吉奇小说>都市异能>镜子游戏[无限]>第73章 死亡唱片

  恶灵究竟为何存在?以往数年村中祥和一片, 从未出现过这种可怖的事情,村民想要挖掘出真相,驱魔师却指着村子深处说, 真相就藏在那。

  众人举起火把涌成一团朝那处靠近, 看见了一栋沾满灰尘和蛛丝的木房子。他们当即回忆起了这栋房子的主人,波利·凯恩, 一位年过五十的老光棍, 在村子里常年毫无存在感,他因为喜欢偷看妇女而被当做流氓, 没少挨过打。村民们提起他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愤恨, 前些年还能听到他的名字, 只是近一两年确实再也没人记起过他,似乎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个人就完全消失在了村民们的视线里。

  突然来到凯恩的家门口,看到没上锁的门栓以及灰尘扑扑的院子,村民们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有人提议进去看看, 三五个大汉咬牙主动站出来, 可没走进去几步就觉得背后凉风阵阵,他们转回头,围在门口的村民们满脸紧张, 并无有怪异的地方,于是他们又闷着头往里走。

  所幸接下来非常顺利, 他们在地下室找到了凯恩,不过他们找到的是一具光秃秃的骨架, 只剩眼眶里沾着两点腐肉, 就像是在阴恻恻地注视着所有经过尸体的人,但这是不应该的, 其他地方都已经被老鼠啃光了,怎么可能眼眶里还剩碎肉呢?

  凯恩死了,这个结果或许早已经有人想到了,这么久都没有出现的人,早就孤零零死在了家里,因为平日里根本没有人跟凯恩有走动,所以尸体在地下室发臭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么说来,村里的异象都是凯恩死后化身的恶灵所致?

  驱魔师点点头,所有人陷入恐慌之中,恳请驱魔师指出明路。

  驱魔师说——

  “那个打扰一下啊,我想上个厕所。”

  莫尚青突然痛苦地捂着肚子。

  “上呗,赶紧去!”李芸正看得入神,被莫尚青这么一打搅,火气有些上来。

  “你们谁知道最近的厕所在哪里啊?”莫尚青求助道:“来个人扶我去行不行?”

  莫尚青先是看着方墨,方墨跟他站得近,且之前交流较多,求助自然是先求助到他头上。

  不过方墨也有自己的打算,好不容易找到队伍,万一又走散了或者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他正组织语言想着怎么拒绝比较好,谁料这时候封裕景开口了。

  “我知道最近的楼下有一间,我带你去吧。”

  莫尚青眼前顿然一亮:“哎哟,谢谢你啊,我就是水喝多了膀胱涨得不行,太够兄弟了,不像有的人贪生怕死,搞得好像接下来的时间他不上一样,到时候别哭爹喊娘求到我跟前就行。”

  这么内涵就直接内涵到了方墨脸上,方墨扭过头假装没听到,默默把手里的酒杯放下,看来这水是喝不得了。

  封裕景领着莫尚青下了楼,这边他们继续把目光放在了网站上。

  村民恳请驱魔师指出明路,驱魔师对所有人说:将有关凯恩的一切全部销毁,这才能阻止恶灵作祟。

  统一销毁日定在三天后,这三天之间又发生了不少灵异事件,半夜自动打开的广播,滋滋的电流声响彻村庄,听到细微处还有男人模糊的低语,村庄流淌的河流在午夜时分变得鲜红不已,钓鱼的村民洗脸的时候在水里看见了一张腐烂的脸,犹如沉尸血河,这可把村民们吓坏了,一刻都等不了了,有村民提议直接烧掉凯恩的木屋,这个男人从没和任何人有来往,还能留下什么别的东西不成?

  众人吵吵嚷嚷地找到驱魔师,请求日子提前,驱魔师不急不缓地拿出白蜡和仪式图纸,再三询问村民们是否决定好立刻执行,一旦开始仪式将不可停止。

  村长点头同意,驱魔师这才露出一抹笑容,在凯恩的门口摆上了白色的蜡烛。

  随着仪式的进行,村民们手里的火把也随之扔进了凯恩的院子,有人力气大,直接扔到了房顶,火势越来越大,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团火球伫立在黑暗里。

  下楼梯的时候,莫尚青还在感激封裕景:“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现在的人为了自保哪里顾什么情谊,不过我也能够理解,毕竟泛泛之交,我也不是那么奢望方墨能有什么立场,毕竟只有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换做我的话,可能也会犹豫一下,但我还是会陪他去的,可是既然连我自己都会犹豫,我也不企望别人能下定决心跟我冒险。”

  “你说得没错。”封裕景走在前面:“情谊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可靠。”

  莫尚青斟酌了下:“也不是说不可靠吧,就是看是什么人,想想咱们男人最钦佩的人是谁啊,那关二爷,义气的代名词啊,结拜把子都得放一尊关公像,这世间还是有关二爷这样的兄弟的,谁不想跟关二爷当兄弟呢,都说真心待人,这种情形大家都没什么感情基础,想要谁卖命或者给谁卖命,不太现实。”

  封裕景没说话,莫尚青也不再提这档子事儿,而是掏出手机继续看着先前谢迟发来的故事。

  “村子里的怪事儿真跟凯恩有关系?”

  “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这张唱片叫窥视,凯恩生前又是个喜欢偷窥别人的人,没人待见他,死后有怨念回来报复也不是没可能。”

  “卫生间在那,进去吧。”封裕景站在黑漆漆的甬道外,朝里面抬了抬下巴。

  这是之前谢迟和温影进去的那个地方,封裕景进去找过他们,知道里面只有一间公共厕所,莫尚青单独进去也不会找错位置。

  “陪我就陪到底嘛,里面太黑了我有夜盲症。”莫尚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封裕景看了他一眼,旋即先抬脚走了进去。

  莫尚青朝身后扫了扫视线,空荡荡的舞厅冷风不断,吓得他连忙跟了上去。

  甬道里,只有脚步声和莫尚青紧张的说话声:

  “你真的太义气了,我决定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我交你这个兄弟。”

  男人似有若无地哼笑了下:“不需要。”

  莫尚青没听出里面的不屑,一把搂过封裕景的肩膀:“别客气,好人有好报的。”

  “好人有好报?”封裕景走到门口停下,隐在黑暗里的表情模糊不清:“谁说了算?”

  莫尚青尿憋急了没来得及回答,看到洗手间连忙放开封裕景冲进隔间拉开裤链,半晌一声满足的轻叹响起来。

  封裕景走到洗手台边上,打开了水龙头,白花花的水流出来不断冲刷水缸,他没摘手套,就着丝滑的材质洗起了手,整个手套湿哒哒紧贴在皮肤上,将修长的骨型勾勒出来。

  隔间里半天没动静,莫尚青还没出来,原来是调转方向直接屁股坐了下去,对外头的封裕景说道:“兄弟,我想拉个大便,要不你再等我会儿?嫌臭就站外面。”

  一点一点洗干净每一根手指,封裕景没有关掉水龙头,他垂眸瞧着指尖的水滴不断往下落,缓缓道:“你知道故事的结尾是什么吗?”

  莫尚青还在裤兜里翻纸:“驱魔师不是说销毁凯恩的东西就能一切回到原点吗?仪式已经开始,凯恩的木屋也被村民们烧完了,虽然故事到这里结束了,但是大致也能知道最后肯定是驱魔成功,没有任何BE倾向啊。”

  封裕景抬起头盯着镜子,不知什么时候起,镜子周边竟然渐渐起了一层水雾,一道扭曲的黑影出现在最角落的隔间上方。

  “最后的结局,仪式完成,凯恩的房子被烧得只剩灰烬,村民们抱在一起泪流满面,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那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莫尚青咂了咂嘴:“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好事啊。”

  封裕景继续道:“村长提议举办派对,庆祝这令人高兴的一天,还让驱魔师留下来一同参加,但站在人群中央的妇人却突然尖叫起来,随后眼珠翻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人们围成一圈面露异色,个个颤抖着身子不敢说话。这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妇人的女儿蹲在地上小声抽泣,于是他们蹲下身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妇人的女儿从怀里掏出一张上了年数的照片,单纯地说:母亲看了这张照片后就晕倒了。”

  莫尚青握着手机的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颤声道:“那、那照片上有什么?”

  “村民们在看见照片的霎那就全部僵在了原地,脸上失去了血色。那张照片是几年前拍的,源于村口修筑温泉时村长和一些村民以及外地建筑工程师的合影,照片的角落里,有一个单独的身影藏在路灯后面与照片里笑眯眯的其他人格格不入,那个人就是凯恩。”

  “东西没烧完?!这不会对仪式效果有影响吧?”莫尚青恐惧地咽了咽口水:“不,不对,仪式已经结束了,再烧也来不及了。”

  “村民们恐惧的并不是这一点。”封裕景道:“他们恐惧的是此刻站在他们身边的驱魔师。”

  “驱魔师?”

  “因为他们发现,驱魔师的脸和照片里的凯恩一模一样。”

  莫尚青当即提上裤子,全然没心情拉了直接推门而出:“等等,你怎么知道后续的?谢组发出来的故事并没有写到这里,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的?”

  “驱魔师的仪式只是一场闹剧,恶灵给过村民们机会,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记得起凯恩的脸,自此以后海拉尔村庄被恶灵永远诅咒着,没有人出得去,但有人可以从村门走进来。村民们封掉了任何肉眼可见的缝隙,因为他们知道,恶灵血红色的眼睛会透过这些缝隙牢牢地窥视着他们,直到他们在恐惧中死去。”

  背脊骨已经发寒的莫尚青手也不想洗了,转身就要朝洗手间外奔去,谁料这时候他忽然看见镜子里面,他刚出来的隔间天花板上吊挂着一团恐怖的黑影。

  “你看见了吗?!”莫尚青猛然回头,天花板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封裕景转过身注视着莫尚青:“什么?”

  “我刚刚在镜子里看见那上面有脏东西。”莫尚青颤颤巍巍地指着隔间上面的天花板:“现在什么也没了。”

  “兴许是你看错了吧,我们走吧。”封裕景垂着湿淋淋的手套轻声道。

  莫尚青重新转回头看向镜子,没想到镜面起雾速度极快,镜子周围水雾一片,只剩下映照他五官的那小块地方还依稀可见。

  “啪嗒”

  天花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正好掉到莫尚青的脸上,莫尚青伸手去摸,只摸到水。

  又连续掉了几滴下来,顺着鼻梁滑到下巴,莫尚青赶忙去擦,却无意间看到镜子里,他脸上已经有数道血痕,瞬时瞳孔紧缩,重新看向自己的指腹,那上面分明没有血迹,只有待干的透明液体。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镜子里和现实里看到的不一样?”

  莫尚青惶恐地看向封裕景所在的位置,可哪里还有封裕景的身影,整个洗手间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最中央,洗手台的水龙头忽然嘎吱一声自己打开来,淅淅的水流不断流入下水道,而镜子里,水龙头流出来的分明不是水,而是颜色深红的血液!

  跑,必须要马上跑!

  莫尚青想要迈动双腿,可两只脚就像是灌注水泥了般难以抬动。

  镜子里天花板上的黑影已经消失了,然而洗手台已经浸满了水,不断有冰冷的液体从台面滑落,顺着瓷砖的缝隙缓缓流向莫尚青。

  “不要啊,不要啊,我要离开这儿,我要离开这儿……”

  现实里澄清的水渍贴上了莫尚青的皮鞋底,可在镜中,血在瓷砖表面触目惊心地流动,直至完全包裹住了莫尚青两只脚,这时莫尚青觉得脚踝有股烧灼的痛感,他看向镜子赫然发现一根手指从血泊中伸出,紧接着两根、三根、四根……两只腐烂的手牢牢抓住了莫尚青的脚踝。

  莫尚青想抽出脚却不受控制整个人倒在地面,后脑勺重重敲在隔间的门上,顿时眼冒金星头晕不已。

  刚才已经尿完了,现在尿裤子是做不到了,恐惧笼罩在莫尚青的头上,他竭力地喊着封裕景的名字,可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回应。

  他趴在地上,翻转身子往门口爬去,洗手间的大门距离他不过一臂远。

  只要爬出去……只要爬出去就好了吧……

  可他的脑子里不禁全是黑暗幽长的甬道,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即便他出了洗手间,在没有同伴陪伴的情况下,能确保鬼魂不会现身吗?

  但莫尚青发现自己的想法全是多余的,因为他根本动不了下肢!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尚青逐渐能感觉到双腿湿漉漉的抓握感,他往身后看去,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莫尚青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十指牢牢地扣在地面,手背青筋蚯蚓般腾起,指腹用力到发白,双脚愣是在这股爆发中前进了几厘米,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鼓舞,依照先前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朝门口爬去。

  八十厘米……

  七十厘米……

  五十厘米……

  每一公分的缩减,都代表着他距离门口越来越近。

  人类求生的渴望是极为强烈的,无论是谁都无法放任自己不做反抗地死去,否则那样的结果实在是过于惨烈。

  冰冷的液体淌得越来越多,洗手间的瓷砖全被铺满,门沿的高度阻止了水流到走廊上。

  在强大的意志面前,莫尚青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疲累,但他身体的重心却不知不觉放得愈乎低,下巴似要再也抬不起来。

  全部的力气都用来爬行,莫尚青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开口为自己打气,只能满脑子想着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终于,莫尚青的手掌已经摸到了洗手间的门沿上,半截手指没入了甬道的黑暗里。

  这一瞬间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莫尚青眼前一亮,可他脸上的笑容刚出现就赫然凝固在了嘴角,再也无法动弹。

  一只黑色鞋子悄无声息出现,重重踩到他的手指上,他顺着裤脚往上看去,可惜只凭着洗手间微弱的灯光,什么也看不到。

  “救……”

  莫尚青最后那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便看见自己胸口原本淌着的清水斗转间变成了鲜红的血水,血腥味充斥鼻腔。

  一颗腐烂的头颅缓慢地从血水里冒出翻转方向,面朝莫尚青,双眼紧闭五官难以辨认。

  莫尚青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在这时体会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踩着他手指的鞋消失了,而恶鬼却忽然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下一刻,莫尚青被两只腐手抓住肩膀拖进了血水深处!

  谁也不知道莫尚青那句没能说完的话究竟是‘救命’还是‘救我’,因为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洗手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水龙头从未打开过,只有隔间里残余的烟头证明莫尚青曾经来过。

  封裕景回去的时候舞曲已经开始。

  谢迟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向下望,应该是在等他们,而方墨和李芸为了完成任务,已经跑到一楼跳舞去了。

  走到谢迟身边,封裕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够和谐共处了?”

  封裕景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舞池中央除了方墨和李芸,还有两个万众焦点。

  “他们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私仇。”谢迟笑眯眯地解释道。

  此时‘没有私仇’的两个人——

  贺洲恶狠狠地踩了温影一脚,不温不冷地道歉:“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这有什么。”温影微微一笑,下一秒他就云淡风轻地站在了贺洲的左脚上:“我舞技不佳你是知道的,应该可以原谅我吧?”

  贺洲闷声吃痛,旋即不动声色地朝温影的脚踝攻击去,温影闪躲得不着痕迹,致使贺洲这一脚落空未能如愿,人群流动,背后的方墨突然不小心撞了过来,撞到贺洲的后背,贺洲见状趁机将全身的重量朝温影压过去,温影原本想躲开,谁料贺洲早就死死抓住了他的肩膀,二人胸膛相碰,温影也不禁被这股力撞得低声咳嗽了几下,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冷笑:“你跳得也不过如此。”

  贺洲冷脸相迎:“彼此。”

  温影推着贺洲往人群边缘缓慢移动:“你还是不够聪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必呢?”

  “我乐意,你管得着?”贺洲的嘲讽赫然落下:“纯粹看缩头乌龟很不爽。”

  “愚蠢。”温影骂完,抬起头看向谢迟的方向,发现谢迟正冲他挥了挥手。

  贺洲趁他走神又绊了他一脚,冷不伶仃道:“光是看有什么用,看了就是你的了?”

  温影不甘示弱地撞上贺洲的膝盖,这一回他们谁都没打算躲,结果二人疼得纷纷低头龇牙咧嘴,藏在面具下的两张俊脸几乎扭曲。

  “你他妈真是有病。”这可真是难得逼贺洲骂出脏话。

  温影开心坏了:“请教您的技术而已,现在得出了一个结论,跳得是真烂。嘶…贺先生不会要动怒了吧?”

  “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否则我不就变成了和你一样小肚鸡肠的人?”贺洲的冰块脸有了裂缝,紧皱的眉头表现出此刻主人还没从剧痛缓过来。

  “哎呀,不小心又踩到你了,大人大量。”温影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原谅……”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贺洲回敬一脚:“你怎么这么幼稚。”

  温影再敬一脚:“用你的话来说,彼此。”

  贺洲看了一眼自己的鞋面,上面被踩了不知道多少个灰脚印,全部都是面前这个人的杰作,颇有些忍无可忍:“我很难不怀疑,你这种人最后能和他在一起。”

  温影笑眯眯地加重了力道:“你怎么知道不能,没听过一句话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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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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