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清一上楼便直奔服务员告诉他的房间号,结果还没等他敲门,叫周蕴阳的名字,旁边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周宴清拉了进去。

  “你放开!”

  周宴清一眼就认出了拉他的人是谁,可他着急周蕴阳的情况,不想和某个男人过多纠缠。

  “清清宝贝,别着急,你弟弟现在已经没事了。”

  宋河没想自己只不过是想忙里偷闲一下,就刚好看见了有人爬床未遂的经过,而且当事人还是他那个未来小舅子。

  宋河正愁自己没办法和周宴清搭上话,这不是送到手边的机会吗?

  将周宴清拉进房间后,宋河迅速关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周宴清那边刚反应过来原委,就发现自己双手交叉举在头顶,被宋河单手就钳制住了手腕,整个后背都被压在门上动弹不得。

  “浑蛋,你……放开我!”

  周宴清想要挣扎着摆脱这样门面大敞的危险姿势,可是宋河却不给他任何的机会。

  抬起一条腿强势地抵进周宴清的双腿的缝隙中,然后用膝盖慢慢摩挲着身下之人的薄弱处。

  看着周宴清原本清隽白皙的脸颊,因为怒气或是害羞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嫣红,衬得他更加禁欲可口,这些天宋河心中积攒的火气才感觉消了一些。

  周宴清感受到男人不安分的膝盖后,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了。

  原本他只是想冷男人几天,让宋河能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结果没想到这狗男人竟然敢对他霸王硬上弓。

  而红尾泛红的周宴清落在宋河眼中却是另一种意味,似乎自己把欺负人欺负狠了,忍不住露出楚楚可怜的求饶神情,就像以往在床上一样。

  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与爱人亲密接触了,宋河早就想得不行了,现在对方就在自己身下任自己予取予求,再不行动就不是男人了。

  用空着的那只手抬起周宴清精致的下巴,便直接吻了上去。

  周宴清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松木味道袭来,下一秒,炙热又霸道的吻便落在唇上,还带着些许失控,强势地啃咬在唇瓣,迫不及待地侵入纠缠。

  房间满室静谧,只有两人深吻时细碎的吮吸声响在空中回荡,隐秘地挑动着两人的神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宴清被吻到呼吸急促,脑袋逐渐发昏。

  可他脑后就是门板,根本退缩不了,他只能伸出舌头去推那条还在口中肆意搜刮的大舌,想要喘一口气,却不想被男人误会,以为他想要更近一步。

  之前抬着周宴清下巴的大手慢慢放下,另一只手也渐渐放松了对他双手的钳制,似乎想要和他十指紧扣。

  但还就没等宋河意乱情迷,想要进行下一步动作,舌尖便传来一阵刺痛。

  “嘶——清清宝贝,怎么几个月不见,就有咬老公的习惯了?”

  即使被周宴清咬了一口,宋河也没有松开吻住周宴清的水润的唇瓣,反而将激烈的唇舌交缠变成了黏腻的啄吻。

  “呵,我可没有出轨的老公。”

  周宴清轻喘着,墨澈迷离的眸子中映着宋河充满问号的俊脸。

  趁着男人松开自己双手的机会,周宴清用力一把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给推了出去。

  “不是,宝贝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出轨了?”

  宋河感觉有点头秃,明明这段时间他窝在连个清秀蚊子都没有的穷山峻岭里拍戏,每天都被武打戏搞得精疲力尽的,哪有闲心去出轨啊。

  “你自己心里清楚,宋河,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明白,你背着我干过什么你自己知道。”

  “我到底干了什么啊,我一直在拍戏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周宴清一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攒出一天假,想要飞去看望辛苦拍戏的宋河,结果刚下飞机就收到了一组高清特写床照,顿时气得就想找宋河理论。

  可是一想到宋河为了这部,有希望冲击国际奥卡斯奖的戏准备了这么久,那么辛苦,他决定给宋河留点情面,也给自己一点时间理清自己的这五年的感情。

  其实不止是床照,那个小三还给他发了许多他与宋河的恋爱细节,有的甚至连周宴清都不知道。

  回去之后,周宴清一夜没睡想了很多,虽然两人相识相恋有五年了,其实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只不过一两年。

  当初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宋河正值上升期,而周宴清则是刚接手公司,再加上职业身份还有地位的缘故,两人便谈起了地下恋情,聚少离多,只有宋河每次休假的时候,两人才有时间见面。

  可即使条件再艰苦,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稳定,反而因为小别胜新婚,更加如胶似漆了。

  而这几张床照犹如当头棒喝,将沉浸在恋爱中的周宴清唤醒,他们好像都没有为未来考虑过。

  周宴清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男人,在读书时也谈过几次青春又短暂的恋爱,可惜最后都无疾而终了。

  直到有一天,周蕴阳告诉他自己是同性恋,他才开始深入了解这一群体,后来遇上宋河,他才真正感受到恋爱的快乐。

  但人这一辈子不止有爱情,周家也不能有两个同性恋的儿子,所以他在和宋河谈恋爱的时候,下意识地将身边所有人都瞒住了。

  不敢想象,当他爸知道他和蕴阳都喜欢男人时,会发多大的脾气,虽然国内同性婚姻才刚刚合法,但是老一辈的人还大多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

  所以他一边接受周父的牵线联姻,一边私下和那些女孩儿达成协议,让她们不要将精力浪费在自己身上,并在结束约会后给予相应的补偿。

  这次的林家千金也是一样。

  只不过她还有一个渣前任,便提出想要和周宴清炒绯闻,让那个渣前任死心,刚好周宴清也想看看宋河是什么反应,便答应了下来。

  结果没想到,宋河却是一脸和所有渣男出轨后一样无辜冤枉的表情,只要证据没有摔在他的脸上,他就会死不承认。

  周宴清没有什么好说的,将手机相册打开,将那几张高清□□床照,还有小三用来示威的聊天记录发给他看。

  宋河把手机打开,就看见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酒店的床上,而他的臂弯里还躺在一个同样裸着上半身,下面只盖了一床被子的清秀小男生,只不过对方将头埋在他怀中,根本看不清面容。

  还有那些聊天记录,宋河敢指天发誓,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发过。

  “这不是我!宴清,你相信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认识吗?

  当初为了救你,我的肩膀上可是留了一条半指长的疤痕啊,每次在床上你都喜欢亲吻的,但是你看这图片上的人,肩膀上可什么都没有。”

  宋河乍一看,上面的人的确很像自己,要不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做过,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在不知道的地方出轨了呢。

  “还有聊天记录,这多容易伪造啊?再说了,里面那人说的那么多我喜欢的东西,只要是我的老粉,都是知道的,这些我都在公开场合说过的。”

  宋河说话的声音焦急又颤抖,想尽办法找出证据里的破绽,希望能挽救自己的清白,生怕下一秒他老婆就要和自己分手了。

  在宋河说照片上的人,肩膀上没有那条疤痕后,周宴清就有点半信半疑了,毕竟正是因为宋河舍命救了他,他才认识宋河的。

  而且就算这照片是真的,那也是宋河认识他之前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周宴清管不着,也管不了。

  但是心中无论如何就还是有点膈应,说出的话也有点冲。

  “那你的意思就是怪我不够了解你,也不如你的粉丝知道你的事情更多。”

  宋河顿时哑言,他明明是想借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周宴清又跳跃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哪有……”

  宋河有点委屈,但看着周宴清明明一个平日里无比冷静的人,现在眼泪都快出来,顿时心中一片酸软,伸手将人拥进怀中,轻轻拍拍对方单薄的后背。

  “清清老婆,都是我的错,让你担心,让你没有安全感了,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过去也是,现在也是,未来也一定是。”

  周宴清抱紧宋河,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眼眶泛红,眷恋地蹭了蹭宋河的侧脸,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份决绝。

  “也是我自己有问题,我觉得我们的感情看起来十分美好,其实和泡沫没有什么区别,稍微一戳就破了。

  而且我们年纪也不小了,早就不是年轻时为了爱情能奋不顾身的年纪了,我觉得我们该为未来好好考虑了。”

  “清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河心中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出轨的误会不是都解决了吗?为什么宴清还是说得要和他分手一样。

  “我们先互相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吧,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在哪里,而且……我感觉有点……累了……”

  周宴清闭了闭酸涩的双眼,再次睁开,便又恢复成了以往精明冷漠的神色。

  “所以你累了,想甩了我,就是要去和林家的那个小姐联姻是吗?周宴清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们这些年的感情就是一场笑话吗?”

  宋河原本快要消退的怒火,立马就上来了,甚至燃烧得更加旺盛。

  周宴清找他算完账,但也别忘了,他也还有笔账要跟周宴清算呢。

  宋河忍不住冷笑一声,附耳在周宴清耳边暧昧地问道。

  “我亲爱的周大总裁,想要做个提起裤子就跑的渣男,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啪!”

  周宴清抬手就给了宋河一巴掌,手下没有留情,直接把他的嘴角都打破了。

  已经被愤怒和悲伤冲昏头脑的宋河,只是简单擦了擦嘴角的血痕,气场顿时变得阴鸷起来。

  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里像是凝了一片寒冰,深墨色的瞳孔闪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沉。

  “清清,你永远,别想着离开我。”

  周宴清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着“老好人”之称的宋河在他面前表现出完全不一样的面孔,也和他以往在自己展现出来的忠犬模样完全不一样。

  忠犬变疯犬。

  周宴清自己惹下的苦果最后还是要自己来承受……

  *

  孟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帮哥哥减轻痛苦,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要摸自己尿尿的地方,只能呆在原地,看着周蕴阳手中不停的动作。

  “哥哥,你生病了就去看大夫,一直忍着是好不了的。”

  孟溪因为身体从小营养不良,还没有过晨bo之类的生理反应,即使有孟溪也没有当回事,等身体自己恢复正常后,就抛在脑后了。

  所以对于这样的情景,他只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往别处想去。

  “哥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哥哥!”

  孟溪一边叫着周蕴阳,一边往他那边走去,想要帮他擦擦额头的流下的汗水。

  结果没想到自己还未靠近哥哥,突然天降一只大手,就将他抓了起来。

  周蕴阳此时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只想让孟溪多叫几声哥哥,好让他心中感觉更舒服些。

  ……(拉灯,溪宝这么大点,就蹭蹭而已)

  做甜点是个体力活,做完甜点的孟溪累极了,但他还不能休息,因为哥哥还在叫他的名字,他只能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溪宝!”

  “哥哥……”

  “溪宝!”

  “哥……哥……”

  “呼——”

  到最后孟溪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房间,宋河忍着肩膀上被周宴清咬出血的疼痛,让他渐渐从挣扎到失神,也终于通过这样的方式,套出了周宴清内心真实的顾虑。

  周宴清(哭唧唧):“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这根本不是正常情侣谈恋爱的方式。”

  宋河(用力):“清清,我之所以这么努力成为影帝,就是为了配得上你啊,没有你的日子,我可怎么活啊,要是你想,我马上就在热博上官宣。”

  周宴清(哽咽):“我们家不允许出现两个同性恋,你和我是没有以后的,我爸肯定会棒打鸳鸯的。”

  宋河(缓慢移动):“那要不去把你弟弟掰正?反正他现在还年轻,也还没有谈恋爱,应该有很大机会矫正成功的。”

  周宴清(喘息):“可同性恋不是天生的吗?能矫正过来吗?要不还是我让我爸自己再生一个吧,我妈就算了,她年纪大了,不好再折腾了。”

  宋河(轻笑):“傻瓜清清,你爸都这么大岁数了应该折腾不动了,更不用说你爸自己一个人要去做单性繁殖吗?”

  周宴清(呆愣):“好像是的哦,那怎么办?”

  宋河(循循善诱):“要不清清现在就怀一个,那就皆大欢喜了。”

  周宴清(失去理智):“那你多搞一点哦,最好一次就中,不然我就要找别人去借种子了。”

  宋河(偷鸡不成蚀把米):……彻底疯狂!

  第二天一早,周蕴阳撑着浑身酸痛的身子,还有疼到炸裂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一身的狼藉,周蕴阳不得不去浴室洗漱一番。

  等他出来,给手机充上电,就看见他哥给他的留言。

  “衣服让人给你买好了,起来了给刘助发消息,快点收拾好了出来,我在地下车库等你。”

  周蕴阳眯了眯眼,他哥怎么知道他昨晚的遭遇,难道这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想这么多也没用,周蕴阳先给刘助发了条消息,不过十分钟,门就被敲响了。

  刘特助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递了过去,然后低声交代道。

  “二少,大少说请您先不要吃东西,他等会儿要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我哥怎么知道这事,难道那个该死的女人出去乱说了?”

  周蕴阳一边换衣服,一边想从刘助那里打探外面的消息。

  “没有,大少是通过别的方式知道,您请放心。”

  周蕴阳换好衣服,便走了出去,昨天的脏衣服直接扔了就行。

  地下车库。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那个给你发照片消息的人我会找出来的,一定会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周宴清揉着自己酸软的老腰,拒绝了宋河大狗狗似的拥抱,他现在已经变得清心寡欲,不想再沾染红尘半点了。

  “别废话,快点离开我的视线。”

  宋河委屈巴拉地用狗狗眼盯着周宴清,试图想让清清老婆可怜可怜自己,可惜周宴清看都没看他一眼,毕竟疯狗不值得被怜爱。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地下车库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人,周宴清直接回到了自己车里等着周蕴阳下来,宋河也被自家经纪人拖回了车里,不舍的离开了。

  周蕴阳下来时,就看见他哥正依靠着车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忙过去想要找他了解情况。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苦你了,代我受罪,刚刚陈特助已经将事情原委发给我了,那个女人的目标其实是我,只不过你喝了我的酒杯,她便选择将错就错罢了。”

  周宴清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盯上了他们两兄弟,没想到,其实要搞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周蕴阳只是倒霉罢了。

  要是昨天是他喝了那杯酒,然后不小心被宋河看见了自己对女人其实也有感觉,那他们俩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那女人是谁啊?胆子够大,竟然敢爬你的床,当周氏那么大的招牌是白搭的吗?”

  周蕴阳没想到他哥身为堂堂总裁,日子过得竟然这么胆战心惊,真是太不容易了,还好他不用这样。

  “小喽啰而已,最重要的还是弄清她身后的人。”

  周宴清将车钥匙抛给周蕴阳,示意他去开车,而他则是直接坐上了副驾驶。

  昨晚一夜操劳,他实在是不想再为难自己了,反正周蕴阳也拿到了驾照,弟弟不就是要拿来用的吗?

  “去周氏底下的医院,我已经让刘助帮你约好医生了,那种三无劣质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吃坏你的身体。”

  周蕴阳发动车子,照着周宴清给他调出的导航慢慢开着,他虽然拿了驾照,但其实并没有上路几次,还处于新手阶段。

  还好一路上有周宴清提点,两人顺利到了医院车库,上楼后,报上名字,就有护士带他去早就预约好的科室。

  这是间私人医院,最大的股东就是周氏集团,所以给周蕴阳的检查也是一路绿灯,很快就拿到了结果。

  医生看了检查结果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最近几天要注意一下饮食,因为肠胃经过劣质药的折磨,需要修身养息几天,还给周蕴阳开了点清热解毒的药。

  最后重点交代周蕴阳这一个月都要注意禁欲,连手工活都不行,不然很有可能会引起各种男性疾病。

  面对医生的贴心交代,周蕴阳只能点头说记住了。

  出了医院,还是周蕴阳开车。

  “你把车开回你的公寓吧,我等会儿让刘助直接去你公寓接我,正好我还能看看蛋黄酥被你养得怎么样了。”

  周宴清已经快大半个月没有看见蛋黄酥了,也不知道小祖宗跟着周蕴阳这个大老粗有没有学坏。

  “蛋黄酥挺好的,就是不爱动,我还怕它长胖了不好,想带它下去遛遛弯,结果还跟我急眼了,差点没把我咬一口。”

  周蕴阳虽然语气抱怨,其实也是眼含笑意说的,并没有怪蛋黄酥的意思。

  两人随便闲聊着,很快就回到了公寓,蛋黄酥似乎早就知道有客人回来,一开门就在看见它在门口蹲守。

  “哥,你去给蛋黄酥倒粮,我去随便搞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周蕴阳将冰箱打开,随便下了碗鸡蛋面,就开始呼呼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一上午都没有去游戏里看看孟溪的情况,连忙把面解决完,趁着他哥正在沉迷撸猫,一边洗碗一边打开游戏。

  昨晚发生的一切,对于孟溪来讲实在是太超过了,他的小脑瓜根本运转不过来,直到后半夜,他回到自己的小床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哥哥的人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真实的画面,但也偶尔听过一些荤段子,乡下人的嘴都不带把门的,甚至有时候还尽骂些带器官的脏话,孟溪不想懂都难。

  想到这,孟溪心中满是激动和无措,在还没有成亲的情况下,就将自己交了出去,不过,如果对方是哥哥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