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村里有卖货郎来卖东西,带了两版豆腐还有一些杂货。

  豆腐便宜,很多人都愿意买点回来跟着白菜一起炖。

  之前可能还有人心疼这几文钱舍不得买,可这会儿农忙,家里老的小的见天的忙,做的都是体力活儿,总得吃点好的补补身子,不然得垮了。

  周哥儿跑得快,抢到几块豆腐儿,正要回去,看见乖仔一个人来了,他就留下逗了乖仔一会,又分两块豆腐让他拿回去。

  这豆腐不贵,一块两文钱,赵哥儿也就没让乖仔还回去,家里还有点瘦肉,正好剁碎了跟着豆腐一起焖。

  晚上方子晨回来,见桌上多了菜,问一嘴,知道中午卖货郎来了,也没当回事儿,这豆腐做的好,浓浓的大豆味,跟着肉一起炖,他还挺喜欢的,直到要吃饱了,才道:“要是放点蒜蓉辣酱就更好了。”

  “什么是蒜蓉辣酱?”赵哥儿问:“是辣椒吗?你想吃的话,周哥儿家种,我去跟他买一点。”

  院子里种的都是些萝卜青菜,辣椒没种有。

  方子晨摇头:“不是,比辣椒要好吃很多。”

  赵哥儿好奇,追问起来。

  方子晨说了个大概,赵哥儿听着听着就来了兴趣,道:“夫君,我有空了去跟周哥儿买几斤,试一试,行不行?”

  他打着小算盘,方子晨刚说时一副惋惜,自己要是弄出来了,对方一定高兴,没准还能拿去卖呢!

  “随你啊!”方子晨给他夹了一筷子豆腐,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呗,别累着就行。”

  两人工作都很忙,是‘聚少离多’的状态,但常言说的好,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还是会有的。

  方子晨每天总要空出些时间来跟赵哥儿打情骂俏,他荤话说得溜,张嘴就来,古人含蓄,我爱你三字要拐八/九个弯才说出来,哪像方子晨,天天‘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赵哥儿每每听了都是面红耳赤,瞪他,他觉得赵哥儿是在跟他调/情,不理他,他又觉得对方是欲羞还迎。

  前几天老木匠让两个儿子把赵哥儿订的床送来了,一米八宽,纯木料,上头刻了点小花样。

  乖仔抱着小脚丫在上头滚了几圈,玩了会儿被方子晨抱着哄。

  屋里很快没了声音,赵哥儿抿了抿嘴,站在门外迟迟不进。

  他之前求欢,说要给方子晨生孩子,当时真的没在怕的,被方子晨拒绝后,他甚至还有点失望。

  方子晨那时拿床来搪塞他,荷包里一有银子他就迫不及待去订了张床,这会儿却是莫名有点紧张。

  “赵哥儿,你进来啊!”

  方子晨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对着门口,喊:“深夜寂静,为夫寂寞难耐,赵哥儿,你快来呀,我们来探讨探讨人生,深入交流一下!”

  这话听得赵哥儿脸上泛起一阵薄红,他紧紧捏着衣角,方子晨欠揍的笑声从里头传来。

  赵哥儿缓了缓,身子有些僵硬的来到床边。

  方子晨依在床头,翘着腿,屋里点了一盏小灯,暖黄的光落在他脸上,温和如玉,他笑着,问:“害怕了?”

  赵哥儿嘴硬:“才没有。”

  方子晨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挑起眉:“那有本事你上来啊。”

  赵哥儿见不惯他这嘚瑟样,旧事重提:“你之前不是说把我当兄弟?”

  “······”方子晨直接哑了,过了片刻撮着手,讨好道:“哎呀,那时候我年轻,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嘛,心里装的都是国家大事儿,一心报效祖国,情情爱爱的就没想那么多。”

  这话不要脸极了,一听就是胡扯,赵哥儿撇撇嘴:“那现在呢?”

  方子晨贴过去,将人拉到床上,捏了捏赵哥儿通红的脸蛋儿,笑道:“我现在心里装的都是你,满脑子想的也全是和你酱酱酿酿,酿酿酱酱。”

  “你个流氓混子。”赵哥儿拍开他的手,有些不高兴:“你之前对着别的姑娘是不是也这样。”

  这可冤枉死人了。

  方子晨立即表忠心,道:“怎么可能啊!虽然我要长相有长相,要身高有身高,家财万贯富二代,酷帅狂霸高富帅,暗恋我的女孩一大把,但你夫君我那时候可是高岭之花不近女色来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而且,寻常人也入不了我的法眼。”

  “那现在呢!”赵哥儿闷闷的问。

  方子晨低声哄他:“现在我眼里除了眼屎,就只有你,我的小心肝儿。”

  撇下的嘴角又勾上去,赵哥儿故意挑刺:“只有我,没有儿子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老铁。”天气热,乖仔这会儿就穿着件肚兜兜,睡得香喷喷的,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小粉嘴儿动了几下,方子晨松了口气,严肃道:“我可是把他当命根子疼,你别瞎说。”

  要放现代,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估计能评个感动中国十大好继父。

  他把乖仔当眼珠子护,刚还哄人睡呢!不过乖仔也懂事儿,上次不知道谁给了他半截小黄瓜,他知道方子晨喜欢吃这个,就一口都没吃,藏兜里蹲在村口等方子晨下工。

  他一见方子晨就献宝似的,说好吃的,要给父亲吃,当场就把方子晨感动坏了。

  赵哥儿躺到他怀里,往他喉结处轻轻吻了一下,方子晨这地方敏感,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血液一下就沸腾了,赵哥儿伸手要去解他衣裳,却被他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