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保持怀疑态度。
“……”萧承颜并没有说话，只是又往师江的方向挪了挪。
等不到回答，师江已经习惯了，他感觉有东西硌到了腿肚子，屈身往下一摸，是颗珠子。
那珠子暴露在没有遮挡的空间中，现出了一片光明。
师江眼睛一亮，拿在手中端详：“…这是夜明珠吧，好宝贝啊！”
“喜欢就拿走。”
“这不好吧……”师江口中拒绝，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给你就拿着。”
师江亮着眸子抬起手用力擦了擦，“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
萧承颜僵硬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眯着眼睛看着师江的侧脸。这张俊脸满含笑意，喜意盈盈，一双含着情的眼睛都笑开了花，此刻正注视着手中的宝珠，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还记得吗？”
师江挪不开眼，微微侧了脸：“记得什么？”
“当初你掉进了棺材，夜明珠滚了出来，撕碎了我的衣服，遮挡了光亮。”
师江还没从喜悦中剥离，摆了摆手：“当初怕看到你的一张如沟壑的老脸，只好闭着眼睛撕碎了衣服。”他亲了亲夜明珠，“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衣服还真稀糟，一扯就碎……”
萧承颜望着师江亲吻珠子，眼底闪过嫉妒，“你还答应要还我一件。”
师江眨了眨眼，这才侧着脸看向萧承颜，“你不会想要回我的珠子吧！”
萧承颜眼角一跳，“不会。”
“一件破衣服而已，大不了我去拍戏的地方给你买几件。”
萧承颜凉凉地说：“一件破衣服？嘉庆帝从一品都察院左都御使的官服，被你称作‘破衣服’？”
他这话一出，师江眼珠一转，顿时升起一阵心虚。贱笑着拍了拍萧承颜的肩膀，“我就说呢嘛，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质量肯定不行，肯定也比不上现代的工艺哈哈哈哈哈！”
萧承颜一把抓住师江的手，“你打算怎么赔？”
师江笑眯眯地凑近，在萧承颜脸上啵了一口，“这样行不行？”
“嗯…好像还不够。”
师江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告诉自己忍了忍了，看在珠子的份上，不能忍也得忍！
“啵。”又一口。
师江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下总行了吧？”
“不够。”
他磨牙凑近，用力地在萧承颜脸上留下过于“热情”而印上的红痕唇印。
“还不行？”
萧承颜的眼底闪过笑意，看着师江即将忍不住爆发的脾气，识时务地点了点头。
“够了。”
师江哼了一声，转头继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珠子，接下来又好奇地在棺材里上摸下摸。之前他进到棺材里只有满身的恐惧，现在倒是很好奇萧承颜住下的棺材，有什么奇异之处。
左看右看没有出奇的地方，他瞥了一眼阖目休息的萧承颜，问道：“我送你的棺材呢，你放哪儿了？”
萧承颜阖紧了冰凉的灰蒙双眸，在师江的视角下，他没有呼吸，胸膛没有起伏，就连睫毛都不曾抖过半分。
师江突然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这倒不是因为恐惧死人，他只是不想看见萧承颜如同死去般了无生息，哪怕他知道他能与自己对话，能感受到人的喜怒哀乐。
“让缪京收起来了。”
“为什么不睡我送你的棺材？”师江转念一想，一定是萧承颜的棺材别有用处，与现代工艺制作下的棺材，一定有所不同。
“你希望的话，我会用。”萧承颜睁开波澜不惊的双眸，侧着头认真地看着他。
“那你就来回换着睡。”
“好。”
萧承颜话语间的宠溺，以及对他所有无理要求全部应下，让师江心中涌起暖流。
“我闻到棺材里有一股异香，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和你身体上的草药味并不相同。”
萧承颜说道：“不同类型的草药。”他皱了皱眉，“你喜欢？”
师江认真地想了想，“还可以，不讨厌。”
他的话说完，棺材里没了声音。师江躺在萧承颜的身旁，不经意往他的脸上看了过去，萧承颜的表情一如往常，没有另外的表情，但莫名就让他觉得心悸。
就好像，因为他的一句话，让萧承颜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
他想问，却也知道他不会答。师江静默了片刻，一只手默默靠了过去，将萧承颜的手臂环在怀里。
“虽然我们共处一小片空间，但我还是觉得冷……”尤其是抱着萧承颜，更冷了！
只见萧承颜口中呢喃着奇怪的音符，没一会儿的功夫，棺材外面响起了平稳不间断的闷声。师江细细听着，就似僵尸一蹦一跳稳稳跳起落下的声音。
那声音离棺材越来越近，接近棺材之后，又离去了。
声音渐行渐远，他们脸上的棺材盖子猛地滑开，一张被子与枕头直接落了下来。
“咣！”下一秒，棺材盖应声合上！
“是僵尸送来的？”
萧承颜低低“嗯”了一声。
师江把枕头扯到棺材的前方，掀开被子盖在他们的身上，重新躺下之后才一点一点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回温。
他忽然想起件事：“我想管你要个僵尸，随便哪个都行，送老头子那糊弄了事。”
萧承颜顿感不对：“发生什么了？”
师江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得知了情况之后，萧承颜沉默了半晌，也没讲话。
师江把夜光珠放在枕头上方，接着微光看向萧承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眼看情况不对劲儿，他把头靠在萧承颜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语气间撒娇软糯：“求求你了，借我一个吧。我保证老头子不会伤害它，等这件事过去了之后，我寻个机会把它送到湘西，然后你再操控它回来。”
他越摇越用力，距离萧承颜也越来越近！师江眨了眨眼睛，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不对，如果当时在脖子后面贴个东西，没有人能看见，也没人能察觉。
不对！
师江眯了眯眼，“说到底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非得像只狗在我身上啃来啃去，留下齿孔，也不会暴露！”
萧承颜垂眸，他并非不想借给师江，哪怕是送给他又能怎样。
他只不过是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公开于众，怅然无奈。
“借你可以，今天晚上在棺材里陪我。”
萧承颜这话一出，思想猥琐的师江脸蛋瞬间红了，他娇羞地猛捶了一下萧承颜的胸口，“想玩棺材play，你好变态！”
“……”萧承颜伸出右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脑中流光一闪，心中顿时明白师江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想笑：“今晚不想让你离开，在我这住下，你想成什么了？”
师江“呃”了一声，抚摸着萧承颜胸大肌的手一顿，默默地收回了爪子。
“我能收回之前说过的话吗？”
饶是师江脸皮再厚，也比不上误会了他人要和自己做那个，而那人根本就没有想法的乌龙事件。
“如果你想要的话……”
师江嘴角一抽，翻过身背对着他：“萧承颜，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了！”
萧承颜淡笑着贴近师江，粗壮的手臂搭在他的腰肢上，“嗯，不是你想要，是我。”
师江侧过身背对着萧承颜不止是因为自己生了气，更多是被自己蠢害羞了，更是为自己不健康的心理感到深深地可耻。
“还冷吗？”萧承颜问道。
师江嘟囔道：“你贴这么近，当然冷了。”
“适应就好了。”
师江嘴角一抽，眼角也猛跳了几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嘘寒问暖，并感到深深的自责吗？”所以现在一句轻飘飘地让他适应，到底是什么直男发言啊！
萧承颜的大手灵巧地钻进被子里，放在了师江的屁股蛋上，在他耳边低声意有所指：“放进去都能适应，现在的程度算得了什么。”
被萧承颜的话语轻而易举地勾起了回忆，师江只觉得自己的脸“轰”的一下烧了起来。翻过身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突然又觉得自己太过被动，手绕到萧承颜的身后，手“啪”的一声拍在萧承颜的后臀上：“把裤子脱了！我赏你一巴掌，体温灼伤又是一巴掌，超级加倍！”
萧承颜被师江的举动冒犯在原地，电光火石之间回过神，伸出手抓住师江的手腕，眯着眼扣紧：“真的想让我脱？”话语间满是威胁，似乎只要师江一点头，他一定会让师江的裤子率先脱落！
师江身子一抖，手腕往回撤，挣了挣却没收回来。他嘿嘿一笑，果断选择怂了一下：“脱了我还得给你穿回去，不用麻烦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不想屁股痛！
萧承颜眼睛一眯，突然暴起动作翻身压在师江的身上，同时右手固定住师江的下巴，薄唇紧紧贴了上去！
冰冷的舌尖像冷血动物灵巧地钻了进去，在师江的舌尖、舌根处挑逗。唾液交融发出“啧啧”的水声，师江听得脸红心燥。
冗长的深吻在师江快要窒息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粗声喘着气，再一次怨恨萧承颜为什么不能呼吸，导致每次都是他落了下风，败下阵来！
萧承颜的大掌渐渐往下移，师江眼瞳一缩，听见萧承颜低笑了一声，说道：“你动情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因为他摸到了。
师江面色空白，顿时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没处安放。与此同时，他的腿部弯曲弧度，膝盖正好抵在萧承颜的下身。那处些许软硬，但眼下绝对没有达到他的程度！
他！他一个十九岁青年，因为接了一吻就举了起来，这会让人以为他有多青涩、多稚气！而萧承颜与他相反，没动多少情，这让他多少有些难堪。
他睁着眼说瞎话：“你摸错了，那是你的。”
萧承颜低低地笑，没揭穿，只是低下身舔舐着师江的脖子，时不时含上一口。
“很可爱。”他抬起眸子，温柔地注视着师江。
师江面上持续空白，“你说我可爱，还是我下面可爱？”
“都可爱。”
师江突然伸出手一巴掌扇了上去，胡乱地拍萧承颜的脖颈、胸膛和头，“你妹的，我不就比你小了点么，它哪里可爱了！”
萧承颜笑着任由师江打在他身上，“我指的可爱，是想握在手心里把玩，并不是嫌弃它小。”
师江噎了一下，顿时感觉下身如火在烧，他捂紧了裆部：“不让玩！”
萧承颜将师江有些长的刘海捋到额头边上，语气微微失落：“这么小气，连碰都不让碰。”
“你大方，就你大方，你大方你给我玩！”师江直接呛了出来，怎料恰好着了萧承颜的道，他迅速翻身抱着师江压在自己的身上，二人的位置直接调换了。
师江堪堪半撑着手臂，才不至于后背紧抵在棺材板上。
“哦草，你想干嘛？”
萧承颜摊开双臂，一副任君采劼的架势，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师江错愕的表情，低低一笑：“玩吧。”
师江瞪大了眼睛，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萧承颜变得如此不知羞，“你、你……”
见他不动，萧承颜干脆直接拉着师江的手，引导着往下探。师江虎着脸猛地收回手，震惊地看着他。
“我觉得不好！”
“我觉得甚好。”
师江感受到那双大手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他顿感流泪：“肾好不用喝肾宝，你很好，我也很好，咱俩盖着棉被纯聊天就更好了！”
“真不想？”
萧承颜没想在棺材里对师江做什么，单纯想逗逗他。
师江忙不迭地点头，点头如捣蒜。生怕萧承颜对他做什么，翻身从萧承颜的身上倒了下去，身子紧贴在右侧的棺材边上，警惕地打量着萧承颜。
萧承颜揉了揉师江的头发，说：“已经很晚了，不想做的话就快睡吧。”
闻言，师江赶紧闭上眼睛，只想尽快在梦里与周公对弈！
他贴近师江的额头，轻轻吻下，大掌捏在师江的胳膊，疏通着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