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三年冬,安王叛军夜袭陇城,三万叛军化整为零,暗中围城。
待到灯火燃起,号角冲天,城门大开,陇城四面已无出路。
陇城守官携五千守军降,百姓怮哭,陇城陷落。
至此,叛军占据边陲四城。四城一线,直指盛京。
千里之外,皇都盛京却是一派歌舞升平。
帝王夜宿琉璃宫、罢朝三天,成了茶余饭后,盛京百姓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边关加急,帝王罢朝。朝中直臣焦急不已,偏偏以三公为首的天子近臣一派气定神闲,谈笑之间,暗中控局。数日之后,朝堂上浮躁之风渐去,众臣各司其职,各门各部运作如常。
偶有略表忧思者,人必答之:“多想无益,三公面色无常,必有后招。”
是夜,月色微凉。
惊鸿宫翠竹沙沙,漏下几缕月华透过窗纱、潜入室内,留下长长剪影。剪影尽头,榻旁帐幔低垂,人影晃动。
四下无人,夜色静寂,隐隐听得一两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细听,却恍若错觉。
明黄软榻上,俊秀青年大片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红痕,青紫交错,落在如玉肌肤上,显得分外狰狞。
榻旁,斜倚着罢朝三日的青年帝王,修长的指节正沾了些许药液,轻抹在俊秀青年的如玉肌肤。
月辉朦胧,投下一片暧昧剪影。青年帝王的面庞在光影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修长的指节在俊秀青年裸露的背部暧昧游移,一路下滑,深入股沟……
“唔……”
一声微弱如小兽般的呻吟。
修长的指节停了停。片刻后,继续向密洞幽境缓缓探寻。
上药的过程实在太难熬。
沈亦轩皱了起眉。
自那日后,已三日了。
青年帝王总是这般不由分说,将自己压制在榻上,夜夜如此磨人地为自己“上药”,将自己摆弄得泪水盈眶、呜咽不止——却总差了临门一脚,不做到最后一步。
若不是青年帝王神色关切,沈亦轩几乎要怀疑这是折磨他的新花样。
上药之后,青年帝王总是要沐浴洗漱、发泄一番。夜深了,才小心地从身后环住自己,将下颌埋在自己肩窝。
心满意足,相拥而眠。
有时自己睡得熟了,竟连何时落到帝王怀里也不自知。
如此往复,便是三日。
较帝王以往的暴虐无常,这样的体贴入微,倒叫沈亦轩几度怀疑是被魍魉附了身。
这日上药后,沈亦轩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青年帝王哭笑不得,俯身凑近丞相公子耳畔:“怎么,朕温柔不得?”指节在俊秀青年裸露的背部暧昧下移,青年帝王调笑道:“还是哥哥,更喜欢朕粗暴一点?”
沈亦轩气得红了脸:缘由还没问出一二,自己倒是被这个登徒子调戏了一番。
无耻!
简直无耻之极!
沈亦恨恨地想。
沈亦轩别过了脸,只留给帝王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