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逐瘾>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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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的奏折让穆黎觉得有些头疼,若是些实事政务,繁琐点倒也无妨,可一连好几天都有折子上奏不可独宠异邦女子,恳请充盈后宫以延绵子嗣。

  这些个折子一个个大义凛然的模样,但说到底还不是想将自家女儿亲信塞进宫内。虽说后宫妃嫔们所代表的家族势力如若平衡得当,更有利于稳固皇权,可穆黎单是应付一个刁蛮任性的碧浓已经分身乏术,哪里还有心力去顾及更多的妃嫔。

  “皇上可是有心事?”在一旁诵经的宣太后放下了手中的佛珠,望向心事重重的穆黎。

  穆黎收回心绪,回道:“儿臣无事,劳母后费心了。”

  “是听哀家诵经听乏了?”宣太后皱着柳眉,面上有些苦恼,“你们年轻人大抵是不爱听的罢,像是襟儿,次次都会找借口不来。”

  “怎么会呢,听母后诵经乃一桩修身养性的妙事,”穆黎解释道,“皇儿是突然想到了近日的一些折子,有些烦闷。”

  宣太后让一旁的宫女替穆黎倒了杯热茶,“若是些不要紧的,便不要去想了。皇上这样忧心,哀家心疼得紧。”

  穆黎抿了口茶,普洱的浓香沁人心脾,他的心情不由得舒展了些许,“母后无需记挂,不过是臣子进谏让朕选妃罢了。”

  宣太后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掩唇笑道,“是哀家疏忽了,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她歪着头仔细端详了一会穆黎,随后说道:“我们的黎儿生得越发英武了呢。”

  穆黎被看得不太自在,但宣太后仍面带笑意地托着脸称赞:“高大又挺拔,定是招姑娘家喜欢的。”

  “母后莫要打趣儿臣了。”

  太后笑眯眯地凑近穆黎,问道:“黎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过些日子母后替你挑选几个入宫。”

  穆黎一口茶险些呛到,“咳咳咳……母后!”

  “黎儿不必害羞,”宣太后拿出帕子替穆黎擦了擦衣襟上溅的茶,“婚丧嫁娶乃天经地义之事,来与母后说说,钟情于哪样的姑娘?高挑的还是娇小的?丰腴些的还是苗条的?”

  穆黎被逼问得没有办法,思索了片刻才勉强答道,“大概是皮肤白净些的吧。”

  “嗯,还有呢?”

  “娴静温良便好。”

  宣太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笑道,“原来黎儿喜欢这样子的呀,真是没想到呢。不过我们黎儿如此器宇不凡,哪家姑娘会不喜欢呢?”

  穆黎被这毫不吝惜的夸赞弄得满脸通红,只得随口找了个借口急忙忙离去。

  出了太后懿宫,小栗子忙迎上来,见穆黎脸上通红,有些担忧道:“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穆黎干咳了一声,“朕无事。”

  “那皇上接下来是要回养心殿吗?”

  穆黎思忖了片刻,答道:“去十三王爷的府上看看吧。”

  好些日子没见到穆晚襟的影子,也不知咳疾好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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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王爷府内

  穆晚襟穿了件白袍侧卧在软榻上,乌黑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散在腰间,他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面前是个简而不陋的小戏台,台下是一群伴乐的戏班子,台上有一位身穿粉色戏服的小旦,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牡丹亭》。

  穆晚襟手中拿着柄合拢的折扇,轻轻打着拍子,听到兴致高昂的时候还跟着哼上两段。

  穆黎到时便见到穆晚襟这幅懒散的模样,戏班子们瞧见穆黎从前殿走进来,都惊慌失措地行礼,穆黎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穆晚襟这才从榻上起身。

  “皇兄?”

  他脸上浮起笑容,赤着脚走下地,拉住穆黎的手,“皇兄过来怎么不知会臣弟一声呢。”

  “母后说你近日咳疾不见好,朕过来看看你。”穆黎看了眼穆晚襟踩在地上隐隐泛红的苍白赤足,“这般贪凉,病如何才能好得了?”

  穆晚襟坐回床榻之上,“多日未见,皇兄怎么一张嘴就开始苛责臣弟了呢?”

  他歪着头望向穆黎,跳动的烛火在他脸上投射出明灭不定的光影,让那张本就柔美的面庞愈加朦胧。

  “十三弟还有精神与朕贫嘴,看来身体已无大恙。”穆黎走到床榻边上,将一旁的被褥盖在穆晚襟的双腿上。

  “所以皇兄这就要走了吗?”穆晚襟仰头问道。

  “你身体既是无恙,朕便不再久留。”

  穆晚襟拉住穆黎的衣摆,“天色已晚,外面风雪交加,皇兄不若在臣弟府上暂住一晚吧?”

  穆黎望了眼窗外,虽然窗门紧闭,但依然能听到屋外呼啸的狂风。想到来时宫人们雪路行走十分艰辛,便允下,“那便让下人们收拾间偏殿吧。”

  “何必麻烦,”穆晚襟朝床里边挪了挪位置,“皇兄就睡这吧?”

  床榻很大,足以容纳两个成年男子。想来也就一晚,兄弟间也无甚芥蒂,穆黎便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一卷书,坐到了床边。

  穆晚襟探过上身,凑到穆黎身旁,下巴抵在对方肩头。穆黎将目光从书卷上移到了穆晚襟脸上,开口道:“怎么了?”

  “皇兄好久未曾与臣弟这般亲近了。”

  穆黎与穆晚襟二人自幼朝夕相处,原本应该算得上是众多兄弟中最为亲密的。只是自他登基后,各种政务缠身,确实与穆晚襟有所疏离。

  穆黎伸手拍了拍穆晚襟的脑袋,“是朕疏忽了。”

  穆晚襟从身后环住穆黎的肩膀,他垂眼看着穆黎脖颈间裸露在外的蜜色皮肤,眸光微动,低声道:“皇兄一来,臣弟戏都没听完呢。”

  穆黎翻了页书,答道:“《牡丹亭》你都听多少回了,还没听腻吗?”

  穆晚襟轻笑了一声,“臣弟可是长情得很。”

  他把脸靠在穆黎背上,闭上双眼,喉间轻轻哼着方才的曲子,纤细白皙的手挽了个花指,随着那曲调随意划过空中,在烛光下宛如翩跹的蝴蝶。

  “你倒是有闲情。”穆黎随口打趣了一声。 穆晚襟见穆黎接话,也来了兴致,他坐直身子,学着方才花旦的身段唱了一小段词,穆黎转过身看他学得有模有样,虽是斜冠散发,但一颦一笑比那扮相精致的小旦更加清丽。

  一曲终了,穆黎淡笑道:“这些日子你在府内净研究些什么。”

  穆晚襟垂眸理了理袖口,“臣弟可比不上皇兄日理万机。”他朝穆黎身边靠近了些,上挑的双眸似笑非笑,“听闻那昌兰国的公主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皇兄艳福不浅啊。”

  “又在说些什么胡话。”穆黎浓眉微皱,但穆晚襟似乎并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皇兄可有与那昌兰公主共度春宵?”他问到,眼中流转着明灭不定的光影。

  穆黎未曾想过会被问到这等私密之事,有些语塞地轻咳了一声,正色道:“莫要胡言。”

  “有吗?”穆晚襟不依不饶,他双手撑在床上,向穆黎又逼近了几分,“是什么感觉?可舒爽?”

  “胡闹!”穆黎有些不悦地推开身前的穆晚襟,“平日里闲散便算了,怎的还学了这些淫词浪语!”

  见穆晚襟被推到床榻一角良久没有吭声,穆黎又有些担心方才一推弄伤了他,心底有些自责,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就见穆晚襟抬起头,眼中泛着些微的水光。

  “臣弟不过是心生好奇罢了,皇兄怎么发这么大脾气……”穆晚襟神情落寞,泫然欲泣,“可怜臣弟此生都无法感受那等男女之事的乐趣了。”

  穆黎有些疑惑地盯着穆晚襟,“你在胡说些什么?”

  穆晚襟拉过穆黎的手,放在身下那处,穆黎只觉得手中触碰到了某个物什,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立刻抽回手,怒斥道:“胡闹!”

  “唉,皇兄莫气,”穆晚襟顿了顿,“臣弟自幼体弱多病,这身子早就病废了。”

  见穆黎神色有所松动,穆晚襟又继续说道:“这等难言之隐,臣弟实在不知与何人诉说。恰逢今日提起这话端,臣弟心生歆羡,想听皇兄讲讲那床笫之趣,只是未曾想竟惹得皇兄如此大发雷霆,想来还是生分了。”

  这番话让穆黎有些动容,平日里只觉得穆晚襟弱柳扶风,未曾想竟被病痛折磨得不能人道,他叹了口气,开口道:“明日朕便为你找宫内最好的御医医治。”

  “皇兄就给臣弟留最后一丝薄面吧,”穆晚襟可怜巴巴地盯着穆黎,“这等事若是传出去,教臣弟如何做人呀。”

  穆黎心中也没了办法,但又不认可穆晚襟这种讳疾忌医的做法,开口道:“你还如此年轻,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妻生子。”

  穆晚襟垂下眼帘,纤长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他微微咬了咬下唇,“不如……”

  穆黎见他欲言又止,出声追问:“嗯?”

  “不如皇兄帮帮我?”穆晚襟眨了眨眼睛,天真的神情让穆黎一瞬间以为他说的是个什么稀松平常的请求。

  “荒唐,此事朕怎么帮?”穆黎放下手中的书卷,还未继续开口便被对方接过了话茬。

  “皇兄可不能对襟儿坐视不理,”穆晚襟坐到穆黎跟前,“襟儿除了皇兄,也没什么其他要好的兄弟亲友了……”

  穆晚襟长眉轻蹙,眉间那点朱砂愈发夺目,眼内却是波光流转,穆黎有一瞬间几欲应下,但理智告诉他此事不妥,便开口推辞:“不若朕为你寻个嘴牢的通房丫鬟。”

  这话甫一开口,穆晚襟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立马升腾起了层层雾气,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泪来。穆黎遭不住这楚楚可怜的攻势,只得松口:“可朕半点医理都不曾通晓,又如何帮得了你?”

  穆晚襟牵起穆黎的手,再次探到身下,“皇兄帮我摸摸这里。”

  穆黎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却被紧紧抓住。穆晚襟抓着他的手在下身揉捏了片刻后就拉开,可怜兮兮地说道:“皇兄你看,我就是个废人……”

  穆黎也不知这种隐疾应该如何处理,只得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穆晚襟的背脊,安慰道:“这种事急不得。”

  穆晚襟顺势半倚进穆黎怀中,低声道:“皇兄教教襟儿吧……”

  “如何教得?”穆黎心中不解。

  穆晚襟闻言,脸上浮起的笑容,“这事简单,皇兄给襟儿看看如何硬起来,如何泄出去,襟儿看完就会了。”

  穆晚襟直白露骨的言语让穆黎十分尴尬,他顺着穆晚襟的目光朝自己身下望了望,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胯下,头顶传来穆晚襟轻飘飘的声音,“皇兄怎的没有动作?”

  穆黎只觉得背脊隐隐发麻,他有些不自在地并拢双腿,清了清嗓子,“此事还应从长计议,十三弟不可操之过急。”

  穆晚襟拿手中的折扇抵在穆黎的双腿间,玉质的扇骨凉意盎然,穆黎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穆晚襟稍稍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穆黎,他的衣襟微微敞开,乌黑的发丝顺着衣领滑入,将那形状优美的锁骨勾勒得更加精致。

  “十一哥哥可是不愿意帮襟儿这个忙?”穆晚襟出声问到,那声音轻缓而低沉,穆黎听着有片刻的愣神,但屋内取暖用的香炭发出的“噼啪”声及时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他听见穆晚襟轻笑了一声,“还是十一哥哥在等襟儿代为效劳?”

  穆晚襟凑过身子,低头替穆黎解开了裤头,他披散的黑发随着动作倾泻而下,发尾轻扫过穆黎的腿根,那暧昧的触感让穆黎打了个寒颤。

  他这才意识到穆晚襟不是在跟他说玩笑话,赶忙按住穆晚襟作恶的手,“十三,此事不可!”

  穆晚襟停下动作,上下打量了一眼半躺在床上的穆黎,唇边带着丝意义不明的笑,“你我同为男儿,更是手足,又不是什么死生大事,有何不可?”

  穆黎一时语塞,穆晚襟复又继续道:“不过是贤兄教愚弟些床笫之事罢了,十一哥哥怎么如此放不开?”

  趁着穆黎愣神的当口,穆晚襟已经将手伸向了他的胯下,“还是说十一哥哥也不行吗?”

  “啊!……”穆黎惊呼了一声,身下的物什被人握在手中,柔软而温暖的触感真实得可怕,他伸手想推开穆晚襟,但对方显然早有防备,只一侧身便让穆黎扑了个空,“你这混账东西!唔……”

  “舒服吗?”穆晚襟贴近穆黎的耳边低声问道,“好像有些硬了,真有精神的样子……”

  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灼热,指尖慢慢揉捏着底下饱满的囊袋,随后又向上划过柱身,拇指摁压住那已经有些湿润的铃口。

  “十一哥哥教教襟儿吧,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嗯?”穆晚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那种铺天盖地的快感让穆黎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摇了摇头,想往后避让这种陌生的感觉,但显然已退无可退,于是只好开口服软,“你……你慢些……”

  穆晚襟轻笑道,“慢些可不行,襟儿求学若渴,十一哥哥可得快些。”

  “你!……你……”穆黎被气得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怪自己太愚蠢,着了穆晚襟的道,若是一开始便直截拒绝这荒唐的请求,也不至于把自己置于这等尴尬境地。

  穆晚襟见穆黎真的气急,也不再开口调侃。他拿起被丢在枕边的折扇,用扇柄探开对方的衣襟,大片蜜色的肌肤展露出来,随着穆黎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穆晚襟手执折扇去逗弄那小巧的乳豆,毫无经验的小东西立刻颤巍巍地挺立起来。

  “啊……别碰!……”穆黎咬着牙努力让自己颤抖的声音平稳些,他瞪了眼穆晚襟,后者立刻威胁似地握紧了他身下的要害,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开口道:“轻些……”

  穆晚襟手下放松了些,他一边抚弄着那愈加膨胀的欲望,一边用折扇在那硬挺的乳头上打着圈,绑在扇柄处的红穗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穆黎的胸前,衬得那充血发红的乳头越发艳情。

  “十一哥哥连胸脯都会硬呢。”穆晚襟忍不住调笑道。

  “唔……”穆黎张着嘴直喘粗气,他皱眉抓住那越发放肆的折扇,好让穆晚襟不再胡来,然后又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口:“不要做这等多余之事……”

  只可惜那被情欲氤氲的声音过分沙哑,实在毫无威慑力,好在穆晚襟也不想真将穆黎惹急,便配合地收回了折扇,他唇畔笑意不减,“十一哥哥可要自己努力呀,襟儿摸得你手都酸了……”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手中的动作却愈加快速灵巧,加之穆黎平时甚少自渎,没多久便泄了身。

  穆晚襟抽回手,白玉般的掌中净是污秽的浓稠,在烛光下格外刺眼。他一手搂着不住颤抖的穆黎,趁对方还未回过神来,在那脖颈处亲了一亲。

  “哎呀呀,皇兄真厉害。”穆晚襟一边拿过案台上的帕子擦手,一边对穆黎啧啧称赞。

  穆黎偏过头,满腹的罪恶感让他心中烦闷不已。

  “托皇兄的福,襟儿似乎有些明白了……”穆晚襟替穆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皇兄今后可得多多指教。”

  穆黎听到这话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道:“这等荒唐事一次便够,你若还这般胡来,朕决不轻饶!”

  穆晚襟轻笑着应和,“皇兄莫气,都是襟儿的不是,皇兄切莫气坏了身子。看这天色已晚,襟儿差下人服侍皇兄沐浴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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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穆晚襟躺在梨木雕花摇椅上闭目养神,他手中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折扇,白玉扇在他雪白的腕间回转,发出“呼呼”的风声。

  “王爷。”

  门外传来侍卫叩门的声音,穆晚襟抬起眼皮应道,“进来吧。”

  侍卫手捧着个精致的紫花木匣行礼:“王爷,这是方才皇上身边的小栗子公公送来的。”

  穆晚襟起身打开那木匣,里面赫然摆放着根某种动物风干了的鞭状物体,他一时没忍住,开口大笑起来。

  “王爷?”那侍卫几乎没见过自家主子如此模样,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穆晚襟随手合上木匣,躺回椅子上,“这东西赏你了,今晚好好陪陪你家娘子吧。”

  侍卫还不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虽然有些满头雾水,但得了赏赐仍满心欢喜地谢恩退下了。

  穆晚襟唇边带着笑,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文杏灯,不知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