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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东岳同他遥遥相望。
所有的情绪都在眼波里,他缓步走向温亭润,不知该如何向温亭润诉说。
其实再过一天,就是中秋节了。
这几日他们都刻意不提,肃园如同去年过年不曾装扮。大街上倒喜气,但也随着这场叛乱而萧瑟,家家紧闭门户,不见人来。
温东岳站到他身前,从怀中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包豆沙月饼。
温亭润泫然欲泣的脸上募地绽起了笑容。
但很快又红了眼。
他快拉温东岳进屋,一进来就轻轻捶打起温东岳胸膛:“爹——”
温东岳包住了温亭润的拳头。
“我回来了。”他道,“润儿,爹回来了。”
温亭润怕他身上有伤,忍着不去抱他:“回来便好,阿炎也溜出来了,他要见您,您——”
“……”
“您,您走吧。”用尽力气说着,那个“走”字却还全是气音。温亭润恨自己藏不住,温东岳却将他拥入怀,摇了摇头。
“不走了,不走了,来不及了。”
确实来不及了,兵贵神速,战事已起,现在再去西疆搬救兵,来不及了。
书信还未至,女王态度又不知。走官道跑马,抄最近的道儿还要五天才能送达。即使得了援军,再跑回来。
半个月。
半个月,宫变从来都是一瞬一息的事,没有半个月的。
“有道是‘打不过逃,逃不了就拼’,校场各州的厢军还有近一半儿的人愿效朝廷,加上皇廷卫,能和太后拼一拼了。”
“可皇廷卫不过一万,太后的羽林卫有两万,又有禹县一众暗中相助,校场州兵那一半儿还归了她,我们——”
“润儿——”
“爹爹,我们——”
是入了必输的死局。
“别怕,以少胜多的事儿多了去了,润儿莫怕——”
话到一半儿,就见温亭润“噗通”一下跪在温东岳脚边,温东岳伸手一把把他拉起来——
“别自责,同你关系不大,别自责。”
“可是,可是——”
温东岳又摇头。
即使从州桥回来,他立刻西去,也杯水车薪。
毕竟,谁都没料到,四天后就横生事故。
“唯今,先只能硬抗死拼,也祈愿二哥他能……”温东岳说着,顺着温亭润后方看去。
温炎醒了,正从床上下来,一看到他就忙向他奔来。
温东岳给温亭润递了个放心的眼神,向温炎走去。
只一触到温炎,温炎就把手里那一布袋叮叮当当的东西全给了他。
“去西疆,现在就去。”他声音很抖,“走封京府衙的密道,骑马两日就可抵达。”
“什么?!”温东岳大惊。
温亭润也惊得张圆嘴巴。
“快去,快去,在封京府后花园的假山内,有暗门地道。你骑马入内只管向前,不休不眠跑两日便到了西疆王城,这是通关文叠和一应文书——”
“陛下你——”温东岳变得结巴,“那里,那里什么时候有——”
“那个密道也是马道,极宽敞。南瑶同西疆十几年前一同修缮过,我不敢告诉其他人,我——”
温东岳抬手削了温炎一脑袋。
“不早说!”
“我见不到您!三叔!郑少兰看我太紧,今次若不是校场乱我未必出得来——我不敢信任何人,三叔,我只能,我只能——”
信你了。
温炎紧紧握着温东岳的手臂,双眼含泪。
温东岳又急又心疼,但还是又抬手。
削了温炎一脑袋。
这动作和某人太像,刺得温炎心酸难过:“三叔!”
“爹——”温亭润见温东岳“欺负”温炎,不太忍心。
“爹?”温炎一眨巴眼。
豆子眼泪从他眼眶里出来,他呆在原地,脑里有种顿错感。
温东岳没空和他解释,提着大布袋,让温亭润去给他收拾个轻便行头,自己先去换衣牵马了。
徒留温炎,还站在原地。一面摸着后脑勺,一面重复着:“爹?爹?爹……?”
霜堂的书房里,温东岳洗了把脸又换好了衣服,接过温亭润递过来的小包袱。
那包袱还是一年前,温亭润进封京赶考用的。
“两天,我再跑快点,争取三天。润儿,很快了,这很快了。”
“校场暂时稳住,有皇廷卫和近半州兵互相压制。肃园留了燕风张林,陛下定不愿再回宫中,让他差人把宫里余下的皇廷卫调来镇守肃园,若是……”
温东岳翻看着包袱里的东西:“若是敢有羽林卫阻止,你就剁一根温霖的手指给郑少兰。”
温亭润扯了扯嘴角:“爹——”
“这不是玩笑。”温东岳抬起眼,“战场无儿戏,不能心软。”
“好,好,润儿知道。”温亭润抬手给温东岳整着戎装,“爹爹路上千万小心,那密道不知多久未用,里面……”
温东岳听他唠叨,马上中秋,他不敢再对他多嘱咐什么。
他只在温亭润还不打算停止时,出手打断,将温亭润压趴到书案上,扒下了裤子。
温东岳抽走了温亭润的裈裤,放进了包袱里。
“爹!?这,这——”温亭润伸手去夺,被温东岳按着腰,啪啪收拾了两下。
肉浪立起,两下就浮了红。
但温亭润还要去抓,那裈裤他穿了一天一夜没换,被这样拿着实在不妥。
“爹——哎呦!嘶——”
大掌又狠甩了三巴掌,打得温亭润说不上话。
温东岳脸阴测测的,大掌钳着他,抬手拿了一旁的黑梓木镇尺,抽打起来。
那力道七八分,温亭润臀伤刚好,臀峰腿根嫩如蛋白,不过三四下就被抽得发颤颠簸。
温东岳不说话,温亭润也停了叫喊。
书房里只听得一下一下的拍肉声。
那声又脆又快,不久就响了十多下。气氛严肃又低迷,但又经不起拖延。温东岳打了十五下,最后五下对着臀峰重重打,直逼得温亭润溢了泪。
“爹……”
“等爹回来。”温东岳说完,就将温亭润从书桌上拉起来,提上裤子。
他不敢做安慰,在温亭润身上留印子已算没憋住。他必须马上走,否则,他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
温东岳提着包袱和大布袋,又不放心地说了句“等他回来”,头也不回地就要走。
温亭润起身,顾不上疼从背后一下抱住他。
“爹——”他不舍地蹭蹭温东岳后背,“润儿等爹爹,润儿在家等爹爹。”
温东岳扣着温亭润的手,闻言心胀得直抽抽。他掰开温亭润,转身捧着温亭润的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同样很快,但很深。几番掠夺卷走了温亭润嘴里所有的甜,又将温亭润的嘴唇咬破,吸走和他的同样的血。
“好乖乖——”他不再犹豫,一吻唇角做结束,“爹爹会很快回来。”
温东岳走时雨终于停住,可天仍阴着,仿佛还有场大雨。他跨上马,从肃园后门飞奔向封京府。
这还是素娘送的那匹马,温亭润给它起了个小名儿,叫“小枣”。
小枣跑得极快,在它的马鞍上,提前挂着一个小盒。
温东岳跑马时拆开看过,看完后面上无甚表情,只扬快了鞭子,催促小枣加紧前行。
那盒里,全是温亭润的东西。
一身他最爱穿,最常穿的道袍,轻软素白,无甚异样。
还有一封信。
那信封上,有温亭润一惯认真工整的正楷,不过,是西疆文。
“王女亲启,
王子阿善,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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