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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东岳静立着,他大手按着温亭润的手,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紧紧握住。
“润……”
他微微用力,温亭润却将手抽了出来。
“……”
“润儿僭越了,老师勿怪。”
“嗯——为师先去拿药。”温东岳尴尬地动了动手。
温亭润望着温东岳的背影,抓紧了身下的软被。
整整一下午,温亭润都不愿说话。温东岳也兴致缺缺,心疼又懊悔。
心疼温亭润为了守住秘密,绷着肉受罚。绷着劲儿受罚疼痛是会翻倍的,二十几下过完,臀上全是淤青。
懊悔他没早回来,温亭润臀上的伤才刚好,接着就挨了这么一遭。他早回来些,温亭润还能少受些。
温东岳给他揉开的时候,他头一回没忍住泪。
这下可真是把温东岳心疼坏了。
也没心思想入非非了,只管捏着手上的劲儿,轻揉也不是,重揉也不是。
上完药,温亭润泪眼汪汪,温东岳热汗涔涔。
他让温亭润趴在他膝头上午睡,温亭润却还想要更多的安慰,他竟求他哄哄他。
温亭润丝毫不去想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又是带来怎样的后果,温东岳也只犹豫了一刹,就点头应允了。
他轻拍着温亭润的背,一下又一下地,温亭润这才满意,趴在温东岳膝盖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温东岳猜温亭润肯定是被吓到了,无妄之灾自天来,又被训又被打,放谁身上都觉害怕憋屈。
可只有温亭润自己心里才明白,他除了憋屈,更多的,是心惊。
除夕将近,摄政王的话意外地捅进他心里,也让他感到许久都不曾感受到的,不安。
后果。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后果”是什么。
将死之人,哪里顾得什么后果。
温亭润自诩什么都看得通透随性,不甚在意别人闲话。可温南衡的话太有分量,让他难安。
他靠近温东岳的目的不纯,打从开始纠缠温东岳,拜师礼上故意说那些话,替温东岳受杖,暗巷里任温东岳施为,等等等等其实都暗含勾引,他却从没想过后果。
甚至除夕相认,是否还能再续师徒情,他都没想过。
跟一个要死的人谈后果?
有什么可谈的。
他只想完成自己的心愿:见一见想了二十年的人,表明心意。
温东岳允了,他就继续呆在他身边,温东岳不允,他就走。
他真是想的很明确又简单,干脆又果断。如若真能守在温东岳身边,又能呆多久?温东岳不愿意,他打道回府,回肃州继续过种地过日子就是。
将死之人,谁不是这样一腔孤勇,大胆无畏。不过是死前遗愿,连豪赌都算不上,哪有那么多后果容他想?
但是,这样不管不顾地向前冲,真的好吗?
温亭润辗转。
他可以如此潇洒,那温东岳呢?
后果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两个人甚至多个人。
要将惶恐震惊都留给温东岳一个人吗?
那个已经被欲望折磨,经历过亲子乱伦的男人,再让他受一次劫,与他父子相认,互生情意,要他心碎,崩溃一次?
窒息感裹在胸口,温亭润紧皱眉头。
他想不出答案。
总之不该做的事做了,不该生的情,温东岳已然在生。
温东岳现在不舍得推开他,那他就舍得让温东岳难过,让温东岳不堪?
脑子里,乍然是温东岳得知真相后,悲痛欲绝的模样。
温亭润从噩梦中惊醒。
“做噩梦了?老师在呢,不怕——”
温东岳拍着他后背,软声安慰他:“喝点水?你出了好多汗。”
温亭润望着眼前的人,那人很耐心,虽身形高大,却愿俯身低语,分一些温柔。
温亭润心中不忍。
“再睡会儿吧,你也就睡了一盏茶的功夫,梦里还……”
一直喊老师。
还有爹爹。
温东岳不愿往下说。
“我还想睡。”温亭润喝下一大口水,“老师你能再守着润儿吗,润儿害怕。”
温亭润可怜地望着他。
“睡吧。”温东岳不接他的话,只是又抬手,轻轻给他拍背哄睡。
温亭润枕在温东岳膝上,闭着眼,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一个人是看得开,了完心愿,来去自由。
可他突然觉得,不能不管温东岳。
温东岳知晓一切的后果,太沉重。
温南衡那别有深意的话,终是在他心里种了根。千里寻父,一朝父子相认,他却生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动摇。
他睡不着。
温东岳倒是真乏了,他望着伏在膝上装睡的人,将人挪开,自己趟在一边。
温亭润壮着胆子,攀进温东岳怀里。温东岳闭目,却没回搂上温亭润的腰。温亭润只管钻进温东岳怀里,寻个舒服姿势,准备再次入睡。
过了许久,久到温亭润以为温东岳都睡着了,他自己也都迷糊了,腰上缓缓攀上一只手。
温东岳一个翻身,将他压下,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大掌贴在尾椎上,隔着中衣,来回摩沙。
“他碰过你的腰。”温东岳声音很哑。
太近了,这声音。
就在耳边,热气喷在耳垂上,却烫到了温亭润的心。
“他碰过你的腰——”无意地强调着,温东岳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却忍不住。
他鼻尖卡在温亭润的锁骨上,深吸了一口气。
温亭润轻轻一颤。
那大掌竟撩开中衣,贴上滑腻的肌理,抚摸起来。
硬茧擦过腰窝,温亭润总会勾住脚趾,连哼声都压在嗓子眼儿。
这是他的敏感带。
温东岳摸得很慢,后腰整个摸完,转向侧腰。侧腰肉软,温东岳摸够了,小着劲儿捏起来。
温亭润又想颤又想笑。
耳边,不时就是温亭润压抑的闷声,温东岳听着,软滑在手,才觉踏实。
他抬头看温亭润。
温亭润本就一副玉雪婉约的清寂模样,又泉眼含媚,春波不止,让人看着实在可口。
再往眼里细探,凝眸深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父子连心,温东岳如今左右为难,温亭润亦进退维谷。
情动起来,却都有些不管不顾之势。
“润儿,润儿……”温亭润怀中的莲香让温东岳迷离,他知道这香的源头在哪儿,那清露滴进花苞时的清香,他夜夜得闻。
大掌划进亵裤,抚上爱臀,温亭润怕疼,抬手推了推温东岳:“老师——”
温东岳不理,他尽量轻着力道,摸上臀上的肿块时,还是心疼得一抽。
坏二哥,就不会轻点。
温东岳抽出手不摸了,他撑起身子,看着温亭润的眼睛。
温亭润眼睫低垂,忽而忽闪一下,轻轻扫在温东岳心上,云朵一般。
“还很疼?”温东岳问他。
温亭润摇了摇头。
“那你愁什么的?”
“……”
心事要被看穿,温亭润撇过头。
“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温亭润努了努嘴。
“你……”
温东岳伸手,拨开温亭润额前的发。
“你……”
门外蓦然传来脚步声,温炎立在门口,咚咚地敲门。
“三叔!温净!”
二人慌忙弹开。
“天快黑了!二叔请客,邀我们一同去沂山放天灯,热闹热闹!”
“……”
“你们去不去?我进来了啊——你们不回答我就——”
推门声嘎嘎作响,温东岳赶紧从床上下来,整了整凌乱的衣服。
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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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祖传技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