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爱莲>第20章 (十九)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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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东岳静立着,他大手按着温亭润的手,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紧紧握住。

  “润……”

  他微微用力,温亭润却将手抽了出来。

  “……”

  “润儿僭越了,老师勿怪。”

  “嗯——为师先去拿药。”温东岳尴尬地动了动手。

  温亭润望着温东岳的背影,抓紧了身下的软被。

  整整一下午,温亭润都不愿说话。温东岳也兴致缺缺,心疼又懊悔。

  心疼温亭润为了守住秘密,绷着肉受罚。绷着劲儿受罚疼痛是会翻倍的,二十几下过完,臀上全是淤青。

  懊悔他没早回来,温亭润臀上的伤才刚好,接着就挨了这么一遭。他早回来些,温亭润还能少受些。

  温东岳给他揉开的时候,他头一回没忍住泪。

  这下可真是把温东岳心疼坏了。

  也没心思想入非非了,只管捏着手上的劲儿,轻揉也不是,重揉也不是。

  上完药,温亭润泪眼汪汪,温东岳热汗涔涔。

  他让温亭润趴在他膝头上午睡,温亭润却还想要更多的安慰,他竟求他哄哄他。

  温亭润丝毫不去想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又是带来怎样的后果,温东岳也只犹豫了一刹,就点头应允了。

  他轻拍着温亭润的背,一下又一下地,温亭润这才满意,趴在温东岳膝盖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温东岳猜温亭润肯定是被吓到了,无妄之灾自天来,又被训又被打,放谁身上都觉害怕憋屈。

  可只有温亭润自己心里才明白,他除了憋屈,更多的,是心惊。

  除夕将近,摄政王的话意外地捅进他心里,也让他感到许久都不曾感受到的,不安。

  后果。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后果”是什么。

  将死之人,哪里顾得什么后果。

  温亭润自诩什么都看得通透随性,不甚在意别人闲话。可温南衡的话太有分量,让他难安。

  他靠近温东岳的目的不纯,打从开始纠缠温东岳,拜师礼上故意说那些话,替温东岳受杖,暗巷里任温东岳施为,等等等等其实都暗含勾引,他却从没想过后果。

  甚至除夕相认,是否还能再续师徒情,他都没想过。

  跟一个要死的人谈后果?

  有什么可谈的。

  他只想完成自己的心愿:见一见想了二十年的人,表明心意。

  温东岳允了,他就继续呆在他身边,温东岳不允,他就走。

  他真是想的很明确又简单,干脆又果断。如若真能守在温东岳身边,又能呆多久?温东岳不愿意,他打道回府,回肃州继续过种地过日子就是。

  将死之人,谁不是这样一腔孤勇,大胆无畏。不过是死前遗愿,连豪赌都算不上,哪有那么多后果容他想?

  但是,这样不管不顾地向前冲,真的好吗?

  温亭润辗转。

  他可以如此潇洒,那温东岳呢?

  后果不是他一个人的,是两个人甚至多个人。

  要将惶恐震惊都留给温东岳一个人吗?

  那个已经被欲望折磨,经历过亲子乱伦的男人,再让他受一次劫,与他父子相认,互生情意,要他心碎,崩溃一次?

  窒息感裹在胸口,温亭润紧皱眉头。

  他想不出答案。

  总之不该做的事做了,不该生的情,温东岳已然在生。

  温东岳现在不舍得推开他,那他就舍得让温东岳难过,让温东岳不堪?

  脑子里,乍然是温东岳得知真相后,悲痛欲绝的模样。

  温亭润从噩梦中惊醒。

  “做噩梦了?老师在呢,不怕——”

  温东岳拍着他后背,软声安慰他:“喝点水?你出了好多汗。”

  温亭润望着眼前的人,那人很耐心,虽身形高大,却愿俯身低语,分一些温柔。

  温亭润心中不忍。

  “再睡会儿吧,你也就睡了一盏茶的功夫,梦里还……”

  一直喊老师。

  还有爹爹。

  温东岳不愿往下说。

  “我还想睡。”温亭润喝下一大口水,“老师你能再守着润儿吗,润儿害怕。”

  温亭润可怜地望着他。

  “睡吧。”温东岳不接他的话,只是又抬手,轻轻给他拍背哄睡。

  温亭润枕在温东岳膝上,闭着眼,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一个人是看得开,了完心愿,来去自由。

  可他突然觉得,不能不管温东岳。

  温东岳知晓一切的后果,太沉重。

  温南衡那别有深意的话,终是在他心里种了根。千里寻父,一朝父子相认,他却生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动摇。

  他睡不着。

  温东岳倒是真乏了,他望着伏在膝上装睡的人,将人挪开,自己趟在一边。

  温亭润壮着胆子,攀进温东岳怀里。温东岳闭目,却没回搂上温亭润的腰。温亭润只管钻进温东岳怀里,寻个舒服姿势,准备再次入睡。

  过了许久,久到温亭润以为温东岳都睡着了,他自己也都迷糊了,腰上缓缓攀上一只手。

  温东岳一个翻身,将他压下,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大掌贴在尾椎上,隔着中衣,来回摩沙。

  “他碰过你的腰。”温东岳声音很哑。

  太近了,这声音。

  就在耳边,热气喷在耳垂上,却烫到了温亭润的心。

  “他碰过你的腰——”无意地强调着,温东岳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却忍不住。

  他鼻尖卡在温亭润的锁骨上,深吸了一口气。

  温亭润轻轻一颤。

  那大掌竟撩开中衣,贴上滑腻的肌理,抚摸起来。

  硬茧擦过腰窝,温亭润总会勾住脚趾,连哼声都压在嗓子眼儿。

  这是他的敏感带。

  温东岳摸得很慢,后腰整个摸完,转向侧腰。侧腰肉软,温东岳摸够了,小着劲儿捏起来。

  温亭润又想颤又想笑。

  耳边,不时就是温亭润压抑的闷声,温东岳听着,软滑在手,才觉踏实。

  他抬头看温亭润。

  温亭润本就一副玉雪婉约的清寂模样,又泉眼含媚,春波不止,让人看着实在可口。

  再往眼里细探,凝眸深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父子连心,温东岳如今左右为难,温亭润亦进退维谷。

  情动起来,却都有些不管不顾之势。

  “润儿,润儿……”温亭润怀中的莲香让温东岳迷离,他知道这香的源头在哪儿,那清露滴进花苞时的清香,他夜夜得闻。

  大掌划进亵裤,抚上爱臀,温亭润怕疼,抬手推了推温东岳:“老师——”

  温东岳不理,他尽量轻着力道,摸上臀上的肿块时,还是心疼得一抽。

  坏二哥,就不会轻点。

  温东岳抽出手不摸了,他撑起身子,看着温亭润的眼睛。

  温亭润眼睫低垂,忽而忽闪一下,轻轻扫在温东岳心上,云朵一般。

  “还很疼?”温东岳问他。

  温亭润摇了摇头。

  “那你愁什么的?”

  “……”

  心事要被看穿,温亭润撇过头。

  “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温亭润努了努嘴。

  “你……”

  温东岳伸手,拨开温亭润额前的发。

  “你……”

  门外蓦然传来脚步声,温炎立在门口,咚咚地敲门。

  “三叔!温净!”

  二人慌忙弹开。

  “天快黑了!二叔请客,邀我们一同去沂山放天灯,热闹热闹!”

  “……”

  “你们去不去?我进来了啊——你们不回答我就——”

  推门声嘎嘎作响,温东岳赶紧从床上下来,整了整凌乱的衣服。

  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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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家祖传技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