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一只美丽的小喽啰>第九章 春意

  这几日,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邪风,香春居的生意异常火热。

  “刘爷,”老鸨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病好之后迎上生意红火,她叫起男人来,比以前甜软好听多了,“您这来得可真勤呢。”

  “哪次不是我最勤?谁让你们这里的姑娘又香又软,哈哈哈!”被叫刘爷的人一双小眼睛不断地往老鸨身上凑。

  往日里老鸨招呼客人也很热情,但是却总是给人疏远的奇怪感觉,这日里,可能既是因为身体康复生意火热,也是因为被裴锋爵一搅合,老妇人存了气,便有几分故意地对着一群只知嫖乐的男人展颜欢笑。

  “行,这就给您安排姑娘来,”老鸨领着人进大堂包厢,知道这个人来时总要先尝口茶,她巧笑连连,“您可里边请,喝个茶先。”

  “行行行,那妈妈您忙您的,”男人色咪咪的眼睛终于从老鸨的身上离开了,他试过想趁着老妇今日乐得欢上手一把,可被她不尴尬地避过了之后,男人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反正这里头莺莺燕燕可多了,那才是最可人的,“妈妈您记得把姑娘叫过来啊!多叫几个,今儿个我揣够了银两!哈哈哈哈!”

  “哎哟瞧您这,老妈子我记得呢,爷放心。”老鸨转身嚷了一声:“玺秀!”

  “在!”

  “上茶。”

  “这就来!”玺秀提着茶壶四处奔走,手法娴熟地为客人添了茶,边恭敬地退下。

  路过大门口,他看了看又去到门口招呼客人的妈妈。

  “小二!这边上酒啊,还有我的花生呢?磨磨蹭蹭。”西厢房又有酒鬼在叫。

  “来了来了!”玺秀一旁放下茶壶,扯着嗓子小跑过去。

  “赶紧的,爷我吃饱喝足要开荤去了。”那厮冒着酒气的语调听着都能知道人已经十分不清醒了。“小二!”他又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玺秀终于拿来了东西,扯开嘴角赔笑说:“爷,实在对不住。您的酒跟花生在这呢。”

  酒鬼当真酩酊大醉,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酒菜确实是上来了,又不耐烦地摇摇手冲玺秀说:“下去下去!”

  玺秀求之不得,抓了好几个酒壶便撤,出了那厢房,他呼出一口浊气。里面满是酒味,来青楼喝花酒是寻常事,但是真的喝得不省人事的,几天里也就一个,大多人还是来这边找女人为乐,所以其实香春居较多的不是酒味,而是胭脂香与熏香。令裴家少爷闻之蹙眉的熏香,玺秀已经闻习惯了,而这浓重的酒味,他是嗅不出一丝香的,只能闻出酒臭味。

  辛苦了几位姐姐伺候一个酒鬼,不止在厢房里熏着臭味,还要被酒鬼的一张满是酒味的臭嘴接触。玺秀耳朵动了动,微微向后靠去听厢房里的动静,回位后又微微向前拢,听了也干涉不了,不如闭起耳朵,像紫罗姐姐说的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在二楼的房间,房门前便是之前玺秀被裴锋爵解救的地方,这个房间是青鱼的,她招待客人的客人要找她,也就都是往这边来。闺房里,一名长相颇俊的男子压在青鱼身上,两人相视而笑,气氛暧昧,似相恋已久的老情人,然,这个男人是第一次点了青鱼,第一次进这个房间。

  东厢房,在一楼大堂的一处,这里的厢房虽然是隔开了空间,分出了层次,但是终究不是一个密闭空间,这里是没有门可以关上的,大堂里人来人往,男人们喝花酒,抱女人,不同人发出的笑声往来交错。

  又是月桂,她这次招待的不是肥得流脂的吴老爷,而是牙黄且尖,像一根根香蕉,的王大爷。王大妈死了二十年了,王大爷一直没有再娶,并不是他对王大妈感情深厚矢志不渝,而是他明白娶了媳妇比上妓院嫖/娼麻烦得多,所以他把新的老婆本攒下来,需要女人的时候,都上这地儿最大的妓/院里头找女人。

  月桂就是他跟吴老爷两人从不换口味的点名姑娘。

  月桂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闺女,家境还行,却与父母亲不合,一气之下跑来了香春居卖艺。这地方但凡听说过香春居,就必定把“城里头头牌的妓院香春居”这样的说辞一块听了去,月桂就是听说了香春居的地位,才选了这里。卖艺不卖身,却在见多了男欢女爱之后,向老鸨提出,她也要为青楼贡献自己。

  嘈杂的一楼,此处荡着淫声,月桂乐意这种众目睽睽下的放/荡,她丝毫没有控制叫声。大堂里男人们时不时迅速把视线射向东厢房而后迅速撤离,只不过是为了瞄一眼厢房中,令人不满的春/色。月桂伺候一般的男子,可不会叫得如此起劲,在场许多人也进入过叫声飘荡的这个妓/女,可是妓/女太过猖狂,她与他们做的时候,轻松敷衍,总让男人觉得自己满足不了她,甚至曾经在干完之后,月桂惹得被几个人打过。而这房/事私隐,便是厢房外,男人们的不满源头,众人心照不宣罢。

  玺秀离东厢房远远的,偷瞄到王大爷开始解月桂姐姐的衣服开始,玺秀就退避三舍,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大堂里人多杂声多,玺秀一直待着西厢房附近,哪怕闻酒臭,也好在躲过了月桂的娇叫细吟。

  青鱼房间里,一男一女已经赤/裸相见,许兆柔情地与青鱼做完了春/宫/图上的所有动作,惹得青鱼气喘吁吁之余,暗自感叹:这个男人不会是男/妓吧……

  “爷……爷……爷您……歇……歇会儿可以么?”青鱼全身无力,“我……”

  许兆微笑着为她撩过头发,把人放在床上,自己也紧贴上去,两人滚热的身体紧贴,更是燥热,不过耗费体力太多,没有了精力的许兆也没有了兴致。见青鱼一直没有后续,他问青鱼:“你怎么?”可是她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闭着眼睛咽口水。

  “那就睡觉。”

  许兆抱着青鱼,仿佛对方是他心爱的情人,紧紧地,然后安心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