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顾将军,王爷太撩人>第五十四章 反击

  夜色宁静,月光皎洁。

  顾凌枫心绪不宁,于院中散步解闷,也在等君宴清回来。

  因着顾萧寒的关注,他于军中的也被革职,整个顾家如同将倒之树。

  君寒舟来寻他时,正与他撞了照面。

  “哥……哥夫?你……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现在阿清在宸王府中。”

  “啊?”

  顾凌枫似不解,但君寒舟未曾与他多费口舌:“我要你办件事。”

  “什么?”

  君寒舟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但顾凌枫是个憨的,愣是没懂君寒舟的意思。

  无奈,君寒舟只得伸手将他抓到自己身旁,凑近他耳边道:“你去……”

  闻言,顾凌枫愣怔看着君寒舟:“这样能行吗?”

  “你要是想你哥相安无事,就照我说的去做。”

  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为了顾萧寒的安全,顾萧枫亦只能答应下来。

  君寒舟满意离去,顾凌枫望着远处,眼中满是担忧。

  之后,顾凌枫按照君寒舟的要求,去跟踪柳旭铭,暗中查探柳旭铭和谁有关联,再将跟踪到的结果皆告诉君寒舟,如此便是好几日。

  但顾凌枫没想到的是,他所谓隐蔽的跟踪早已经被柳旭铭发现了。

  这日,柳旭铭去赴临安侯之约,他身旁的护卫坐不住了。

  “主子,他已经跟踪您好几日了,今日要去见那位,需不需要甩掉他。”

  柳旭铭自信一笑:“不必,他喜欢跟就让他跟着吧。”

  顾凌枫跟着柳旭铭一路到达酒楼,却听到他最不想听的消息。

  如今军心不定,民心不稳,这贪污军饷一事事关重大,顾萧寒虽有军功,但犯下大错,即便君若萱想护着顾萧寒也不能。

  明日朝堂上,柳旭铭和临安候会联合一众大臣,请君若萱处死顾萧寒,以安民心。

  得知这个消息后,顾凌枫便立马去找君寒舟,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恰好言卿书也从京外回来,若有认证,顾萧寒便不必死了。

  但,言卿书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却是——方先生已经死了。

  闻言,顾凌枫满脸震撼,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但是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探查,他大致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因果关系。

  其中这位方先生便是最为重要的证人,也是唯一能证明顾萧寒清白的人。

  如今方先生已死,那顾萧寒怎么办?

  他抬眼看着君寒舟,问道:“现在怎么办?”

  “没有办法。”君寒舟脸色难看至极,连带着声音都是沉沉的:“这位方先生已经死了,便再没人能证明阿予的清白了。”

  “那就不管我哥了吗?”

  瞧见顾凌枫一副气愤模样,君宴清奏折无奈,走到顾凌枫身旁安慰他:“凌枫……”

  顾凌枫却没听见似的,质问君寒舟:“你不是说有办法救我哥吗?”

  君寒舟依旧沉默,见他不答,顾凌枫气愤离开:“你不想办法,我自己想!”

  顾凌枫离开,君宴清也立马跟上去,想寻机会安慰顾凌枫。

  两人走后,言卿书将目光落在君寒舟身上,眸中尽是审视:“你似乎太冷静了些。”

  君寒舟未曾回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一个地方,目光中满是算计的光。

  次日,会朝殿。

  朝臣群立,个个脸色难看,君若萱坐于高位,面上也是一片肃穆。

  他刚坐下,柳旭铭便自人群中走出来,朝他恭敬行礼:“陛下,军饷一案,臣已经查清,确乃镇北将军顾萧寒所为,证据确凿,且因军饷被贪污一事,扰得军心不稳,民心不定,臣斗胆,请陛下废戳顾将军爵位,按律法处置,以儆效尤。”

  柳旭铭话音刚落,朝臣附和,君若萱未置一词,只静静看着柳旭铭。

  朝堂寂静,临安候亦出面:“陛下,臣认为柳大人说的不错,还请陛下为了大邺子民考虑,诛杀贪佞之臣,以正朝纲。”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朝中大多数人都赞同两人的看法,加之君寒舟被禁足,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朝堂喧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并无停歇之态,但是君若萱却始终一直沉默着,未有任何表态。

  临安候又道:“陛下,臣以为,宸王与镇北将军二人是夫夫,宸王即便不知此事,也有失察之责,当惩戒才是。”

  闻言,君若萱微眯双眼,视线扫向临安候,那人俯身行礼,一副恭敬模样。

  还不待君若萱开口,殿外便走进来一人,那人一袭素色衣衫,端的是一副小家碧玉之貌,眉眼之间却满是威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临安候说的不错,若顾将军是贪污军饷之人,宸王自有失察之责,该罚!”

  话音落下,她已经来到殿中,恭敬朝君若萱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沁儿来了,平身。”

  “谢父皇。”

  连沁刚站直,便听临安候又道:“公主大义,如此还请陛下降罪,以正民心。”

  连沁眸中闪过一抹厉芒,面露怒意,但很快又敛起,她侧眸看向临安侯:“临安候未免心急了些,本宫说若是顾将军有罪,宸王定当受罚,若顾将军无罪呢?”

  临安候一惊,很快又冷静下来:“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已经证据确凿,公主这是想包庇顾将军吗?”

  临安候这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大臣议论纷纷。

  连沁冷静看着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到柳旭铭身上:“如今呈上的证据皆是柳大人找到的,请问柳大人,这证据属实否?”

  柳旭铭心下疑惑,有些许动摇,却还是被心中的嫉妒蒙住眼睛,故而暂定截铁道:“自然。”

  连沁似无奈般的看他一眼,眼中似乎多了些可怜,随即才道:“断案一事,讲究的是呈堂证供,柳大人所呈上的,说到底也只是一面之词。”

  她看向君若萱,俯身道:“陛下,儿臣此番有别的证据。”

  君若萱故作一副惊讶状,还不待他开口,临安候冷哼一声:“臣知道公主与宸王殿下叔侄情深,自然是想帮镇北将军,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公主莫要徇私舞弊才好。”

  “临安候。”连沁冷笑一声:“你也知此事事关重大,我还未呈上证据,你便说我要徇私舞弊,好大的胆子!”

  临安候一顿,再说不出话来,连沁未曾再与他做口舌之争,转而将证据呈上。

  “陛下,这是儿臣最近几日于军营之中探查所得。”

  一本本账册呈上,连沁慢慢解释:“这些账册确实有不对之地,但是……若仔细对比,这些账册上的字迹并不相同,经调查得知,前阵子军营之中的账房先生换人了。”

  闻言,柳旭铭冷哼一声:“仅凭账房先生换人,便断定顾萧寒的清白,怕是不足够吧?”

  “自是不够。”连沁瞥他一眼,又道:“所以儿臣便派人去查了之前那位账房先生,这才得知……那位方先生已经死了。”

  话音一落,朝堂上一片哗然,不少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公主,这可算不得证据。”柳旭铭反驳。

  “柳大人何必这般着急,我敢来,自然还有别的证据。”说罢,她又呈上别的东西:“陛下,方先生虽死,但也留下了足够的证据,证明顾将军与贪污军饷一事无关。”

  证据呈上,君若萱脸色颜色,看向柳旭铭的眸子也满是冷漠:“柳旭铭,你父亲乃是皇叔最好的朋友,你祖父亦曾为父皇之师,朕招你回京,你竟做出此等污蔑忠良之师,你该当何罪!”

  柳旭铭脸上露出慌乱,却还是不承认:“陛下,臣不曾污蔑顾将军。”

  见他死不悔改,连沁心中对他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了,转而道:“柳大人何必这般着急否认,若是不曾污蔑,你又何必隐藏证明顾将军清白的证据?”

  说罢,便将另一份证据呈上:“陛下这是在柳大人家中搜出来的。”

  看到证据,柳旭铭脸色苍白,身子往后退了两步,那正是他防范临安候所做备份!

  君若萱看完证据,上面一条条皆是顾萧寒无罪的证据,他脸色难看,盯着柳旭铭:“柳卿还有何解释?”

  柳旭铭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一侯跌倒在地,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解决完柳旭铭,连沁将目光落在临安候身上:“说起来,临安候随同柳大人一道:顾将军,可是同谋?”

  “公主说笑了,臣与柳大人素不相识,又岂会是同谋?”

  闻言,柳旭铭看着他,满眼愤愤,刚欲开口,便被连沁打断:“临安候也不必如此着急否认,先见个人再说。”

  她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一人,那人长相文雅,一副书生气,但一举一动,却透着几分英气勃发,不是别人,正是军中刚去的账房先生——文修。

  文修跪下朝君若萱行礼,君若萱问他:“你知道什么?”

  他看向一旁的临安候,恰好对上临安候狠厉的目光,他眸光动容,半晌才道:“回陛下,军中账册所出现的披露,乃是草民为之。”

  君若萱并不惊讶,又问道:“可受人指使?”

  “临安候。”

  文修这话一出,临安候瞬时瞪大眼睛:“大胆刁民,你胡说八道!本候与你并不认识,又怎么指使你?你可知欺君乃是大罪?”

  “临安候。”连沁看着他,缓缓开口:“你不必着急,先听他把话说完,你是朝中老臣,陛下又岂会污蔑你?”

  文修继续道:“临安候对草民有恩,他便想利用草民污蔑顾将军,草民虽不愿,但他却以家人相要挟,草民不得不答应,草民自知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明鉴,放过草民家人。”

  临安候听着这话,一张脸顿时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咬牙切齿:“你休得血口喷人!”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请陛下明鉴!”

  “陛下,臣怎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陛下还老臣清白。”

  连沁冷眼看着他:“临安候岂非一直是大逆不道之臣?”

  说罢,她又拿出临安候罪证呈上:“父皇,这些都是临安候自上位以来,贪赃枉法,污蔑忠良的证据,以及他刺杀两位皇叔的证据。”

  君若萱静静看着手中的证据,一双眼里尽是冰冷,问道:“诸位爱卿是何看法?”

  此问一出,自然有人出来替临安候求情:“陛下,临安候劳苦功高,是朝中老臣,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此类言论层出不穷,连沁满眼不屑:“那顾将军不是劳苦功高吗?他用命换来太平盛世,你们这群人却听信谗言,想至他于死地!临安候乃是世袭的爵位,他所可为朝廷做过什么贡献?值得你们这般袒护?”

  朝堂静默,众人哑口无言。

  君若萱才开口:“柳旭铭污蔑有功之臣,贬出京都,流放三千里,永不入京,临安候压入大牢,待一切罪责查清,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