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顾将军,王爷太撩人>第四十章 坦白

  顾萧寒哪里是怪君寒舟骗他,他怪的……是君寒舟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他征战沙场多年,多少次从鬼门关闯过,所求不过家国安宁,所爱常在。

  而如今,他所在意的人,却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叫他如何不生气?

  停顿一会,又道:“你不顾惜自己身子,这才真叫我难受。”

  这话倒让君寒舟心底难受,当时的他只是想着要让顾萧寒同他和好,却未曾顾虑顾萧寒的感受,是他过分了。

  “阿予……”他唤他一声,眼底满是心疼:“我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你便惯会哄我。”

  “不哄你,日后夫君都不般了,你别难受,我心疼。”

  顾萧寒抬头往他,一手垂在他胸口:“哪儿来的心,明是个无心的主儿,惯会做些招人难受的事来。”

  只是虽在打君寒舟,但却一点力道也没有,瞧着像是挠痒痒似的,君寒舟笑笑,翻身将人压住:“还是阿予会心疼人,舍不得伤我。”

  “谁心疼你了,起开。”

  君寒舟俯身咬他耳朵,惹得顾萧寒身子微颤:“你……”

  “早些闹闹,早些休息,明日陪为夫进宫去见皇兄。”

  “见陛下作甚?”

  君寒舟亲吻顾萧寒脸颊:“寻皇兄,谈心……”

  顾萧寒原本还想问什么,却被那人的炙热抵得说不出话来。

  一室淤泥。

  晨时,顾萧寒晕乎乎的坐在桌边,君寒舟为他布菜盛粥,瞧着这满桌吃食,不免冷哼一句。

  “夫君家食役千户,不似那苛责之主,怎偏生到我这里,便连朝饭都不让吃了?”

  君寒舟瞧他,一碗粥递到他面前,无奈笑笑:“是为夫的错,倒是委屈了阿予。”

  “委屈我不打紧,就是累了夫家苦力。”

  君寒舟似不解,看他半晌:“嗯?”

  “良田千亩,这多余力气,当使那儿去。”

  话音未落,便被君寒舟拉入了怀中,顾萧寒心下一慌:“你这人,便这般听不得别的,折腾我,还不让我唠叨你两句了?”

  君寒舟钳着顾萧寒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阿予怎么说我都可,推我走野,对外使力,着实当罚。”

  “胡诌,你若有那心,我便一剑砍了你。”

  说罢,便一把将他推开,正经道:“吃饭,不是还要去见陛下吗?”

  半个时辰后,两人才整装出发,到达皇宫时,已经接近中午了。

  康安殿,如海一早便来通传,言君寒舟会来了,君若萱脸色严肃,却也不意外,让如海将人引到了偏殿。

  但刚到正殿门口,君寒舟却道:“阿予在此等我,可好?”

  虽然不知君寒舟来找君若萱何事,可是见他脸色,便知此事不小,他担忧的抓住君寒舟的手:“你……”

  君寒舟却拍了拍他的手,叫他宽心:“放心。”

  走进偏殿,君寒舟便跪下:“陛下,臣君寒舟,前来请罪。”

  君若萱盯着君寒舟,脸色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问:“何罪?”

  “欺上瞒下。”

  君若萱到了杯茶,并未开口,似乎在等君寒舟的后话。

  君寒舟:“臣隐瞒身份,上者欺君,下者瞒众,请陛下降罪。”

  “古云,当一个跋扈的权臣,终其一生忠于大邺。”据若萱放下手中茶盏,脸色严肃:“镇压侯门将领,与其平衡,巩固国之根本。”

  君若萱早就得知他身份了,却不曾戳穿他,用他来镇压朝臣,巩固自己的地位,这般想着,君寒舟第一反应不是担忧,而是……愤怒。

  思量间,君寒舟说话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刺:“侯门将领,陛下只会利用他们做这巩固权位的垫脚石。”

  君寒舟说话语气不好:“寒舟亦是否?”

  君若萱默默着看他,眼中晦暗不明,未曾回答。

  君寒舟直起腰杆,继续道:“江山社稷,于陛下有异心者,陛下心中,是否有过猜忌,或想着……削爵拿命?”

  殿中气氛紧张,虽说君若萱宠君寒舟,但君寒舟再厉害,终究是臣。

  半晌,君若萱才开口:“朕顾念亲情,本同根,不愿做残暴之人,君景安本发配边疆,如今诏回,无二心自当永享安乐,有异当诛。”

  此刻,君若萱身上才是那副真正的君王模样,有情却也无情,心软却又心狠。

  “寒舟啊。”君若萱轻叹着喊他一声:“你于朕心中,与他人不同,朕自记事起,便未得家人之情,皇叔带我回去,教我诗书,抚育我成人,你我更是一起长大的。”

  说着,君若萱起身,走到君寒舟面前,将他扶起来:“我们是一家人。”

  君寒舟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君若萱回到矮塌边坐好:“有事我们坐下说。”

  晨时阳光正好,两人对立而坐,其中隔着一个棋盘,偏殿之中,除去他们二人,再无其他。

  二人之间,气氛依旧很是微妙。

  君寒舟难得乖巧的给君若萱到了杯茶:“皇兄。”

  一句破冰,君若萱抬茶一饮而尽,抬眼看着君寒舟,轻笑两声:“倒是难得见你对朕如此客气。”

  说罢,他放下手中茶盏,继续道:“自去被接出宫,我与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比皇叔还多,我们也是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正因为了解,所以君寒舟隐藏身份,才瞒不过君若萱。

  君寒舟:“所以,皇兄早在见我第一眼时,便知晓我的身份了?”

  “自我入太庙,你我二人好几年未见,但……我心中的寒舟,骄傲自信,肆意张扬,不该是如今这般,深沉内敛之貌。”

  君寒舟眼神空洞,心下泛起酸涩:若是可以,谁愿意变成今日这般?

  但终究,事与愿违。

  君若萱停顿一会:“那年初见你时,少了这般恣意。”

  他虽然不知君寒舟发生什么变故,将他如此这般恣意的人,逼至此般境地,但君寒舟既然选择隐瞒,便说明,此事……兹事体大,牵连甚广,便也选择不问。

  如今,他亦不会问。

  “谢谢。”

  闻言,君若萱笑笑,未曾再继续这个话题:“伤可好了?”

  “已经无碍了。”

  闻言,君若萱明显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

  继而,又做出一副调笑模样:“你与顾将军?”

  “皇兄那顿打,没白埃。”

  当时,君若萱决定罚君寒舟,便也是因为君寒舟和顾萧寒两人闹了矛盾,这才帮他使了这番苦肉计。

  不若,若拿一百仗当真打在坤泽身上,怕是凶多吉少。

  “这么多年了,你好不容易寻了个心仪之人,如此甚好。”

  听这语气,君寒舟一顿:“皇兄知道了?”

  “虽然大胆,却也是为了大邺百姓。”

  这便是肯定的回答,在君寒舟扬言此生独顾萧寒一人时,君若萱便大致猜到了,继而道:“他应当也来了吧?”

  “嗯。”

  君寒舟本想着,带顾萧寒一道来,将身份尽数告知,一应罪责他一人承担,却没想到,君若萱早已经知道了。

  “不肯待他进来,是想着一人担责?”君若萱无奈摇头:“甚好,你能走出来,朕心甚慰。”

  “皇兄又岂知,臣对他不是蓄谋已久呢?”

  君若萱抬头看他一眼,脸上扬起笑意,却未在多说什么。

  殿外,顾萧寒一人在此等待君寒舟,不多时,便察觉身旁有人,以极快的速度朝他袭来,他迅速躲闪,方才看清那人。

  一个莫约十几岁的女子,身着一袭赤色劲衣,马尾高束,脸上带着笑意,一副恣意模样。

  “你是……”

  话还未说完,那女子便不由分说的同他打起来了,于皇宫斗殴,此事不小,亦惊动了殿中的君寒舟和君若萱,以及在周遭巡逻的禁卫军。

  顾萧寒与女子对峙,处处留手,那女子却出招狠厉,不得已,顾萧寒只得用尽全力,不过十几招,便将人擒住。

  正好,君寒舟和君若萱亦从殿中走出来了,身旁还跟着如海,如海见到两人,心下一惊:“哎哟,我的公主啊!你怎么同顾将军打起来了?”

  “公主?”

  顾萧寒立马放手,有些不安的站在一旁,女子却满脸笑意的跑到君若萱面前,一把抱住他:“乾父!”

  君若萱脸上露出笑意,却故作一副严肃模样:“你还知道回来!”

  君连月放开君若萱,笑意不减,看向君寒舟:“这不是皇叔成亲了,我特地回来看看吗?”

  说着,他走到君寒舟面前:“皇叔,叔夫功夫不错呀,不愧是争战四方的大将军!”

  还不待君寒舟说话,顾萧寒便朝君若萱请罪:“臣无意伤了公主,请陛下恕罪。”

  “是连月胡闹,不怨将军。”

  君连月来到顾萧寒面前,一副洒脱模样:“见过叔夫,我是连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叔夫莫怪。”

  顾萧寒连忙将君连月扶起来,不知作何表情:“公主多礼了。”

  见两人这般亲昵,君寒舟大步向前,拉着顾萧寒:“皇兄,既然连月回来了,臣便不打扰你们相聚了,臣与阿予便回家了。”

  说罢,也不待君若萱说话,便离开了。

  瞧着两人,君连月一阵不解:“皇叔怎么护得这般紧?”

  君若萱:“还不是你胡闹,哪有人一见面,便拉着别人打架的?你这性子,当真得改改了。”

  君连月吐吐舌头:“哎呀,知道啦……”

  马车,顾萧寒瞧着君寒舟满是担忧:“你与陛下……”

  “无妨,该说的都说清楚了,阿予可安心。”

  这般,顾萧寒才松了一口气,随即他又问道:“那连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