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君寒舟拉近房间之后,顾萧寒便挣脱开他的手,蹦出去几仗远,满是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君寒舟走到案边坐下,心平气和的给两人倒茶:“你我都要成亲了,自然是商量成亲的事宜。”
说着,还抬眼瞧他,那眸光几分可怜:“我们都要成亲了,将军怎的还这般提防着我?瞧我似那豺狼虎豹般,到真叫寒舟伤心呐。”
顾萧寒一噎,嘴角忍不住抽搐,君寒舟确实不是豺狼虎豹,却比豺狼虎豹更加可怕。
良久,他才干笑两声:“陛下下旨,东西也是陛下派人准备的,还用得着我们商量吗?”
说罢,便向门外而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只是脚还没踏出门去,却被君寒舟一把拽进了怀里。
“你干嘛?”
顾萧寒心中警铃大作,挣扎一番却不敢动了——君寒舟那只不老实是手已经附上了他的腰,颇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涌进脑海,惹得他浑身僵硬:“你……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放开我!”
那人却调笑着,搂得更紧,俯在他耳边,轻声道:“乖些,有人。”
说话间,还不忘在顾萧寒的腰上掐一把。
顾萧寒:“……”
“登徒子!”
君寒舟却毫不在意,下巴抵在顾萧寒肩上,越发得寸进尺:“多谢夸奖。”
“……”
顾萧寒气结,却拿君寒舟没有办法,只得骂道:“混蛋!不要脸!”
君寒舟依旧佥着笑意看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中,却多了几分委屈,带着层薄薄的水雾,便听他声音哽咽道:“将军好生凉薄,那日明明是将军闯入寒舟房里,强压着寒舟行了那周公之礼,如今怎的还说我不要脸?”
这副模样,倒像是在说顾萧寒是负心汉了。
给人一种,但凡顾萧寒反驳一句,他便能寻根白绫,吊死在顾萧寒面前的错觉。
“……”
顾萧寒忽然觉得,君寒舟要是真的吊死了,也是为大邺除掉一个祸患。
见顾萧寒一动不动,君寒舟盯着他的眸子,连眼睛都泛红了:“将军这是嫌弃我了?”
说着,君寒舟将顾萧寒搂紧了几分,威胁似的看着他,仿佛只要顾萧寒敢承认,就会将他‘就地正法’一样。
两人近在咫尺,顾萧寒只得咬牙切齿道:“不敢!”
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这一副兔子气急了,却不敢咬人的模样,在君寒舟看来,倒有几分可爱。
君寒舟亦知见好就收,抬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声音难得温柔:“乖,不生气了,将军与我还有婚约在呢。”
被这么一劝,顾萧寒的怒气消下去了一些,却又听君寒舟道:“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成鳏夫。”
“……”
顿时顾萧寒心中就多了一个念头——君寒舟这嘴啊,还是毒哑的好。
思量间,便觉自己腰间传来……被滚烫东西抵着的疼,顾萧寒忍无可忍。
“君寒舟!”他低吼:“你别太过分!”
君寒舟戏谑的看着他,眼中尽是戏谑,他俯在顾萧寒耳边,那温热的唇亦在他耳边厮磨,暧昧不已。
“比起君寒舟,我更喜欢你叫我舟舟,亲昵些。”
“你……”顾萧寒气结:“不要脸。”
君寒舟却低笑出声,更加恶劣的靠近顾萧寒:“不想叫舟舟,那便叫声夫君来听听,如何?”
顾萧寒忍者火气。
忍了,但是没忍住。
抬手就想推开君寒舟,寻把剑砍了他,却被君寒舟将双手扣在身后。
那人笑意不减,眼中尽是危险的气息:“不乖,当罚。”
随即,抬手便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上去。
“唔……”
这吻来得霸道,顾萧寒甚至都没法推开君寒舟,只能任由那人在口腔中攻城略地。
终于,在顾萧寒觉着自己快被憋死时,那霸道的人放过了他。
顾萧寒立刻从君寒舟怀里蹦起来,手背擦着唇,眼尾发红,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你……“
君寒舟眉尾舒张,眼中添上几分欲,看着他,心情似乎很好:“怎的连换气都不会?”
打不赢,说不过,又讲不通,这哑巴亏,顾萧寒只能忍气咽下了。
“王八蛋!“
又羞又气,顾萧寒转身便打开房门跑出去了,只是刚踏出房门,便见君宴清站在门外,见他出来了,还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顾将军好啊。”
他……他一直都在?那岂不是……
有了这个想法,顾萧寒那火烧似的脸颊又红了几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好,又怎么会回答君宴清,马不停蹄的便跑走了。
见此,君宴清无奈的摸摸鼻子:“这是多讨厌我啊……”
说罢,便探进一个脑袋,瞧见君寒舟满目春风,嘴角更是要翘到天上去了。
他低笑两声,缓缓走向君寒舟,还不忘调笑道:“这才一刻钟,哥,看不出来,你动作挺快啊。”
边说着,还不忘上下打量君寒舟,那目光怎么看怎么怪异。
君寒舟放下手中茶盏,冷笑一声:“看来阿清最近是真的很闲阿,需不需要我找点事情给你做?”
君宴清:“……”
感觉后脊一凉,立马回绝:“那到……也不用……”
君寒舟也懒得和他计较:“寻我有事?”
他坐到君寒舟身旁:“刚才在你门外,我看到了一个人,似在监视你们。”
“嗯,我知道。”说着,君寒舟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他来的倒也是时候。”
君宴清思量许久,却始终不懂君寒舟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问道:“是否要派人查清那人来历?”
“无妨。”君寒舟抬起桌上茶盏,轻抿一口:“过去十五年,我掌大权,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揪住我把柄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的。”
大邺之人,谁人不知,宸王君寒舟权势滔天,是真真的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平定内乱之后,宸王便以雷霆手段肃清朝堂,大邺朝中安定多年,便是他一点一点守出来的。
也因此,他触碰了不少人的利益,朝中树敌无数,有人想将他拉下神坛,亦有人想取他性命!
君宴清亦懂其中利害。
他虽为入朝堂,但也知道,他如今的安逸,是君寒舟以自身性命做赌,为他换来的。
在这京都之中,能真正偏安一隅者,独他一人尔。
君宴清看着他,满眼担忧和疑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着他们?”
“如今这京都城,水太混了,根本就看不清水中的牛鬼蛇神。”君寒舟眸光微沉,多了些杀意:“是时候,让他们自己浮出水面了,也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君寒舟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可君宴清却还是有些担忧:“可是,府中留着些眼睛,终归不好,万一当真发现什么……”
“他们不会发现的。”君寒舟笑笑,抚着唇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连眸光都温柔了几分:“况且,我留着他们还有别的用处。”
如此看来,君寒舟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了,君宴清亦不必再操心此事:“如此便好。”
“嗯。”
随即,房中一片寂静,君寒舟抬手抚唇,目光盯着一个地方许久,似在想什么,嘴角佥着笑意。
忽而,眼前出现一张熟悉俊秀的脸,他眉头一簇:“你怎么还在这?”
“我留下来,是想问哥……”
君宴清难得严肃起来:“你对那顾萧寒,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