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落到木地板上，照亮了空气中的悬浮粒子。
慕淮睡得迷迷糊糊，从被窝里伸出手，按灭了床头柜的闹钟。
他蔫蔫地坐起来，头发有点炸毛，缓了五分钟，才像一只小树懒般，慢悠悠地走去洗漱。
洗漱后，慕淮挑了一身暖色系的穿搭，浅色毛衣衬他气质温柔，像个漫画风里走出来的奶系少年。
今天休假，他们要去约会啦。
阳光明媚的日子，适合浪漫的约会。
出门前，慕淮习惯性地往兜兜里放点香草味的糖果。
慕淮拉开门时，盛擎早就在门口等着。
盛擎不再是往日拘谨严肃的黑西装，挑了一件白衬衫，显得整个人又斯文又矜贵。
“早。”
“早。”
盛擎上前，手搂住了慕淮的腰，低头，正要亲下来。
慕淮的脸一侧，躲开了，他伸手指了指走廊的监控，“不准。”
“滴”一声，公寓的指纹解锁响起。
“盛擎，你！”
没说完，盛擎把慕淮拉入了公寓。
门一关上，盛擎温柔地吻落了下来，浅尝辄止，没放肆。
慕淮红了脸，故作不满地瞪盛擎一眼，“大早上，就闹。”
“不算闹。”盛擎得意地在慕淮的唇角嘬了一下，低声笑，“就是想和你试试早安吻。”
慕淮眉眼里含着笑，“那感觉怎么样？”
“不确定。”盛擎又凑了过来，企图故技重施，“我再感觉感觉。”
慕淮伸手捂住了盛擎的嘴，“再占便宜，信不信我掐你。”
盛擎一秒变老实了，开启委屈大狗狗的模式。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较量，僵持不下——
一分钟后，慕淮败了，破罐子破摔，闭上了眼睛，“行了，你亲吧。”
他又从了。
盛擎满足地又感觉了一次，给出了体验感式的评价，“十分甜。”
“不听不听不听。”慕淮面红耳赤地拉门走了出去。
盛擎麻利地跟上，牵住慕淮的手，十指紧扣，走起路来，都有点飘飘然。
上了车后，慕淮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盛擎，“我们今天去哪？”
“带你逃离地球，私奔到月球。”盛擎调皮地朝慕淮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说。
慕淮笑着抬了抬下巴，“行，我就信你了。”
盛擎放了温柔的慢歌后，往约会的目的地出发。
狭小的空间里，慕淮听着熟悉的歌曲，鼻息间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草味。
像是信息素的味道，但是又不是……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恍惚地以为，或许是他又能闻到信息素了。
对盛擎来说，那一抹温柔清新的栀子花香燥了他一整个青春。
同样的，对慕淮来说，青春里洋溢的香草味，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他闻着闻着，也上头了无数次。
情窦初开的青春期里，他们是既青涩又张扬的少年，爱情的萌芽，感情的迸发，他们在懵懂中，选择了偷偷地喜欢，悄悄地暗恋。
少年的感情很纯粹，喜欢一个人的信息素，从来不不敢声张，会偷偷摸摸地。
那时，慕淮会地把盛擎的外套放到书包里，借着拿错的理由，抱着他的外套，偷偷地闻那一抹清新的香草味。
盛擎那二头楞，真的以为慕淮是单纯地拿错校服了。
还有无数次，盛擎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慕淮会悄悄凑过来，吸吸他的信息素。
盛擎喜欢慕淮，张扬又高调的喜欢。
而慕淮的喜欢，带着懵懂的青涩，小心翼翼地靠近。
想让他知道，又怕他知道。
慕淮回了神，瞅着盛擎看，“你今天喷了香水吗？”
他太清醒了。
他比谁都明白他的身体状况，他暂时是不可能会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盛擎在红绿灯前停了车，凑到慕淮的跟前，张扬得意地像一只开屏的孔雀，“香不香？”
他特意挑了香草味的香水。
贴近他的信息素。
香水是特制的，为了慕淮。
慕淮说过，他很喜欢香草味的信息素，只是，他闻不到了。
“挺……”慕淮语气一顿，故意使坏地说，“挺骚的啊。”
果不其然，盛擎脸色一变，幽怨地声讨，“慕淮，你没有心。”
慕淮拍了拍大狗狗的脑袋，笑嘻嘻地哄着，“不难过，我当然没有心，因为我的心都给你了。”
“……”盛擎顿了三秒，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是忍不住嫌弃，“你哪里学的土味情话，好土啊。”
慕淮一个不满的眼色扔过来。
盛擎一阵头皮发麻，话锋一转，求生欲极强，“但是我喜欢。”
“狗腿子。”慕淮哼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约会的地点。
慕淮下了车，放眼望去，是一片空旷的大草原，草原上一片五颜六色的热气球。
天空上飘着漫天的热气球，多彩地点缀着，像是走进了童话式的浪漫世界。
梦幻至极。
四月初，北城迎来了万物复苏的季节，褪去冰封的寒冷，一切都变得充满生机勃勃。
阳光正好，春风温柔，坐着热气球，飞到天上。
吹着温柔的风，随着热气球飘起，确实有种逃离地球，私奔到月球的错觉。
“小校花，我带你私奔。”
盛擎牵着慕淮的手，上了热气球。
热气球慢慢地升了起来，升到空中时，往下一看，如画般的风景尽收眼底，美不胜收。往上看，是一片蔚蓝的天空，镶嵌着白云，偶尔候鸟飞过。
慕淮往天空伸手，似乎想要触摸天空上软绵绵的白云。
曾经，他的梦想就是要飞到天上，摸一摸像是棉花糖的白云。
盛擎将慕淮拥入怀中，在明媚的阳光中，在温柔的春风里，深情地吻他。
他想要和他做所有浪漫的事。
慕淮伸手搂住盛擎的脖子，眼底凝着迷离的光，一动不动地瞅着眼前人，随着热气球在飘动，他的心也动了。
十六岁时，他对一个少年动了心，二十五岁时，他依旧很心动。
“盛擎。”
“嗯。”
慕淮停顿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低声说，“要不，我们同居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