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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朗,妈妈早就跟你说了,那个谈宁不是个好东西。你还不信,看看,妈妈有没有错?”
杜承朗一只脚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穿着拖鞋,倚在露天咖啡椅上,不耐烦地说:“行了,你能不能别找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已经够烦的了!我要回去上班。”
杜母阴阳怪气:“哎哟,这么热爱工作了呀,早不见你来呢!”
“我早上不是脚受伤了吗!”
“那不是你自找的吗?”杜母故作惊讶。
今早杜承朗在门口摔了个骨瓷杯子,自己又不收拾,出门时没注意,一脚踩上个碎瓷片,脚底板被扎进去好深,血咕嘟咕嘟往外淌,立刻就软在地上动不了了。
他吓得要死,以为自己要失血而亡,慌慌张张百度。百度上又是清洗又是消毒又是包扎,他却连家里药箱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谈宁我要死了!】
【我真的要死了,药箱在哪里快告诉我】
【[图片]】
血液把亚麻色的地垫染红一大块,杜承朗看一眼脑子就发晕,他觉得自己快失血而亡了了,走投无路打120,在医护鄙视的目光中被抬进了救护车。
还没到医院,麻利的护士小姐就帮他处理好了伤口,只留他自己坐在担架上,对着脚上厚重的白色绷带发呆。
他妈打电话来尖声质问:“死孩子怎么今天上班又迟到啊!我刚给谈宁打电话了,他说他不管你了,你们怎么回事!”
说话声音太大,震得杜承朗耳膜生疼。边上的医护全听见了,纷纷低头窃笑。
杜承朗面色难堪,低声快速说:“你来人民医院找我吧,见面谈。”
说完就掐了电话。
又坐着发了几分钟的呆,杜承朗摸摸口袋,掏出一张折了两折的便签纸。
这是今早他出门前在鞋柜上发现的纸条,上面用黑色水笔写了一行规整清秀的字。
“合约已到期,承蒙杜先生照顾。谈宁留。”
早上盛怒之时,他劈手就撕,因此小小的便签纸上横贯一道占据三分之二宽的裂缝,只余一小段飘摇连着。
杜承朗又按照折痕将纸片折好,妥帖地放回口袋。裂痕被包在里面,看起来还像那个人留下它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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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办过休学,谈宁的学号排在院系末尾,分宿舍的时候,很幸运地和另一个男生一起,两人独享六人间宿舍。
“谈宁,那个徐学长又来找你了……你在干嘛呢?”
谈宁唯一的室友齐家伟毫不顾忌地推门而入,见谈宁坐在桌子前面写写画画,犹疑地放慢脚步,从后面绕上来。
“我在找兼职。”谈宁下意识遮掩,犹豫了一下,又缓缓松开手,让齐家伟看。
齐家伟古怪地哼笑一声:“你?兼职?别吧……衣柜里那么多大牌,大少爷体验生活?”
“那些都是假的。我上学都靠助学贷款,怎么可能有钱去买奢侈品。”谈宁撒谎。
齐家伟哂哂,也不拆穿他。
谈宁不欲多说,想起刚刚他说徐如理在外面等,随手拽了一本书盖住写得乱七八糟的本子,转身走出宿舍。
外面,徐如理竟然正在跟一个女生讲话。见谈宁出来,他指了指,女生顺着方向看过来,眼睛立刻亮了,几步小跑就跑到谈宁面前。
徐如理紧跟在后面,蹭蹭鼻子,小声介绍:“嗯……她是我的同学,想……想找你要个微信。”
谈宁歪歪头,重复道:“要我的微信?”
女生点点头,笑容有些羞涩:“你好,我叫南锦静,是徐如理的同班同学。想认识一下你……”
见谈宁没立刻作出反应,徐如理马上补充:“不方便也没事,真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打扰你了。”
谈宁摇摇头,掏出手机扫了南锦静的二维码,直截了当地说:“没有不方便,加个好友而已。但是我想自作多情先说一下,”他面向南锦静,“同学,我可能没有空谈恋爱。”
两个人登即愣在原地,只有谈宁本人一脸平静。
南锦静的表情有点绷不住。她没再说什么,看了看微信的新好友提示,通过后便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开。
她一走,徐如理就急急地问:“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他说话的语气很有意思,有点抑制不住的上扬,似乎对谈宁的回答带着一种积极的猜想。
对于这个问题,谈宁觉得有些莫名。他解释道:“谈恋爱太浪费时间,我只是没有空,并不是针对她。”
“大学不就是用来谈恋爱的,不然用来干嘛?”
“用来赚钱。”谈宁轻描淡写地回答。
徐如理愣住,一副很难以置信的样子:“你很缺钱?”
稍微有点虚荣心的年轻人都能一眼看出,谈宁绝不像是缺钱的人。他的衣服鞋子,能让人看出款的,没有一件低于四位数。
即使是假货,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高仿,价格也比普通衣服贵得多。
是以几乎每个人听到他这么说,都会有此一问。
谈宁一脸淡然,似乎不知道徐如理在疑惑什么:“对,我很缺。靠助学贷款我才能读书。所以,如果你有任何可以赚钱的兼职,请联系我。任何内容都可以,只要报酬足够丰厚。”
他一副孤高超尘不问世事的模样,嘴里却说出如此市侩的话,实在太过割裂。
徐如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忙道歉:“对不起,是不是让你不开心了,我不是故意要提这些的。”
“没有不开心。”谈宁抬头冲他笑了一下。他自己并不以为耻,也知道徐如理不是故意的。
徐如理却像被这个笑容晃到了一样,突然呆住,然后慌里慌张转头,只留下一侧红得滴血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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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感觉这几章都好素…
(本人又菜又爱写🥺)
采访一下大家对np的接受度,接吻、边缘性行为还是本垒?
我有点想写本垒,但也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拜托大家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