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帅！确定不是明星吗？”
“小哥哥看这边，能说一下你和星野山在一起多久了？”
“网上盛传你和星野山去外国结婚了，还没有同居打算吗？！”
“你们都是男人，做起来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么？你们谁是1，谁是0？”
热情的记者朋友们双眼发光，一个挤一个的企图抢占有利地形。
“……”
楚渊眉头微皱，一张俊脸却是波澜不惊。
忽然，车门被哐哐一顿猛敲，楚渊一看，一个戴着口罩帽子，浑身包的跟粽子似的怪人举着手机一边假装拍照，一边使劲拍打车门。
虽然自己车不值钱，但也禁不住这么造啊，刚想掏公会执照，却见那‘粽子’趁乱扯了扯墨镜，露出一双慌张祈求的眼睛。
竟是星野山。
楚渊给车门解了锁，星野山拉开车门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关上车门。
“走走走，快走！”
“……你特么搞什么？”
“我搞什么？渊哥，是你搞什么吧！昨晚凌晨两点硬闯我家别墅，被狗仔拍个正着，还污蔑我短小！短小！！！！！”
星野山气的声音都在发颤，还有一丝淡淡的哭腔。
“先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用星野山说，楚渊已经缓缓启动了车子。
“啊啊啊，是星野山！他上了情郎的车！”
记者们在后面疯狗一般追着跑，闪光灯就没停过。
开出小区后，耳根才算清净了。
楚渊哪有心情看手机，现在除了凌浩宇的消息，他什么都不在乎。
按照计划，星野山装作要给窟无一大批心脏，将他引到陆上来，再约定碰面地点交易，楚渊伺机埋伏。
一切进行的比预想顺利，窟无没有过多怀疑就同意了见面，选定了郊区的废弃工厂。
只不过，多年特工经验告诉楚渊，越是顺利的计划，越易生变故。
他冷峻的眼角若有似无的瞄着星野山，若他并非跟自己表述的这般清白，而是接受了邪神的旨意，设了圈套在等自己跳呢？
双面间谍，确是他这种专业演员可以演出来的淡定。
读心术悄然展开，这家伙心声始终平和，陷入对自己‘短小’的深深怀疑和愤慨之中，没有其他杂音。
但楚渊仍未放松警惕。
毕竟是接触过邪神的人，说不定有办法屏除自己的读心之术。
“你，你干嘛这样看我……”星野山狐疑的抱住了自己胸部，顿了一秒，又护住自己胯下小兄弟，颤声道：
“渊哥，你，你该不会真对我有什么想法吧，我可先说好啊，我不是gay，就算退一万步被迫gay了，我也是上面的……”
“你想多了。”
楚渊收回目光，自从那个皮皮的小受神闯入自己心里，这里便再也容不下别人。
城西，废弃工厂。
车子停在河边泥土地上，留下一排凹凸不平的纹路。
按照计划，星野山扛着一个楚渊提前准备好的大麻袋，独自一人走向工厂大门。
里面黑漆漆的，静悄悄的，光线透过破败的墙顶洒落，形成一束束诡异的光柱，无数粉尘颗粒在光柱中翩然起舞。
楚渊看到这扇门推开的瞬间，脑中猛然闪现那扇漆黑诡异的门，和门后诡异的少年再冲他诡异的笑。
他摇了摇头，驱散那些幻影，集中精神扫视门后情况。
厂内，横七竖八倒着10多具尸体。
全部心脏被挖空，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鲜血和内脏碎肉迸溅的到处都是，天花板，地面，生了锈的铁管上，墙壁……无处不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一看到这幅惨状，星野山顿时胃部不适，凭借演员超强的信念感，依然维持着面不改色。
他一步三回头，看到楚渊给他的手势，这才给窟无去了个电话。
“窟无大人，我已经来到约定地点，这工厂有点大啊，您在哪呢？”
「打开麻袋。」
窟无冷冽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
星野山心头一震，他知道窟无一定在某处看着自己，可谨慎小心地往里张望，却是不见半点踪迹，于是听话的将麻袋打开，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一角。
里面装的都是楚渊买的猪牛的心脏，不能敞开太多，怕会露馅。
“很好。”
踏，踏，踏。
工厂二楼阶梯的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宽松的连帽卫衣，简单干净的白球修，修长瘦高的身姿，铿锵有力的步伐，一看便是经过特殊训练才能达到的样子。
他一手插兜，一手里还捏着一名流浪汉的头颅，指骨如铁钳般卡在流浪汉脸上，仅凭单臂力量轻松拎着他。
而后随手一甩，丢垃圾一般，200多斤的流浪汉尸体便从二楼坠落，掉在血与泥混合的大地，震起一片暴躁的烟尘。
“辛苦了，星野山。”
那男人站在血光之中，像是只鬼狐狸般眯着眼睛在笑，额上的青筋却是根根暴起。
“好久不见。”
他双指扶额冲前随意一挥，绅士，优雅，迷人。
然而他招呼的方向却不是星野山，而是躲在掩体处的楚渊。
楚渊瞳孔骤缩，心中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
愤怒，夹杂着深深的疑问，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身子颤了一下，缓步走出掩体站在男人对面。
“怎么会是你……罗泽！！”
罗泽仰头，诡笑，眯眯笑眼中迸发出一丝杀气。
“楚渊，我的好搭档，或许你该称呼我一声——窟无。”
楚渊咬着后槽牙，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呼出，然后从口袋掏出一盒香烟。
抖了抖，烟盒里只剩下最后一根。
咔哒。
楚渊取出来叼在嘴边点燃，并将空烟盒丢在脚边里。
他猜测过无数种可能，也料到海已经渗入了公会内部，但他从未怀疑过跟自己朝夕相处10余年，同生共死的搭档罗泽。
他们可是兄弟啊……
呸，去他么的兄弟。
“凌浩宇你杀的？”
楚渊几近没有高光的眼眸盯着罗泽，声音低沉嘶哑，如同快要疯掉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