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对着谢正则推给他的输液架子相顾无言, 这架子上还挂着瓶盐水，甚至自带输液管，除了没有针头, 简直和医院里用的一模一样。
他真的要推着这玩意儿到处跑吗？
就算不露脸也相当社死啊。
沉默，是今晚的长江大桥。
“来来来, 一人一个发网啊，都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收进去。”谢正则说着，开始分发发网。
李珉皱眉：“我的角色不是黑发么？为什么还要戴假发。”
对此, 谢正则是这么解释的：“首先你的头发长度不够凹造型, 第二自然黑的发色和假发的黑色是不能比的。第三如果你真发上阵除非头发浓密还可以修剪凹造型, 不然看上去就像是只穿了C服的中二病。另外，你的角色不是黑发，是银灰色。”
李珉：“……”
你直接说最后一句是程序不允许跳过吗？
陈玉弱弱举手：“我不是不露脸吗？”
谢正则：“做戏做全套，就算看不见最好也戴假发打理，万一你帽子掉了, 下面蓬头垢面的不更社死吗？我等下化妆给你化浓一点，就算有人掀你帽子，看到你的脸也认不出来你, 怎么样？”
陈玉：“谢谢, 我百分百配合。”
谢正则指着陈玉对李珉说：“你看崽崽多乖, 快戴发网吧！”
李珉：“你是不是没挨过打。”
谢正则咳了一声，转头去让陆端快点把发网戴上。
陆端：终究还是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宿舍新鲜出炉三个卤蛋。
发网把真发全部收进去，紧贴着头皮, 简直是考验颜值的一大杀气。
谢正则让他们三个人同时戴发网, 大概也算给他们三个人谁也别笑谁的机会。
大家都丑, 就没那么尴尬了。
但是他们没想到自己需要以这么丑的形象一直到化妆结束。
“先去洗脸，然后把基础护肤做了, 去吧。”
李珉陆端陈玉：“……”
已经从第一步开始就想放弃了。
等按照谢正则说的把皮肤状态护理好，之后就是隔离、肤色修正、底妆。
他们四人围坐在一张小饭桌旁，桌上放着各种瓶瓶罐罐，谢正则一个人同时给三个人化妆，竟然十分地游刃有余。
等底妆打完，三人互看一眼，感觉自己已经从卤蛋变成水煮蛋了。
那张脸白得快要发光。
尤其是陈玉……为了强调病态肤色，当然也有陈玉的肤色本来就白的缘故，化完妆之后他从脸到脖子都白得跟个四人一样。
就是说这样化完真的会好看吗？
然后谢正则就开始给他们“上色”了。
夸张的眼妆眼线，着实令人震撼，一整套化完看上去，只能说……
很震撼，很具有艺术感，就是报看。
“来，戴假发了。”
谢正则挨个给他们戴头发，李珉的是银灰色，陈玉的是黑色，陆端的是金色。
陈玉合理怀疑谢正则那一大篇为什么黑发也要戴假发的言论是针对他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做好造型的黑发，确实比真发具有更多的优势。首先就是发丝够硬，方便做造型，还不容易塌。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刚才还夸张得有些违和的妆容在戴上假发之后突然就变得正常起来，大概是有头发的遮挡，脸上的线条色彩再不显得夸张，甚至变成了精致。
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这些假发都是凹好造型的，戴上之后稍作调整就可以了。
陈玉看着镜子里苍白脆弱的青年，确实和谢正则一开始承诺的一样。
就连他自己都不太认得出。
不愧是亚洲三大邪口术之一，轻松实现无痛换脸。
很快，最后一个给头发凹造型的陆端也收拾好了，他们三个的妆发就基本结束，之后就是把饰品佩戴好，相互之间调整一下。
谢正则借此机会开始盘头发，他的头发又多又长，得亏他身体比例好，头小，不然假发下面塞那么多真头发整个就会变成大头娃娃。
但他的小脑袋垫上真发，就能垫出高颅顶的效果。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家伙活该吃这碗饭。
谢正则手脚很快，把自己的头发盘进发网之后再用发夹固定，然后把陈玉抓过去，一边给自己化妆一边还能抽空给陈玉涂个指甲油。
这人铁定是八爪鱼转世吧，否则怎么能一心多用还什么事都能完成这么好的？
话说谢正则涂指甲油的手法还真挺厉害，真的没有私底下报过美甲班吗？
等黑色的指甲油涂上去之后，陈玉这只手看上去就更加“恐怖”了。
谢正则给他的手背和手腕都化过妆，先是垂下手臂，把突出的血管用青紫色的眼影描一遍，然后再上脸色同款的惨□□底液，陈玉的皮肤本来就偏白，加上粉底液的加持，效果非常不错，比恐怖电影里坟地伸出来的鬼手不逞多让。
不过谢正则只给他涂了会露在外面拿输液架子的右手，左手戴手套不用，右手还能玩手机，这么想想，考虑还是挺周到的。
李珉在陆端的帮助下把颈环戴上。
这颈环整体呈黑色，刻有可以发光的蓝色花纹，打开灯光之后效果还挺好看。
这个同款的“感染检测装置”谢正则的角色也会佩戴，不过谢正则除了这条装置外，还有条狗链。
等他的妆面基本完成之后，谢正则就开始给自己粘黑色的“原石”、犄角、精灵耳……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各种耳饰戒指手链，以及陈玉的同款黑色指甲油。
相比而言，陈玉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轻松了。
等四个人全部收拾好，竟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晚上六点会场就可以正式入园了，他们到现在还没开始吃晚饭。
李珉穿着一身西装，做饭竟然完全不受影响，很快就弄了几个简单的菜色。
四人吃完重新补妆，临出门了，谢正则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尾巴！”
谢正则从另一个包里薅出来，一条又大又蓬松的马尾巴腰带，递给了陆端，又把另一条黑色的猫尾巴递给李珉。
“你们的。”他演示了一下穿戴的方法，然后把自己的恶魔尾巴给穿戴上了。
陈玉帮李珉固定好了尾巴，陆端那大马尾还没把毛梳顺。
等他们全部收拾好，已经晚上七点了。
这个季节天黑得早，宿舍里拍照出不了效果，只能让陈玉带上之前出行的时候用的便携微单和运动相机，到时候随便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就行了。
得亏陈玉这身衣服不仅宽松而且还有大口袋，里面完全能塞下整个世界。
四人推门出去，还没走到宿舍正门，就已经能听到学生们热闹的声音了。
欢笑声在校园里此起彼伏。
“哇！你这个也太好看了！”
“笑死了，你穿的是个啥啊。”
人们正互相打趣着，就看见最偏僻的宿舍楼这侧的小花园里，走出来几个高高瘦瘦的影子。
天色黯淡了，但路灯却格外明亮，不少人看见他们都发出了惊呼。
听取卧槽声一片。
陈玉低着头拨了拨自己的帽檐，出门前他反复确认过，自己这身行头是看不见脸的，除非有正面强光照射，不然就算自然光下也不怎么看得清脸的。
别怕，他们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的。
陈玉努力地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他为了治好自己，恢复正常生活，有跟着自己的心理医生学过一点简单的心理暗示和疏导。
陈玉鼓励着自己，也得亏他的室友对此表示理解，说在外不会叫他的名字，不用担心有人会把他认出来。
陈玉有些紧张地推着输液架，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有和谢正则相熟的人走过来搭话。
“谢正则！”
“哟，认出我来啦。”谢正则拎着他的黑色大长.刀耍了个帅。
“酷！！！”那人眼睛都瞪大了，“他们都是你朋友吗？也太帅了吧，这是哪个妖怪啊？”
“明日方舟里的角色，你搜一下。”谢正则十分娴熟地和那人聊着，并没有介绍陈玉他们。
毕竟陆端本来就不喜欢结识其他人，李珉因为不想和谢正则扯上关系，出门就把面具戴上了，陈玉又是社恐。
凑过来的几个人都想认识他们，但全被陆端挡下来了。
所以陆端除了嘴有点欠以外，其他时候真的非常靠谱！
一路上，即使光线很差，都不断有人在偷拍他们。
等走到教学楼会场的时候，陈玉都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
谢正则带着他们一起到了动漫社承包的场地，专门清场给他们拍了照片。
这回拍照的不是陈玉，动漫社还是有摄影佬的，不仅帮他们拍摄了照片，还对这个游戏也十分熟悉，甚至很快就有人和陆端聊起来。
热闹的氛围和不少都是社恐而给予的舒适体验让陈玉彻底放下心来。
“啊啊啊！刀客塔，可以和你合照吗！”等他们四人把照片摆拍完，立即就有几个小姑娘围了过来。
陈玉以为自己出的角色是主控，其他人的目光应该会停留在另外几个室友身上。
毕竟陆端有拉风的大马尾，李珉也抱了只黑色的玩具猫猫，这两个角色在游戏里人气可不低。
而谢正则更是骚包，十月底的天了，穿着背心夹克露肱二头肌，双手持刀摆拍，简直就是场内最拉风的崽，怎么会有人注意他这么个一身黑还抓着个输液架子甚至脸都没露的人。
但事实就是如此，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之后，陈玉拒绝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点了点头，几个小姑娘就飞快地凑到了他身边，然后咔嚓咔嚓又是自拍又是他拍地留下了一堆照片。
“对了刀客塔，你的帽子能摘吗？”有人兴奋地询问道。
陈玉：“……”
怪不得谢正则要他把帽子下的妆化好，原来真的有人想和主控皮下合影啊！
但是陈玉实在不太适应，又找不得拒绝的办法。
“他今天没化底妆，本人出不了镜。”一旁的李珉帮他解围道。
“噢噢噢！”小姑娘们也没为难，道谢之后就找下一个人拍照去了。
陈玉经历了很多次路人礼貌问话，给他拍照或者合照，礼貌道谢并离开之后，终于不像最初那样紧张了。
甚至还能适当地摆一些pose。
他跟着谢正则他们玩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了旁边的对话。
“几点了？体育馆的舞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陈玉心头一惊，猛的把手机一掏，刚好七点三刻。
“舞会七点钟就可以进场了啊，但是听说每半个小时有表演。”另一个人看着时间回答，“你要去看吗？”
“啊啊啊！”旁边的人叫起来，“你们看我刷到了什么！”
几人凑到一块儿，然后小声尖叫起来。
陈玉：“……”
怎么办，好好奇，抓心挠肝。
但是他没办法继续在这边耽误时间了，教学楼到体育馆有十多分钟路程，现在过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陈玉和谢正则他们说了情况，李珉不是很放心他一个人出门，决定把陈玉送过去，被谢正则吐槽就是不想在这边陪他玩。
李珉：“那你一起？”
谢正则：“一起就一起。”
陆端原本还在和另一个刚认识的人聊游戏，见三个室友都要离开了，当即结束了对话。
四人离开教室之后，出门发现在教学楼的人更多了。
李珉的担心竟然不是没有道理，他们一出门就被围住了，排着队的有人凑过来要拍照。
谢正则首当其冲被留下来，李珉和陆端一人开路一人断后，好不容易才把陈玉送出教学楼。
“看，是不是特别未卜先知。”李珉扶了一下自己的面具。
陈玉比了两个大拇指以示尊敬：“特别特别厉害。”
李珉最喜欢的就是陈玉这种什么事都会捧场的态度，高兴地呼噜一把……戴着帽子呼噜不了，只能拍拍肩。
“这过去路上人不多了，你自己过去能行吗？”
“可以的。”陈玉看了一眼自己的时间，和李珉陆端告别，“我等会儿就回来！”
“行。”李珉说，“慢慢玩，我找个地方坐着歇会儿，别跟谢正则说我们没过去。”
陈玉：“……好的。”
看来谢正则的直觉果然没错。
挥别两个室友之后，陈玉抓着他的输液架就往体育馆那边赶，到的时候八点零二。
陈玉心虚地给楚子瑜发消息。
『我到场馆门口了，你还在这边吗？』
陈玉的消息刚发出去，就被捉住了手腕。
“这里。”
他认出来这是楚子瑜的声音了，因此没有半点的挣扎，乖乖就跟在了人后面。
楚子瑜还是今天早上穿的那身，从头到脚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陈玉有点儿疑惑，不是说今天站台吗？怎么现在还不换衣服？
他被楚子瑜一路拉着进了后台。
后台就是体育馆的器材室，里面的东西被清空了，还搬了两台化妆镜，房间里的人不算少，大家散散两两挤在一块儿，化妆的背台词的聊天的，氛围意外和谐。
“楚子瑜！你可算回来了。”他们刚进房间，就有人叫住了楚子瑜。
陈玉被吓得一顿，生怕耽搁了楚子瑜的事儿。
“来了来了，刚出门捉了个刀客塔回来。”楚子瑜拉着陈玉进来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发现了这边多了个不属于学生会的人。
不过这事儿还挺平常的，虽然整个狂欢会都是学生会策划举办的，但也有其他部门社团的负责人在，而且不乏自己找化妆师和带朋友过来玩的。
带人进来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稀罕的是这人竟然是楚子瑜带进来的。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和楚子瑜打过不少交道，还从没见过楚子瑜和谁关系好到这地步，一时间竟然有些想吃瓜。
但是陈玉的身高摆在那儿，即使瘦了点，那身高还是很难有女生能长这么高，这儿又不是东北。
“哟，带朋友来啦。”有人招呼道。
“嗯。”楚子瑜并没有做过多的介绍，“抓来的苦力。”
突然变成苦力的陈玉：“……”
大家好我是苦力。
他本来是打算在心里玩儿梗的，没想到之前在动漫社那边玩太久，可能是被气氛感染了，一个没注意话就从嘴边溜了出来。
就是说，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到底还来不来得及。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爆笑，随后陈玉就被楚子瑜捉去了临时搭起来的更衣室。
不是，怎么又被楚子瑜给关更衣室里去了！
陈玉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跟楚子瑜一个关更衣室了。在他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就……
救命！
他好想逃！
这样下去真的会犯罪的！
“哥？”楚子瑜看到陈玉音进更衣间就在那面壁，好笑道，“是不是看不清路啊，我在这边。”
说着就过来牵他。
陈玉简直要疯。
他浑身僵硬地被楚子瑜拉到了衣架前，哦，他的输液架子还没拿进来，不然还能帮楚子瑜挂衣服。
不是，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陈玉无语。
“帽子要摘下来吗？可以暂时透透气。”楚子瑜凑在他身侧小声说，陈玉感觉自己都快在衣服里蒸熟了。
不停地在心里咆哮：这是哪？我是谁？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法律可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真的要受不住了。
“没、没事，还好。”
他说话磕磕巴巴的，只希望楚子瑜能别发现他的不对劲。
“放下来吧，这后台空气本来就不流通，等下憋坏了。”
陈玉磕巴半天，还是没摆脱脱帽的命运，最后想想自己脸上厚厚的妆，感觉应该不会被发现，于是磨磨蹭蹭地把帽子摘了下来。
确实清爽很多。
楚子瑜看清他的脸，神色有些意外。
陈玉碰了碰鼻尖：“很奇怪吗？”
“没有。”楚子瑜淡淡一笑，“就是这个妆容看上去你气色不太好，我还以为你生病了，有点担心。”
陈玉只觉得心脏又扑通扑通地跳起来找存在感，怎么都按捺不下去。
“就是妆化的，这身衣服挺暖和的。”
“真的吗？”楚子瑜歪头，“我摸摸看？”
陈玉一噎，点了点头，捏着面前的手腕放到脸颊旁，然后被冰了一下。
“你手怎么这么冷啊。”他担心起来。
“刚刚在外面多待了会儿，只有手有点冷，没感冒。”楚子瑜顺势抓着他的手牵过去，贴在脖子上，“是不是？”
陈玉：“……”
这家伙怎么一举一动都引人犯罪啊！
“嗯，嗯……”楚子瑜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空气焦灼。
“那哥帮我拿一下衣服，今天的行头穿起来有点复杂。”
“哦，好……”楚子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就再次和那熟悉的胸肌腹肌们打了个照面。
怎么说，挺想念的。
不对不对不对，自己最近思想是不是太变态了点。
陈玉在心里狠骂自己，把视线转到一旁，接过楚子瑜递来的衣服，只觉时间格外漫长。
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这简直是将折磨再升一个等级。
尤其是楚子瑜把裤子也递给他之后。
恨不得把大悲咒大声朗读出来的陈玉只能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离开不远处作为临时隔离墙的幕布。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哥，衣服放下吧，这么拿着不累吗？”楚子瑜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搭那上面就成。”
陈玉如蒙大赫，当即就过去放衣服，然后一回头……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看不到了。楚子瑜已经把白衬衣和西装裤都穿好了。那衣服下摆有轻微拉扯的痕迹，看上去似乎是上了腿环。
陈玉的心底莫名冒出一丝后悔。
他为什么不看啊！
不对，他不该看的。
陈玉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色胚子了，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哥，过来帮我绑一下这个。”楚子瑜拿出一对儿袖箍。
也来得不算太迟。
陈玉认得，但是不太会用，在楚子瑜的说明下给人戴好了。之后是给裤子上背带……
这玩意儿也和袖箍的性质差不多，属于穿正装时候的辅助配件。袖箍是拿来控制衬衣长度的，不过对于楚子瑜这种身高的人来说，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装饰了吧。
而背带相对于袖箍来说，实用性就更强一些。这是在不使用皮带的情况下，用来固定西裤的。
用背带夹固定西裤，比皮带用着更加宽松舒适一些，还不容易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让衬衣堆积在裤子外面。
而楚子瑜选择的X型背带需要将另一头的夹子夹在后腰，一个人操作很不方便，因此就需要陈玉来帮忙了。
皮质的带面握在手里，合身的衬衣覆盖着下面紧实的肌肉，隔着衣服都散发着微微的热气，交叉的带面将衬衫压得紧贴后背，看的人面红耳赤。
他好不容易把后面的背带夹固定好，楚子瑜还等着他帮忙夹前面。
他前面自己够不到吗？
陈玉都快把自己的脑浆烧熟了。
楚子瑜表示：够不到，他还要调整背带长度。
陈玉理着皮质的带面顺着人肩头往下捋，手指不小心撞到了某处富有弹性且饱满的地方，微热的体温向外蒸腾着，像是撩起了一把火，都快把他的指尖点燃了。他甚至能感受到薄薄的衣衫下，轻轻跳动的脉搏，透过衬衣的布料打在皮肤上。
砰砰、砰砰。
和他的心跳一样快。
陈玉顶着发烫的耳朵，顺着带子一路向下，最终捉住了前段的背带夹，用手背抵着一衣之隔的腹肌，把夹子夹到裤腰上。
指间的温度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