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云齐鬼使神差伸出右手握住那只手掌。
“坐下来....”
“啪——”
霄云齐木讷地看着瞬间发红的手背。
“抱歉，有脏东西，我下手重点了。”
周行语气里带着抱歉，内心想剁了这人手的心都有。
靠啊！这算X骚扰了吧，MD，禽兽啊！
“哦，没事，没事。”霄云齐面上蓦然淡定。
不愧是入围了白玉兰最佳男主角奖的人，演技一流。
霄云齐调整了下坐姿，随意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坐着聊，你站着我还得仰头给你说话，费劲。”
周行死死咬紧后槽牙，默默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霄老师，要对哪里咱赶紧开始吧。”
没有坐下但又坐了，周行将椅子移了下位置，坐在霄云齐斜对角，翘着个二郎腿，样子放荡又霸道不羁。
聊着聊着，周行感觉身体越来越乏，眼皮越来越重。
用力眨眼后狂甩了下头，双手用力揉搓了下脸颊。
“霄老师，对得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
“如果我说不呢？”
霄云齐讥笑，语气轻浮，缓缓合上剧本轻蔑地看着眼前脸颊发红的周行。
周行以为自己幻听，再次甩了甩头，视觉模糊了起来，眼前霄云齐像个三头六臂妖怪，不断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
心里暗叫不好，迅速站起身，奈何身体并不听使唤，直接瘫软在地。
眼神瞬间转变，目似剑光瞪向霄云齐：“你对我做了什么。”
霄云齐得逞地轻笑，在他面前蹲下，手指在他喉结处游荡：“我什么都没做啊，周老师，好好的睡一觉吧。”
在霄云齐的手快要抚上他的唇时，周行一口死死咬了上去，拼尽全力推开霄云齐，扶着桌子往床头柜走去。
“哈哈哈，跑啊，尽情跑啊。”霄云齐像变了个人一样，阴鸷不堪。
就几步路的距离，周行瘫倒爬起，再次瘫倒爬起，最后那客厅与房间的距离如同那条永远跨不过去鸿沟。
死死咬着双唇，用这疼痛来维持着仅有的那点理智。
“放开我！”
失去抵抗能力的周行，说出来的话语软绵无力。
霄云齐讥笑，右手捏住他的脸颊对着自己：“我不放你能奈我何。”
左手轻轻滑过他的唇瓣：“非得我用这种手段才肯乖乖听话是吧，早听话不就少受些苦头。”
“呸——”
霄云齐身体一颤，闭眼抹了抹脸颊上湿润的液/体，轻笑着渐渐大笑起来。
“够野，我喜欢。”
霄云齐将他抱起，任周行如何反抗都是徒劳。
糟了，小爷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栽倒此地了吗？
不！
卫景，你大爷，快救我——
“放开我。”
周行死死拽着衣领。
“被碰我。”
声音小得像是梦呓。
“别碰我！别碰我！”
“哈哈哈，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放心，我会很轻的....”
霄云齐的臭屁放得嚣张，熏得人犯恶心。
猪蹄在他胸前揉搓....
....
恶心，恶心..救我，卫景，救我！
“卫景！！”
“嗬——嗬嗬嗬。”
周行瞪大着双眼，胸口激烈起伏喘着大气。
“嘀嘀嘀嘀嘀....”
“周行，没事的。”
“周行，是我。”
“病人心率异常，快，叫袁医生....”
病房里气氛紧张，人员快步移动，脚步声杂乱而有序。
周行的大脑昏昏沉沉，一切的一切都都如在幻境中一样，虚无缥缈。
“卫先生，麻烦回避一下。”
护士拉着布帘，把卫景推了出去，房门缓缓关上。
与此同时，周行呆滞偏头看向门口方向，那双熟悉的皮鞋出现在视线里。
卫先生？卫景！周行在所有虚幻中瞬间清晰。
“卫景，卫景，救我。”
“诶，你别乱动。”护士压着周行那乱动的身躯，床咯吱咯吱作响。
旁边的护士见状纷纷上前按压住周行乱动的四肢。
“镇定剂。”袁先生举着带着无菌手套的双手缓缓开口。
“我不要，卫景，卫景。”周行喃喃自语，支支吾吾的发不出确切的语言。
针剂从手臂上血管里缓缓推入，周行乱动的四肢渐渐平复了下来，硬撑的双眼最终逃不过技术缓缓合上
那瞬间，周行的脑海里想起了自己的声音：“完了！完了！死翘翘了！”
*
周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伴晚。
白色的天，白色的床，白色的...嗯？还有一坨黑黑的..屎？
！！！我没死啊！
“卫景。”周行张口叫了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
咽了咽口水，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
我去！痛死！我这是被人割喉了吗？
床边的人视乎察觉到了床上的动静，迅速抬起头，炸毛飞舞的头发随着动作摇摆了起来。
“小行宝！”唐治激动得俯身上前，手掌撑着两侧，脸贴脸近距离看着周行。
“哥，你挨太近啦。”
“啊，你说什么。”唐治只见周行嘴动了动，却没听见声音。
很是着急赶紧更加贴，侧着耳朵对着周行。
“哥。”周行用力也只能挤出这一个字来。
“诶！在呢，哥在呢。”唐治激动得差点泪水夺眶而出。
他得知此事消息的时候还在外地，连夜赶过来时，周行已经躺在病床上。
对于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进医院，经过了什么抢救，全然不知。
眼前只有身上插满管子的人，思绪一下子将他拉入很多年以前，那是他再也不愿想起的事情，又是不得不一辈子死记的事情。
它就像烙印一样深深烙在心里最深处。
“哎！”
唐治一声惊呼，身手敏捷钳住扯着他后衣领的手腕，一拧，如果换做普通人，这手腕不骨折也会骨裂。
然后并没有，身后的人一个顺着力道往下再往外，轻松卸掉了那力道。
两股力量几招几式比划了起来，直到...
“卫景。”
卫景看清了周行嘴上的语言，一把将唐治推开：“休战。”
说完直径上前，托起周行的后脖颈，在他腰和后背垫上枕头，拿起柜子上的水杯递了过去。
拇指和食指捏着吸管：“别喝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