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朦给张怀堇倒了杯水，望了眼墙上挂了时钟，张怀堇来的很不巧，他等下要出去给人抓鬼。
“等下与我师父在家，我这里很安全，不会出事。”
“那你呢？”
“有生意，我要出去一下。”江朦收拾起抓鬼工具：“我很快回来。”
“我与你过去如何？”
“算了，我等下还要保护你。”江朦拒绝：“你还是和我师父呆在家里好了。”
蔚擎坐在沙发里，脸色很不好。张怀堇扫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江朦将蔚擎的药放在他旁边，叮嘱他准时吃就离开了。
现代的药和古代的药区别极为大，张怀堇看着那几个瓶子，他始终不明白上面一些‘草药’的名字，晦涩难懂。
“我为你倒一杯水。”张怀堇起身倒水，将水杯放在蔚擎旁边的桌上。
他上次住在这里，但是与蔚擎接触不多，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个男人面容温和，但细看透露出微不可见的漠然。这种感觉是看透生死无常的漠然。
蔚擎说了声谢谢，便要拿起要吃了。
“江朦说要八点才可以吃。”张怀堇制止他：“还有十三分钟。”
蔚擎觉得好笑：“又没区别。”
“他是为你好。”张怀堇出口提醒。
江朦确实是为他好，自从夜五音离开后，接引客栈就他一个人撑着。蔚擎放下药，忍不住问道：“你在游戏里见到夜五音了？”
张怀堇微微颔首，非常实诚道：“我对他捉摸不透。”
“他就是这么个人，但本性并不坏，只是随心所欲，少个人管他罢了。”
从小带大的人，蔚擎很了解。
张怀堇很好奇，虽然知道问出来很无礼，还是问道：“你为何将他逐出师门？”
蔚擎的神情立马变得耐人寻味，摇了摇头：“不谈也罢，反正我也活不长。”
“嗯？”
“早年捉鬼留下的伤，一直就没好。”蔚擎说得云淡风轻，但里面的危险从他至今未好的伤就可想而知。
张怀堇抿了抿唇：“那江朦不是也很危险。”
“干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是用命在堵，命不硬，不是天煞孤星，就不要来做这一行。”
江朦是天煞孤星，夜五音是命硬。在当年将他们收养时蔚擎就为他们算过命了。
张怀堇无法想象这一行，毕竟他未经历过，即便他现在是鬼。
他看了下时间，倒的水也温了：“可以吃药了。”
蔚擎吃了药就去休息。张怀堇一个人呆着，电视里放着现代剧，若是常人定然觉得无聊，他却看得很认真。
隋扬过来接他的时候江朦还没有回来，他只好与隋扬先回去。
“江朦出去捉鬼了。”张怀堇在车上说：“我今天有一个想法。”
隋扬有不好的预感，想要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张怀堇就先开口：“我总不能一直不出去，我也不能一直麻烦你。”
“我觉得不麻烦。”
张怀堇自动将这句话屏蔽：“不如我去和江朦抓鬼。”
隋扬头皮发麻，虽然张怀堇是鬼，但是捉鬼很危险，他即便不懂，也知道鬼吃鬼。
“你若是想出去，我可以多陪你，过一段时间我可以放假，我们去旅行。”
“我又没身份没护照。”张怀堇还是了解这个，新闻也不是白看的。
“我都决定好了。”
这根本不是与他商量，就是来通知他一声。隋扬现在有点后悔，不就放几个小时，怎么就把张怀堇给洗脑了。
“你以为现在你还有武功？你没想过过去给江朦添乱？”隋扬的语气重了点，但这没一句都是为他好：“如果你有危险，他还要分心来救你。”
张怀堇紧紧抿着唇，他的每一句都让张怀堇觉得自己失去武功到了现代就极为没用。
“我懂了。”
懂什么？隋扬吓了一跳，仔细观察张怀堇，没毛病，也没情绪。
他放软语气：“其他地方不能去，我们可以在市内旅游几天。”
张怀堇没有说话。隋扬心立马提到嗓子眼上，没说话才有问题，不行啊，这念头必须掐断，这边掐不断，也要和江朦那边说好，坚决不能收张怀堇去抓鬼。
一回家，隋扬将张怀堇推去洗澡，立马打了个电话给江朦。
江朦那边刚收好鬼，今晚这个鬼有点麻烦，何况旁边有个添乱的，江朦一直不明白这捉鬼随时能要人命的事蒋谦九作死跟来做什么？
隋扬将事情大概与他一说，江朦立即就明白了：“我知道了，他可能觉得来这里吃穿都用你的，所以想找事情做，也就是赚钱，不麻烦你。”
隋扬微微皱眉，他心甘情愿张怀堇却有负担：“我知道，我会与他好好说，你那边不收他就行了。”
“哪里还敢收，我旁边一个就时不时给我添乱，忙还来不及，怎么还有空再去照顾一个。”
旁边一个？隋扬敏锐捉到字眼，但没有多问，只是说了声谢谢就把电话给挂了。立即又通知助理办理张怀堇的身份和护照，他决定了，还是赶紧带他出去走走。
等到张怀堇洗完澡出来，隋扬非常好心告诉他：“你说想去抓鬼，我刚才替你问了，江朦那边忙不过来，听他意思身边还有一个人，你看……”他顿了下，为难道：“你要过去，不还是给他添麻烦，两个他怎么照顾的来。”
张怀堇抿了抿唇，擦头发的手一顿。隋扬走过去接过毛巾给他擦头发，语气柔和：“过几天我有空，想去一个地方，你就陪我过去，身份证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就是暂时不能出国。”
他直接断了张怀堇要打电话给江朦的后路，这么一说，张怀堇哪里好意思打电话再去问。
隋扬动作很温柔，张怀堇的头发很长，发质极为好。
“好。”张怀堇妥协。或许他应该出去看看，再决定自己未来到底要做什么。在这里白吃白住他是办不到，何况他是王爷，即便现在不是，他也是个男人。
把水擦干，隋扬将他头发吹得半干，这才自己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