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绝代仙骄>第118章 空棺杀机

  这边,谢还灵从客栈出来,天色已经黑了,原想着尽快赶去客栈,与白独秀会合,可仔细一想,他先是在谷霞镇的义庄,雾都城驱退食血狼,以及白日对付虞期,已然将官无绮的名号,放了出去。

  对方派虞期来对付他,显然认为那块黑令牌,有可能在他的身上,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与白独秀同路走了,直接等着对方,再次出手来找他就行了。

  正沉想着,身后步知仪追着那他的身影奔入了街巷,遥遥喊道:“等等,你的东西掉了!”

  谢还灵闻声回头,见步知仪手拿着一包油皮纸,他摸了摸自己衣袖,发现是自己适才与步少棠争斗时,不小心掉出来的,道:“你就这么跑出来,回去不怕你爹打断你腿?”

  步知仪神情傲然,把那包油皮纸丢给谢还灵,哼声道:“我爹才不会呢,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谢还灵伸手,轻轻地摩挲着那油皮纸面,轻声道:“你知道你爹为何生气吗?”

  步知仪看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每抓着一个魔者,都得生一回气,我早习惯了。”

  谢还灵轻轻一笑,平和地问道:“你爹那么恨他,你就不恨他吗?嗯?心里当真对他一点恨意也没有吗?”

  步知仪皱眉道:“我为什么要恨他?他是我的叔叔,我娘说过,小叔叔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恨也该恨风火门那几厮!”

  谢还灵微微一怔,低垂着眼眸,冷声道:“你应该恨他的,他是凭恨而生,为恨而死的人。”

  步知仪目光微动,身子一愣,反问道:“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是凭恨活着的人?”

  谢还灵皮笑肉不笑地道:“世间千万人都要他死,这不就是恨么,你爹心里边,定是恨极了吧!”

  闻言,步知仪立即反驳道:“你胡说什么!谁说我爹恨他了!我爹答应了我娘,要带小叔叔回桃花谷,这些年,要不是为了找他,我爹怎么会到处抓魔者,审问他的下落!我爹这个人,最口是心非了!”

  良久后,谢还灵喃喃地道:“回桃花谷,我又有什么资格回桃花谷。”

  步知仪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没资格?”

  须臾,谢还灵回过神,深叹一口气,将手中包裹的油皮纸,递给他道:“哦没什么,这个是给你的,谢谢你。”

  步知仪一怔道:“这是、什么?”

  谢还灵看着他,平静地道:“谢谢你刚才,出手相救。”

  步知仪抱剑摆手道:“我才不要,谁知道你是不是撒了什么毒粉,想毒害我。”

  谢还灵扯开包裹的油皮纸,悠然地道:“放心,没毒,糖人,不是你最喜欢吃的?这个糖人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要不是你去找他来,我真要被你爹打死了。”

  步知仪恍若未闻,看着糖人怔了怔神,他不是第一次吃糖人,自从孟花啼去世之后,步少棠就很少给他买糖人吃。嘴上说着是对他牙不好,实则就是睹物思人伤情,步知仪也很懂事,怕自己爹看见伤心难过,也就不买糖人吃了。

  他接过糖人,哼道:“好吧好吧,本公子勉为其难,收下了。这次我救了你,这事就算过了。”

  谢还灵见他收下,对他微微一笑,面容有几分倦色,道:“回去吧,你爹见不着你,该担心了。”

  步知仪朝他施了一礼,而后动身回往客栈,他挑眉看着手里糖人,似乎对谢还灵的举动感到意外,又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谢还灵见步知仪身影消失,立即蹙着眉头,吐了一口血出来。

  白日那一鞭力道之大,谢还灵当场就疼得动不得身,他没马上跑走,装得风轻云淡,实际是魔心在抽打时,裂开了几分,动身对他来说都难,只能强撑无事,任由被人抓着。

  他偏头蹭掉了血渍,试图挺直腰杆,岂知不过半刻,嘴角便又开始溢血,脸上也露出痛苦之色,整个人有气无力地抚着胸口,游走在寂静的大街上,想着去城外,寻一处僻静之地打坐,调息片刻。

  这边,冷松游前脚刚走,出去寻谢还灵的弟子,就回来通报了。白独秀身姿挺拔,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孤凉月色,听着士隐汇报消息。

  白独秀见士隐听传消息进来,便出声问道:“有他的消息了吗?”

  士隐站在旁侧,回着道:“我们派出去的弟子,已经传回消息了。白日你与官公子,在乱坟地分开后,他便带着步小少主下山了,但在半路时,遇上了被御笛人召来的虞期。步少棠匆匆赶到,虞期在被官公子驱走后,官公子随之就被步少棠带去了一家客栈,而后步小少主放走了官公子。弟子们跟到城外,就没了踪迹,很有可能是去追虞期了。”

  白独秀沉叹一声,吩咐道:“继续找,有了消息,立即发传音。”

  士隐道:“是。公子,依着冷教主刚才所言,属下认为参与招魂仪式人暴体而亡得有个原因,散播厉鬼害人的谣言,引诸名仙士进山,也必须得有个目的。冷老教主的墓冢,我们还要去探查吗?”

  白独秀颔首点头,冷声道:“今日我察看了冥室内的招魂阵法,阵法上的咒文、符篆、四方布设,未有任何错漏。而今招不回死魂......如果猜测没错,冷老教主或许还没死。”

  士隐当即明了,道:“公子意思是,冷老教主的尸身,极有可能不在墓冢里面?”

  白独秀神情淡漠,道:“上山一探,自见分晓。”

  冷松游所说言辞,从身上拿出来的东西,以及莫名出现的御笛鬼面人,光是这些,就足以说明那片乱坟地有问题,或者说围绕着冷道涯墓冢的整片土地,都有问题。

  依着前夜不解之惑,次日白独秀领着几个弟子,一大早便朝着冷道涯的墓冢方向行去。

  冷松游昨夜把自己干的荒唐事,交代了个彻底,自觉不孝,赶着大清早地带着几名心腹子弟,前来冷道涯的墓冢上香跪拜,给他爹认错。白独秀跟士隐停在后边没出声,静等着他行香跪拜。

  过了片刻,冷松游刚起身打算收拾回宗,转身就见着昨夜那个难缠人,魂儿吓得飘了一阵,道:“白二公子,你这是,来做什么……”

  士隐面色平和,朝他笑了一笑,打招呼道:“早啊冷教主,大清早就来上香呢?”

  冷松游捏着把毛竹扇子,怔怔回道:“你们来此,是......”

  士隐探头看了一下墓冢,客气地道:“我家公子是来探望尊君遗容的,实在抱歉,可能要对尊君不敬了。”

  闻言,冷松游顿时一惊,道:“啊?!什么意思?!你们这是、这是要掘我爹墓冢?”

  士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人道:“冷教主,这话说得可就有歧义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尊君贵体是否安然无恙?”

  冷松游神情有些畏怯,道:“我,这、这也太......”

  士隐见他犹豫不决,哄着道:“你看,你早就想这么干了对罢,麻烦冷教主起个墓呗。”

  白独秀简单跟他说了一下,梨花居出现的剑灵事情原委,冷松游看了看白独秀冷峻神情,一时间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想了好一阵,才叫弟子去挖墓冢土坯,惶惶不安地道:“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爹墓冢外的土坯完好无损,怎么可能会有人掘墓偷尸,作祟的厉鬼更不可能是我爹。不过此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这可是欺师灭祖,不忠不孝大罪......”

  得了冷松游命令,几名天启教弟子领着人,在墓冢后方开挖,白独秀手持拂尘,静静地站在身后,看着地上挖出来的泥土,眉色微皱。

  一炷香之后,挖出来了一道墓门,里面被砖墙封死。

  这时,一名天启教弟子抓了一把土,道:“教主,你看这土质松散,显然是被人翻过两三回了,定是有人早几年就挖进去过!”

  士隐走上前,蹲下身抓了一把土,细细地摩挲一阵,指着土对白独秀道:“公子,你猜测没错,果然被人捷足先登过了。”

  冷松游不敢置信,嘴里呢喃自语,似乎在说服自己不可能,耳朵听到是假的。两名天启教弟子上前,撬开了墓门,见状,冷松游立即合掌闭眼,不停对着他爹墓冢鞠躬认错。

  天启教弟子留着两人在外看守,其余则进了墓冢,走在前头破除了机关。墓冢是座半圆状的墓室,冢内均以黑灰色的石砖砌成,外面爬满青藤枯草,内部却干净孤寂。

  冷松游虽然面露胆怯,却没畏惧出逃,而是跟在白独秀的身后指着方向,朝着墓室中央走去,谁知,走着走着就突然撞在白独秀的后背,‘哎哟’一声撞到额头,道:“二公子,怎么不走了......往前走便是了。”

  一名天启教弟子回头道:“教主,没路,怎么走?”

  确实是没路。

  黑灰色的三面石砖砌得严严实实,未留缝隙,一个偌大墓冢仿佛就这样消失了。

  冷松游勉强看了好一会,才结巴开口道:“怎……怎么可能,墓冢就那么点地方,还能迷路不成?”

  一名天启教弟子道:“这里有人布设了迷阵。”

  士隐抬眸望着墓冢前后的通道,与白独秀对视一眼,道:“公子,这阵仗摆的够大啊,摆阵都摆到冷老教主的墓冢里来了。”

  这墓冢内的迷阵和招魂冥室分明是人为所设,昨夜才说完墓冢有问题,这下却真有些意思了。

  孤雅剑再次出鞘,一道寒光破开迷阵。

  墓冢中央的墓室大门显现,两名弟子上前推开冥室大门,墓室大门张嘴狂笑般,霍然开启,

  一进入墓室,众人便感觉一阵压抑不安的狂躁邪气,袭面而来。

  这邪气中,满是怒怨狂暴之气,墓室内部五六丈有余,整个地面、石砖墙都刻满繁复的咒文,几乎肉眼可见。一副灰色石棺被黑气包围在其中,石棺虽被加持了数层封印,但仍有源源不断的黑气散发出来。

  这个墓室情形,远比招魂冥室更阴森可怖怪异,地面石砖透着邪气符文更让人匪夷所思。

  冷松游畏畏缩缩地道:“进来察看就行了吧?还要开棺吗?这里面没什么问题吧。”

  士隐环棺而望,打量着石砖墙上邪文,亲切地道:“冷教主,你看这些邪符咒文,到处都是问题,你难道就不想看看,冷老教主是否安生?”

  天启教几位弟子未动,白独秀看着这口通体散发着黑气的棺材,开口道:“开棺。”

  冷松游与白独秀站在一侧,挥手命人将棺盖打开。

  话音刚落,冷松游不禁闭眼颤巍点头,怎么也没想到,适才刚给他爹上香磕完头认错,不过片刻,转身就掘了他爹墓冢,而且还要开棺。只觉要是他爹没死,知道他干这种伤风败俗的荒唐事,定会一刀把他拍回他娘肚子里去。

  棺盖被弟子打开的那一刻,四周黑沉的邪气忽然成倍高涨,如潮水般从棺内一涌而出。见到棺盖起开,士隐心下猜想,冷道涯极有可能尸变,已经做好了应对反击之策。当然,最希望还是冷道涯尸身安然在内,然而,棺内什么都没有。

  这里面躺着的尸体,竟然消失了。

  冷松游如雷贯顶,顿时站不住脚,凄厉地道:“......怎会如此?”

  冷松游不禁肝胆俱裂,竟然生生吓得跌坐在地,周围的弟子喊着‘教主’匆忙来扶。

  白独秀颇感意外,眼里生出锋芒,垂眸打量起棺身咒文。

  环视着周遭,这才注意到,棺底下有一个圆环咒阵,环棺为主,咒文黑红不规整,似乎是以人血为引,画就的咒文,阵形中绘制的咒文与冥室招魂咒文截然相反,棺身上的图形和文字诡谲森然。

  白独秀开口道:“噬魂夺魄。”

  冷松游满是不解,道:“白二公子此话何意?什么噬魂?夺谁的魄?”

  白独秀看着满室咒文,神色镇定,从容地解释道:“这些咒文很是被人画上去的,有人把尊君墓冢摆成了噬魂夺魄阵法。你之前所建招魂冥室,对上此处阵法,已然被逆转了。那些冥室、乱坟地上七窍流血身亡仙士,不是被厉鬼所杀。而是他们拒斥噬魂夺魄,遭阵法强行噬魂,才导致暴体身亡,死了后,魂魄便也祭出去了。”

  适才还说掘墓冢有伤风化大不敬,只怕是有心人在他建造招魂冥室之前,就已经抢先一步掘了墓冢。

  冷松游追问道:“可......可噬魂夺魄和我爹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在我爹墓冢里设阵法,这、这些乱七八糟的咒文,又是谁画的。”

  白独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尚不得知。”

  士隐皱着眉道:“莫非是有人想让尊君起死回生?”

  冷松游吓得悚然至极,好端端的自己爹尸身失踪,任谁都会满脸惊恐。

  冷道涯的墓冢内,为何会突然出现噬魂夺魄阵法,看冷松游这大惊失色的神情,必然也是才知晓。然布设噬魂夺魄阵法,敢动冷道涯尸首,死后还不让人安生的无疑是仇家报复,亦或是别的什么目的。加上昨日御笛人冒然地出现在此处,也绝非偶然。

  士隐又问道:“不过,公子,这可太奇怪了,谁会这么缺德,干偷尸这种事,偷的还是冷老教主的尸首。现在看来乱坟地上厉鬼的传闻,并不是捕风捉影,而是有人为在此处噬魂夺魄,而刻意散播的传闻。”

  白独秀淡淡地道:“嗯。”

  士隐思索了一阵,问道:“公子,那日在梨花居出现的那个剑灵,修为极高,邪气甚重,会不会是冷老教主?”

  白独秀眉角微动,想了片刻,沉声道:“不无可能。”

  士隐道:“我们从谷霞镇的义庄,一路追踪,无论是抢夺黑令牌的剑灵,还是雾都城夺金丹魂魄的传闻,单从眼前冷老教主尸首失踪,和这噬魂夺魄阵法来看,只怕冷老教主身亡,早就是背后布局者的其中一环。”

  白独秀颔首点头,道:“冷老教主自戕,另有阴谋。”

  闻言,冷松游掌心紧攥着毛竹扇,神情凛然看着他爹的石棺。

  士隐低声道:“冷老教主尸首,无故被人偷走,恐是多半与昨日那御笛之人有所关联,而豢养食血狼的人,也极有可能是他们。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偷走冷老教主的尸身?”

  白独秀眉头紧锁,冷声道:“查清真相,疑惑自然会解。”

  几人匆匆从墓冢内退了出来,告别时冷松游拜托白独秀要替自己,在两位姐夫面前说好话,白独秀也表示会尽力助其找回尊君贵体,宽慰几句就离开了墓冢。

  几人一路下山,天色已黑,便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士隐见白独秀拿着茶杯,闭口不饮,沉思苦想良久,便出声问道:“公子,上回在雾都城,同样出现妖煞夺人金丹魂魄的谣言,死者多数是仙门弟子。而这回厉鬼谣言,死的亦是没了魂魄的仙士,一开始,我没明白食血狼和御笛人出现,但把两者串通联系起来,就明白了背后目的。”

  白独秀原本在思索,听他出声询问,便回过了神,皱着眉头道:“何解?”

  士隐细声回道:“属下认为,应该把‘夺魂’的计划放在‘剑灵’夺黑令牌的前面,这样就说得通了。公子,你认为在雾都城,那个被你刺伤的鬼面黑影,操纵剑灵抢夺黑令牌,和冥室底下御笛之人,是否同一个人?”

  白独秀道:“同一人所为。”

  士隐又继续道:“先不论背后人现今费尽心思借食血狼、及墓冢夺魂要如何,单论剑灵。铸造剑灵的咒术,只有谢武知道,而现在已然出现四个剑灵,是否说明谢武早已和背后操纵者达成共识,造出剑灵后专门派他们来抢夺黑令牌,恐怕背后人来路不简单。”

  白独秀轻叹一口气,道:“多探寻些线索,到时真相自会明了。”

  话音刚落,门外一名诛邪宗弟子,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施礼道:“公子,派出去弟子,传来新消息,发现有三剑灵的出没行迹。”

  闻言,白独秀霎时起身,望着那名弟子,沉声道:“什么时候?在何处?”

  那名弟子回道:“夕落之时,在城外。”

  白独秀面色阴沉,想着黑令牌在他身上,三剑灵不来找他,却去城外,定是朝着谢还灵而去,冷声道:“召集弟子,即刻出城。”

  士隐抬手应道:“是。”

  这边,谢还灵孤身一人,行至城郊一处荒野竹林,咬破双指捏着手诀,很快地面形成一个黑红色阵法,他尝试着邪力施咒,将心口的催命咒反噬,给施术打回一部分到下咒者身上,半炷香过后,他解开衣带,察看心口上粗胀的经脉血纹,果然有散退一点点痕迹。

  他已施术,将催命咒反噬痕,给打回一部分到施术者身上,现今他只要找到,谁的身上同样有催命咒的反噬痕,就能找到真正的下咒者是谁了。

  倘若对方不撤咒,对方施术的下咒者,也会连同谢还灵一样,死后成为亡灵傀儡。

  谢还灵看着自己心口上粗张的乌黑血纹,反噬痕已经从胸口扩散到腰腹,不禁开始陷入了沉思。算算日子,今日刚好是满月,离催命咒规定期限还剩两个月,两个月再解不了恶咒,他就......

  正思索间,忽然被竹林一阵响亮的‘噼啪’声打断思绪,回过神来,立即系好衣带,收敛了气息,悄无声息地朝竹林中声响处走去。

  靠近林中之后,他才看清,幽暗的竹林深处,有四个黑色人影。

  他静静屏息凝神,靠前轻轻挪步,等待着那几个人影停手,双方交战及难看清面容。

  执鞭的那个人被三个人围攻,实力明显不是三人对手,半炷香不到,那个执鞭被击退地翻滚几圈,一个人影执剑跃起。待看清楚执鞭人面容,谢还灵轻飘飘迅疾出手,扶着执鞭人肩膀,旋身出腿将人影踹退。

  亏谢还灵眼力够好,认出执鞭人正是虞期,因为对面三个人犹如黑雾一般,根本看不清楚身形,三个浑身笼罩着黑雾的正是三剑灵。

  虞期一身漆黑,脸型消瘦,双目瞳仁,以及脸色都已恢复正常颜色,头发用一只木簪挑着,挺拔身姿瞧着倒是个俊朗男子。他双目眼神有些呆滞,眸中却闪烁着真诚之色,上次那一掌,虽然让他恢复了些神智,但身上控灵术不解,过不了多久仍是会被操控。

  谢还灵看虞期指着他腰间的灵袋,便明白了。

  既然是剑灵,那必然是冲着黑令牌而来,先前为防黑令牌被抢夺,他便和白独秀戴着个一样的灵带,混淆视听,可怎么在这跟虞期打了起来。

  谢还灵侧眸看着虞期,冷声开口道:“子钦,是你拦下了他们?”

  话音刚落,背后一个蒙面黑影猛地捻弹几声琵琶弦,谢还灵旋身躲闪,伸手抓着背后人面纱,道:“什么鼠辈,竟敢偷袭本公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