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婚后每天都给相公预备着葬礼>第四十六章 我有宝宝了?

  “胖了?”

  南肃也跟着低下头看自己的小腹,仔细一打量,貌似,好像,确实是膨胀了那么一小圈……

  不会被嫌弃吧?

  莫名的危机感骤然上升,南肃心里一惊,正要先手骂殿辰肤浅,再为殿辰树立一个正确的价值观时,只见男人已经跑到案板前了,“邦邦邦”,切菜的速度快到飞起!

  南肃怔住:“你这是干嘛?”

  “啪”一声,殿辰无情拍碎一颗蒜,头也不回地道:“我是喂猪刺客,这次的目标,是一个叫南肃的小孩。”

  南肃:“……你妈的。”

  没一会儿,所有的菜肴都出了锅,两人没去饭厅,干脆就在厨房的小桌上准备开干了。

  可殿辰有些轻微洁癖,修长的身子来回转悠摆弄,是要将之前被南肃弄得一团糟的厨房收拾利索了,才有吃饭的心情。

  南肃则从他身边蹦蹦跳跳地穿过,将两人的碗筷在桌上摆放整齐。

  然后,他才发现不用人伺候,自己居然也可以自理的!

  这种不当娇娇二世祖的感觉对他来说有些新奇,他自得了一会儿,连忙道:“殿狗,我帮你收拾,不然一会儿菜都凉了。”随即拿了块抹布,去将之前洒落的面粉擦干净。

  “好。”

  殿辰应了一声,弯腰去将地上的小油菜捡起来。抬眼时,却见南肃正在擦中间的架子,腰部自然塌陷,浑圆紧实的小屁股撅得老高。

  殿辰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静静地微转,一直不出声。

  直到南肃一只小曲儿哼完了,他才极淡地说了句:“娘子,上层也有面粉。”

  南肃随意说道:“我够不着,那里让下人之后擦吧。”

  话音刚落,一只小板凳已经体贴地推到了他的脚边。

  “一次到位吧,也不用麻烦他们了。”殿辰说,而后才看向地上的蔬菜,指了指:“架子交给你,其他交给我。”

  南肃想了想:“好吧。”

  他立刻用清水洗了一遍抹布后,踩上小凳子,掂起脚尖奋力去够。

  殿辰眉梢一挑,退后几步抱起两臂,看得眼睛眯起,还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略泛青色的下巴。

  “娘子,左边也有。”

  “右下方也有。”

  “下面那层也有,那里的面粉最多。”

  南肃“哦”了一声,擦了擦额上的小汗,毫无察觉地蹲下身,两条长腿折叠起来,中间岔开了一个一百二十度的钝角,其动作形成的一瞬间,上半身还仿佛弹了弹,就像装了小弹簧一样……

  殿辰:“……”

  果然不愧是能在轿子里撕出个一字马的男人。

  而当南肃将手头的事做完后,回头只见殿辰已将整个厨房收拾得几整明亮了,他“哇”了一声,毫不掩饰对于殿辰的敬佩:“我觉得你比我的管家还能干!”

  “来吃吧。”男人没什么表情,垂下眼眸,只是给他拉开了一张凳子。

  这顿饭,大概是南肃十七年间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了。

  夜风和煦,灯火昏黄,分明是一张四方桌,可他俩就是要坐在一条长凳上,挨在一起聊天,再一盘盘地清空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家常菜,当他的杯子空了时,殿辰总一边说话,一边就给他将花茶满上了。

  “我觉得这个虾仁好吃。”

  南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下一刻就毫无关联地说道:“哦对了,樱花没过几天就要开了,我喜欢吃樱桃。”

  殿辰微微一笑:“那到时候一起去观赏吧,以前我母亲也很喜欢樱花。”

  南肃怔了怔,语气又变得故作轻松起来:“好啊,那到时候一起去看,京城的青河两岸全是樱花树,可漂亮了,到时候咱们直接包一条花船!”

  “那就说定了?”

  “好!”

  南肃猛一拍桌,却不料将筷子拍飞了出去。额,他看了看沉稳的殿辰,只觉得男人就连嘴角笑容都含着恰到好处的温润,一时暗骂自己没有章法,连忙弯了腰去捡。

  殿辰却不知南肃脑子里一瞬间又冒出这么多想法,只是静静地说道:“届时我拿些笔墨,画下来,也可以烧给她瞧瞧。”

  “行啊。”

  南肃捡了筷子,正要直起身时,却愣住了。

  一只长长的手臂伸过来,用掌心包住了锐利的桌角,是怕他撞到额头。

  一时南肃有些怔忪,缓缓转眸看去,只见殿辰另一只手还在夹菜——

  显然,这完全是下意识的爱护动作。

  待他起来后,殿辰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环顾满桌已经不剩什么的空盘,笑道:“食欲最终还是战胜了邪恶。”

  南肃瞧着他的侧脸,心里有些复杂,片刻后,将头轻轻放在他的宽肩上:“什么邪恶?”

  “想杀我一刀的邪恶。”

  殿辰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笑中逸性盎然。余光瞄到了天色后,他又道:“一会儿李医师就要来给我针灸了,你先回卧房吧,去躺着,好生养膘。”

  南肃一恼,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哼,我减肥呀!”

  殿辰针灸的时间里,南肃回了卧房,自个儿琢磨了一会儿,干脆脱了上衣走到了镜子前。

  他和殿辰一般,都是属于精瘦的人,肌肉并没有很虬结,却每处的线条都十分流畅,只是此刻那腹肌分明之处,真的隐约隆起来了一小团。

  他有些不可置信,指尖轻缓拂过那赘肉时,深深地颦紧了眉。

  于是——

  第二天一大早,他用绷带在拳头上缠了几圈后,冷笑一声,看向了吊在半空中的沙袋!

  看老子两天就减掉你!

  再大的邪恶,也不能阻止老子的帅气逼人!

  “砰”,一个帅气的高旋踢,直接将沙袋踢得飞出老远,他冲上去,来回跳着,左勾拳右勾拳,一下接一下急如星火地揍在沙袋上。

  打得气喘吁吁后,他却觉得还不够,干脆将路尧叫来。

  他心里似乎有股不能排解的纠结,打着打着,这场切磋莫名变成了殊死搏斗,拳拳到肉,金刃劈风,他一柄长枪对上路尧的双刃刀,兵器交错间,每一声清越激昂的颤声,都似乎能颤到人的五脏六腑里去!

  两人对得难分难解,可他本就不如路尧,并且近来体力越发匮乏,终究是败下阵来。

  “嗖——”

  长枪脱手而出,直接钉在了门框上。

  南肃被震得身子摇晃退后两步,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道:“今儿先这样吧。”

  闻言,双刃刀在路尧手心“嗖”地转了几圈后,直接插进了身后刀鞘。

  他清秀的脸上也有小汗,却不喘息,片刻后,先给南肃递了一块毛巾。

  南肃自然接过毛巾,擦拭之时,却看见了路尧额上包着的纱布。他一滞,有些不自在地说:“那个,你一会儿去换个药吧,别浸了汗水后感染留疤了。”

  路尧点头,朝他伸出一只手。

  南肃便搭上路尧的手,不料站起身时,两腿突然发软,“啊”了一声,径直就扑进了对方怀里。

  路尧未曾预料,被他扑得后退一步,却立马稳住身形。

  然而,南肃刚一站稳,路尧忽然就放开他,转身大步朝外走去,语调依然平静地说道:“那属下告退。”

  南肃嗫嚅几下,直到看着路尧走远了,那声致歉也没说出口。

  看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妙语连珠的,可真心的话却一个字也蹦不出,尤其是对着自己亲近的人——

  或者,其实他和路尧才该是最亲近的,对吧?

  南肃深呼吸几口,拆了手上的绷带后,沉默着去沐浴了。

  这样的情绪并没有耽误他的减肥大计,然而,他的努力却也没有使得那团赘肉离开身体。

  七天苦练,然而并没什么卵用,南肃摸着自己的小腹,苦思冥想一番,终于决定出府约李胖儿去骑马,誓要将这团肉在马背之上甩掉。

  卧房里,殿辰站在旁边,看着他花枝招展地打扮着,挑眉说道:“为什么不和我一起骑马,反倒要找李家公子?”

  奴婢正给南肃束玉冠,南肃笑着说:“我才不跟已婚人士约会。”

  殿辰:“可我是你相公?”

  南肃:“别找借口。”

  殿辰:“……”

  男人的表情貌似有些受伤,南肃想了想,还是勉强安慰了一下他:“差不多点请离开我吧,你是个成熟的相公了,总要学会离开娘子。”

  殿辰:“是吗?”

  殿辰:“你们确定不是去干什么坏事?”

  南肃很震惊:“怎么会?”言罢,反倒朝殿辰摊出手心:“给点钱,正好马场该交年费了,也不多,就五百两。”

  殿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绕过屏风去,过了一会儿,大手递了一张银票过来。

  南肃笑嘻嘻地塞进怀里。

  奴婢看得羡慕极了,说道:“世子,六皇子待您可真好。”

  南肃笑道:“这算什么,你且看着。”

  说完,他先对着镜子练习了几次,实在觉得自己美极了,然后又扭回身,朝殿辰眨巴着眼睛:“相公,我刚跟别人借了五百两,你给我,我再还给人家。”

  殿辰:“……”

  奴婢:“……”

  牛逼。

  出府后,南肃就去和李胖儿碰头了。

  李胖儿从没想过有一天减重这种事也能落到南肃头上,听说此次骑马的目地后,幸灾乐祸地差些笑崩了大牙。

  其实他们确实是去骑马,不干坏事的,可殿辰的某种预感显然十分正确,两人走在大街上时,眼观美女如云,某人的烂毛病不可抑制地又犯了。

  一名贵族小姐看着眼前伸开膀臂拦住自己的男人,说道:“南肃,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南肃嘿嘿一笑:“没事,就跟你聊聊天。”

  她冷冷地道:“我不明白,究竟有什么好聊的。”

  南肃:“我想和你聊天,没有理由,就像我喜欢吃葡萄,哪怕是葡萄汁都不行。”

  言罢,他做了个爱心:“所以,和我聊天的女人只能是你,许雨露。”

  贵族小姐:“我叫孙彦露。”

  “那又怎样,名字重要吗?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南肃推开旁边的婢女,垂眸看着贵族小姐:“许思露是我在心里给你取的名字,好听吗?”

  贵族小姐:“……”

  “啪!”

  小姐红着眼眶走了后,李胖儿看着南肃左脸上那一个巴掌印,笑得肚子一颤一颤的:“哈哈哈,笑,笑死老子了!”

  那你咋还不死呢?南肃捂着腮帮子,正要破口大骂,却突然一阵恶心猛烈袭来,转身一把扶住墙:“yue——”

  吐着吐着,他踉跄几下,跪在地上,竟直接吐晕过去了。

  李胖儿:“……”

  他不知为什么每次都背南肃的机会都落到了自己头上。

  就近找了家医馆后,李胖儿累得满头大汗,连忙去洗了把脸。而他回来时,只见南肃已经醒了,正在懒懒地打着哈欠,就像睡了一觉似的。

  但是,给他诊脉的白胡子医师表情却十分凝重,来回在其腕子上摸了又摸,同时震惊地打量着那一马平川的胸膛和硬硬喉结……

  好半晌,医师试探着道:“恭喜…您有孕了?那个,已三个多月了…”

  “哦是吗?”

  南肃显得很平静,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猛一拍脑门:“哎呀,那完蛋了啊!我过年时还喝酒了呢,没影响吧?”

  见状,医师又震惊又疑惑,但语气却不再迟疑:“不管怎样,宝宝还活着。”

  南肃立马摇摇头:“可我最近老打拳啊,还剧烈运动,怎么没搞掉呢?”

  医师:“额,但宝宝还坚强地活着。”

  南肃更担心了:“不行啊,我还老那个来着!宝宝一定被捅坏了吧,会不会生出来没胳膊没腿的?”

  医师:“……可是宝宝确实还活着,并且从脉象上来看,很健康。”

  南肃:“那就好。”

  然后,他一扭头,就看见了已经呆若木鸡的李胖儿,再然后,突然一声尖叫几乎将整个医馆掀翻了——

  “什么!?”

  宝…宝,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