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在厕所里响了一会儿,方晚害怕着有人经过发现他在干坏事。努力在镜子前整理着穿着仪表,想象把牌放在哪儿等一会儿易出。

  饱满的皮草披肩内,方晚左塞塞右塞塞,最终发现紧身的衣服设计,只有泡泡袖里微有一点点缝隙,就势把一张雀牌夹在腋下。

  又翻来覆去的盯着裙子看,最后摸上高开叉的旗袍,最高处开叉口上几枚精致的盘扣,方晚努力收了收腿,又塞了一张进去,和饱满的腿肉卡在一起。

  水池里的水淅淅淌着,方晚洗了个手,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藏牌的地方都怪难为情的,他捏着胸前的珍珠项链吐了口气。

  “就一会儿,到了座位上就开始出牌了!一定要搞到她的扇子!”

  方晚刚伸出手去碰门把手,这时候门却吱呀呀从外面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乌黑皮草毛领的披风,里面军绿色的军装更显人身姿挺拔。压迫感十足。

  他被迫的向后退了一步,却被身前的人顺势搂住了腰。

  真奇怪,在任何世界相遇,凛崎只要刚出场,就能瞬间认出他来。

  “啊…。凛崎!”方晚不自然地叫了句,事态紧张!他必须赶紧回牌局!手也攥得紧紧的。

  “晚上好,方小姐。”凛崎有礼地叫着,明明摸在他后腰的手都没有挪动。眼睛看着方晚,又观察下公共卫生间有没有其他人。

  静静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方晚只想要快点出去,涂了唇釉的嘴唇泛着蜜色,认真和凛崎打了个招呼,就当凛崎是世界npc似的。

  凛崎看着水光淋淋的玻璃唇,舔了舔牙尖,就压了上去,权当听不见方晚说话。口齿缠绵,甜甜的,有方晚今天用的香水味道。

  “晚上有空吗?我…”凛崎长吻后声音有些颤动,还没说完,方晚就红着脸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顺便把厕所门也关成一条缝,只露出半个眼睛和他说话。

  “凛先生,我现在急着去搓麻!晚点再商议吧!”终于溜出来了,方晚踩着细跟就往牌桌上靠,这一次,他一定要拿下!

  还是一样的座位靠近留声机,复古旋律萦绕桌前,官太太笑着招揽他重新坐下。

  上几把,方晚明显乐嘻嘻地感觉到推牌重开手气颇为上升,连着摸了几手好牌。就连坐在旁边的丁太太也笑眼迎开。

  终于,聚会将进入尾声,先生们都陆续退场去取车了,太太们决定再打一把,方晚坐稳了庄家。

  结果一次开牌,就是揭开一串刻子。大家起哄着哎呀呀官太太这次要输惨咯。

  方晚眨着眼睛,手架在胸前,现在摸牌次数还不多,得赶快混牌才行。音乐声响,灯光朦胧,大部分人都围坐去看对面官太太如何碰牌去了。

  方晚假作支手,瞬间摸出了袖子下藏的牌,动作流畅自然,人却紧张红了脸,又捏着牌理了理。有人对着官太太的牌惊叹,根本注意不到他。

  散牌被随手挥在了牌池里,音乐声盖过去,红中入牌列上前代替之。

  一连两转,方晚又摸中了三个發,心里得意洋洋到哎呀手气和“实力”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嘛…

  丁太太站得不近,却也俯身小声和方晚说到,“咧!再中张红中,快大三元了呀…咱们小方手气今晚倒好咧…”

  方晚仔细看了看,没接触过的胡牌形式,听的心里砰砰直跳,再出张红中…旗袍边上不就有一张吗!

  他故作镇定,看同桌几位太太越打越表情凝重,又在牌局上叽叽喳喳起来讨着笑,最后又缠上围在后边几位舞娘们。

  “先生们都走了?是不是可以尝尝他们洋雪茄的味道呀?几位姐姐可不可以取来我试试?”话题接着一个个,被逗的花枝乱颤的众人应着他的话,散了去找。

  全凭方晚说个没停,任务还没完成,舌头都要讲断了,好在事情发展还算顺利。方晚又呼了口气,氛围紫光落下,他抬眼观望着四周,摸到的废牌都抛掷出去了,他手往腿下一摸,却空无一物。

  他慌了,万事俱备,只欠红中!

  看了看四方,牌座后面也都没人啊,刚刚丁太太也与他持着距离没有靠太近。手上都紧张的发汗,把衩间两个盘扣都解开了,还是没有摸到。

  方晚扶了扶额,微冬时期,他却哪里都冒汗,为什么找不到了。本围坐在他身边的姨太太们又靠上来了,带着浓郁的雪茄味,他却一口不欲吸。

  绝望得难受,他眨着眼睛都红了,只好认命地往下摸牌,手刚刚抬起。青葱般的白指就被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捏住了。

  “方晚,刚刚在找什么?”话音刚落,众人朝着桌前看过去,凛崎戴着一顶军官帽,灯光从上而下,一种很庄重内敛的帅,“是这个吗?”凛崎继续低沉说道,像蛇牙露出,给方晚注毒。

  方晚哆嗦地抬眼,眼睫毛都跟着颤动。

  皮质的手套包裹着军官有力的手,两个指节,中间卡了一张雀牌,是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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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烙铁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