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一怔：“什么？”
连煜吸了口气缓声道：“军医他们二人说过你身子不好，容易发热容易受寒，你却一直不把这个当回事儿，你当你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吗？”
“我……”
连煜没打算让他说话，陆昭我了以后他便继续道：“从京都的时候我就惦记着你会不会受风寒，会不会发热。我知道你在南启不会太冷，但是我知道你来冀北后我恨不得立马站在你跟前告诉你千万别冻着自己。”
连煜说着垂下了眸子，他睫毛很长，此时竟显得有些落寞。
“别再给我捅伤口了行不行？”
他重复道：“陆清和，别再捅我伤口了，我怕见到你虚弱的样子，我真的害怕……”
陆昭只觉得眼眶发酸，他知道连煜是被自己前阵子反复发热吓怕了，他抱住了连煜闷声道：“不会的子商，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嗯？”
连煜紧紧地抱了陆昭一下，随即撒开手：“给我买了什么？”
陆昭这才想起来，把东西又从连煜手中拿过来：“你看好不好看？”
陆昭观察着连煜的表情，不用听他说就知道他也喜欢。
连煜拿着带着玛瑙珠子的玉佩端详了一会儿递给陆昭：“给我挂上。”
陆昭一笑，在他腰间把东西挂了上去：“我本来说回京都再给你的。”
连煜眉头轻挑：“什么时候回？一两个月以后吗？”
“不。”陆昭摇头：“我本来打算明天就往回赶的。”
连煜微微皱眉：“那不就是在路上过年了。”
“那又怎样？只要能尽快见到你就好了啊。对了师父怎么样了？骆前辈怎么跟皇上说的？”
连煜心中一暖，缓声给他讲骆问礼是怎么一张嘴说动了郑胤的。
陆昭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连煜浅笑着把他鬓前快遮住眼的发丝给弄到了一旁。
“你呢？为何要来冀北？”
陆昭“嗯……”了一声，似乎在想要怎么跟连煜解释。
“我这几天分别探查了贫富不一的人家，都问了他们关于盐铁官营和私贩的看法。”
他看向连煜：“子商，你记不记得咱们最初去东正的时候，路上那家客栈人说的话？”
连煜点头，他记得。陆昭当初还放了锭银子。
陆昭刚要继续解释，就听连煜道：“我明白了，你觉得盐铁官营现在有弊端，可现在私贩又高价出售。这两种法子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对百姓有利，对大丰长期下来的好法子。”
陆昭眼里头都是兴奋，他连忙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连煜点头：“所以你是觉得冀北天高皇帝远，恰巧你手上有货，打算在冀北试试到底以什么方式来卖盐铁最合适对吗？”
在旁人听起来很荒唐的事儿，让连煜轻描淡写的便说了出来。
陆昭忙不迭点头，觉得自家将军实在是太聪明了。
可激动过后他看向连煜没什么底气的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瞎闹？”
连煜摇头：“怎么会？”
“盐铁官营本就不适合大丰了，可现在市面上的盐铁却又价格高的离谱。上次在东正 到时候，孙炳承不就说过了铁器粗制滥造的事情？在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有什么法子能改变这个现状。”
他好看的手在陆昭手上捏了捏：“世子比我想的还要快。”
陆昭哂笑：“那咱们明日回京都吗？我只要交给苏珂该怎么就没旁的事儿了。”
连煜摇头：“你风寒未愈，就想顶着风往回赶？”
陆昭：“……”
他忽然就后悔为什么自己不穿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