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织意挣开,扬着下巴,眼神挑衅的与他对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贺先生见到我,好像也没打招呼,也是,我们不熟,何必装作模样!”

  贺景尧咬牙,一个字都说不上来,他差点忘了贺太太的伶牙俐齿。

  闭眸深呼一口气,男人盯住沈织意的眼,“林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沈织意笑着反问,“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明天我就去找那小子问!”

  “你……”沈织意愤愤瞪他,她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惯用的手段就是威胁恐吓。

  “我家灯坏了,他来帮我修灯!”沈织意极不情愿的回答。

  “刚才别墅里为什么熄灯?”

  沈织意笑出声,趁机讽刺对方,“大哥,你恐怕没修过电器吧?难道在修理之前不应该断电的吗?”

  贺景尧:“……”

  “贺先生业务繁忙,就别多管闲事了,容易老!”沈织意说完就绕开他走。

  贺景尧不肯,手掌按住大门不准她开,“我话没说完,你走不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织意一脸崩溃。

  “沈织意,你是有多缺男人?才刚跟我离婚就迫不及待的找男人,小鲜肉满足不了你,就开始相亲?还想吃回头草?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随意!还有,三更半夜,你在外面疯狂也就算了,竟然还把男人带回家,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引狼入室,如果他对你居心不良,我看你怎么办!”

  沈织意惊愕,贺景尧竟然连这些都知道?

  她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

  “我找不找男人,找小鲜肉还是找大叔,带不带男人回家,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吧贺先生?你谁啊?凭什么管我?”

  贺景尧被问住,盯着她不说话。

  沈织意继续反击,“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我们已经离婚了贺先生,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怎么找女人我没资格管,我怎么跟男人疯狂你也管不着,所以你这算什么?后悔了吗?吃醋?”

  贺景尧猛然清醒,不屑的笑出声,“后悔?我贺景尧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只不过我们才刚离婚你就找男人,传出去对我影响不好,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我收敛点,若是被媒体拍到连带上了我,我饶不了你!”

  沈织意被他耸得后退了一步,夜色中,她愣愣的看着这个男人快步上车,接着绝尘离去。

  回想了下贺景尧刚才那番话,沈织意呵了一声,狗男人,离婚了还让她不得安宁!

  “二爷,芯片没找到!”

  咣!

  贺震轩气得砸了杯子,“废物,一帮废物,一个东西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滚,都给我滚!”

  成爷泰然自若的喝着钢泡的碧螺春,悠悠的说道,“要我说,芯片就在那个沈织意身上,你们的人当时不是亲眼看到贺景尧拿着芯片去见了她吗?”

  “话是这么说,可我那侄子已经跟她离婚了,一个没人要的弃妇而已,阿尧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成爷摇摇头,“你可别小看了你侄子,他能一路披荆斩棘的做到贺氏总裁的位置,总有他的过人之处,说不定是声东击西,迷惑你呢!”

  经成爷这么一提醒,贺震轩犹如醍醐灌顶,“你说的对,我立刻派人去找!”

  门外,贺倾言撤回了脚步。

  沈织意刚做好早餐,电子门铃声忽的响起。

  她透过视频看外头的人,不禁皱眉。

  怎么是他?

  索性不予理睬。

  她与贺倾言虽说算不上敌人,但也不是朋友,他虽然救过她,救过小宝,但同时也欺骗了她。

  这个人藏得深,还是少接触为妙。

  围裙还没摘下来,手机又响了,陌生号。

  “喂?”

  “沈小姐,就算你不开门,只要我想进,你也阻止不了!”

  沈织意:“……”

  果然是贺家人,威胁人的口气还真是如出一辙。

  行,她倒是看看他要做什么。

  “Y先生……哦不,我现在也应该称呼你一声倾言少爷,找我有何贵干啊?”

  贺倾言琥珀色的眸子不禁沉了几分,他目光掠过她的肩膀,朝里面看了一眼,“你迅速收拾下东西,带上小宝跟我走!”

  沈织意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父亲的人一会很快就过来,就算你没关系,也要顾及下小宝,没时间给你解释了,要快!”

  贺倾言偏了偏头,他身后跳出来两名手下,二话不说,就挤进去帮着沈织意收拾东西。

  不一会,小宝被贺倾言的手下扛了出来。

  “你们谁啊?赶紧放开我,我爸爸可是贺景尧,你们认识贺景尧吗?他一个手指头就能压得你们喘不过气!”

  沈织意尴尬的轻咳一声,这丫头,怎么乱认亲爹。

  “是你啊叔叔,是来我家做客的吗?”小宝质疑的眼神又看向沈织意,“沈织意,这究竟怎么回事?他们要带我去哪?”

  “小宝乖,一会我再告诉你,咱们先去别的地方住两天!”

  “我哪也不去,这才是我家,沈织意,你快让他们放开我,叔叔,你快发号施令啊!”

  贺倾言强行抽开视线,手一摆,小丫头被塞进了后座,和沈织意在一起。

  车子七拐八拐,一小时后,停在了一处没什么人烟的独栋小楼前面。

  小楼崭新,里面的设施也一应俱全,看起来像是没人住过的,从这里通往大路,开车也要十几分钟,如果不是特意找来,很难发现这里别有一番洞天。

  “你们暂时住这里,我父亲如果一直找不到你们,自然也就放弃,他远比你想象中心狠!”

  贺倾言把小楼钥匙交给沈织意,“这期间,我会派人不断送生活用品和食物过来,也会派人在这里保护你们,如果有别的需要,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没有关机的习惯!”

  他语速不徐不疾,调子不咸不淡,好似对什么都不在乎,可做的又像是对什么都在乎。

  他这个人,好像比贺景尧还难以让人琢磨,说他热情,总是清寡着一张脸,说他清寡,又好像很热情,是个矛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