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皱着眉头,龇牙咧嘴的抬头看淑妃:“母妃说什么?”

  “就是国库可能没钱了。”

  “父皇脑袋让驴踢了吧?”隋文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鸭蛋。

  淑妃忙捂住她的嘴:“休得胡说,小心隔墙有耳。”

  隋文皱着眉头,眼睛骨碌碌地转。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父皇,让他开国库赈灾。”隋文说完就要起身,被淑妃一把按下去/

  “你去了,在赏你一百大板,本宫看你连命都保不住了。”

  “我们就眼看着父皇如此执政?百姓该对司马皇室有多心寒?”

  隋文固执的要起身,淑妃无法阻止,只得慢慢搀扶起她。

  “阿福,走,去太和殿。”隋文伸出一条胳膊递给阿福,阿福赶忙扶起她。

  淑妃皱着眉头铿锵有力的问她:“你决定好了是不是?就算他把你关起来你也要这么做是不是?太子不当了是不是?想要这大齐毁在你父皇手里是不是?”

  隋文拄着阿福茫然地抬头看淑妃,随后坚定的回答她:“为了永州百姓,我当仁不让。”

  淑妃笑了一下,“好,本宫陪你去。就像十多年前的益州,咱们娘俩定要将这天捅它一捅。”

  隋文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轿子坐不了,几人只能步行。

  走到半路上正遇到急急赶过来的司马天岚,“殿下此刻要去哪儿?”

  “去找父皇,求他即刻发银赈灾。”

  “殿下晚了一步,父皇刚刚派了二皇兄领了救灾银两出发了。”

  “救灾银两?国库现在有那么多钱吗?”

  “二皇兄今日进了宫,说是可以解决此次赈灾所需银两,并且可以捐赠五座道观,讨得龙心大悦。国库只拨了一百两黄金就动身了。”

  “坏了坏了,二皇兄去,那不是放虎归山吗?”隋文焦躁的直拍脑门儿。

  司马天岚拉着隋文的袖口轻声道:“父皇好似对二皇兄倾心不少,我此刻来就是为了拦住殿下,休要在父皇身前惹他不快了。”

  “父皇怎能如此糊涂,他就算是当即废了本宫,本宫现在也还是当朝太子,本宫不可能坐视不理。”

  司马天岚为难地看向淑妃,“淑妃娘娘您看?”

  隋文也看向淑妃,看着淑妃眼角的细纹她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她不能让淑妃跟着她去冒险。

  “回东宫,此事从长计议。”

  周围所有人都大舒了一口气,又步行打道回府。

  趴回寝床上,隋文抬头看司马天岚,“皇姐怎么看?”

  “我们不能再让父皇如此下去了,软的不行不如直接来硬的?”

  “皇姐是说谋反?”隋文诧异的问她,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给她看。

  司马天岚摇头,“朝上的事当然朝上解决。”

  “本宫从未在朝上给父皇难堪,就是怕他多想。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母妃怎么看?”

  “此事不妥。”

  隋文也知道不能如此莽撞,但是现在实在是没有一个好办法。不出两日,司马磊就要抵达永州了,好在肖佳还没回来,可以抵挡一二。

  隋文转了转眼珠随后小心地开口:“你们说,要是我软禁了父皇。”

  其他人听闻都开始屏气凝神,此刻连空气都是静止的,房内所有的一切都在静止。

  直到外头传来阿福的嗓音,“殿下,郡主来消息了。”

  隋文伸手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不禁笑了起来。

  “太子妃倒是给本宫送来一个好主意,软禁父皇有点儿冒险,换个思路,软禁司马磊不是好实现多了,他有钱有人正好赈灾。”

  司马天岚也跟着笑起来,“殿下有需要我们司徒府的,尽管派人来说。”

  隋文点头,“有劳皇姐了。”

  轿子里的李玥特别烦,烦的要死。

  当她停药以后,历姐姐就一直躲着她,这也就算了,还被司马磊带去了永州。

  要好久见不到历姐姐了,也不知道历姐姐为何躲她。到了晌午,司马磊粗暴的掀开了她的轿帘挤了进来。

  话都没说就开始脱衣服,李玥吓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殿下,殿下,外面都是士兵。”

  “废话真多,老子就带了你一个娘们儿,连凌雪都没带。怎么你屁话那么多,不会小点声么?”

  李玥流着泪看着在她身上发/泄/的司马磊,咬着自己的嘴唇逼自己忍下去。

  以前都能忍,怎么历姐姐一对自己好,自己就贪得无厌,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呢。

  自己本来就是司马磊的玩物,只有这样,才能离历姐姐近一点,再近一点。

  司马磊提起裤子前掐着李玥的脸上下看了看:“没事不要去烦王妃,本王看王妃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才把你带出来的。王妃要操心的事多着呢,没空理你的破事。”

  李玥红着眼睛倔强的不点头,司马磊穿好衣裳后,看都没看她,轻轻嗤笑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对呀,司马磊怎么可能她不同意就对她没有招了呢,只要他想,这辈子让她和历姐姐永生不得想见都是可能的。

  她慢慢起身擦了擦自己的身体,然后打开了自己抱在怀里一整天的包袱,里面有历姐姐精心给她准备的药膏。

  历姐姐最好了。

  我一定要跟着司马磊回到王府中去,回到你身边。

  到了晚上,李玥明显的缓了过来,她下了马车打算给司马磊送些水果去刷些好感。

  还没下去,就被一个男人一把塞了回来,那男人也挤上了马车。

  “兄长?”李玥震惊地看着成熟了许多的李昊,半天都没想起来动动身子。

  “嘘,司马磊带人去山里打猎了,我长话短说。听说司马磊对你并不好,所以我会救你离开他,你要乖乖听兄长的,司马磊并非良人。”

  李玥突然缓过神来,一把抓着李昊的胳膊问他:“可是他要大祸临头了?会不会连累王妃?”

  李昊看着紧紧攥着自己手腕的妹妹,脑中重新出现了小时候自家妹妹日日的紧跟着历家小姐的画面。

  “你就是为了历凌雪,连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你都没回来看上一眼?”

  李玥抽回自己的手,伸手递给李昊一个桃,随后落寞地开口:“我回去能有什么用。”

  “现在咱们家就只剩下你和我了,我一定能救你出去的。害死李家二十三口的人我也已经找到了,你不要怕,我定会为家族报仇雪恨的。”

  李玥摇头,“我不怕,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想求兄长一件事。”

  “你想让历凌雪从此事中抽出来?这事怕是有点难办,我要回去问问郡主才行。”

  “郡主?可是怀阳郡主卫家嫡女沛姿?”

  “正是。”

  李玥颠了颠手里的枣子,随后开口对李昊说道:“你们想要什么消息,我都会提供给你们,只要兄长和郡主护住王妃,怎么样?”

  李昊疑惑的看李玥:“她上辈子救你全家了?”

  李玥勾起一边唇角后狠狠摇头,“大概是上辈子我杀了她全家,她这辈子才要这样来折磨我吧。”

  李昊不懂女孩子感情之间的弯弯绕,他只是拍了拍李玥的肩膀,“保护好自己,兄长一定能救你。”就一跃跳下了马车。

  留在府里的历凌雪,怎么想怎么担心。不是担心司马磊又搞出什么花样,她现在有点儿担心李玥。感觉司马磊对李玥是个没有轻重的,越想越慌张,也不知道那一小瓶药膏够不够用。

  在府里焦躁了整整一天,她还是决定回房去抄《金刚经》精心。

  以前李玥也是这么过下去的,应该,没事吧?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慌,眼皮也跟着跳,真是没一样顺心的。

  她将那狼毫轻轻放回笔架上,坐着沉思了许久后开口:“鱼儿,收拾东西,咱们也去永州。”

  “现在吗?王妃,已经很晚了。”

  “那就明早一早出发。”

  鱼儿只得麻利的去收拾行装。

  这边隋文殿里没了人,才敢吱吱哇哇的叫疼,“阿福,太疼了,你是不知道有多疼。”

  阿福不知道有隋文屁股有多疼,隋文也不知道阿福的心揪着有多疼。

  隋文一叫疼,阿福忍了一天的眼泪“啪嗒啪嗒”不要钱的往下掉。

  隋文没听见阿福回答她,费劲地抬头正好看到阿福泪流满面的脸,将隋文吓得疼意都不见了。

  “你怎么了,阿福?怎么还学小姑娘掉珍珠啊?你一个敢徒手搏虎的人,哭个什么劲儿?”

  “殿下,殿下以后定要一统千秋,坐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再也不受这种气才好。”

  隋文瘪嘴学阿福,“再也不受这种气才好。”

  阿福擦了擦眼泪,“殿下休要取笑我。”

  “哈哈哈哈,阿福,我还没死呢,收起眼泪,咱们明日也去永州。”

  “如何去?”阿福给隋文喂了口水又帮她掖了掖被角才开口。

  “去求我那沉迷炼丹的父皇嘛。戴罪之身,给司马磊当副手赎罪。”

  司马相阳看着被他打了一百大板就乖乖服软的东宫,心情好似好了不少,“好,就依你,去了永州,一切听你二皇兄的。”

  隋文撅着还没好全的/屁/股/跪着谢恩。把司马相阳哄好只需要两种方式,一种是掏钱给他炼丹,一种是绝对臣服的态度。

  隋文和阿福白天骑快马出发,晚上就在半路碰上郡主府马车了,马车上挂了大大的卫字。

  隋文让阿福快点上前去拦马车,她屁股下边垫了七八层棉絮,实在是骑不快。

  阿福上前刚要拦马车,马车周围的人瞬间都亮出了兵器,唬得阿福一愣。

  “郡主,奴是阿福,太子在后面要奴来留您一步。”阿福扯着嗓子朝里喊,实在是他们这群人的眼神太恶狠狠了。

  卫沛姿一把掀开了轿帘,她看了看阿福/胯/下的马,冷着脸开口:“殿下也是骑马来的?”

  阿福点头,卫沛姿往后望了望,皱着眉头看阿福道:“你怎么回事,殿下不是刚被打了板子,如何骑得了马?”

  阿福动了动嘴唇,才敢小声回答:“殿下说骑马快一点儿,奴,阻拦不了。”

  “卫灵,快掉头,去接太子殿下。”

  隋文乐呵呵被扶上了马车,刚一进去,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这车里一水的女眷,花锦卫久灵茵还有二王妃和她的侍女。

  “姐姐,你们这是,开会呢?”

  卫沛姿扶着隋文慢慢趴下来,将隋文的头放到自己腿间后,摸着她额头上的汗开口:“历姐姐来找我说要去永州,正巧花锦姐姐和卫久从灵隐寺回来,听说我们要去永州也要跟着去赈灾,索性就一起去了。”

  好家伙嘛,这所有人都去永州,独独留下司马安在长安和他岳父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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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疫情蛮严重的,各位小心防护。

  还有谢谢来留评论的小天使们。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