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快穿:恶毒女配自救攻略【完结番外】>第42章 重生归来千金12

  “陆从嘉,你是专业前百分之五吧,那就申请转到法学去。”

  陆从嘉觉得自己应该是侧卧着睡着的,压住了一只眼睛,在梦里只能眯着眼,即便说话的那个人站在眼前,她也什么都看不真切。她感觉有些好笑:“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学法?”

  “如果你不去,你就别想让我答应你。”

  陆从嘉醒过来,果然发现自己半边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烦心事太多,压在心头上,让她连喘气好像都困难起来。她缓缓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床头的西洋钟,打了一个哈欠。头昏昏沉沉的,有些没有睡够的样子。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这个世界中,她都是面临着两难的选择。

  不对。

  “答应你”?答应自己什么?

  陆从嘉揉了揉眉心,接了些冷水冲了一把脸,不再想了。

  对于陆从嘉不去英国这件事,最高兴的还是陆母。看到刚洗漱完毕从房间里出来的陆从嘉,陆母站在楼下招呼女儿赶紧来吃早饭。

  陆母夹了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放到陆从嘉的盘子里:“你也真是小孩子脾性,一会儿闹着要走,急得都不等和你出差的父亲说一声。结果还没到码头呢,就又回来了。这样也好,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陆从嘉蔫蔫地拿着筷子,戳了戳包子,却没有打算吃的模样。

  “是梅干菜的包子,我今天特地叫人蒸的。”苏溪裳说道。陆从嘉一向不怎么喜欢吃扁食包子一类的,只有这梅干菜馅的,才会多吃一点。

  陆从嘉一听,完全没了吃它的欲望,把装着包子的盘子移开到一边去,捧着粥碗,喝了一小口。

  苏溪裳将一小碟腌酱瓜放到她面前:“又酸又甜,爽口的。”

  陆从嘉宁肯伸长了手臂,去夹离她最远的花生米。放到嘴里嚼了嚼,尝到了一股酸味,她才感觉到不对劲。

  “浸过醋的水煮花生。八角花椒也放得少,怕五香味把酸味压下去了。”苏溪裳将那盘花生也放到陆从嘉面前,好让她夹菜。

  陆从嘉放眼望去,原本桌上常见的那些辣味重口味都少了,现在摆上的几乎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了。陆从嘉“啪”一声搁筷:“不吃了!”

  “你姐姐她今早张罗了好一会儿,好歹也多吃几口啊。”陆母拉住陆从嘉,“今天着饭碗里的粥,就算灌,也要给你全都灌进去。”

  “灌吧灌吧!最好拿刀来把脖子这里锯个口子,好多灌一些!”

  陆从嘉一甩手臂,气呼呼地从餐桌上走到客厅,恰好碰上了出差回来的苏父。她一惊,仰着脸看着苏父,尽量挤出和平时一样的那种笑容:“父亲?这次出差这么快就回来了?”

  果然是一模一样。

  连夜坐火车没睡好觉,再加上看到这几乎不用再确认的脸,苏父怒火中来,挥手给了陆从嘉一个响亮的巴掌。

  陆从嘉被扇得眼前发黑,跪在地上,半边脸麻了,失去了知觉。但是很快,那半边脸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并且逐渐肿大。

  她捂着那半边脸,撑着地,慢慢爬了起来。

  苏溪裳立刻丢了手上的东西,跑过去,扶着陆从嘉。她看着苏父,语气带着点冲:“你好端端地打嘉嘉做什么?你平时不是最疼她了吗?”

  “呵,我平时为什么疼她啊?还不是想到她小时候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父爱!可是谁是她爸啊!”苏父恶狠狠地盯着陆母,“苏州的陆老板,你很熟吧?”

  陆母从苏父扇陆从嘉的时候,就已经大概明白了。

  担心了这么久、掩盖了这么久的事情,突然之间见了光,陆母反倒没有了害怕的感觉。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又如何?反正别人都以为嘉嘉是你收养的孩子,没人说过你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陆从嘉明白了。

  什么名声听起来好一些,什么私生女见不得光,不过都是借口罢了。陆母下得一手好棋,如果这事永远都没有被发现,那她就会被苏父当做是掌上明珠。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只要苏父还要点脸面,就没有办法把她们抛弃。

  “你这个毒妇!我要把你赶出这个家!”

  陆母毫无惧色,直视着苏父那愤怒的眼眸:“我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你手底下那些铺子已经有大半都被挪到我的名下了。你要是把我赶出去,你也要掂量掂量,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她在台上唱着,眼神却忍不住往台下飘去。

  身板挺直,眼中接满一片嫩叶里的春意。微微颔首,长眉被垂下的发梢轻轻含住,寡淡的嘴唇似是花笺纸上留下的一缕桃花香,攒了儿女情长的念想。浸了暖暖的阳光,戏服好似被磨去了棱角,像是一笼剪影,平铺在肩头上。

  更像是交叠的视线,一句喜欢的怦然心动。

  刚刚出芽的树枝捡拾着早春里萌发的暖意,那皱巴巴的枝条上长出了爱情。鸟鸣之声不绝,她越听越觉得像是喜鹊。

  江湖巷道,萍水相逢。临水戏台,一见倾心。

  披星取火,攒四季之变,照绿意红花。戴月燃烛,烧思念之毒,映眼中缱绻。

  音节都含在唇齿之间,感情却深埋心间。她婉转一笑,开始起调那首她最拿手的《十八相送》:“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

  陆老板怀里的花猫懒懒趴伏着,挠破了日光,所以光亮都碎在了他的身上,像是湖水里的波光粼粼,那般引人注目,那般让她心跳砰砰。

  陆母本没有自己的姓,她是被卖到戏院里的。学戏的孩子们按照年龄从大到小排列,她是第十个,所以被唤作十娘。

  陆老板是到处跑货的商人,听说他的生意已经做到了国外。

  怪不得看起来,都带着和别人不一样的气质。

  她清理出一个柜子,用来放陆老板的信。陆老板的每封信上都用钢笔写着“十娘亲启”。她每晚睡前,都在烛光下用手指轻轻描摹着那些线条,将那一笔一画都刻在心头。若能顺便画出他嘴角笑起来时的弧度,就更好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个千灯万盏的黑夜,一首放声歌唱的晚歌,一块闲懒下来的空地,一片满满当当的心事。她要将自己不多的一切,全部都献给陆老板。可陆老板是见过世面的人,她又怕他嫌弃。

  所以只能怀揣着一个早春不多的温暖,她轻轻向前一推手:“梁兄啊!他为何人把柴担?你为哪个送下山?”

  她渴盼那个答案。

  为妻儿。

  顺着怀中花猫的皮毛,陆老板看着台上演着祝英台的她。

  人前是莺啼时分,脚踩金丝软底绣花鞋,身着彩凤披霞,在台上唱着世事沉浮,人生难料。媚笑收入青衣袖中,挥一挥,独留桃花香气满乾坤。

  人后是马蹄铮铮,在苍茫恢宏之处远去,垂眼低叹。饮半杯衰落帝国,在眼底挑一点桃花红,在耳侧呼出一缕香浓暖风。

  她的唇口撕开这个盛世的画角,陆老板从中瞥见了那中间的衰颓。鼓声和着其中的枯木,凋零残叶摇曳欲坠,包裹住旧岁月的老去。

  她本不该拘束于这四四方方的天。

  这酒气四溢的梨园里,有着唇枪舌剑,也有人情冷暖,是刀枪无影,也是一场大戏。她早就看透了这人声鼎沸生活的背后,是聚少离多,是不断漂泊,是无根无依。半盏文人骚客之泪碎作一卷诗,她捡拾起的古韵,足以让她在这梨园里孓然一身迎冷风。

  朦朦胧胧,隐隐约约。

  没有现实,也并不是童话。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千年古刹,万年古寺,万象俱空,唯你是真。

  她再次抬眼,陆老板看到了她眼中看破尘世的明朗,耳边是那句唱词:“过了一山又一山。凤凰山上百花开。”

  陆老板想起了自己少年的时光。

  漫步滩涂,耀眼的金色在海天交接之处一线排开,官窑上的争渡也在此展开。朝卧眼石,看浑浊海水,看海天一色。捡拾砂石中的贝壳,烧煮满身透明的虾子,再来一壶烧酒助兴。

  感叹这世间功名太难。

  海风团簇的村落,油尽灯枯的院落。商者为下,却也是无奈中的无奈。难书的梦,却妄想讨要这山河的碧色,踩着写不尽的繁文缛节,拢一拢长衫。

  她说:“这世道,人人尚且自危,何苦坦荡君子?不若浩然,不若五柳,寻一片世外桃源,自己快活一世。”

  她道:“要一箱绸,要两支烛,要三月春,要四季风,要五成醉,要六分香,要七言诗,要八字合,要九城红妆铺满街,要十足幸福过余年。”

  捻笔,磨墨,铺陈宣纸,衔接窗外黄昏。

  笔下是梁山伯回应她的那句唱词:“你家牡丹虽然好,可惜是路远迢迢怎来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的作收,我今天终于记得及时说谢谢了!

  这个世界写得太烂了,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害。苏小姐的心理写得太提前了,所以中间虐得有点突兀,而且挺矫情的。

  一个原来写男频升级流文的人突然跑过来写快穿,果然还是问题百出啊。

  陆母这段让我酝酿酝酿,一次写完总有点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