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刘叔,是我顾宣朗,很抱歉一大早就给您打电话。”顾宣朗在说话间掐断了手里的香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在与刘叔寒暄一阵后,开门见山的说道:“刘叔,我现在已经十分确定照片上的那个人曾经也参与过那起绑架案,这么多年他就是因为您的哥哥无法作证而逍遥法外,您不觉得他这样很过分吗?”

  顾宣朗话音刚落,便又继续说了起来,“尤其是对您的哥哥,当时那三个人死了,您的哥哥也疯了,我听说您的哥哥之前在监狱也没少遭罪,这么多年你们兄弟俩背负着罪恶艰难的活着,而那个人甚至都能结婚生子,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明明都是一起犯的罪,为什么一切都要你们兄弟二人承担?这太不公平了。”

  刘洪在顾宣朗终于不再说话的时候,抢着话头说道:“宣朗啊,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说那个人一直都没有对自己的事情感觉到自责?他怎么能够那样!那是活生生的一条命,一个孩子的父亲啊,因为这件事我的哥哥已经遭受了惩罚,他却?!”

  “没错,他每天还是喝酒赌钱,日子过得逍遥自在。”顾宣朗不似刘洪那样激动,他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继续用言语刺激着刘洪,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进一步实施自己的计划。

  果然,刘洪此时已经气得开始骂人了,“他简直就是人渣,我问你那个人现在在哪?我非要找他说清楚不可!”

  顾宣朗没有告诉刘洪地址,而是叹了口气,“刘叔,您先冷静一下,情绪激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我现在只想求您帮我办件事,也算是帮我的爱人。”

  刘洪在电话那头冷静许久,最后开口道:“我们欠朗先生的债,是用命都还不清,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一切都按照自己想的那样进展着,顾宣朗淡定地呼出一口气,随即开始和刘洪谈起了自己的计划。

  一通电话过后,顾宣朗就去了厨房准备□□心早餐,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范二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而且这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将头发染回了黑色,而且还修剪得十分整齐,搭配上那一身黑色的正装,整个人干净利落了不少。

  “你这是?咋了?”顾宣朗因范二忽然大换形象,不禁多看了范二几眼。

  范二也不害羞,骄傲地挺了挺胸,将自己刚刚路过果园所摘的脆李子全部吃光,最后还乖巧的把果核扔进垃圾桶里,随后才回答道:“没什么啊,就是觉得我现在为顾哥你办事,自然要体面一点,还有就是我厌烦了之前的发型,这样刚刚好。”

  “嗯,确实不错,顺眼多了。”顾宣朗点点头,随后又意识到一件更重要的事,忙不迭抬头看了看自家墙壁上的挂钟,“你不是在电话里说中午过来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范二则笑得一脸谄媚,“我以为我会睡到中午的,但谁知道一早上就兴奋的起来了,也许是因为太想和顾哥见面导致的,所以我就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过来啦。”

  “我信你个鬼。”顾宣朗白了一眼范二,仔细一想这样也不错,现在他们家里的人都没醒来,他和范二也不用刻意躲着他们了,旋即便把手旁的半盒香烟扔给范二,“跟我去吸烟室。”

  “好嘞!”范二宝贝的拿着顾宣朗丢过来的名牌香烟,屁颠屁颠地跟着顾宣朗去了吸烟室。

  顾宣朗扬扬头示意范二随意坐,自己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随手点燃一根香烟,把打火机扔给范二,“我之前让你查的那些事,进展如何?”

  范二点燃一根香烟,吸了几口餍足地喟叹一声,“都查清楚了,现在何建国和他身边的人我都摸清楚了,关于他的把柄还真有一个。”

  “接着说。”顾宣朗挑挑眉没再继续说话。

  范二则贱嗖嗖的笑了两声,将自己整理好的文件递给顾宣朗,压低声音说道:“顾哥咱们之前不是查到何建国和朱婧是青梅竹马嘛,可没想到他除了朱婧还有另外一个青梅竹马。”

  顾宣朗点点头,“我记得,而且那另一个女人正是林思云的妈。”

  “对对对,就是那个女人。”范二眨了眨眼睛,“如今我查到那个何建国还和林思云的妈有一腿,合着这是坐享齐人之福呐!他可真会玩儿。”

  “我去,这么刺激的吗?”顾宣朗真的被惊到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事情会这么狗血,不过仔细想想,也难怪书中的林思云会第一个发现朗父的死有蹊跷,他揉了揉额角,试图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朱婧知道吗?”

  “当然是不知道了,何建国搞的可隐秘了,不过我还是没想通,何建国长得也不好看,怎么能一下子吸引两个女人,还是闺蜜。”范二豆大的眼睛里尽是羡慕的光芒。

  顾宣朗沉默了片刻,随后猜测道:“我之前听青鹤说过,朱婧和林思云的妈从小比到大,也许就是这个原因,让她们都想把何建国抢到手吧,这应该就是女人们的胜负心吧,我问你何建国除了这两个女人外,还和其他女人搞过吗?”

  范二下意识的摇摇头,紧接着豁然开朗的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顾哥你脑子可真好使啊,不过这样的好事,我怎么就没遇到呢?”

  “那我怎么知道。”顾宣朗掐灭烟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发现朗青鹤已经醒了,正和唐柯乐在院子里溜来财,来财像是个憨憨似的,跟着唐柯乐满院子的跑,他也注意到朗青鹤带着微笑的脸,也跟着笑了笑,在朗青鹤转身的时候才收回思绪,再度看向仍在思索人生的范二,“这一次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好,接下来是下一个任务,试着让朱婧知道何建国出轨。”

  “啊?好的!”范二在调查何建国的时候,也得知了朗青鹤被绑架的始末,他对何建国那是相当的痛恨加鄙视,他在顾宣朗没开口说话的时候,继续说道:“只是让她老婆闹他吗?我觉得这太便宜他了,我能找兄弟揍他吗?他毁了青鹤的家,难怪青鹤这么内向,不行了!我一想就生气啊,顾哥咋办啊。”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青鹤和我早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怎么处置随便你,别闹出人命就行。”顾宣朗也不想让何建国好过,这么多年只有朗青鹤一个人遭受着痛苦,如今有了机会他怎么愿意放过?他冷哼一声靠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凶光,“除了揍他们,我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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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周后,何建国家的超市因为被人举报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私自更改商品生产日期,欺瞒消费者,被相关机构吊销营业执照,罚了许多钱,并被勒令将超市关停。

  这关了超市,何家就没了经济来源,屋漏偏逢连夜雨,何建国的宝贝儿子何家豪在学校闹事打架,被对方打得半死,还被学校判定是他儿子自己先动的手,被要求道歉赔偿。

  那几个学生家长更是狮子大开口,要了将近他们一半的家产,还扬言他们如果不给钱私了,就要报警经官,学校监控以及学生证词都对何家豪没有任何利益,而且如今家里烂事一大堆,何建国哪里还有精力处理这件事,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妥协赔钱。

  更可怕的是,他媳妇居然还发现了他和林思云的妈郑秋英有一腿的秘密,任由他怎么解释,自家媳妇都没有选择原谅自己,甚至还分别去了郑秋英和林思云所工作的地方哭闹了许多次,直接把郑秋英和林思云吓得请了假不敢再出门。

  这一日,他大气不敢出的和自家媳妇将他的宝贝儿子接回家静养,自己则窝在家里的小厨房,喝起了苦酒。

  朗母安顿好了儿子,风一样的窜进了厨房,生气的将何建国桌上的啤酒拿了起来,转身倒进了洗菜盆里,“喝喝喝,你还有脸喝,如今日子都这么难了,你却一点办法都不想,只知道喝酒和那郑秋英做那不正经的勾当,你的脸呐!”

  “你……”何建国把酒杯哐当一下子砸在了桌上正想发作,却又想到自己如今理亏,也便不敢再说什么,他委屈的扁扁嘴巴,语气很是无奈,“你也说了日子难过,我这出去又有什么用?还有你看看我脸上的伤,我这一出门总有人在暗地里堵我,每次都把我揍得半死,我还查不出是谁,你说我怎么出去?”

  “那咱们就这样一直窝在家里不出去了?”朗母嘴上虽然硬气的说着,可自己在心底也有些害怕,毕竟自己这几天也挨过揍,那滋味确实不好受,可他们如果都因怕挨打而不敢出门,那肯定是会饿死的。

  何建国见朗母不说话了,自己便疑惑的自言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咱们家超市好端端就被人举报了?咱们一家三口一出门就被人堵起来揍,我也被人家偷拍视频,更可气的是咱们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是得罪谁了?”

  “呵,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少把自己的过错归结到别人身上,你如果不和郑秋英鬼混,他们能拍到这个视频?”朗母一想到那个视频,就气得牙痒痒,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此时已经哑口无言的何建国,“你应该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咱们家我和家豪从来都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只有你除了喝酒就是赌钱,说不上是得罪哪个老大了。”

  “……”何建国有些心疼的将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光,“我们道上的人都不兴暗算的,如果我得罪了谁,他们会明着来找我,绝对不会这样,而且我最近真的没有得罪人,除非是之前……”

  “之前的人不是早就都不在了?怎么可能是之前的人。”朗母因何建国的话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像是极其抵触这件事一样,毫不迟疑的打断了何建国的话,径自将自己蒸好的鸡蛋羹端给正躺在床上哼哼的何家豪,充满恐慌的脸立马笑开了花,声音更是充满了慈爱,“家豪,来,快把鸡蛋羹喝了,你需要补补身体。”

  “哎呀,妈!我不想喝,我现在心烦着呢!”何家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朗母,十分吃力地转了个身,不再去看朗母殷切的脸。

  朗母也不恼,仅是叹了口气,将碗放在了桌上,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儿子,自家儿子因为打架,被学校勒令退学,搞不好以后都考不上好的高中了,他发脾气也是应该的,想着想着朗母就抹起了眼泪,“我儿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上个学还这么困难,以前青鹤读书的时候我连管都没管,他就能考上好的大学,怎么到我儿这就这么难?这上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与此同时何建国跟了过来,手扒着门框,看着忧愁的母子,“现在哭是没有用的,咱们一家人要共度难关才行,只要有钱咱们家豪还是可以继续去别的学校念书并且考上高中的。”

  何建国的话成功激怒了朗母,“我当然知道有钱咱儿子就能继续念书了,可关键是咱们现在没有钱!咱们家现在只能靠超市赚钱,却因为你而倒闭了,现在往出卖都没有人买,咱们家如今花的都是以前的家底儿,早就快花光了,我就问你怎么共度难关?如果不是因为家豪我早就和你离婚了!就算你杀我,我也不和你过日子了!”

  “……”何建国很不满朗母的话,他脱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看了眼又要抹眼泪的朗母,冷言冷语道:“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在这翻后账也屁用没有,没钱咱们就继续想办法,在这说那些没用的能当饭吃?”

  “那还能怎么办?”朗母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正欲继续慨叹自己命苦。

  那头自家小儿子冷不丁来了一句,“爸妈,我记得朗青鹤现在的家不是挺有钱的嘛,咱们家以前也被他们照顾很多次了,这一次难道不行吗?”

  随着何家豪说完,朗母与何建国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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