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来看见颜景时等几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想问颜景时怎么过来了。

  颜景时也许也是先看出来了许来想开口,所以挡在许来面前先开了口。

  “我现在是不是转身往后走?”颜景时笑吟吟地调侃。

  许来扭转手腕,挣开刘修齐的束缚,他走到颜景时那边去,还是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颜景时没动,仿佛没听到许来说话一样。

  许来拉着颜景时的手,想要带他走,颜景时却立在原地不肯走。

  刘修齐对颜景时的到来也有点意外,他看了门外的陈生一眼,视线停留,陈生便识趣关上门,退出去。

  “什么风把小颜总吹过来了?”刘修齐一副风流懒散的花花公子样,他视线也在颜景时身上逡巡。

  颜景时在娱乐圈里谁不知谁不晓呢,那长相比起那些娇生惯养的艺人都还胜几分。

  说实在的,刘修齐以前就挺喜欢颜景时这款,混血的长相新奇稀罕,那双蓝色眼睛带来的神秘感和该有却没显现的破碎感也极诱人。

  刘修齐倒是想和许来和颜景时玩,他现在许来面前装深情是想把许来钓上床玩。他对颜景时也有点那种食人的欲望,不过他在颜景时面前收敛更多。

  在圈子里,刘修齐和颜景时都是名人。然而刘修齐高调,颜景时低调,刘修齐纵情人生,颜景时沉迷事业,刘修齐绯闻缠身,颜景时素得零绯闻,刘修齐在派对、游艇上玩的时候,颜景时都不知道在什么山旮旯位置拍综艺,两个人遇上的场合也极少。

  连两个公司的交集都不算多。

  今天能看见颜景时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你是来找我呢?”刘修齐看着许来和颜景时,眼神也出现几分玩味的探究,“还是找许来?”

  许来不想把颜景时扯进来,皱着眉扯颜景时走。

  许来想:废话,当然是来找我的!

  “当然是来找你啊,”颜景时语气中不带一点迟疑,到这时才好像才留意到许来一样对他笑一笑,“我以为你先走了。”

  接着又和刘修齐说:“我和团队在隔壁开庆功宴,知道刘总在这,特意来敬你一杯。”

  颜景时说着还举了举手上的酒瓶和酒杯,再没有分给许来一个眼神,就像他真的是为了刘修齐而来一样。

  他在经过许来身边时,在刘修齐看不见的角度里敲了许来的手环三下。

  指尖点在许来手腕上,许来感觉自己也被碰了三下。

  手环响起来了,颜景时才佯装诧异地回头,保持疑惑的神情两秒又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刚才杨炽在找你来着。”

  这手环怎么突然响了?

  什么杨炽?

  杨炽找他干嘛?

  许来一头雾水,退一万步来讲,这手环又不是他的,手环响起来也是找颜景时不是找他啊。

  颜景时却已经路过他,走向刘修齐:“总是想和刘总合作一次,一直都没机会。”

  刘修齐接过酒杯,也不知道看出来颜景时和许来之间的暗涌没有。

  许来发现这俩都是老狐狸,一看都是那种弯弯绕绕、麻麻烦烦的样子。

  “是吗?”刘修齐眼神在颜景时脸上掠过,继而看向许来,短暂停留后又望回颜景时,勾起笑,“我之前邀约小颜总吃饭,记得也没有得到回应。”

  刘修齐邀请颜景时落座,又按桌上按钮,叫服务员再送些菜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颜景时笑着装不知,“要是我知道这事,肯定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过来。在生活和工作上,我要向刘总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颜景时和刘修齐说话也并无阿谀奉承之势。他一向说话都是那样,语调温和轻缓,叫人顿生亲近。

  许来也挪开颜景时旁边椅子上的花束,坐下去,这一坐倒是看出了亲疏远近。

  “不走了吗?”刘修齐勾着唇看向许来,他倒是想看看许来和颜景时这是演得哪一出。

  “我还没吃饱,还想再吃点。”许来担心颜景时一个人在这会出什么事,所以也不走了。

  颜景时什么动作都没有,他的眼神偶尔落在许来那边,由于刘修齐在场,颜景时并不想表现出对许来的任何袒护,就当是看见了一个普通的合作伙伴。

  颜景时本来也是担心许来才过来的,他想着他过来,然后让司机送许来回去,不料许来不肯走。

  他私心并不太喜欢和人周旋,所以平日宁愿沉溺于综艺拍摄也省得出席各种名利场。

  但是有的东西就是避免不了。

  这么多年了,颜景时也不至于向当年那样沉默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也并不想公然和刘修齐作对,二一传媒和齐人文化比,不过鸡蛋和石头比,哪怕大家都在同一规格和影响力,人生也总是少点敌人少点坎坷。

  颜景时和刘修齐互相委蛇了几句。

  “别叫刘总了,我也没比你大几岁,都叫生分了。”刘修齐收敛过的眼神也不见得友善善良,总是带着这样那样的欲望,悄然攀升的色情或者打量。

  “齐哥。”颜景时从善如流道,一个称呼而已,颜景时也不放在心上。

  许来比较不满,对刘修齐不满:这人说话就好好说话,套什么近乎?油腻!

  这称呼侮辱了颜景时的好嗓音。

  “嗯。”刘修齐勾着唇,“我怎么叫你呢?”

  颜景时也随便弯弯唇角:“都行,随你喜欢。”

  许来木然地夹走一条蟹腿,想夹到颜景时碗里,因为刚才他看见颜景时在包厢里也就吃了一条蟹腿后来盘子就空了,但是许来也就是想了一下,还是没把这个放到颜景时碗里——他也知道此时表现出他和颜景时关系好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许来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颜景时,你清醒一点!和刘修齐保持远远的距离,别让他瞎叫!

  “景时?”刘修齐自从颜景时来过之后,眼神也一直落在颜景时身上,客气之下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撩拨,“不介意吧?”

  “都行。”颜景时只浅勾了二三十度的唇角,长眉美目,糊弄人的礼貌都幻化成并不存在的真挚。

  许来觉得都不行,他都没叫过颜景时“景时”,颜景时和刘修齐很熟吗,刘修齐为什么叫人叫得那么腻歪。

  “景时,许来是出演过几次你的综艺,是吗?”刘修齐终于抬手动食物,却是先勺了颗龙虾丸到颜景时面前的碗里,“动筷啊,别和我客气。”

  “两次,这次是第二次合作。”颜景时微笑着,勺起那颗丸子吃了一口,“欲停宴的食物果真不错。”

  许来在旁边担任一个不说话的吃饭机器,他总觉得颜景时现在笑得比平时还多,可是都是假假的。

  “是啊,我常来,这里的龙虾刺身更是不错,”刘修齐又夹了一片龙虾肉到颜景时碗里,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问,“他在你那表现得怎么样?”

  “挺好的。”颜景时说,“许来性格随和,摄制组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他。”

  “是吗?”刘修齐看着颜景时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颜景时的话应该怎么听才能听得出来那话里的真实含义,“我还怕他任性,在组里给你们添麻烦。”

  “没有。”颜景时笑着答。

  “他在我这可没让我省心啊。”刘修齐笑着又说,“不过再怎么说,许来是我的艺人,我一定好好管教,争取不让景时有为他操心的机会。”

  许来则是有点无语:举报了,这人说话怪腔怪调的。

  颜景时微笑着,不应。

  过了一会儿,颜景时又说:“说来,我还想再借许来一日行程,给我录个微综艺。早就规划好的了,刚好设备都在这,许来人也在这,就想着把它录了。现在一看许来在你这,又怕打扰了你的正事。”

  “明天?”刘修齐眼神里的探究的兴味几乎满溢。

  “是啊,过了明天,我又得跑别处录另一个综艺了。”颜景时说,“之前就定下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双方合适的时间,现在凑巧碰上个节目组和许来都在的机会,就不想错过了。”

  “行。”刘修齐想了没有多久便应承了,还试图把颜景时也带走,“我在星程订了几个房间,景时和许来一起来吧。工作那么辛苦,也得多享受享受。”

  “我们也定了酒店了,和组里的人住一起更方便第二天早上拍摄,”颜景时婉拒,“没必要劳烦齐哥费心。”

  “我让司机在楼下等着,你们等会就直接让他接送你们去酒店,第二天早上也叫他送你们去拍摄地点就好,”刘修齐说。

  “不用。”颜景时再次拒绝。

  “不用和我客气,”刘修齐像是没听出颜景时语气的冷硬一样,还将手放到颜景时肩膀上,捏了捏,“我为了庆祝许来拍摄结束,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个小惊喜,等会你们路过大厅的时候,记得多停留一阵。”

  许来皱着眉拨开了刘修齐的手。

  颜景时笑了笑,能找补,但他却没有对许来的行为做任何解释。

  “齐哥对公司艺人真好。”颜景时笑着,笑意变淡,暗含几分讥讽。

  “可不是吗?”刘修齐打打哈欠,收回手。

  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刘修齐对许来打的什么主意,三个人都在装糊涂。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带许来回去了。”颜景时站起身,带着许来离开。

  门打开,刘修齐没去送人,只叫了一声:“陈生。”

  陈生进来。

  “叫司机在楼下等颜景时和许来,再叫人把新的菜送上来,”刘修齐虚伪的笑意也收起来了,如今冷漠又刻薄,“做完这些就坐下来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爷:虚伪虚伪虚伪

  时时:嘲讽嘲讽嘲讽

  许来:干什么干什么!

  粥粥:午觉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吃了半斤荔枝,吃着吃着就在如果在公众场合要如何优雅地吃荔枝……然后就连自己是怎么吃荔枝的都忘了。后来想起来现在好像是抓着那个梗往侧边掰,然后再撕开。如果没梗、掰不了呢?……用牙咬的。不雅,不妥当。再想,就用手在荔枝头尾往中间一按,第一颗就被弄得汁肉模糊。最后想起来,以前是先用指甲戳进壳里,然后再撕开的。

  ……虽然要感冒不感冒,但是荔枝西瓜还是没少吃。(然后发现鼻子再也通不了风了。我生病好像就是这样拖拖拉拉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