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予我色彩【完结】>第27章 Grow

  这句“新年快乐”,直到这一年的寒假结束,也没能得到半句回应。

  等到祁隼大三都过去一半了,这两个聊天界面被刷到最底下,仍旧以这四个字作为结尾,这也代表他有两年半不曾回过家。

  自从大一那年开始,每年寒暑假但凡谢家夫妻俩得知祁隼打算在外头租房,学期结束当天312寝都会上演一出严珠丽个人口才秀,她用绵言细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每一回都相当不可思议,总有办法把各种理由说成花,靠无害艳丽的表象唬得祁隼稀里糊涂应了。

  然后提着行李箱走出宿舍楼时,他往往就懊悔地恨不能临阵脱逃,并且去报个口才班。

  两年下来,不光年纪增长,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们皆有或大或小的变化。

  经过锲而不舍的晨跑与健康作息,祁隼成功踏过一米八的门槛,长到一米八一,且由于长期运动,体型也不似当年那般干瘦弱气,撑不起衣架子,他如今肤色深了一个度,手臂、腹部及腿部皆有姣好的肌肉线条,虽说还没得到完美的八块腹肌,但俊秀的外貌及优秀的成绩,的确使他在这两年内多了不少追求者。

  可惜全是神女有情,襄王无意,因为襄王一心只读圣贤书,每日固定几点一线,唯一能让他多加关注的便是他那形影不离的室友。

  至于顾雾空寝室的四个人呢……

  顾雾空在钱乐果明里暗里的调/教下,可怜到发慌的情商总算有所进步,他不再像大一那个时候说话都不过脑,因为这让他惹钱乐果气哭好几次,还差点儿闹分手,现在的他学会了察言观色,玩笑时一如从前,但只要发现对方不悦,就会立刻住嘴。

  除此之外,在一天一天的长进当中,他终于得以在去年察觉出谢云的特殊,惊得怀疑人生好几天,祁隼觉得他只是单纯震惊谢云的情况,宋司年等人却塑料地认为他是在震惊自己怎么能蠢成这副德性。

  而他得知一切后,第一时间自然不是疏远,他赶忙跑去安慰谢云,整个中心思想大抵就是谢云你其实没你个个儿想像中的笨,你瞅瞅,我和你要好一年多都没瞅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话听起来有哪里不太对,然而又活活说不出不对劲的点来。

  哦,提及对象,那就不得不说顾雾空的三个室友。

  江惟和祁隼是同种襄王,两年多了都还没开过半朵花,即便天天都有人在论坛上向他告白,甚至还有大胆些的姑娘亲自到他面前倾诉心意,可到头来,他一个都没答应,他不感兴趣;宋司年倒是中途有开出一朵清纯又美好的小桃花,奈何不到两个月便惨淡枯萎了,祁隼事后才听说是对方认为宋司年对她的种种态度冷漠得不像有半点儿喜欢她的念头,质问时又没得到满意的回答,于是哭着甩了他。

  不过……

  最令祁隼感到混乱迷惑的是,宋司年复盘被甩经验后得来的结论并不是检讨自己的恋爱态度,而是直截了当斩断源头,认为恋爱只会浪费生命,是他搞事业的绊脚石,恋爱的角色应该是单调生活的调剂,而不该是人生的所有,所以从那之后……他便只找固/炮,你情我愿地帮彼此疏/解,谈情说爱什么的太麻烦了。

  ……

  祁隼想,老天爷,也可能是女娲,在塑造一个人的性格时还是挺……公平的。

  有的人在学业、事业上是个相当值得托付的人,感情上却是个必须远离的渣。

  然而说惨还是张雁惨。

  先前以为有望能和他爱情长跑到步入婚姻的对象听闻几个月前以感情淡了作为借口要求分手,为什么说是借口呢,因为分手不久,张雁才发现对方早八百年就和别人搞暧昧,没空给他回信息,倒是不会忘记给那个人分享生活,吃碗面都得给那人表达一下心得。

  后来有一天,顾雾空告诉祁隼和谢云,他们寝室假日一块儿去市中心陪失恋的张雁散散心时,冤家路窄碰见张雁的渣前任,禀于两年兄弟情谊,他们几个狠狠揍了一顿对方,对方说要向学校举报他们,要怕来事儿的人也就怂了,顶多再虚张声势几句,便跑开了。

  偏生宋司年是那种越激越疯的“神经病”,他当即扯住对方的头发,开了镜头怼在对方脸上,然后冷笑着说一句:“你来啊,你举报,我他妈就让人看看你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恶心货色长的什么损样,我宋司年再渣,也都晓得做人不能脚踏两条船,解除关系前炮/友都是同一个。”

  这个年头,除了犯法以外,再没有其他事情比出轨更叫人不齿了,渣前任明显也明白这点,不然也不会背着张雁乱来还只敢用微信和那个小三搞暧昧不清的感情出轨。

  因此最后也只得愤愤地顶着一张猪脸走了。

  当天祁隼忙于打工,没能过去搭(凑)把(一)手(脚),听完,手不禁也有些痒。

  最重要的是,他到现在还不曾见过张雁的对象,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女生能让这几个平时为人风度翩翩的大男生如此下得去手。

  很久之后,当他后知后觉张雁的对象与自己的认知相差甚大时,他才终于解开张雁那神秘对象身上的种种“谜团”。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目前还不是谈论的时机。

  所有少年中变化最细微的独属谢云了。

  这两年,他没有长高,也在严珠丽的严格控管下没有因吃太多零食而变胖,此外,凭借着祁隼日常补课与个别教授针对他的特殊情形的酌情加分,他的成绩一如既往地幸运低空飞过,和Fail Say Hello后,又不下去找对方玩儿。

  总而言之,好在是未曾跌进重修的命运。

  倘若要说他最彰明较着的不同,大概是他那稍有成效的说话问题。

  托祁隼的福,大三的谢云已然改善诸多口吃的状况,虽然语速方面还有待加强,同样是叫顾雾空等不及的慢吞吞,但起码一句话不会卡顿太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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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祁啊,隼哥啊——你和谢云快点儿行不,下下个就要轮到老江出场了——!”

  礼堂正前方的舞台上,红色布帘垂在左右两侧,靠近群众处藏着几个扩音音响,中间此刻端坐着一群身穿青花瓷花色改良旗袍的女孩子,个个垂眼注视身前的古筝,随着纤细指尖灵活的舞动,如小溪流过山涧的清澈声音响彻整个会场,她们弹奏的乐曲充盈复古韵味,让台下观众宛如刹那间穿进夏时小蝉吱呀的林子。

  顾雾空怕被旁边听得入迷的同学不耐地“嘘”一声,半掩住嘴,声量压低、压低再压低,压到最后,他都不晓得电话那头到底听不听得见。

  可真他妈的苦了他一个大嗓门。

  幸好祁隼周遭不是太吵。

  “我们已经到会场了。”彼时,他正拉着谢云在后方寻找顾雾空他们的位置。

  好半晌,才瞥见一脸狰狞地朝他们用力挥手的顾雾空。

  ……

  随后挂断电话,走了过去。

  今个儿是学校校庆。

  两年过去,江惟依然没有踏进梦想的娱乐圈,他只在M大持续发散自儿个冷酷又不失成熟沉稳的魅力,也不知晓是哪个追星族先起的头,去年校庆愣是做了个粉丝灯牌,摇滚社一出场,那个灯牌就高高地闪啊闪,闪得台下每个人忍不住一心二用,想专心看台上的表演,却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直往那方向飘……

  有了一个显眼包……不是,勇士,就会有更多不服输的勇士,今年,也就是现在,偌大的会场内,许多女生手里都把着一支暂且还看不见名字的灯牌。

  十多分钟后。

  摇滚社总算上场。

  祁隼见到了一幅前所未有的盛景——

  女生一个个高举起灯牌,每个人设计的风格都不尽相同,有些含蓄些,就写个花体字而已,有些则还在上面贴碎钻、羽毛……各式各样闪闪发亮的浮夸小装饰。

  “叮叮将将”乐器声一响,那一个个耀眼的牌子瞬间摇成一道道汹涌翻腾的彩色海浪。

  顾雾空嘀咕一句:“我天,你说他们都瞅上老江啥呢。”

  放眼望去,江惟的名字如预期中占了大比,更甚还有人替他取了昵称

  ——惟惟。

  ——惟宝。

  ……

  就,也不知晓江惟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祁隼眼皮微抽,脸色有些一言难尽地收回视线,他沉吟了会儿,客观又合理地吐出一个字:“脸。”

  有些男生生性喜爱招摇,哪怕不会当面跩个二五八万,但心底多多少少都会有“老子天下第一帅”的臭美思想,顾雾空便是其一。闻言,他有些不服气地摸摸个个儿非常养眼的的俊脸,“我不比他帅吗?”

  旋即得来了祁隼含有几许同情的眼神。

  下一秒。

  他手臂一疼,差点儿嚎叫出来。

  坐在他身侧的钱乐果咬牙切齿地反问回去,“你还想要被一堆女生追求?”

  顾雾空吃痛地“嘶”了声,听了这话,背脊一凉,忙不迭抓着人喊冤,“啥啊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啊,我这不是比帅么。”

  钱乐果有小脾气了,“哼。”

  顾雾空又好声好气地哄道:“媳妇儿,你可别误会我对你的心,你想呗,这我要是长得够帅,最好全校最他妈的帅,你把我带出去当只狗遛都倍儿有面子不是。”

  钱乐果斜了他一眼,“别胡说,我可没把你当狗。”

  顾雾空举双手投降,“是是是,咱媳妇儿世上最温柔了。”

  分心旁观的祁隼:“……”

  同样坐在旁边的谢云也把他们这对小情侣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眨了眨眼,随后冷不丁悄声问道:“小果这样很温柔吗?”他的记忆里,小果似乎挺常……打小顾呀。

  祁隼:“……”这个,呃……

  宋司年帮他径自解答了,“谢云,有一种温柔,叫顾雾空觉得温柔。”

  谢云思考了片刻,尔后茅塞顿开似地点点头,“哦!”

  祁隼:“……”

  作者有话要说:

  天热了,是时候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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