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不见浮游【完结番外】>第52章 P—不要过火

  解听免关掉油烟机,并将做好的菜与饭端在了饭桌上。

  徐邀盯着解听免手腕处刚刚被热油溅出的红色水泡,又瞥向了那碗已经将西红柿拣出来的鸡蛋,登时鼻尖就酸涩起来了,眼眶也热热的。

  解听免是天之骄子,是众星捧月长大的小少爷,这种身份的人,十指不沾阳春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今却为了他下厨,学着做他最爱吃的菜,而且他喜欢的这道菜还如此麻烦。

  翻炒后的西红柿早就软烂了,一个一个挑拣出来这得多费事啊,就连孟疏元都懒得惯他这么娇气的一个毛病,所以从来不给他做,要不然就让他不要浪费。

  可是解听免却一点也不嫌累,他不会不耐烦,试了一次又一次,他哪里值得解听免付出这么多。

  解听免从厨房拿了双筷子,递给徐邀,可是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过去。

  他察觉出不对劲,弯下腰去查看,可是徐邀却连忙将脸撇过去了。他顿住,霎时明白了什么。

  他将筷子放在桌上,蹲下身去,用了点力道,强行将徐邀的下颔转了回来。

  解听免看着徐邀略红的眼眶,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眼里的情绪都很深、很浓、很重。

  徐邀正要张口说些什么,解听免霍然欺身,吻上了他的眼睛,徐邀也顺从地闭上了。

  “不要难过了,”解听免的声音很轻,也很淡,但是蕴含的情意却做不了假,“你总是很容易引起我的心疼。”

  解听免如今并不知道,他现在说的这句话,在之后的两年中,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应验。

  徐邀垂下眼睑,低低地应了一下,声音有点闷,也有些哑。

  气氛莫名少许低沉,解听免与徐邀无言对视了半晌,骤然想起了什么,并且觉得这件事可以令徐邀转移一下注意力,道:“对了,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他说着,伸手在外套的口袋里掏了掏。

  “还有?”徐邀诧异,不过更多的还是喜悦与期待,“你给我准备了两个啊?”

  “对呀,”解听免弯了眉眼,将手中的东西搁在桌面上,“我怎么可能就只给你做顿饭呢,这也太草率了吧。”

  徐邀顺着解听免的动作移过视线,他盯着丝绒盒子与旁边的穿耳器,错愕骇然:“你……你这是……”

  “对,”解听免噙了笑,笑意中明显还夹杂着兴致,“我还给你买了耳钉,我觉得你会很适合它,而且……我也想看你戴耳钉的模样。”

  徐邀转头注视着解听免,打量着他面部表情,微微眯了眯眼,说:“我怎么觉得你现在似乎特别兴奋呢?”

  “是,”解听免毫不害羞地承认了,只是稍微抿了一下唇,“我现在确实特别兴奋。”

  “徐邀,你愿意为我戴上耳钉吗?”

  话音刚落,徐邀的耳尖立刻就红了。

  这话……也太奇怪了,这真的只是一个耳钉吗?解听免的语气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定情的戒指呢?

  “徐邀?”他太久没回答,解听免便有点忐忑,再唤了一声。

  徐邀还是未置一词,主要是他现在嘴被锯了,“愿意”这两个字实在羞于说出口,于是只能用行动表明他的态度——徐邀偏过头,将左耳展露在解听免眼前。

  解听免轻笑,他将穿耳器的外包装拆开,弯下腰凑近,将其抵在了徐邀的左耳垂上,开口的同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怕疼吗?”

  徐邀早就闭紧了眼睛,等待那一瞬间疼痛的降临,结果解听免还要拖延时间!

  他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我还担心你手艺不行给我穿到耳骨上了呢!”

  解听免瞥了一眼徐邀不禁攥紧的手,憋笑道:“那不会,我私底下有练过很多次呢,你绝对不会是小白鼠。”

  徐邀生怕他还真聊上了,正准备催促,忽而感觉耳垂一痛,并传来了“咔哒”一声。

  他顿时就皱起眉头,并“嘶”了一声。

  怎么如此出其不意?就不能事先提醒他一下吗?

  解听免松手,将穿耳器搁在桌面上,淡淡道:“好了。”

  左耳麻麻的,还有后知后觉的疼痛,徐邀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肯定红了,甚至不敢用手去碰,问道:“流血了没?”

  “没有。”解听免仔细观察过了。

  徐邀转身,将右耳对着解听免,道:“赶紧速战速决吧,早死早超生。”

  解听免短促地笑了一下,说:“没了,穿耳器是一次性的,我就买了一个,就连耳钉也只有一只。”

  徐邀登时如蒙大赦,吐了口气,就连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了,但他还是很疑惑,问:“为什么你就买了一只耳钉?”

  “我觉得你更适合只戴单个,两只反而不好看了。”

  不过还有一句话解听免没有说,他其实还想告诉徐邀,他觉得只戴一边更有股……韵味,当然这话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解听免将丝绒盒子打开:“你瞧瞧,觉得好看吗?”

  徐邀闻言探过去视线。

  是很简约的款式,素白色的,没有繁琐冗杂的雕饰,形状是圆的,但是在中心刻了一个非常小的字母。

  徐邀将耳钉从盒子中抠出来,眯起眼睛并凑近瞧了瞧,这才发现刻的居然是“X”。

  他不由得笑了,把耳钉放在解听免眼前晃了晃,端详着他越发不自然的神色,揶揄道:“这个字母是我的‘徐’……还是你的‘解’啊?”

  解听免撇开目光,颇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镇定地开口,可前提是他没有紧张的话,毕竟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态:“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都说得通。”

  “诶,这怎么行,”徐邀难得见解听免失了态,势必要逗上一逗,“你当时要求店家刻上X的真实内心想法是什么就是什么,怎么能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呢?”

  他抬手将解听免转过的头又移了回来,徐邀靠近解听免的面庞,距离近得甚至能瞧清他瞳孔中的倒影。

  徐邀擎着笑意啄了一下他的唇角:“你当时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听免,我想听实话,这个‘X’,究竟是‘徐’呢,还是……‘解’呢?”

  解听免绷紧了嘴角,深褐色的瞳仁微微转动,最后停留在徐邀的两瓣唇上,少顷,回答:“……解。”

  徐邀笑意扩大了,满意地点了点头,眉眼弯起,促狭道:“看不出来啊,你的占有欲这么强啊?”

  承认之后解听免反而平静镇定了许多,他已经恢复了淡然自若,声带颤动,从嗓子中震出了低沉的一声:“嗯。”

  徐邀拋了一下手上的耳钉,“啪”的一声又稳稳地接住,“勉为其难”地说道:“行吧,我允许你对我的占有欲了。”

  解听免一愣,倒是没想到徐邀会这么说,他嘴唇翕动,正准备说些什么,徐邀的面色却骤然严肃了起来。

  他将耳钉放回丝绒盒中并小心翼翼地关上,随后握住他的手臂,轻轻卷起他的袖口,道:“差点忘了,你手腕上还有烫伤呢,我先给上药吧。”

  “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解听免不甚在意这个伤口,在他一开始学做饭的时候,这种伤已经受过很多次了。

  他拿起桌面上的筷子,并将其塞到徐邀的手上:“冷了就不好吃了,不要浪费我的一番心意,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徐邀仍旧有点不放心,可是他也不想辜负了解听免专门为他做的饭菜,只好帮他指了一下药箱的方向:“就在储物柜下面,你走过去就能看见了。”

  “嗯。”解听免回了一句,他走过去,将药箱拿起来,翻找了一番,慢慢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药箱里退烧药占了这么大的比重?正常一个药箱里,应该是感冒药、消炎药以及跌打损伤的药品才是多数的吧?

  解听免拿出治烫伤的药膏和一根棉签,靠近,徐邀正好尝了一口,他便问道:“味道如何?”

  他做出来后有尝过,其实他觉得味道还行,但他还是想听到徐邀的回答。

  徐邀冲他展颜一笑:“很好吃,”说完又觉得不够似的,补充道,“不是安慰你的,是真的好吃。”

  就算是安慰他的,他也会很开心的。解听免笑了笑,道:“那你就多吃一点。”

  “等一下,”徐邀将筷子搁在碗上,从他的手中夺过药膏和棉签,“还是我帮你擦吧,我怕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把自己弄伤了。”

  解听免遂不好再坚持了,乖乖将手袖挽起来,伤口露出来,手臂放在桌面上。

  徐邀挤了一点药膏抹在棉签上,小心翼翼地触上水泡,轻声道:“疼吗?”

  解听免摇了摇头,徐邀便放下心来继续抹药了。

  解听免垂眼盯着徐邀因凝神而抿紧的唇角,猝然开口:“为什么你家药箱有那么多退烧药啊?是阿姨经常在发烧还是……你?”

  徐邀手上的动作不停,面色也无丝毫变化:“嗯……实话告诉你也行,但你不要担心,其实是我。”

  “也许是上个月在暴雨中淋过一次的原因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作死,病没好居然还去了零下十几二十度的漠河,后来病感觉一直都没有好全,体温时不时就会有点高,所以我便多买了些退烧药回来备着了。”

  话毕,药也涂完了,刚将棉签放在桌上,解听免霍然就抱起了他,把他放在了他的大腿上,他的双腿被迫分开,跨坐在解听免的身上。

  这个动作,让徐邀很容易就冒出了什么无法言喻的想法,他的脸瞬间就红了,仿佛就被蒸过了似的。

  他将脸埋在解听免的侧颈中,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嗫嚅道:“虽然你我现在都已经十八了,但是有些不当危险的行为你还是刹住比较好,我暂时还没那个想法。”

  解听免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笑,促狭道:“你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只是想探探你现在有没有在发烧。”

  “我想太多?”徐邀不服气了,他用手指了指他们现在的这个姿态,“有哪个人,测探别人体温的时候是这个姿势的?敢情就你与众不同是吧?还好意思说是我想太多?”

  解听免笑意不减,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徐邀的额头,翘起的嘴角一下子就沉下去了,眉头也渐渐蹙起:“是有点烧,你这反反复复的发烧不行啊,要不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去!”徐邀突然就变得很抗拒,不过他激烈的情绪很快就低迷下去了,显得有些颓然,“我不想去医院。六岁那年后……我就再也没去过医院了。”

  解听免陡然就明白了,连忙将徐邀按入了怀里:“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我不强迫你了。”

  徐邀抵在解听免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熟悉气息,这才安心了很多,缓声道:“听免,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想去芬兰。”

  解听免的家境摆在这里,出国是常有的事情,不过他也没去过芬兰,道:“好啊,正好我也从未去过,等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我们一起去芬兰玩吧。”

  “大夏天有什么好去的,”徐邀不满道,“要去当然是寒冬的时候去啊,这样才可以看到芬兰的雪,还有极光。”

  “行,”这些对于解听免来说都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他笑道,“你想冬天去的话,那就得等到上大学之后的第一个寒假,差不多还有三年的时间。”

  “三年就三年呗,”徐邀忍不住叼住解听免暴露在空气中的侧颈,听到解听免陡然“嘶”了一声,心疼的还是自己,只好改为轻轻地吻着,含糊不清道,“我又不是等不起,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怕再熬一个三年吗?”

  解听免放在他腰上的手徐徐加重了力道,他掐着他的腰窝,手指修长素白。

  徐邀垂眼瞥了一下,立刻就转过了头,闭上眼,企图将方才的画面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刚才那一幕,未免过于血脉偾张了,画面冲击感实在是太强了,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解听免的呼吸有点灼热,音调似乎也有些不稳,微微颤抖:“徐邀,我警告你,不要太过火。”

  徐邀不虞了,亲吻不再,张口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并用舌尖舔了舔解听免颈子上猛然突起的青筋。

  解听免顷刻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与此同时,徐邀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而他则是因为解听免掐他腰的力道太重了,疼得他不禁溢出了声音。

  “你实在是……”解听免的音线蓦然就低沉了下去,“太不乖了,我记得我几秒钟之前才警告你的。”

  “嗯。”徐邀坦然地承认了。

  他的气息也是滚烫的,一呼一吸间悉数喷洒在了解听免的颈窝处,仿佛能透过表层的肌理深入皮下的血管与神经,走遍全身,直达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

  徐邀遽然就睁开了眼睛,随即迅速起身,要往房间跑过去,但是才刚抬脚就被解听免抓住了他脖子上的围巾。

  徐邀:“!!!”

  杀千刀的解听免!非要给他戴什么围巾!害得他因为这条破围巾已经被拖累两次了!

  徐邀被拽回了解听免的身旁,他回头瞥了一眼解听免,只见他面色阴沉,眼里仿佛正掀着一场狂风骤雨。

  他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动手动脚的,我以后一定注意分寸。听免,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呗。”

  “晚了,”解听免攥住了他的手臂,他的手犹如钢筋一般不容挣脱,他无情又冷静地宣布了他的“刑罚”,“我警告过你的,既然你不听话,那就得付出点代价。”

  话毕,解听免一把拽下他的那条黑色围巾,徐邀顿时感觉脖颈一凉,寒气飕飕地往衣领灌。

  他试图拯救一下自己,不过很快就被绝情冷酷的“地主”镇压了,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双手被围巾绑于身后。

  这个姿势让徐邀非常难受,他皱起眉头,希望能唤起男友的良知与恻隐之心:“听免,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这个样子好不舒服啊,你把我给解开吧。”

  只可惜他的男友现在已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会有什么能撼动他了。

  解听免将徐邀带回了他的房间,再腾出一只手将门关上,“咔哒”一声,门锁也被扭上。

  解听免将徐邀一推,他下意识闭紧双眸,随即就感觉落入了柔软的被褥之中,他连忙再睁开眼睛,解听免已经倾轧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拉灯啊没拉灯!年龄虽然可以,但是在高中校园就是不允许啊!

  PS:其实高一上学期就都十八岁了我觉得很不合理,可是耐不住现在晋江管得严啊,而且纯爱校园管得更严,所以就算再怎么扯淡再怎么不合理,他们俩现在也必须都给我十八喽!反正应该也不怎么影响观感吧……(作者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