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背阴面【完结番外】>第59章 番外 小别

  梁鹤洲清楚地记得,当时他站在莱科特大街上等红绿灯,马路对面是一家酒吧。燕惊秋就站在酒吧的招牌下面。

  那招牌上没有店名,是一副画,画着垂落的大片紫藤花,有薄紫色的灯光作为陪衬,栩栩如生,仿佛风一吹,便会有花瓣落下来,落到燕惊秋的头发和肩上。

  他穿一件连帽衫,帽子没有戴好,摇摇欲坠遮住一半的头发,双手插在兜里,侧身望向远处的街。

  交错变幻的霓虹灯光影沉落在他面庞上,隔着些距离看过去,有些难以分辨他的相貌,但那双眼睛,无论在哪个角度在何种光下,都始终如一的妩媚,外眼角上挑的弧度里暗含几分狐狸般的狡诈奸佞,不需要任何言语,只他一个抬眼低眉,梁鹤洲心中淫邪的欲望便被鼓动起来,吵吵嚷嚷地叫嚣。

  然后来了一辆冒失的车,从街角蹿出,按着喇叭疾驰而过。

  燕惊秋被吓到了,后退半步,猛地回过头来,视线跟随汽车滑动,目光把街那头的梁鹤洲也囊括进去,但他没有注意到那儿站着那么一个人。

  梁鹤洲也知道他没有真正看见自己,迫切的渴望仿佛就要冲破胸膛飞出来,他被驱使着,在绿灯还没亮起时想要过马路,但已经来不及了。

  燕惊秋转过身,但脸还是侧着回望,双手抓住兜帽往前抖了抖,迈步走进夜里。

  异国他乡,八九点的霓虹灯,薄雾笼罩的街,细雨淋湿的夜,从这一边到那一头,把全世界隔绝在外的几米之距,只来得及抓拍到的一个模糊的侧影。

  很多年,他找了燕惊秋很多年。但仅凭一张正脸都没有的照片,如何找得到。

  有那么一阵,在因为找不到人而愤怒焦躁绝望的时候,在势态发展到让他难以入睡的地步的时候,他听信心理医生的建议,决定放弃。

  要向前看。所有人都这么说,何况所有人都觉得荒唐,甚至前几个他咨询过的心理医生也觉得荒唐,为什么有人可以对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如此执着,执着到病态的地步。

  一定是他本来就不太正常。

  他选择回归正常。

  可虽然人们这么说,说陈年往事可以被埋葬,但逐渐地,他发现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己浮现,在梦中,在某个小憩的午后,在夜深人静的晚上,那个惊鸿一瞥不断地、不受控制地蹦出来,搅乱他的生活。

  他意识到,在过去的这么些年里,他始终停留在那条街上,离不开,也没办法向前看。

  燕惊秋是他的一眼万年。

  *

  做了个令人怀念的梦。

  梁鹤洲睁开眼,习惯性地去摸床畔,空的,冰凉。

  燕惊秋跟着剧组去沙漠拍戏,已经三个月了。那儿信号不好,短信发过去常常第二天才能看到回复,打电话时声音断断续续,一句连贯的话都传达不了。

  三个月,两人只好好地说过两次话,在剧组放假,燕惊秋得以赶去附近城市的时候。视频通话要开一整天,燕惊秋几乎从头哭到尾,说着想他,吵闹着要回去,又恨恨地说再也不拍戏了。

  恰巧公司最近非常忙,他一直抽不出空去看望,燕惊秋在手机屏幕那边哭,他也不好受。

  他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拿起手机给燕惊秋打电话,照常地没能接通。睡意顿消。

  早晨去公司上班,员工们见他脸色不好,都战战兢兢,要递文件都拜托秘书去。中午没有吃饭,在办公室看企划书。秘书午休回来,带来一个快递盒,上面的寄件人大大方方写着“你的老婆”几个字。

  秘书似乎已经习惯了,把盒子放在桌上,说:“刚刚送到前台的,我顺便拿上来了。对了,半小时后有个会,财务部上半年工作汇报。”

  “我知道了。”

  秘书关门出去了。他打开快递盒,是一个购物袋,软塌塌一下子倒在办公桌上,里面的东西滑了出来。

  一套艳红色的情趣内衣,有繁复的蕾丝花边,他没敢多看,立刻用手边的文件挡住了,耳朵燥热。

  购物袋里还有一张便签,上面写着:老公,不出意外,快递寄到的那天我也杀青回桃湾了,你把这个穿上,我去公司找你,等我哦~

  末尾连画了好几个爱心和亲吻的小表情。

  他把便签放进抽屉收好,看着文件夹下露出的红色,闭眼叹了口气。

  秘书敲门进来的时候,他还在洗手间打领带,朝外喊了声马上来,双脚却不听使唤。

  衬衫太薄太透了,假如有人站得近些,完全能看清里面的红色,被黑色领带和黑色外套一衬托就更显眼了。

  “梁总?梁总,你没事吧?不舒服吗?”

  “不是,来了。”

  会议室里没有很多人,围坐在一起,他站在门口观察片刻,挑了一个离所有人都很远的位置。

  员工走上台做汇报,他全然没心思听,内衣尺码太小,上下都不舒服,勒得喘不过气。

  底下人见他眉头紧皱,一下一下用钢笔敲桌面,全都冷汗直冒,这么煎熬了一个多小时,会议室门忽然被撞开,还不见是谁,便听到一声响亮的“老公”。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梁鹤洲也是。

  *

  梁鹤洲表现得比燕惊秋更加急迫,走进办公室后立刻把人压在门上,扯下领带,一把拽开了衬衣,露出半个胸膛,纽扣掉了两三粒,噼里啪滚到地上。

  内衣是束胸女款,红色,很衬略黑的皮肤,穿在他身上,虽然效果不明显,但确实把他的胸拢到了中间,挤出一条浅浅的乳沟,乳头在他的动作下掉到外面来,蹭着红色的蕾丝花边,已经变得又红又肿,高高挺立着。

  燕惊秋烧红了一双眼睛,盯着猛看,愣愣地说:“老公,你这里好红。”

  他用手碰一下乳头,梁鹤洲瑟缩着,但没躲,往他手里送,说:“这个不舒服,太硬了。”

  “是吗,店员还我跟说是手工编的很软。”

  燕惊秋掐着乳头使劲了拉了几下,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口,鼻尖蹭着乳沟,伸长了舌头在胸口上打转,说:“老公,你蹲下来好不好,用这里。”

  梁鹤洲喘着粗气,低头来贴近了索吻,摸索着解开他的裤子,握住他的下身,半跪下来。

  燕惊秋哼哼唧唧要他快点儿,他脱下外套和衬衣靠过来,燕惊秋挺起腰,把自己塞进内衣里,挤进那条浅浅的沟中。

  “啊……哈……好爽……”

  他弯着腰呻吟,揪着梁鹤洲的头发往身前拉,再把自己往前送几分,前端抵住了他的下巴。

  梁鹤洲看他一眼,伸出舌头来,沿着边缘的轮廓舔过去,用手托着胸往中间挤。

  内衣带紧紧勒着,又被柔软的胸挤着,再被湿润的舌头舔,快感一波波往上涌,燕惊秋失神了片刻,本能地扭腰轻轻冲撞起来,用前面去顶梁鹤洲的下嘴唇,可没动几下,内衣突然崩开,轻飘飘垂下来,肩带落到了梁鹤洲臂弯,他胸下深深一条被勒出的红印,像系着红丝带一样。

  燕惊秋难耐地皱眉,捏住梁鹤洲下巴要他张嘴,把自己放进他温暖的嘴巴里。他一直顶到最里面,梁鹤洲的喉头滚动一下,他的腿就软一分,稍硬的耻毛蹭得梁鹤洲的脸红了一大片。

  高潮的时候没来得及退出来,一半射在梁鹤洲嘴里,一半射在他的脸上。

  他仍跪着,在燕惊秋伸手来摸他的脸时闭上眼睛依恋地蹭了蹭,说:“很想你。”

  燕惊秋的欲望还是高涨,耳鸣得听不清他说什么,看着松垮垮垂在他胸前的内衣,想起方才在会议室见到的他,一本正经地坐着,脊背挺得笔直,神情凛然,谁也不会想到他正穿着情趣内衣,乳头被粗粝的材质磨得红肿,不会想到他们尊敬的总裁这会儿正跪着淫荡地帮他口交。

  他这么想一想,下面立刻又硬了,拉梁鹤洲站起来,仍把内衣帮他扣上,又用沾着精液的手指去探穴口,几次没摸到地方,褪下他的裤子,才发现薄薄一片布挤在臀缝处,把穴口盖住了。

  “怎么回事啊老公?”他一边捏着边角拉开,一边去吻他。

  梁鹤洲追着他的唇,不舒服地扭腰,内裤展开来后绷得更紧,下身被挤得贴在小腹上,一阵阵发疼。

  “尺码太小了……走路的时候、会滑到中间去……”

  燕惊秋轻笑一声,指尖在尾椎与臀缝出徘徊,说:“我特意挑的这个款式,这边是镂空的,当时我在想,多方便啊,可以直接插进去。”

  梁鹤洲不回话,只顾吻他,搂着他跌跌撞撞摔在会客沙发上。

  沙发是皮质的,动一下就咯吱咯吱响,梁鹤洲攀着扶手,被燕惊秋撞得摇来晃去,三个月没有做爱,竟然变得很生疏,不知道该怎么摆姿势迎合,再加上被内衣勒着,疼得直冒冷汗。

  燕惊秋或许也觉得不舒服,停了一下,搂着他的小腹往后拉,要他跪着,凑在他耳边说:“老公,我教了你那么多遍,你怎么还是不会呢,是不是印象不够深所以记不住?那我再教你一遍,这次一定要记住,嗯?”

  他按住梁鹤洲的腰,“这里放松,塌下去,腿跪好,手臂撑着别放下来。”

  “轻……小秋……”

  “我不要听你叫我小秋。”

  梁鹤洲回过头来,勾住他的脖子亲他,缱绻地喊一声“老婆”,又叫他轻一点。

  燕惊秋亲亲他汗湿的额角,直起身,再把自己放进去,舒服地喟叹一声,比之前顺畅,进得更深,咬得更紧。

  他掐着他的屁股动作,眼前模模糊糊,只觉得那两片臀瓣像水一样晃动起来,甚至依稀能看到泛开的涟漪,飘逸的蕾丝跟着翻飞,像在水面上飘摇的落花,手指握一握,触感绵软得就像陷在棉花里,多余的肉都从指缝溢出来。

  他用力顶一下,穴口反射性地夹紧,不受控制地,手便扬起来打下去,在上面留一个红印,又被紧紧夹一下,差点射出来。

  “啊……老公,我不是说了吗,不许夹。”

  “等、你慢……”

  “你这里吸得这么紧,不是在催我吗?慢什么?”

  他握住梁鹤洲一边的脚踝,几乎把腿拉成一条直线,一下子撞到底,仍不够似的,还想往里去,试探性地磨蹭着,梁鹤洲颤着身体,徒劳扑腾两下,突然呻吟出声,一句话被撞得支离破碎。

  “不、不行,进不去……了,那里……”

  “哪里?这里吗?舒不舒服?”

  燕惊秋俯身抱住他,两手握住他的胸揉捏,再直起身动作。

  梁鹤洲趴在沙发上,几乎脱力,每一次晃动,乳头都被粗糙的蕾丝花边磨蹭得发痛,下面也紧绷着,说不出是疼还是爽。

  他有些失神,喃喃喊了声小秋,忽然被翻过身来。燕惊秋看他半垂着眼帘迷迷糊糊的样子,把内裤脱到他膝弯,讨好地握着他的下身揉捏,撒着娇说:“老公,可不可以射在你里面?”

  梁鹤洲神思混沌,缓缓眨了眨眼睛,大脑尚未理解这句话,身体先动起来,抬起双腿,用手掰开了穴口,里面涌出一股水,打湿了沙发。

  燕惊秋咬着后槽牙,又打一下他的屁股,激出更多的水来。

  他涨红着眼恶狠狠地骂:“你怎么这么色啊!又色又骚,胸也是,屁股也是,这个洞也是!你……你变态!大变态!”

  梁鹤洲觉得他不讲道理得可爱,轻轻笑了一下,惹得他头晕目眩,挺腰重新插进去,动了几下嫌内裤碍事,咬着蕾丝花边扯了下来。那内裤便挂在梁鹤洲脚踝上摇摇晃晃,梁鹤洲攀着他的肩,时不时一抬眼就能看到。

  他不知道燕惊秋做了几次,自己手软脚软任由摆弄,到后来都含不住燕惊秋射进去的东西,失禁似的淋淋漓漓地流,把大腿都沾得湿透,一摸都是黏腻的水渍。

  失去意识前,他在想,或许燕惊秋说得对,不能再让他去拍戏了。

  *

  隔了两天,梁鹤洲休息好去上班。燕惊秋开车把他送到公司门口,又依依不舍地跟着进大堂。

  坐电梯时说好了,送到办公室门口就回家,可在电梯里,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又吻在一起,出了电梯门,燕惊秋也旁若无人地赖在梁鹤洲身上,一口一个老公我舍不得你老公我不想走。

  员工们个个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乱瞟。

  进到办公室,燕惊秋又迫不及待地亲他,身后却忽然传来秘书的一声咳。

  梁鹤洲抬头看过去,矜矜业业一板一眼的秘书,站在办公桌旁,指了指堆成小山似的文件,又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挑了桌上什么东西,拿给梁鹤洲看。

  那条红色蕾丝内裤在空调风下摇摇晃晃,上面还有干涸的条条白浊印记。

  “梁总,现在是工作时间,这里是工作场合,请不要做无关的事,等下了班您想和您爱人怎么玩就怎么玩,所以。”秘书扶一扶眼镜,又抖一下钢笔,没把话说完。

  梁鹤洲用手掩住眼睛,尴尬地咳两声,“知、知道了,这个月给你发奖金,辛苦你了。”

  燕惊秋听了哼一声,跑过去一把抓过那条内裤塞进口袋,大喊:“你别拿着我老公内衣晃来晃去的!”

  秘书和梁鹤洲一同干咳起来,两人都撇过脸去,一个胡乱翻弄着桌上文件,一个搂着燕惊秋咬耳朵。

  等了片刻,秘书再抬头去看,那两人又黏糊糊地亲上了,只能垂头叹一口气,暗道这年头打工怎么就这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