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背阴面【完结番外】>第27章 爱欲

  原来燕惊秋并不是不懂,他也会有“恋人要忠诚专一”这样的想法和要求。

  即便这一次燕惊秋服软,梁鹤洲对未来也并不抱有期盼,他知道燕惊秋没有意识,凡事轮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总把自己排除在规则之外。

  或许以后如此这般的闹剧还会上演很多次,梁鹤洲明白自己会一次次陷入精疲力竭、心惊肉跳之中,但他无法拒绝美丽鲜活的燕惊秋所带来的快乐。

  倨傲骄矜的少爷都低头发了话,他没有不给面子的道理。

  “你天天去酒吧等他?”梁鹤洲问。

  燕惊秋眼神躲躲闪闪,上上下下拉着他的外套拉链,嘟囔着说:“对啊,我又没有他联系方式,只能那样找他嘛。”

  梁鹤洲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他依恋地蹭着,和他对视。

  “这下都解释清楚了,你别生气了,我也不是真的要和你分手,就是说的气话,那些照片也是想气气你,不能当真的。”

  “嗯。”

  “那你亲亲我,证明我们和好了。”

  梁鹤洲俯身吻他,浅浅的一下,燕惊秋笑着,说肚子饿了,想喝他煮的粥。

  家里还剩了一些面粉,梁鹤洲顺手做了鸡蛋饼,简单和他吃了晚饭。

  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燕惊秋蜷在他怀里,总觉得被什么东西硌着。梁鹤洲这才想起来,把护手霜拿给他。

  “送给你。”

  燕惊秋拿着包装盒打量,并不说话。

  梁鹤洲看了看他,握住他细软的手摩挲。买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东西送出去了才后知后觉,或许燕惊秋不喜欢,或许在他眼里很廉价,或许他另有习惯使用的牌子。

  “不想要的话就给我吧。”

  “谁说我不要了,”燕惊秋笑了笑,“我只是在想,难道恋人之间真的有心有灵犀这种说法吗?我刚想去买这个牌子的,最近实验课好多,一直要洗手,手好干。”

  他抱住梁鹤洲,“你真好。”

  当天晚上,两人久违地相拥而眠,但谁也没有睡意。

  前段时间梁鹤洲不在,燕惊秋总觉得夜晚尤其岑寂寒凉,现在他人就睡在自己身边,传递过来的体温反倒烫得让人无所适从。

  从前两人同床时,他一直未曾产生过爱欲的念头,或许是梁鹤洲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安心温暖,总让他想起幼时的那个长颈鹿布偶。

  “鹤洲,”他翻身面对梁鹤洲,在黑暗中抚摸他的下巴和喉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凯撒,就是庭南家养的那条狗。”

  “嗯。”

  “它死了之后,我有一段时间睡不着觉,躺在床上就想起它,想它温暖的毛和大大的身体。我妈还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好纤细,好敏感,梁鹤洲想,小时候的他一定是万般惹人怜爱的。

  “后来?”

  “我只记得医生让我妈多陪陪我,但是她和我爸都没有空,后来保姆阿姨看我睡不着,给我买了一个长颈鹿布偶,是那种有一个大人那么大的布偶,每天晚上,我就抱着它睡觉。”

  燕惊秋顿了一下,“我一直到初中都抱着它睡,你不许笑话我。”

  梁鹤洲已经笑了出来,轻轻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燕惊秋打了他一下,“你真讨厌!”

  梁鹤洲握住他的手亲了亲,问:“然后呢?”

  “弄丢了,开学的时候,我一个人带不了那么多行李,就先邮寄一部分过去,就是那个时候被弄丢了。我不想买新的,我只想要原来那个,但是怎么都找不到了,我花了很久才适应一个人睡觉。”

  “我总觉得你就好像是那个长颈鹿,回来陪我了。”他说。

  梁鹤洲想起他的微信头像,那只卡通小鹿,圆钝钝的角,满身花纹,长脖子,盈盈的大眼睛,竟承载了他童年生涯里父母的角色和责任,深沉得令人难以想象。

  燕惊秋万分坦诚地道:“没有你我睡不着,每天都是,只能喝醉了再睡觉,鹤洲鹤洲鹤洲,我好想你的……”

  梁鹤洲把他搂进怀里,紧紧抱着,“睡吧。”

  他坚实的手臂肌肉横亘在燕惊秋耳畔,隆起的胸膛堆挤在燕惊秋脸前,粗糙的双手在后腰抚摸,有力的双腿夹住他冰冷的双脚。

  热辣、赤裸、澎湃又深刻的肉欲扑面而来。

  刹那间,燕惊秋脸红心跳,沉寂已久的情欲迟钝地翻涌着。他有些懊恼,先前为什么不曾觉察到两人相拥共枕时是这么暧昧诱惑的氛围呢?

  燕惊秋动了动,他本来没想让梁鹤洲知道,但两人实在贴得太近,梁鹤洲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他有些惊讶,睁开眼睛,凝视黑眼中那双欲火喷涌的双眸。

  燕惊秋不由分说吻上来,扯开睡衣摸他的胸,摆着腰在他身上摸摸蹭蹭,又握着他的手往自己胯下放。

  梁鹤洲感觉到顶着自己大腿的火热,他试探性地把手放上去,隔着裤子轻轻抚摸两下,燕惊秋就喘出了声,身体发颤地往他怀里躲。

  这是初体验。

  梁鹤洲慌了,心乱如麻,手足无措,只是机械地那般抚摸着,他感觉到大约的形状,比他想象中的要粗长,与燕惊秋柔美的外表截然相反。

  这么过了一会儿,燕惊秋不满足起来,半褪下裤子,引导着他的手真正握住了那儿。

  黏糊糊,湿哒哒,又热又硬。

  梁鹤洲紧闭双眼,额间冒出汗来,不敢用力,只轻轻拢着。

  “鹤洲……哼……你,动一下啊。”燕惊秋在他耳边直喘气,伴着色情的吞咽声。

  他紧了紧手掌,手心触碰到凸起的纹路,头部溢出的液体,沟壑,底端的褶皱。

  深幽的暗里回响着两人难以抑制的喘息。

  燕惊秋一直在发抖,他不知道只用手也可以这么快乐,每当梁鹤洲手心的粗茧摩擦过时,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把手伸到梁鹤洲身后,揉他圆润的双臀,像饿极了的小猫一样,舔他的喉结,又咬他的乳尖,没过多久就缴械投降。

  梁鹤洲被他咬得胸口刺痛,推也推不开他,抱着他哄了几句,总算让他松了口。

  他抽了几张纸巾替燕惊秋擦拭,燕惊秋意犹未尽,仍在揉捏他的挺翘的屁股,有意无意往中间探手指。

  梁鹤洲没有开口问,但知道大约是没有人能压在燕惊秋上面的,他可以接受,可不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准备。

  他攥住燕惊秋手腕放回胸前,轻声说:“下次,现在睡觉吧,明天要上课。”

  “我要晚安吻。”

  梁鹤洲亲了亲他的额头,燕惊秋蹭着他的脸,又说:“我要你一直做我的小鹿,每天都陪我睡觉。”

  梁鹤洲轻轻应下了。

  自那天后,两人之间仿佛打开了一个奇妙的开关,旺盛过头的精力尽数流向情欲。

  梁鹤洲会提早一些下班,来到公寓再陪燕惊秋小睡片刻,接吻爱抚。燕惊秋没有为梁鹤洲做过,他早晨总是懒洋洋的,浑身绵软,说话都带着棉花般柔软的腔调,只有一个地方很硬。

  梁鹤洲听到他颤栗时的轻哼就已经满足。

  学校里,燕惊秋也不收敛丝毫,在教学楼拐角蜻蜓点水的接过吻,才会去上课,中午一起吃饭时,用梁鹤洲用过的勺子,故意在他面前伸出舌尖,缓缓舔过一遍。

  梁鹤洲闷头吃饭,只敢用眼角余光瞟上一眼。

  燕惊秋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以一个眼神或一个微笑,静默隐秘地向梁鹤洲表达、向周围人炫耀自己如岩浆般在内心默默奔流的火热情愫。

  偶尔有几次,他实在忍不住,约梁鹤洲在教学楼的厕所见面,拉着他在隔间私会。

  他坐在梁鹤洲腿上,一手撑着隔板门,一手搭在梁鹤洲肩膀,快感涌过来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推开他,还是抱紧他,像野兽一般在他手中冲撞,咬得他嘴唇出血,颈侧尽是青紫的吻痕。

  有时下午足球队训练完,燕惊秋找到操场,一刻也等不及回到公寓,在上回吵架的地方热烈地和梁鹤洲接吻。

  梁鹤洲身上裹挟着冷冽寒风的汗水味总是让他心醉神迷,他喜欢这幅肉体,饱满鲜活,任何一处地方都能轻易唤醒他的欲望。

  有时吃完晚饭,两人会出门散散步,走在肃杀的十二月寒冬里,五六点便已经低垂的夜幕中,在把全世界都隔绝在外的风声内,他们有意无意地触碰双手,燕惊秋敏锐的感官总是不由自主全涌向梁鹤洲。

  但是不够,怎么样都不够,一看见梁鹤洲,他就欲壑难填。

  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不愿意去深想。

  某天早晨,梁鹤洲刚刚躺进被窝里抱住他的时候,大门开关的声音响起,不下几秒程庭南就推门进了卧室。

  他皱着眉,拉过被子把梁鹤洲按在下面,问:“怎么了?”

  程庭南倚在门框上,云淡风轻地勾唇调侃,眼神却很冷。

  “金屋藏娇?”

  燕惊秋在被子下拨弄梁鹤洲的手指,心不在焉,也不答话。

  程庭南又说:“谁啊,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不介绍给我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