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汀藏在家里这件事终究还是让容母发现了。
至于怎么发现的,陈宏这张大嘴巴有很大的功劳。
某个憋闷的午日,容汀和冉酒照样在屋子里睡,结果她先起来去卫生间时,却听到了一楼的动静。
一听这熟悉的调调,她心里有了个凉凉的猜测,偷偷摸摸下楼。
女人的声音抱怨又无奈:“这孩子,我还让她趁着放假多和同学玩玩,刚说过多和导师联系,谁承想一声不吭就回来了。唉,还不和我说。”
她有点担忧:“陈宏说她都住了快一个礼拜了,我怕她又和同学有矛盾,所以急着赶过来了。”
“她在楼上睡觉啊,睡醒了吗?那我去看看。”
听着上楼的脚步声,容汀匆匆赶回卧室。
冉酒正安静地趴着睡,下颌以下还有刮痧留下的痕迹,修长的脖颈半弯着,小脸侧枕在枕头上,后颈露出截白皙的棘突。
容汀一时半会儿不忍心叫她起来,自己匆忙穿了衣服跑出门,正和赶过来的容母面面厮觑。
母女两僵持了半晌,容母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态度,容汀也在急促中发蒙,还没想出应对方法,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容母说愤怒也算不上,但也憋着股气,“走吧,去你那屋聊聊。”
容汀下意识跟着她的步伐挡在一边,拒绝:“不行!”
容母纳闷儿:“怎么就不行。”
容汀眼神躲闪,费尽心思也没想出个理由,嗫嚅道:“我刚睡起来,屋子里太乱了。”
这下容母倒是憋不住笑出来,无奈地点了点她:“上回和你收拾宿舍的时候那才叫乱,你在家中午也不叠被子,现在学会遮掩了?”
容汀噘着嘴,老大不情愿的意思。
老太太笑眯眯的:“人家孩子不乐意就算了,咱们下楼吃西瓜去。”
容母也不强迫她了,转而往冉酒卧室这边走:“听说你室友也过来找你了?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她不是在工作吗?”
说着就要敲她的门:“叫小酒也下楼吃西瓜吧。”
容汀忽然挡在门前,“还是别叫她了,人家说不定睡觉呢。冉酒前段时间工作累,每天都要睡到下午。”
老太太也附和:“是这样子哦。”
容母一想确实不便打扰,几个人就下楼去了。
容汀跟在她们后边,出了一手心的汗,差点凉凉。
楼下放着一盘子冰镇西瓜,容母有一句没一句问她。
“怎么突然跑回来了,还不和我说,帝都不比这边凉快多了。”容母有些担忧地问:“是不是以前那些室友又对你不好了。”
容汀摇摇头:“现在我们都不说话,谁都不管谁的事情。”
容母脸上的忧色才消减了些:“那还行,我就怕你同学关系处不好。”
容汀啃了口西瓜,边想着对策:“学校专业老师请假,给我们放了20多天,总不能一直在出租屋待着吧,多没意思。”
容母气笑:“跑回来就有意思了?”
容汀:“咱们这边清闲嘛。”
容母嗤之以鼻:“看你这点出息。”
容母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眼楼上,冉酒的房间正好不在楼梯口,隔绝了视线。她压低了声音问:“你室友怎么和你回来了,你俩不是只是合租关系吗?”
“就是合租关系啊,只是关系好点。”容汀当然不能说她故意把人拐回来的,“咱们这边不是著名景点嘛,小酒就想过来看看,她这段时间不工作,我就让她过来了。”
老太太是真心喜欢冉酒,替她说话:“这个孩子长得好水灵贵气哟,也特别会说话,天天陪着小汀,小汀很高兴的。”
容母毕竟在社会上和人打交道多了,留了个心眼和老太太低声说:“妈,你不知道,当时是要给小汀租房才和她合租的,这个女生早早就辍学了,现在在社会上打工,也不知道干什么呢。”
老太太帮着解释:“人家都说是声音演员嘛,听说这个工作蛮好的。”
容母狐疑:“什么声音演员啊,我以前怎么没听过这个职业。”
容汀不愿让她们再过多讨论冉酒,“妈,冉酒真的有正经工作的,我去过她们工作室,就在我们学校门口那个大厦,你知道那个楼盘多贵吗,她们那层楼工作室一个月的租金赶得上你们学校一年的。”
这倒是有点唬住容母了,她为难地想了想,“这样啊,那确实挺厉害的。”
容汀见好就收:“妈妈,酒酒人很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这孩子。”容母无奈地叫了她,楼梯上忽然有细微的动静,几人一齐仰头看。
冉酒罕见地穿着杏色的长裙,有些腼腆地提着裙摆,略显凌乱的头发被她盘起来,只露出美人尖和几缕绒毛,更添了一丝灵动和妩媚。
她刚睡起来,面色敷粉,唇也水润嫣红,左脸颊还有一小块压出来的印子,但就是显得很漂亮可爱,连那些刮痧的红紫痕迹都能被忽略不计。
她朝容母很礼貌地颔首,有些不好意思都叫了声:“阿姨,打扰了。”
空气就这么安静了一瞬,忽然变得和谐起来。
“不打扰不打扰,哪里打扰了,多心了吧。”容母瞬间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连眼角笑纹都出来了。她不自在地站起来,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招呼冉酒:“快点下来吃西瓜,外婆刚用井水冰镇出来的。”
冉酒很乖地坐在容汀旁边,坐的时候还抹了一下裙摆,容汀嗅到一股淡淡的冷香,她以前没闻到过这种味道,也没见她穿过这样......很素淡但是略显温婉的长裙。
她能明显体会出冉酒显著的个人风格,渗透在她说话做事等各个方面,就是不取悦任何人。
她有她强烈的个人风格,她就是妖冶又带刺的蔷薇,宁愿自生自灭,独自美丽,也不屑于被人采摘。
可是容汀现在有些迷惑了,现在坐在她面前,和她妈谈笑风生的冉酒,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外边的陈宏忽然叫她出去田垄作业,容汀才想起她刚来那几天,每次看他们下水田工作就眼馋的紧,磨着陈宏带她去试试。
可事实证明陈宏真的不赶趟,总是能在她心烦意乱事情多端的时候找她。
容母也催促:“你二舅叫你呢,去吧。”
冉酒偷偷拉了下她的手:“没关系的,你先去。”
“哦。”容汀站起来,忽觉衣摆一紧。
冉酒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和她说:“我一会儿找你。”
就这么一下,容汀血液涌上面颊,带着风也吹不散的热度,差点就要晕厥过去。
温柔的冉小猫也有点撩人。
容汀和倒霉舅舅出去弄水田作业了,每次看他们侍弄鱼苗和稻田就感觉很新奇,然而自己做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们这边为了增加利用率,在稻田里边养鱼,但是要及时关注稻田和鱼的状况。
陈宏把她弄过来主要是处理浮沫,容汀穿着农田作业的咖色工装服还有硕大的雨靴踩在水田里,在上边喷洒除藻剂和石灰水。
陈宏则和另外几个人处理里边的死鱼。
稻花鱼是他们养在稻田里的鱼,前几天晚上她们吃的鲫鱼就是从那里捞的,这下浮起来一片,容汀有点害怕,闭着眼经过的时候,雨靴陷进泥里摔了一跤。
好在农田里倒是摔不疼,她爬起来的时候几乎浑身泥点子,狼狈至极,陈宏闻声跑过来把她扶起来,看着她这张花猫脸朗笑出声。
“二舅,谁叫你和我妈说我回来了的。”容汀无语地看他。
陈宏有些理亏地躲到一边儿:“我妹妹问我,我能不说吗?”
容汀懒得和他说话,继续处理浮沫。
听有人唤她,她倏然四处寻找声音来源,只见冉酒不知什么时候蹲在对岸,杏色的长裙裙摆被她在大腿处潦草地打了个结,模样性感。
她招手,让她抬起头。
容汀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手机,摄像头对着她,第一反应是躲避,后来又别扭地看回去,比了个耶。
弄完鱼田这边的事情,她脱了外边的工装服去找冉酒,冉酒正毫不在意地坐在一块偏平的石头上边,似乎正在看刚才拍的照片。
容汀才发现冉酒不只拍了一两张,随着滑动屏幕,一张张搞笑滑稽的画面闪过。
她正好摔跤的时候,闭着眼摸鱼的时候,穿着笨拙的衣服从泥地里边拔出脚的时候,这些奇形怪状的画面都被她捕捉下来了。
她无奈地和她一起看,“你拍的这些角度......嗯,真是别具一格。”
谁知冉酒很受用地点头,笑着唇角弯起,“我就说我超级会拍照,宝宝你穿工装服怎么这么可爱,让人想上去打你屁股。”
容汀:“......”我谢谢你刚才没实施这个举动。
冉酒捂着嘴,眼里躲闪害羞:“我没别的意思呀,就是感觉你穿着工装服特别可爱。”她划出一张照片给她看。
容汀看到自己身子半弯着,正整理自己的草帽,那个工装服套在她身上确实太过肥大,简直像只笨拙的熊。
冉酒似乎毫不在意,美滋滋地把照片都储存在云盘里。
容母招呼他们回去吃牛肉米粉。老太太煮了一锅,配着着秘制汤料和辣牛肉片,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气味。
冉酒一听菜名眼睛就亮了,登时问:“这是你们这里最出名的那种牛肉米粉吗?”
容汀点点头:“算是吧,我外婆做的还挺好吃的,不过可能会有点辣。”
冉酒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我爱吃辣,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吃辣的能力。”
“好。”容汀笑了笑,有点自豪地说,“我们这边的牛肉是很好吃,可能和你们那边有点不一样,你吃的时候就知道了。”
吃饭时冉酒头发有点长,她自然地拿指尖卷了一下,别在耳后,修长的颈优雅低垂着。然而头发很快又落下来,冉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拿左手挡着头发。
容汀找到个黑色皮套,顺手把她后边柔顺而长的发丝扎起来,放下手的时候手里还有丝丝滑滑的质感,伴随着一股洗发露的香气。
牛肉汤实在是太烫了,冉酒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又辣又烫,吃的她直哆嗦,嘴唇顿时变得嫣红。
有点不好意思,她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声地吸气舔唇,
容汀和她说:“你先吃牛肉,一会儿再嗦粉。”
冉酒夹了薄薄的一片牛肉,还专门多沾了点辣油。
容汀见她被烫了一次,心思跟着她的动作都提了起来,好在她这回学聪明点,吃的时候还吹了吹,那片薄薄的肉片在筷子上颤颤巍巍,最后被她轻快的放在嘴里。
冉酒每次吃东西的时候很有特点,下筷的频率很快,然而咀嚼也认真,眯着眼睛品尝时和吃猫条的猫咪一样。
她薄薄的脸颊鼓起落下,咀嚼时脸颊线条明晰,最后咽下去的时候,细白的喉咙那微微鼓了一下,白晃晃的像是勾引鱼类的浮漂。
外婆见她的牛肉都吃完了,又拿出盆子给她添了好多牛肉。
冉酒受宠若惊地捧着碗,瞄着小山般落在碗里的牛肉,眼睛都发光,她笑着说:“谢谢外婆。”
又孩子气地和容汀说:“汀汀,你家牛肉真好吃。”
容汀刚嗦了口粉,不得不被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爱到,温柔地看她:“那你就多吃点。”
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久远的回忆,碰碰碰旁边的外公,“你以前也是这样看我嗦粉的。”
容汀:“……”
一晃五十年,两个老人已经是老夫老妻,头发没一丝是黑的,脸上皱纹遍布,甚至手背上都长了老年斑,给人夹菜的时候也会颤颤巍巍。但是被皱纹遮盖的眼睛,仍然闪烁着含蓄而温柔的光。
外公一直比较内向,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在家里几乎无存在感。
这时被点了名,他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吃你的,都多大了还瞎说。”
“你们看他,还害羞了。”外婆又给老汉碗里也加了一勺肉,“你年轻的时候可爱吃我做的牛肉米粉了,当时闻着味儿就能过来。还穿着那电线工的破烂衣服,头上还带个探照灯,脏兮兮的就蹲在我家门口,简直和做贼似的。”
容母和容汀她们科普:“你外婆家当年开着村里数一数二的小餐馆,当时大锅饭还盛行,小餐馆还不实行。只有你外公嘴刁,非要下馆子,觉得你外婆做啥菜都特好吃。”
后来两人在一起,老两口里边老太太做的一手好菜,老头有一手修电线的绝活,只要家里那些电器出了问题,他绝对上手就能修好。
吃完饭冉酒肚子有点撑,拉着她出去散步。
就趁着没人偷偷跟容汀说,“刚才听你外婆说,我都想象了一下你以后是什么样子。等你年龄大了,肯定是很知性的女教授。”
冉酒都能想象出来,容汀做事那么严谨,学习也特别好,到时候应当会留校工作,要穿着柔软的白衬衫和灰色裙子,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就算到了老了也会特别温柔。
容汀听的心笙一动,“那你呢?”
冉酒微微歪了下头,好像还真没想过自己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容汀也看着她那张清艳又略显俏皮的脸,“我觉得,冉小猫长大了可能还是一只冉小猫。”
清冷的,酷酷的,偶尔会粘着她抱怨这抱怨那,还会喜欢看动画片,偶尔出去狂吃一顿。
反正她都喜欢。
*
吃完饭到了晚上,最终的审判还是来了,容母坚持要把她带回去,怕她留在这儿打扰老两口清净,再说从市中心坐车回帝都更方便。
老太太虽然有些不愿意,不过想到俩人也确实住了很长时间了,想着这么年轻的孩子总要有自己的事情做,便默许了。
坐在车上时容母让容汀和她坐在前边,不让她去后座,说会挤到冉酒。
后来她俩的部分行李后备箱放不下,暂时放在了后座,冉酒也在后边,两人虽想搞小动作最后只能无语凝噎。
回家时,容汀连磨带蹭进了门,把自己和冉酒的行李放好之后,浑身卸力地靠在沙发上。
冉酒也靠过来,脑袋歪了一下垫在她肩上,轻轻吁了口气。
容母在那边接了个电话,暂时顾不上她俩,容汀趁机拉住冉酒的手:“困吗?”
冉酒点头,应景地打了个哈欠:“好困。”
容汀看了眼一时半会儿打不完电话的容母,拉着冉酒手腕:“走,先去我卧室。”
等她俩换床单的时候,容母忽然进来,还拿着没放下的手机,语气有点急促:“小酒,你给外婆留了多少钱?”
容汀手上的动作也顿住,愣怔地看着冉酒,“酒酒,你这是做什么?”
冉酒正弯着腰,把最后的被角掖回去,“也没多少钱。”
她的语气这么轻描淡写,反而让容汀容母更着急,容母又拿着话筒嗯嗯半天,才大致搞清了冉酒留了五千块,就藏在她住的那个屋子里边,等老太太收拾枕头的时候才发现。
容母无奈地劝了半天冉酒,说她一个小孩子在帝都打拼不容易,既然来了就是客人,老太太好客,让她千万别多想诸如此类等说辞,说着她发现自己还没冉酒联系方式,就匆忙把钱转给容汀,让她赶紧还给冉酒。
学校里边有事,来了电话,容母暂时离开了一阵子。
在那边住着的时候,容汀只记得冉酒拿了个小小的行李箱,从来没注意过她居然带了这么多现金,看来是早有准备。她拿出手机:“我给你转回去,你不要这样。”
冉酒按住她的手:“不用,是我对外婆的心意。”
“可是她对你好是自愿的,她也不愿意你留下钱。”容汀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外婆对很多人都特别好,你不要在意这些事,再说她很喜欢你的,你也很值得,不要把自己当麻烦。”
“我没把自己当麻烦。”冉酒的手腕虽然细,手劲儿却出奇大,容汀半天都没挣脱了,后来自己先放弃了。
冉酒松开手,轻描淡写地说:“汀汀,不要多想,外婆真的很好,我和你一样很喜欢她。”她笑笑:“你们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不能不让我表达谢意吧。”
容汀无奈地坐下来:“你下次不许这样了,要提前和我说。”
“好。”冉酒很快地捏了下她的脸,站在门口的容母都没看到。
容母被学校的事情缠住了脚,一直在和家长打电话,过了会儿,她说给冉酒收拾出客房了,让她晚上洗完澡可以去客房住,说完就走了。
冉酒忽然回身,笑着捏捏容汀的脸,“看来要暂时分居了。”
容汀有些不乐意,睁大眼巴巴问:“你晚上还会来找我吗?”
冉酒挑眉,提醒她:“汀汀,这是在你家诶。”
容汀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又觉得她刚才问出那种话简直不像她自己。
冉酒的形容更生动,“其实,你是不是每晚都在期待我过去。”她揉揉她的发顶,用更低的声音说:“你不觉得这样就像偷/情吗?”
容汀浑身的神经被这股气流拨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好像是哦,在西浔镇的那些日日夜夜,每晚都有种与女妖精私会的刺激感。
冉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接着问她:“你先还是我先。”
容汀看她已经出了些薄汗,拿湿巾帮她擦了擦,“你先去吧。”
她卧室里就有浴室,刚才已经烧好了水。
得知不用出去,冉酒更毫不顾忌地在她面前换衣服,外边松垮的T恤和长裤渐次剥落,最后只穿着凉快的抹胸和短裤。
她一举一动都带着自然的欲,弯腰的时候马甲线明显,细瘦的腰部绷出轻浅的线条。因垂着身子挑选洗浴的用具,胸口轮廓也摇摇晃晃。
来回走的时候,两截逆天灼白的长腿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容汀视线转到一边,劝自己要忍。
偏偏她走路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白色人字拖的步伐轻快而俏皮,啪塔啪塔的,几乎和容汀的心率共振。
白色人字拖忽然停在她面前,容汀仰头一看,冉酒已经憋不住笑了,提出个很好的建议:“你要是对我给钱这件事过意不去,也可以拿别的补偿。”
......
容母敲门时,容汀赶紧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容母稍微有点纳闷儿,“让你俩早点洗澡休息,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洗澡呢,我看小酒好像还没去她的卧室。”
容汀推着她走:“知道了妈妈,你先睡吧,她在我这屋洗澡了。”
“行吧,你俩记得早点睡。”
“好的。”
等容汀回去的时候,冉酒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眼神缱绻,指着自己嫣红的唇:“你把我嘴巴都咬破了。”
容汀有点愧疚地过去,隐约想起刚才她抱冉酒的时候好紧,此时看到她的腰间都是淡红色的摩擦印子,视线都不知该落在哪里。
冉酒四肢舒展,一呼一吸间锁骨更加清晰,弯弯的笑眼里像藏着软钩,“谁刚才又揉又掐的,我腰疼,汀汀你对我这么凶干嘛,我又怀不了。”
容汀满脸害臊,这是什么虎狼之言。
她也没兴趣再闹了,把柔软无骨的人拉起来,“你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