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装死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萧启脑子一片空白,索性绷着身子,一声不吭。只要她不出声,就不会怎么样。

  直到闵于安的手……

  萧启被迫从装死的状态里脱离出来,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她脸色绯红,结结巴巴:“你,你,做,做什么?”

  为何要将手置于,那处?

  闵于安轻笑道:“你猜?”

  萧启很想回一句你猜我猜不猜,但是她不敢皮。

  这个状态的小公主,太不正常了。

  昨夜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萧启第二次后悔,不该喝酒,再也不喝酒了。上一次喝醉还是在成亲那日,她对闵于安做了那样的事情,现在竟全都被报复回来了。

  人醒着,就得活动,不说话,不动弹是很难受的。

  萧启不自在地动了下,想缓解这样的尴尬,很快就后悔了。

  被子里的空间太过狭小,挤下两个成年人,还裹了层厚棉被,人与人的间隙几乎为零。

  对方的每一丝轻微动作,都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感知无疑。

  萧启摒住了呼吸,决定还是继续装死吧。

  闵于安紧紧盯着她,无奈开口:“你就不问问昨日发生了什么?”真是把缩头乌龟的行径贯彻到底了,都这样儿了还不肯多说一个字。

  萧启僵了僵,虽然她本来就已经够僵硬的了。若说方才是块木头,那现在就是块铁木。

  刚过易折。

  闵于安可不想把人给逼急了,又干起了老本行。

  闵于安:“我就这样让你厌恶?连看我一眼都不愿?”

  萧启缓慢转过头来,由仰躺着的姿势变为侧躺,与闵于安面对面,没有任何阻隔,对方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忍着羞耻,艰难说:“我知道的。”

  闵于安饶有兴致挑了挑眉:“哦?”还以为会继续装傻呢,没想到居然说出来了。

  “我都记得。”

  记得你是如何对我,记得自己发出了怎样的声音,如何……变得不像自己。

  “后悔了?”

  闵于安目不转睛,直直盯着她,就怕她后悔。即便到了现在,做尽了亲密之事,闵于安还是患得患失,萧启如果后悔,那她……她无计可施。

  骂不得打不得,捆不得囚不得。

  “不,不后悔,我说过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况且,我也沉醉其中。

  “那~”闵于安被她的话取悦到,生了调笑的心思,故意问,“舒服么?”

  怀里成功收获一只通红乌龟。

  □□缩在壳里,却向上冒着蒸汽,都快被煮熟了。

  闵于安毫不客气拦她入怀,不肯放过她,尾音上翘:“嗯?”

  没有回答。

  闵于安担心她把自己给憋坏了,把人从被子里捞起来,不再问了。

  反应,足以说明一起。

  她闵于安要的不多,只是这个人而已,其他的,萧启不愿,她不会逼她。

  反正一辈子还长,她们还有很多机会。

  耳边却传来很小的一声:“舒服。”真的是很小,微不可闻。

  在只有两个人的帐子里,却足以让闵于安听清。

  闵于安忍不了,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砰砰砰!”

  容初把闵于安挡门的书架大件儿拍出雷一般的响声,伴着她焦急的声音:“阿启,阿启,长空,长空!”

  “初初别急,说不定她们还在睡觉呢。”

  “哪儿有一觉睡了一天一夜还不醒的!这门怎么也打不开!真是急死人了!”

  一无所知逃过一劫的萧启:“……”阿姐怎么这样急?天不是还黑着么?也没过多久啊。

  她高声道:“阿姐,就来了,没事的!”

  岂料声音并非她想的那样高亢,反而嘶哑难听,嗓子涩的很,她咳嗽了两声。

  容初更担心了:“阿启你嗓子怎么了?难不成着凉了?有没有发热啊?你把门开开,我给你把把脉,你这孩子,睡觉把门挡着做什么!”

  她忘了自己也想把门给挡住来着。

  睡觉为何要挡门?——当然是怕被打扰好事啊!

  闵于安轻拍她的背,从上至下替萧启顺着气,闻言只能出来解释:“萧大夫,没事的,将军可能是酒喝多了,昏睡过去才醒。门帘坏了,有风吹进来,我这才把门给挡住了,您先回去,我待会把遮挡的东西搬开就好了。”

  萧启也缓过了劲儿:“是啊,阿兄你先回去,我起来就去找你!”

  林含柏笑:“看看,我说没事吧,你偏不听。走吧,外头好冷,回去暖和暖和。”

  林宏年纪大了,熬不了通宵,陪她们守过了子时便回去了,容初把萧石送回去塞进被子里,没多久也睡了。

  容初睡得沉,听不见别的动静。

  她林含柏可是听了一宿的琴音啊,琴音美妙,并不高昂,只断断续续,也是她自幼习武听力过人才听得出来。

  不愧是公主殿下,琴艺卓绝,啥时候跟她学一学才行。

  容初只能道:“那你快些起来,这么久没吃饭,太伤胃。今日有羊杂汤,我已端回来了,放在炉子上热着,你们俩待会来吃啊。”

  “知道啦!”

  林含柏拉着容初就要往回走,容初又转过身来不放心道:“你过来我再给你把把脉。”

  林含柏几乎是把她推回去的:“嗨呀她都多大个人了,知道的,你就别操心了哈。”

  林含柏替容初掀开门帘,萧石正捧着汤碗暖手,问:“二哥起来了么?”

  容初没好气看她一眼:“还没,我们不管她,先喝汤。饿了吧?不用等她,她睡懒觉呢。”

  萧石哦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动。

  她都馋了好久了,终于可以吃啦!

  睡了一个日夜被打上懒虫标签的萧启:“……”

  罪魁祸首闵于安有点儿心虚,麻溜从她身上爬下来。

  萧启躲在被子里,只伸了只手出来在床边捞了捞,什么都没捞到。

  她把脸艰难从被子里露出来,往外一看。

  满地狼藉。

  衣裳扔了一地。

  外衣里衣鞋袜,都分不清是谁的。

  萧启才消下去些的红色重又爬上脸颊。

  偏生闵于安还在一旁不怀好意道:“你先穿衣裳还是我先穿?”

  萧启往被子里躲了躲,闷闷地憋出一个字来:“你。”

  闵于安大大方方从被子里出来,披着大氅,找出备用的油灯点燃。

  火苗颤颤巍巍燃起来,照亮了整个室内。

  萧启反射性闭眼,而后伸手挡住亮光,待眼睛适应片刻,才挪开。

  然后视线就凝在闵于安身上,不动了。

  闵于安一件件捡起衣物,萧启的给她叠放在床边,自己的则搭在椅背上。

  两条细白长腿毫无遮挡,亮的晃眼。

  她解下了披着的大氅,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乌发如瀑,眉眼如画。

  美色被一点点遮挡住,萧启的眼却挪不开了。

  她愣愣地想,原来方才在被子里柔滑的触感,用眼睛看是这样的。

  萧启又开始觉得热了,这一次热的不是脸,而是……某个被重点光顾了许久的地方。

  闵于安动作好看,美感十足,把人勾的没了魂,自己也差点儿给冻没了魂——好冷啊啊啊啊!

  若不是为了让某个不开窍的人看,她才不会闲的蛋疼大冬天的在外头穿衣裳!

  闵于安在床边蹲下身,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萧启红红的半张脸。

  她道:“是不是很难受?”

  萧启没动弹,她不是很能理解身体的这种反应是什么,但她昨夜迷迷糊糊的时候也是这样,强过十倍百倍的反应。不理解,就不要说话,这是她多年以来的经验。

  闵于安:“我先去打些热水回来给你洗漱,待会儿去兄长那里吃完饭,再洗澡好不好?”

  萧启往被子里钻了钻,只露出了黑黑的发顶给她。

  闵于安:???

  她看见她埋在被子里的脑袋往下点了点。

  闵于安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先把亵衣穿上,我再开门出去,不然风吹进来会冷的。”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床边的衣物拖了进去。

  被子鼓鼓囊囊动来动去,没多时,萧启就穿好了衣裳出来。

  萧启掀开被子,把外衣也披上,套上了靴子。

  闵于安还没来得及起身,她已经整理完毕了。

  闵于安:……心上人穿衣太快是种什么体验?好风光都没看到就没了!

  萧启边站起来边道:“我与你一同……”去,哪里就有那样虚弱了,我自己可以的。

  “去”字没能发出来,因为,她腿软了。

  脚步虚浮,没站稳,往前倒去。

  闵于安把人搂在怀里,被她砸了个结结实实。

  闵于安想了想,问:“腿软了?”

  什么腿软!

  都是因为谁!

  萧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从闵于安怀里站起来,走了没两步,又往后一倒。

  闵于安忍俊不禁,把萧启扶到床上:“你先坐会儿,我去打些水回来,你还是别出去了。”

  萧启立刻就想反驳。

  闵于安:“不然兄长会担心的。”

  萧启:“……”这模样若是叫阿姐看见了定会担心,这让她怎么好意思跟阿姐说真实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小萧同学就反应过来啦,刚醒来反射弧有点儿慢。

  萧总攻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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