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没黑透,殿内早早地就点了灯火。明亮的光色下,光滑的肌肤透着雪白,也泛着盈盈光色。

  李乐兮就这么安静地趴在床榻,喉咙略微嘶哑,双手还紧紧抓着身下被褥。

  楚元趴在她的身侧,没有做什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半晌后,李乐兮恼了,侧过身子。

  她生气了。楚元晓得后不但没有安慰,反而笑了,“我又没有碰你,只是亲你罢了。”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碰皇后的敏感处,不过就是吃些糖罢了。

  皇后脸皮薄,爱生气!楚元也不闹腾她,嘴里念叨着:“皇后,你没有学过侍寝吗?”

  “没有。”李乐兮的声音低沉,她知晓宫里有教导的规矩,但成亲前并无人去府里教。因此,她以为皇帝对她不在意,不过是想抢入宫逗弄罢了。

  没有人教,她自然就不会。然而现在晓得了,不是不教,而是教了压根毫无用处,男子与女子欢好的方式不同。

  她气楚元是女子,又庆幸楚元的女子,她无法面对男子与她自己亲密。

  她低低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伸手去摸找自己的衣襟。

  楚元拉住她的手,还按在她的腰间,用手腕摩挲着腰背上的肌肤,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楚元低笑,上前去咬她。

  李乐兮低..吟一声,将剩下的不满吞入腹里。

  “我饿了。”楚元自顾自说了一声,想当然地去摸摸皇后的肚子。李乐兮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忍到现在,已是不易。面对楚元的占便宜,她拍了拍对方的手,道:“饿了就去用晚膳,臣妾累了,想歇息。”

  “不成,晚膳还是要吃的,我喂你吃。”楚元眼睛湛亮,似乎又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急匆匆地爬起来,无半分帝王仪态。

  李乐兮拍床,“你敢!”

  楚元本是天子,面对皇后软弱无力的威胁,她自己笑了笑,道:“就敢,皇后是妻,自得听朕的。”

  李乐兮脸色又红了,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晕复又爬了起来,她直勾勾地盯着楚元,唇角半抿着,“陛下是天子,自该稳重些。”

  “啧,休拿大话来压朕,朕不吃你这一套。”楚元不听她的,反要伸手去拉她起来,“姐姐,你该听话才是。”

  李乐兮又羞又恼,干巴巴地瞪了楚元一眼,拂开她的手,耍起小性子,“你再欺负我,我就不与你说话了。”

  楚元呆愣下来,小白兔终于要发火了?

  不对,楚元很快驳回这个想法,道:“你若说再打我,我或许还会相信。”

  李乐兮有气无力地趴在榻上,身上还沾着糖丝,她觉得黏腻又难受,可是她一动,身前的风景就被小皇帝看了。

  她示意皇帝先走,“臣妾去洗洗,陛下先去。”

  “朕也想洗,不如一起?”楚元乐道。

  “我一人洗,你先走。”李乐兮皱眉,语气都带着不高兴,她知晓楚元有分寸,自己若不硬气些就被当泥人捏了。

  楚元怏怏不乐地离开,临走还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甜味很浓。

  李乐兮轻颤。

  ****

  李乐兮从水里走出来,见楚元就坐在屏风后吃果子,修长的双腿在不断晃悠。

  她瞧了一眼,背过身去,迅速将自己擦干,穿上衣裳。

  楚元从头到尾都没有抬首看一眼,等李乐兮主动靠近,她才抬首,将果子放下,朝李乐兮绽开双臂。

  浴室内热气蒸腾,李乐兮脸蛋红扑扑,简单的内衣贴在身上,衣襟上还有些水渍,显出几分曼妙的身形。

  李乐兮不肯过去,往后退了两步。楚元很失望,又拿起果子咬了一口,“皇后洗好了,我们去用晚膳。”

  不给抱,也就这么过去了。李乐兮摸不透楚元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皇帝过来,晚膳就会丰富很多。因为她的晚膳也被顺势送来中宫。

  殿内静默无声,两人就这么静静吃着,楚元给李乐兮盛了汤,放置在她面前。

  李乐兮轻声道谢,小小地喝了一口,热汤顺着咽喉滑入腹部,带着一阵热度,丝滑中透着酥麻。她不禁一颤,悄悄抬眼看向楚元,对方正津津有味,她压下自己的不适。

  半晌后,两人同时放下筷子,宫娥进来收拾。

  楚元懒散地靠着迎枕,见到自己的送来的匣子还在,她随手打开,拿出来一本来看。李乐兮心口一颤。

  书是楚元找来的,里面的内容,她最清楚不过,看见书壳就知晓里面的内容,她招手示意皇后靠近。

  “陛下又想做什么?”李乐兮微微不满。

  “想与你一道看书罢了。”楚元晃了晃手中的册子,走近皇后,不大高兴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怕什么,晚上是该睡觉的时间,朕要休息的。”

  这句话说得像是没有成亲的少女,白日里贪玩,晚上养精蓄锐。

  李乐兮望着她:“你这般哪里像是一国君主。”

  “在这里,我只是你的夫君。”楚元勾唇一笑,眸色清湛,少年热血,在此刻乍现,“朕在深宫里是君主不假,可朕也是人。”

  李乐兮凝着她面上几分笑,自己蓦地皱眉,楚元与一般女儿家大不相同,就连一般男儿也比不上。

  她在少年与君主中来回穿梭,扮演好皇帝的角色,可在她面前,又成了当日的李初。

  楚元作为君主,太难了。李乐兮想到大齐今日要面临的局面,心口揪了起来,面上却是一笑,“陛下说的是。”

  楚元看出她的变化,浅淡无痕,可惜了,头顶上的泡泡依旧是粉色,她纵然得到了李乐兮,也得不到她的喜欢。

  想来也是,自古男女婚成,哪里会有两女成亲,百年好合。

  她想将李乐兮拉入怀里,咬一咬,可强大的自制力让自己克制下来,她转过双眸,故作无趣道:“朕去沐浴。”

  “臣妾等您。”李乐兮坦然道,上榻后,楚元就该睡觉了。

  确实,楚元一沾榻就合上眸子,困意袭来,她没有再多想。

  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日,在朝堂上,她给两位妹妹赐婚,一南一北,择侯爵而嫁,又给了不少嫁妆。

  和亲一事,彻底就断了,朝臣面面相觑,丞相等人跪请陛下三思。

  满殿朝臣跪了一半,楚元不改心意,依旧坚持道:“朕依祖训办事,倘若朕让公主和亲,九泉之下该如何回禀先帝。都散了,此事作罢。”

  朝臣失望透顶,下朝后私下里说着闲话,都说皇帝迂腐,不知变通,明明两个女人就能解决的战事,非要浪费军力。

  他们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又无法劝谏。

  两位公主得到嫁人的旨意后,心口大石陡然落了下来,忙带着礼物给感谢皇后。

  皇后不肯收,坦然告诉她们:“陛下原本就没有和亲的想法,你们应该去感激陛下才是。”

  宝珠扬唇笑说:“我们想去,可三哥哥历来不苟言笑,我们有些害怕。”

  不苟言笑?李乐兮不信,初见楚元就是一傻气的小姑娘,与宝珠嘴里说的人对不上,她不信,道:“陛下温润。”

  宝珠宝华对视一眼,都是不可置信,宝华大胆道:“在您面前,陛下自然要温润,在我们面去,可就是凶巴巴的。”

  “皇后娘娘,情人眼里出西施,您的看法与我们自然是不一样的。”宝珠添上一句。

  李乐兮不由笑了,“本宫陪你们走一趟。”

  “多谢皇后娘娘。”姐妹二人异口同声开口。

  李乐兮好奇,楚元是如何扮演严厉兄长的模样。明明那般温柔的人儿,如何会是凶巴巴的。

  她不信,亲自领着姐妹二人去见楚元。

  ****

  朝会散后,太后亲自过来了,为的还是和亲一事。

  太后问楚元:“今时不同往日,开国之初,大齐国运昌盛,兵力强盛,而如今不同了,大齐内藩镇割据。你无法控制那些节度使,结局是什么,该想清楚。”

  “倘若真有那一日,朕出征。”楚元正视对面的的母后,想起宗庙内刻下的一句句话,心中涌现几分无奈。

  她是女子,能体会女儿家的痛苦,江山兴衰,为何要寄希望于两个女孩子身上。

  太后定定地看着自己养大的女儿,露出无奈,“皇帝,你大了,这么做,你比哀家更清楚。你得记住,江山在才是最重要的。”

  大齐江山姓楚,这一切就足够了。

  楚元却道:“此时献上公主,将来他们会觉得大齐可欺,打一仗就会送女人。那么下次,就是割地赔款了。母亲,断断不能开先河,大齐就该宁死不降。”

  太后心中一凛,“过一时是一时。”

  “朕不会和亲。”楚元口干舌燥,坚持自己的主意。大齐是马上打下的,不是文弱之国,她的骨子里还留着先祖的鲜血,做不出献出公主来求和的事情。

  太后也劝不动了,她看着楚元的脸颊:“陛下,倘若南疆收兵,你便可以腾出手来养兵,届时先平定内患,再除外祸。”

  “母后,你想的太简单了些。倘若南疆得到公主后,掉头回来接着打仗,试问,这次和亲有何意义,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楚元说道,这些时日以来,她想得太多太多,南疆狡诈不可信。

  思虑再三,她拒绝南疆的要求。

  太后渐渐被她说服了,“哀家明白了,皇帝自主,哀家不便多问了。还有一事,你与皇后相处如何?”

  提及李乐兮,楚元绷紧的神经登时就松开了,白皙的面色也是多了几许笑容,悄悄回道:“尚可,皇后没有坏心思,心思善良,就是……”她顿住,仔细斟酌道,“容易害羞。”

  太后也笑了,“李家这个女儿养在深闺,虽不及李三懂得人情世故,可这样的女子懂得分寸。些许事情她不懂,你便教她。倘若她对你,有不好的心意,也不必留着。”

  “我晓得了,母后您回去休息。对了,若是无事,您大可召皇后去您宫里玩一玩。”楚元想起自己抽不开身去见皇后,她很想去,可自己每夜都忙至子时,就不好意思去打扰她。

  “你竟会关心人了。”太后诧异,心里酸酸的,“你可从未这么关心过哀家。”

  楚元哂笑,歉疚道:“您身旁的宫娥会将您照顾好,朕无需再问啊。皇后不同,初入宫廷,见不得家人,心里多少是有些失落的。她并无母亲,您、您算是她的母亲。”

  “你脸皮真厚,我是你的母亲不假,你将人家抢进宫,人家对我未必会热络。你的心思啊,暂且放在心里。倘若你一味忍让疼爱,她会以为是理所当然。”太后头疼,这个傻女儿对李乐兮这么在意,也不见李乐兮多在意她。

  整日里躲在自己的中宫,也不见她来这里看看楚元。果然,谁先陷进去,谁就会吃亏。

  她又劝楚元:“感情一事,需是两情两悦,一人相思最是痛苦,她若不喜你,你莫要勉强。免得到时候,你自己会受伤。”

  楚元心虚,嘴皮子尤为利落冷硬,糊弄太后:“您放心,我对皇后是尊敬。夫妻之间应该尊敬才是,先尊敬,再是感情。”

  太后看她两眼,显然是不信她这么拙劣的谎言,楚元对寻常女子看都不看一眼,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人娶进宫里,若无三分喜欢,打死自己都不会信。

  但太后没有戳破,只让楚元好自为之,孩子大了不能一味听她的话,该有自己的主见。再者,楚元还是一国君主,天下都能管,对自己的感情也会处理的得好。

  她对自己的孩子有信心。

  太后没有久待,很快就走了,楚元目送至太后出殿,她长叹一口气,宁战不和亲,这是她的底线。

  回身看向自己的龙椅,她怅然失笑,这个皇帝让人太难为了,若是可以,她想去做公主。

  可两位双生妹妹的终身幸福压根不在她们自己手中,没有权势,在皇室中就会任人挨打。她还是要做皇帝,手握权柄,掌天下杀生之主。

  她会尽力做一个好皇帝。

  ****

  太后车辇刚启程不过片刻,就遇到了皇后的车辇。

  皇后立即下车去见太后,太后只看她一眼,目光落在随后赶来的宝珠宝华身上,随口问道:“皇后去何处?”

  “回太后,两位殿下去见陛下,臣妾正好无事,便也跟着去。”

  太后听到最后一句话这才收了目光,“皇后也知自己无事啊。”

  三人闻言都不觉垂下了眸子,李乐兮初次被刁难,处于发懵中,短暂的呼吸后,她选择低头认错:“臣妾知错了。”

  “罢了,哀家不与你多说,皇后自己心里有数。”太后吩咐人起驾回宫。

  李乐兮几人退至一侧,恭送太后离开。李乐兮凝着太后远去的车辇,她有些不明白,太后为何会无故敲打她。

  宫里没有其他女人,太后对她有些不满了,是她对楚元关心太少了?

  宝珠宝华两人对视一眼后,默然垂眸,装作什么都知晓。她们势单力薄,在宫里艰难生存,如何都不敢参与太后与皇后之间的事情。

  三人心思各异地登上车辇,一路无言。

  到了殿外,李乐兮先行,两位公主步步跟随,一道进入殿内。

  两位公主叩谢圣恩,楚元面无表情地受着了,又细细嘱咐几句出嫁的事宜,让一侧的李乐兮不觉惊讶。楚元也是心思细腻的人。

  叮嘱过后,楚元就让人两人离开,近日不要出宫,留在宫里待嫁。

  两位公主应下了,拘谨地退出去。

  李乐兮望见两人分外紧张,不觉抿了唇角,楚元也似换了一个人,面上见不到笑容。

  朝堂上的楚元与私下里当真是与众不同。她不禁恼恨自己低估楚元,若真的是简单的少年人,如何能震慑朝堂。

  “皇后,你在想什么?”楚元回过神来问皇后。

  “瞧着两位公主好像很惧怕陛下。”李乐兮实话说道。

  楚元笑了,“不仅她们畏惧,见连你的竹马恒王对朕也很恭谨。”

  提及恒王,李乐兮不愿再谈,侧过身子,说起其他的事情:“方才遇见了太后。”

  “她为难你了?”楚元眼皮子轻颤,按照李乐兮闷葫芦的性子,太后若没有为难她,她不会无故提起。

  李乐兮撇嘴,“嗯,太后怪罪臣妾太过悠闲。”

  楚元眨了眨眼睛,装作不知,道:“后宫无事,清闲也是应该的,太后觉得应该将两位公主的亲事交给你来办。”

  “是吗?”李乐兮不信楚元的鬼话,当即就揭穿,“太后觉得臣妾对陛下缺少了些关心。”

  楚元眉眼弯弯,“或许是的,太后疼惜朕。”

  “陛下日忙夜忙,臣妾想见您也见不到,在太后眼里竟是我的错。”李乐兮也阴阳怪气地说一句,又瞧着楚元温润无害,她索性就表达自己的不满,“不如陛下纳妃吧?”

  “纳妃?”楚元自己怔了,几乎不敢相信这番话是皇后说的,都说女子善妒,不肯分享自己的夫君,皇后这是什么套路?

  李乐兮是接受住良好教养长大的嫡长女,性子好,样貌好,是按照恒王妃的教养长大的。也就是说,她会很大度。

  楚元心里发酸,没有所谓的大度,只有不喜欢罢了。

  她干瞪了李乐兮一眼,“你不喜欢朕罢了,至于纳妃,朕偏不如你的愿。”

  李乐兮知晓楚元会这么说,毕竟多一个知晓她的身份就多一份危险,楚元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不会这么傻。

  在这时,李乐兮知晓自己能猜出楚元的几分心思。若是男子,楚元或许会花心,会朝三暮四,现在,给她几个胆子都没有。

  楚元瞥了一眼李乐兮。这一瞥,让楚元看见她眼中的淡漠,楚元惊呆了,“皇后,你对朕就没有心吗?”

  “臣妾身子都是陛下的。”李乐兮幽幽说了一句。

  楚元嗤笑:“朕不要你的身子,要你的心。”

  “心、没有。”李乐兮拒绝了,她如今还做不到喜欢楚元,坦然道:“臣妾生活了十八年,接触到的知识都是男女欢好,绵延子嗣,可在您是女子,臣妾无法接受。”

  楚元被她说得发愣,“你喜欢男子?”

  “世间女子除陛下外,想来都是喜欢男子的。”李乐兮理所当然说道,可对上楚元清澈的眸子,她又觉得自己过分了些,忙改口:“开天辟地,惯来如此,陛下不用感到伤心的。”

  “朕不伤心,朕带你去见恒王纳侧妃。”楚元气呼呼的,不停拿眼睛剜着李乐兮,“这些时日以来,朕的好心都喂了狗。”

  “你怎地骂人了。”李乐兮被骂得也眨了眨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楚元气得脸色发红,她不禁反思,旋即就道:“你、你别生气,臣妾错了。”

  “错了,朕也不原谅你。”楚元顺着梯子爬,对于李乐兮就不能哄着捧着,哄着捧着尾巴就翘上了天,还是得要晾着。

  她有了主意,就不再理会李乐兮,转身走向龙椅。

  不吭声了。

  李乐兮略有些无措,道歉都没有用处了,可让她再说什么动情的话,也说不出来的,除了对不起外,也想不到其他的话。

  李家孩子多,她是长女,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不过自己同他们鲜少有来往,但每回来了,她都会拿些点心哄着。

  点心哄着……李乐兮果断拒绝了,楚元是皇帝,不吃这一套的。

  楚元已在龙椅上坐下了,执起羊毫笔批阅奏疏,一点余光都没有留给她。

  李乐兮慢步靠近她,小心翼翼道:“陛下,臣妾会做鱼。”

  楚元不搭理,心里在想做鱼也与她没有关系。

  “陛下,臣妾给您做鱼吃。”李乐兮看着皇帝,静侯她的反应。

  楚元果然愣了下来,手中的羊毫笔也堵住,“你会做什么鱼?”

  “臣妾会做鱼,还会做汤,陛下想吃什么,臣妾都可以做。您想吃吗?”

  “这是你道歉的方式吗?”楚元是很受用的,毕竟从小到大,也没有人会用这种方式道歉。

  李乐兮心虚得厉害,楚元是天子,什么都有,除了洗手做羹汤外,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方式了。

  她朝着楚元点头:“陛下接受吗?”

  楚元硬气了,朝着皇后扬起下颚,傲气道:“皇后,你可知你错在哪里了?”

  楚元一本正经,让李乐兮哭笑不得,这哪里是皇帝,分明是学堂上严厉问话的老夫子。她心里想说什么,嘴上还要继续哄着,“错在拒绝陛下的好意,世间或许还有其他女子喜欢女子,臣妾井底之蛙,见识少了。陛下博学,胜过臣妾千万。”

  作者有话要说:  李姑娘:看,我真的没有学过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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