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瑶胆子大了一回。

  太后离开的脚步又踏了回来,复又坐下,“哀家留下,皇后侍寝吧。”

  过了明日,一切都会变了。

  或许将来有一日,皇后会紧紧抓着新帝这个靠山,美人计就成了笑话。

  太后这句话的时候,眼底带着戏谑,就像是在逗弄自己的喜欢的宠物。

  裴瑶认真地想了想,目光在太后身上梭巡许久,最后,才说道:“太后,侍寝,我会,您会吗?”

  太后戏谑,裴瑶便反带了些嘲讽的意味,下一刻,太后站起身,抬起皇后的下颚,目光冷淡:“哀家、什么都会。”

  就是不会给惠明陛下侍寝,再者,李家人在她面前,最多算是东西。

  裴瑶心虚,脸上的五官都皱了起来,有些忐忑,心里更是有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太后既然什么都会,怕是侍寝过。

  她将太后掐着她下颚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她站在踏板上,与太后平齐,努力平视,“太后可有经验?”

  “经验?”太后询问出声,忽而就明白过来,她和末帝之间,都是对方占领着主导权。

  那个霸道帝王,每回都很霸道。

  太后笃定,“有的。”

  裴瑶闷闷不乐,太后不属于她,过去是属于别人的,她抿起唇,抬手去触碰太后腰间的束带,“我伺候太后更衣。”

  “是更衣,还是占哀家便宜?”太后拍开裴瑶的手,反而捏着她的手碰着她自己腰间,“哀家自己会更衣。”

  “侍寝的话,应该我给您更衣的。”裴瑶语气寻常,不管太后是何心思,她都要成为太后心间的人。

  小皇后想来的硬的,可见是急了。

  她的眉头蹙着,似在想什么事情,又似在宽慰自己。

  回想过去的时日里,太后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浓情蜜意,除了孟祈那回。

  裴瑶忽而在想,她若嫁给了别人,太后会不会生气。

  可惜没有如果,她也不会嫁给别人,入宫为后,便是一辈子的事,就像太后这般,只属于朝堂。

  小皇后很快就缓过心神,很多情感都是在甜蜜中慢慢生出来的,患难与共也好,可甜蜜也是不可缺的。

  想到了,就做,她抬起手臂,牵住太后的手,短暂呼吸后,她亲向太后的玉颈。

  莫名的情绪,莫名的动作,让太后顿住。

  舌尖刮过粉嫩的肌肤,微痒,酥麻,接着有点滴的快感。

  太后感觉自己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像是有一根绳子,在牵引着、指使着她,慢慢地让她不知所措。

  忽然而至的熟悉感,让人浑身一颤。

  裴瑶的吻落在颈下,指尖徐徐拨进襟口,下一刻,太后推开她,“皇后,侍寝并非你这样。”

  呼吸凝滞,胸口起伏,裴瑶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呼吸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让她生起一股燥热。

  她大概沉沦了。

  皇后的呼吸愈发粗重,眼睛带着点猩红。太后笑了,“皇后,你的毅力呢?”

  “太后在前,骨气都见鬼去了,哪里还有毅力,我只想侍寝。”裴瑶眯着眼睛,说出自己最简单的想法。

  食色性也。

  不丢人。

  她不高兴地瞥了太后一眼,郁闷地坐下。

  太后徐徐坐在,也不担忧皇后卷土重来,坐下后,她又想起一事,漫步走到妆台前,在伤上面找寻铜镜。

  在匣子里有一块圆形铜镜,太后细长的指尖取了出来,然后摆在皇后面前,“皇后该正视自己心里的欲。望。”

  裴瑶捂着眼睛不去看,太丢人了,嘴里喊着:“食色性也,这是人的希望。”

  “皇后这是知晓自己动了色。欲?要不哀家给你找几个漂亮的小宫娥?”太后大方道。裴瑶咬牙启齿,忍着郁闷不说话,而太后察觉到她的变化,接着说道:“皇后这是越得不到,就越盼望着。时间久了,对身体不好。”

  “对身体是不好,不如太后躺下,我的身子就好了。”裴瑶也耍起了嘴皮子,不就是嘴上说说,谁不会呢。

  太后开了头,她就发开胆子说话:“太后娘娘这么不正经,心里想必也是迫切盼望的,若是您嘴上不肯,心里希望,只怕对身体更加不好。”

  说完以后,好整以暇地品着太后面上的神色。

  太后是她见过最冰冷的女子,也是最不正经的。

  她想到一词,道貌岸然。

  太后若是矜持些,也是让人怜惜的女子,偏偏骨子里与正经的外表不一样,就更加具有诱惑性。

  裴瑶心里最大的想法,就是拉着太后一起共沉沦。

  她想着就开口:“世间孤寂,太后不觉得无趣吗?”

  “听着皇后说话就不无趣,皇后是第一个说哀家不正经的人,想来,你对哀家肯定有很多误会,不如这样,皇后躺下,会让你知晓哀家其实很正经。”

  正经到不会去碰任何女人。

  裴瑶是不信的,躺下就会睡着,她拒绝道:“太后躺下,您就是很正经的人。”

  “皇后舌灿莲花,哀家说不过你。”太后投降了,坚持将手中的铜镜当作照妖镜般放在皇后的眼前,“皇后,你看到自己的色。欲了吗?”

  裴瑶猝不及防地瞧见了铜镜里的自己,瞬间捂住眼睛,嘴里念了几句菩萨恕罪。

  “你的菩萨不会饶过你的,你已经犯了色。戒。”太后笑了,皇后这副见鬼的样子就证明了一切,“哀家虽好,皇后也要谨慎些。”

  “太后,您走不走?”裴瑶闷闷不乐,太后的纠缠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来,自己头顶上的泡泡不会变成黄色。

  “哀家饿了。”太后自顾自说道,“今日丞相没完没了地说着朝堂上繁杂的事情,耽误了哀家用晚膳。”

  裴瑶明白,立即出殿吩咐若云,“将本宫的点心和甜粥送来。”

  她容易饿,一天比旁人多吃了一餐,亥时前后不睡觉都会吃点点心和粥水。

  今夜准备的是莲子银耳粥,荼白色的粥上还洒了些红色的碎花瓣,既美观又可以增香。

  裴瑶亲自给太后盛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太后便道:“皇后晚膳没有吃?”

  “吃过了,但我亥时还会吃一些。”裴瑶见到吃的就高兴了些,拣起一块红色的点心放入嘴里。

  比昨日的还要甜一些,她眯着眼睛又吃了两块,对面的太后倒是放下筷子,“皇后的肚子犹如大海。”

  “本宫海纳百川。”裴瑶应声说了一句,不就能吃了些,与生俱来,又不能改。

  太后又吃了两口,放心筷子,便不吃了,倒是皇后吃完了桌上的,最后盯着她的碗里。

  太后不过吃了两三口,裴瑶盯上后就直接端了过来,理直气壮道:“美人计中,当与太后同饮同食。”

  “皇后还真是爱吃哀家的口水。”太后嘲讽一句。

  裴瑶没有说话,慢吞吞地将碗里的粥吃完才觉得满足,抬眼看向太后,“太后没吃过我的口水吗?”

  亲吻的时候可没这么说过,现在才说口水,下回,就咬舌头。

  太后不禁反思,李旭死后,皇后就变得愈发有恃无恐了,嘴巴伶俐,也是动手动脚。

  她警惕地凝着皇后,皇后便慢悠悠地伸长脖子,凑到她的眼前。

  “皇后又想……”

  话没说完,皇后蛮狠地亲了过来,舌尖掠过,探入唇隙。

  太后皱眉,舌头疼了。

  裴瑶动作非常迅速,电闪雷鸣的时间,咬住就松口,“太后,我的口水好吃吗?”

  “不好吃。”太后说了一句,遇到皇后,自己的反应有些迟钝了。

  裴瑶达到目的,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了,垂着眼睛,想着刚刚的事情。

  太后来找她,就为了送玉像?

  她想了一下,没有想明白,而太后便抿着自己的唇角,防止裴瑶再度袭来。

  亥时正的时候,若云入殿询问皇后可要歇息了。

  太后这才徐徐站起身,“哀家回宫去了,明日的登基大典,皇后不必去了。”

  “谨遵太后旨意。”裴瑶没有多想,参加登基大典是件殊荣的事情,不去也就罢了,她不会多想,更不会去猜测太后是不是在打压她。

  因为,她什么权力都没有,不需打压。

  ****

  翌日,礼乐声传到椒房殿,宫里的人都想去观看大典。

  这时,孟祈来求见。

  太后在主持登基大典,孟祈便来了,他站在外间,静静地候着,宫娥两度驱赶,他拿出裴绥给的信物。

  裴瑶这才肯见。

  入殿后,裴瑶坐在窗下望着景色,天气阴沉,是不详之兆。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今日是小皇帝登基,乌云密布,大雪将至,有心人会嚼舌根。

  “臣见过皇后娘娘。”

  裴瑶转回心思,回身看向孟祈,“孟太医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信物是一块玉璜,刻着瑶祈二字,她猜测的定婚的信物。

  “臣有一话问娘娘,您是否盗取了臣的婚书?”孟祈不甘心,若是有婚书,裴瑶就是自己的人了。

  裴瑶淡笑,“是又如何?”

  孟祈眼中闪着失望,“您为何盗取婚书?”

  “我的婚事自己做主,不需孟太医来指手画脚,也不需裴绥来牵线。孟祈,本宫是先帝的妻子,当初入宫的时候你为何不站出来?说到底还是贪生怕死。”裴瑶戳破窗户纸。

  自己虽年幼,可这么多年来见惯太多的人间冷暖,孟祈卑微,喜欢虽有,可勇气不足,顾虑太多。

  孟祈满面通红,羞愧地低下脑袋,想辩解什么,便又不知如何开口,唇角蠕动一番,一字都没有说出来。

  孟祈落寞离开。

  裴瑶觉得口干舌燥,青竹及时送来一盏热茶,又说起重要的事情,“昨日尚宫局的嬷嬷来问了,让我们挑一所宫殿。”

  “要搬出去啊。”裴瑶叹气,朝堂变化太快,几月间,风起云涌,改朝换代。

  “本宫对宫殿不了解,你拿些地图来瞧瞧。”

  “奴婢知晓您会这么说,早早地准备好了。”青竹轻笑,让小宫娥去取地图,自己凑到皇后面前,悄悄提醒她,“与长乐殿靠近的殿宇都空着呢。”

  太后不喜人亲近,因此,宫妃们宁愿挤在一起,也不敢住靠近太后。

  这次没有子嗣的宫妃都会被送出宫,剩下的会搬到西边的宫殿去,不会住在原来的宫殿。新帝也是要大婚纳妃,先帝的宫妃不该占据宫殿。

  而太后本该住在长乐殿,可太皇太后犹在,裴瑶就不能搬过去,需重新择殿。

  与长乐殿一墙之隔的是明德殿,裴瑶一眼就看中了,到时翻墙就方便多了,只是明德二字不大好听。

  她指着地图上的明德殿:“能改名吗?”

  “您的意思,太后应该会同意。”青竹笑道,眼下还未封后,太后依旧还是太后,只怕过不了晚上,阖宫上下都得改口了。

  裴瑶想了想,她没什么文采,隐隐听到过一词,长乐未央,便道:“未央殿,如何?”

  “奴婢去问问太后的意思。”青竹不敢附和,毕竟宫里还是太后做主,不止宫里,整个大汉都是太后做主。

  “那你就去问问。”裴瑶道。

  青竹领着吩咐带上地图就去宣室殿。

  青竹到时还没有散朝,她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朝臣陆续离开,她是有中宫手令才能靠近,旁人过来,未至宫门处就被拦住了。

  太后很快就召见她,亲自询问是何事。

  “皇后娘娘要搬出椒房殿,看上了明德殿,又觉得明德二字不好听,想换成未央。”

  “未央?”太后凝神,长乐未央吗?

  小皇后又在异想天开了,怎么可能会长乐未央呢。

  痴人做梦。

  “皇后既然说了,哀家不能拒绝,告诉尚宫局去修缮未央宫殿。”

  青竹俯身离开。

  不久后,小皇帝从殿外走进来,朝着太后揖礼:“见过太后,封后的诏书都已拟定了。”

  皇后变成太后,是需皇帝颁布旨意的。

  “择日吧,太后不能是居在椒房殿的。”太后说了一句,转而一想,她要成为太皇太后了。

  称呼有些微妙,不过凭着她原来的身份,都能做小皇帝的祖宗了,一声祖母也能应。

  小皇帝说过话后不敢多待,俯身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寝殿换衣裳。

  脱下厚重的朝服,穿上轻柔的澜袍,整个人轻松自在许多。

  今日的登基的第一日,她有些无所事事,坐在坐榻上翻看着平日里温习的功课。

  日落黄昏的时候,她起身带着宫娥去椒房殿。

  裴瑶在梅林下摘梅花,背影绰约,梅花林中的影子若隐若现,似蒙上一层轻薄的雾纱。

  “皇后娘娘。”

  冷风吹过,梅花飘落在地,那抹背影并无回应。

  小皇帝钻进了梅林了,走近的时候看到皇后娘娘摘下一片梅花放入嘴里,细细品尝。

  她愣了一下,梅花也能直接吃吗?

  她凝望树枝上的梅花瓣,舌尖抵着牙关,心里略有些狐疑,半信半疑地摘下一片花瓣,徐徐放入嘴里。

  咽了咽口水,小皇帝慢慢地咀嚼,梅花香气缭绕,随之而来的有些苦涩。

  梅花不好吃。

  但皇后吃得很愉悦,小皇帝自我怀疑,她开始不相信自己,又摘了一片尝了,味道依旧苦涩。

  她好奇不解,“皇后娘娘。”

  “嗯?”裴瑶这才察觉身后有人。

  “皇后娘娘为何吃花瓣。”小皇帝充满了好奇。

  裴瑶羞涩,“尝尝罢了,做饼好吃,陛下得空尝尝。”

  实则,裴瑶惦记着梅花吻罢了,没成想小皇帝过来。

  小皇帝单纯信了,上前殷勤地去帮皇后提起竹篮,道:“我下朝了,太后和蔼,不如外间说的那么可怕。”

  她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亟不可待。

  “太后的性子好,外间传言不可当真,你莫要学先帝。”裴瑶一面走一面说,伸手将头顶上的枝头拂开,又看了一眼小皇帝,“陛下怎地过来了?”

  “今日无事,我就来看看皇后。”小皇帝纯澈的眸子里漾着皇后精致的五官。

  梅花散落一地,夕阳下两人的影子靠在了一起,小皇帝低眸看着影子,道:“母亲说影子在一起,则说明心意契合。”

  裴瑶也随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影子交叠在一起,她笑了,小皇帝朝前走了一步,两人的影子完美交叠,成了一人的影子。

  “皇后,听闻您伺候菩萨多年,心地必然善良。”

  “错了,所见所识可能是假的,本宫不是好人,本宫也可以告诉你,你面前的皇后、明日的太后娘娘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聪明。”裴瑶凝视小皇帝清纯的五官,唇角勾出一抹笑。

  七岁那年,她就不是好人了,不过懒得与人计较罢了。

  比如裴敏……

  裴瑶笑了,传言的压力足以压垮她。让裴绥来处理这件事,不如交给传言、交给旁观者。

  他们会给裴家施加压力,会让裴家主动放弃这门亲事,裴泽娶不到真爱,裴敏被迫嫁人。

  她初次尝到里利用人的滋味,但她不知自己利用的是谁。那日自己故意站在宫道上说出裴家的秘密,就是不知给谁听了去。

  皇后与小皇帝回到椒房殿,太后便坐在椒房殿的窗下看风景。

  小皇帝忽然不敢进去了,身子一转,脚底抹油,跑了。

  “别走啊,给你做梅花饼吃。”裴瑶连喊了两声,小皇帝的影子都不见了。

  裴瑶提着一篮子梅花入殿,脚刚跨过门槛,就见到一副巨大的地图,脚刚好踩在了宣室殿上。

  “皇后的脚脏了。”太后从窗下走了过来,凝着皇后那双干干净净的眸子。

  裴瑶惊愕地看向太后,盯着那张仙姿神女的脸颊,“太后今日要睡在这里吗?”

  她的手指着脚下的地图,一股戏谑渐渐地爬上她的眸子。

  太后最近怎么那么喜欢投怀送抱了。

  太后的脚踩在了地图一侧,那里画的是宫廷西边,是太妃们居住的地方,她朝着皇后一步步走来,踩过园囿,跨过宫道,最后站在了裴瑶面前,脚下踩的是椒房殿。

  太后将手心轻轻放在裴瑶的心口上,“你这里属于谁?”

  “属于我自己。”裴瑶笃定道。

  压在她心口的手慢慢地软了下去,接着,狠狠一用力,裴瑶不得已后退两步,差点就退出殿。

  再看脚下,踩着的是宫门。

  裴瑶没有生气,反而抬首凝视着太后,脊背慢慢地挺直,她垂下眼睛,视线落在太后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丑陋的疤痕。

  她握着太后的手,心中忽而涌起一股甜蜜,就像喝了甜粥一样,她想解开太后的衣襟,想亲吻她,想做画册上美妙的事情。

  她恍惚意识到自己动了色。欲。

  裴瑶想起师父的教导,色。欲便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刀,稍有不慎就会割下脑袋。

  她没有不安,更没有因自己动了邪念而后退,她扬起自己的脑袋,对上太后平静的眸子,“我做了什么触动太后底线的事情了?”

  “皇后真聪明。”太后反握起皇后的手,食指与中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不动声色地诊脉。下一刻,太后盯着皇后的脸,细细打量片刻,“皇后好像很激动。”

  太后的手很冷,摸上肌肤的时候,裴瑶心里抗拒,嘴上直接告诉太后:“我动了色。欲。”

  太后微有几分诧异,“无望小师父懂什么叫色。欲吗?”

  小小年纪就将色。欲二字挂在嘴边,菩萨都不会饶恕。太后没有直接说,而是拍了拍裴瑶的额头:“不过,你就算动了色。欲也与哀家无关,你可以去找旁人解决。”

  裴瑶脸红了,拂开太后的手,“你、胡说。”

  皇后脸红、耳朵红,倒让太后有些诧异,“日日喊着侍寝,还没怎么样就脸红耳朵红,难以成就大事。”

  皇后的脸皮也很薄。太后略有些嫌弃,末帝可不会脸红,末帝喜欢捉弄人,看着她脸红耳朵红。

  “太后让我离皇帝远一些是吃醋了吗?”裴瑶前进一步,与太后保持几寸的距离,两人几乎碰着鼻尖。

  “哀家不吃醋,但皇后使用美人计,就不能分心。今夜哀家留下,听皇后读经书。”太后忽然改变想法,没有皇后暖榻的床榻在冬日里太冷了。

  今夜暂且留在椒房殿。

  太后的话让裴瑶转怒为喜,“太后听什么经书?”

  太后沉默须臾,斟酌了须臾,才回答:“能让皇后动了色。欲的经书。”

  “那没有,臣妾读经书的时候心诚,不会有杂念。”裴瑶自信,书有什么好看的,不及太后一分姿色。

  太后蓦地笑了,“皇后,你在菩萨面前装出虔诚的模样,离开菩萨就原形毕露了,看来太傅将你送去是正确的。”

  “太后觉得我心不诚?”

  “哀家觉得皇后不适合‘无望’二字,适合‘欲。望’,不如哀家给你改了法号,就叫欲。望小师太。”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不爱我又撩我,哼。

  感谢在2021-07-26 16:57:05~2021-07-27 17:24: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