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 听许知遥念叨完她的偶像,姜严和夏伊宁在安慰她的同时也对那位能够全方位彻底征服沈总的人佩服又好奇。

  夏伊宁结合过去从父母那里听说的和这几次跟沈之冰的接触,对她的精明强势印象非常深刻。

  她握着姜严的手,感慨道:“我还真想象不出能够把沈总这么厉害的人征服, 得需要多大的能量。”

  许知遥骄傲地为偶像打call:“据说齐总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呢。”

  “温柔?”

  “怎么, 不信啊?你看看我们姜严, 是不是也温柔得能把你化成水?再强势又怎么样,在温柔面前根本扛不住几秒。”

  夏伊宁抿唇,默认了许知遥的说法。

  她就是喜欢姜严给她的温柔,喜欢她无声无息渗透到生活中的爱。这种看似温和的情感,却会在失去的瞬间令人恐惧无措, 因为怀念与不舍引发的撕心裂肺之痛并不比那些所谓轰轰烈烈的爱情少,甚至更为持久。

  夏伊宁再也不愿经历将要失去姜严却死命硬撑的煎熬, 这种懊丧与心碎只要一次就够了。

  许知遥把她们送到家, 姜严怕她情绪不好, 特地又多安慰了几句。结果还是许知遥嫌烦,挥手赶她们快点进屋:“我都多大的人了, 这点小挫折根本没影响。”

  许知遥笑着把车开出院子, 直到后视镜里已经不见她俩身影,这才收起笑容。要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可是她也知道, 难过改变不了什么。

  姜严自从搬回去后, 看得出和夏伊宁的关系修复得不错。许知遥虽然常说要好好惩罚夏伊宁, 但心里比谁都希望姜严的感情能平顺安稳。

  她把车停在一家小酒馆外, 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下车, 这样的夜晚不喝几杯似乎消解不了内心淡淡的伤感。就像是身边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所期盼的, 而她自己却硬生生错过渴望已久的东西。

  小酒馆很小, 生意普普通通,许知遥意外地遇到了颜姿。她明显是准备离开,桌上摆着的空杯子说明之前应该是在和别人一起喝。

  颜姿在这里见到她,也怔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过去打招呼:“这么巧,一个人来喝酒?”

  “正好办完事,来打发一下无聊时间。”

  颜姿点点头:“那我不打扰了。”

  许知遥突然叫住她:“有时间再喝一杯吗?”

  颜姿疑惑,不知她主动邀约是什么意思。许知遥看出她的困惑,随意解释说:“纯粹就是遇到熟人想搭个伙,你没空也没关系。”

  虽然许知遥还是和平常差不多的语气,但颜姿还是从她眼里看出点不同来,想了想就走了回去:“我今晚酒喝得有点多,陪你喝杯饮料吧。”

  **

  夏氏重组与分拆几乎是同时完成的,夏晨永和夏伊宁各自得到的资产都已大幅缩水,但两人均表示能够接受。夏伊宁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她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随着刘处长带领的特别小组和沈氏的团队进驻,夏氏改名是迟早的事。过去的很多业务都将因为重组而被重新规划,即使夏伊宁继续留在这里,也未必和她之前的理念契合。

  秦益珊过来看她,见她收拾了大半,眼里不舍:“伊宁,你一定要走吗?”

  夏伊宁见是她,停了一下后淡然笑笑,又继续收拾整理:“重组已经顺利完成,我也该好好考虑自己的将来了。”

  “你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就舍得全都丢下?”

  秦益珊没有走近,努力掩饰着情绪,只当是普通同事间的挽留。

  夏伊宁叹了口气:“我舍不舍得也要面对现实。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也学会了很多,我想我能够应对今后的新生活。”

  秦益珊见她主意已定,想起父亲前些天说的那些话,又不免心生忧虑。如果夏伊宁今后还打算继续在商场混,免不了要和那些人打交道,以她现在的身家和实力,恐怕羊入虎口是迟早的事。

  “伊宁,你有考虑换一种生活方式吗?”

  资产虽然缩水了,但和普通人相比,仍是一生衣食无忧足够维持高质量的生活水准。要是夏伊宁甘于平淡,或许往后能安全些。

  “暂时没考虑过这个。”

  秦益珊还想再说点什么,夏伊宁抬头给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谢谢关心。”

  她知道这算是体面的暗示了,让她别多管闲事,也别再多打听。或许从决议会那天起,秦家的人在夏伊宁心中就已经是不再能被信任的了。

  夏伊宁始终保持着一份从容和优雅,把手续办好,只带走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并无半点沮丧落寞之意从夏氏离开。她依然持有3%的股份,和姜严手里的数量相当,可是她再也没有过去那样的话语权。

  姜严的车在楼下等她。见她出来,姜严立即过去要帮她却被轻轻避开:“没事,这么点重量,我承担得起。”

  夏伊宁把东西放好,上车前再次回首看了眼过去这些年里几乎耗去她大半时间的地方,眼里的不舍才真正释放出来。

  “走吧,以后我们会回来的。”姜严的轻声安抚让夏伊宁有了笑意。

  “没错,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回家后,姜严去厨房忙着做饭,夏伊宁逗了一会儿猫便跟着进了厨房。

  “不是让你休息的吗,怎么过来了?”

  夏伊宁走到姜严身后,先是装模作样替她检查了一遍围裙的绳子,然后顺手搂着她的腰,靠在她背上:“我来看看你的准备工作做好没。”

  姜严回头朝她笑笑,脸颊上细腻的触感让她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你准备就这样看着我做饭?”

  夏伊宁靠得很紧,一点也没有想要松手的打算,听到这话假装有点不乐意:“怎么,嫌我碍事?”

  “怕你吃油。”

  夏伊宁闷声偷笑,却像个无尾熊似的黏住姜严,随着她做准备的动作而小幅摆动。

  见她当真不想走,姜严也没再赶她,临时把准备起油锅的菜换成先煮汤,厨房里的气氛倒是一下子变得安静温馨起来。

  夏伊宁静静靠在她身上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突然叫她:“姜严。”

  “嗯?”

  夏伊宁仍然没说话,过了一下又喊她:“姜严。”

  “嗯。”

  夏伊宁幽幽说着,声音低低的:“你以后都会在吗?”

  “会啊。”

  她回答得好快好干脆,就像是再寻常不过的问题一般。夏伊宁心里最后那丝不快也被消融,更加用力搂紧她。

  姜严无奈,伸手拍了拍自己腰上的手:“你再这样,我们可就吃不成饭了。”

  吃了饭,夏伊宁抱着姜你军上楼。肥猫和叶晨晨一样,已经凭借着自来熟在这里生活得很安稳愉悦。姜严收拾完后上楼,看到的就是夏伊宁躺在靠椅上,陪着猫猫在玩耍。灯光下,夏伊宁脸上有柔和的光,前阵子的阴霾与忧愁已经淡了许多。

  姜严欣慰又心动,准备转身去自己房间拿画板,刚转身突然听见夏伊宁叫了起来。

  她赶紧走进去,看见对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

  夏伊宁轻轻推开敦实的姜你军,无奈道:“它踩我了。”

  姜严刚想松口气,被猫踩几下问题不太大。可是夏伊宁脸上的痛苦仍未消减,她又担心起来:“她踩哪里了?”

  夏伊宁咬唇,说不出口。

  姜你军十分懂事地主动示范,小爪子在那团柔软上踩得正欢实。这下,不仅夏伊宁叫,姜严也轻呼着把它抱走。

  等把姜你军放到房外,夏伊宁已经坐了起来,她本想揉一揉痛处可是姜严却走了回去。她只能默默放下手,忍着隐隐疼痛。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才痛啊?”姜严突然想起之前医生提醒过的事。

  姜严的话让夏伊宁不解,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确不时有刺痛感,但持续时间不长,她又忙着重组的事也没顾上。

  “可能是前阵子喝酒太多,有点刺激。”

  姜严拧眉,想要责怪她不懂照顾自己,又心疼。责备的话说不出来,只好无声叹息。

  沉默了一阵,夏伊宁突然摇了摇她的手:“我现在还有点痛,怎么办?”

  姜严缓了脸色转过头看她,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到她说痛的地方。穿着家居服的夏伊宁,玲珑身段更是明显,藏都藏不住。

  “那你说……怎么办?”姜严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这种事难不成还要靠别人?

  夏伊宁咬唇,纠结了一下突然往前挪了点,鼻尖相触,唇畔若即若离:“那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

  姜严的心跳瞬间猛增,她又不蠢,这种暗示她怎么会听不懂。她们之间没有刻意说过这些,但心里早就觉得这是顺其自然的事。

  “伊宁……”姜严呢喃叫着她的名字,却被夏伊宁的唇包裹着吞没。

  姜严吻着她的唇,又去吻她的下巴,之后滑落到脖子,轻轻舔舐,触感好得让她忍不住轻轻咬了几下。夏伊宁假意闪躲,却怎么也避不开她的追逐。

  姜严的手被夏伊宁紧紧握着,每当姜严的舌尖滑过,她的手便用力几分。直到那烫人的唇来到心口,夏伊宁的手却突然没了力气,被姜严反握。

  “疼。”夏伊宁不满地嘟哝,姜严这么温柔怎么会喜欢咬人?

  姜严从她只被解开最上面几粒扣子的衣领中探了进去,像是游蛇又像泥鳅,在她身上四处点火。舌尖的柔软与牙齿的坚硬交替上阵,令她饱满山巅的果实无法隐藏,绽放后向姜严发出更加盛情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