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裙摆在空中飞舞成了一朵亚麻色的花, 和纯白色的医袍相应相称, 身形紧紧贴合不分彼此的二人从门口旋转到了屋子中间,鞋跟同地板的撞击声、还有笑闹惊叫产生的欢快音符, 仿佛要齐齐将这方小小的屋子冲破。

  

  “好啦好啦,快把我放下来,我头都晕了。”还在祁央怀抱中的容成姣被逗得咯咯直笑,两只小脚脚尖在空中蹬歪了一下,然后抬手扭了一把祁央的脸,“难得你回来那么早,快,在这最适合品尝的秋日,来趁热喝点我煮好的花茶。”

  

  “得嘞!”

  

  祁央把容成姣放下地,又跑回门口把刚刚玩闹中丢到地上的包袱捡回来,这才屁颠屁颠地跑到餐桌边。容成姣留心看了一眼,总觉得祁央今天的医疗包比往日都要鼓一些。

  

  “唔,好香!”

  

  祁央不吝夸赞,正好也渴了,一时间干脆吨吨吨饮尽,正要抬手再给自己倒一杯,正好撞上了容成姣没来及收回的视线。

  

  “小小姐在看什么呢?”祁央明知故问,片刻后微微一笑,“哦,包里呀——包里是我给我的成姣小姐准备的一点小心意。”

  

  “咦?什么什么?给我看看!”

  

  容成姣好奇心大盛,立马猫猫探头。

  

  结果下一秒,她看到祁央从包里抓住出一大把绿色的草草们,神情顿时萎了。

  

  “什么呀?”容成姣眨眨眼,“是……绿植吗?”

  

  她不是医师,自然不是很能辨认出她眼中的药草和野草的差别,但是这丛绿油油毫无红意点缀的植物,真是让她想称之为鲜花都称不出来。就算勉强安了一个绿植的名头,容成姣也十分不确定,毕竟它们……连能移植的根都没有。

  

  容成姣抿起嘴。

  

  她其实心底有个更加靠谱的猜测,但是却不想说出来。

  

  从小生活在宫里的她见过那些御医打理药草园,也知道医师在挖掘那些非根部入药的植物时,往往不会连根拔起,而是需要留一定的根茎来预备以后的采摘。

  

  这是对药物、对生命的另一种敬重。

  

  容成姣相信祁央一定也是这样对医者这个职业、对世间万物每个生灵都怀有崇高的尊敬之心。

  

  “好啦成姣,你的眼神早就出卖你了。”

  

  一眼看穿少女的小心思,但出乎意料地,祁央改换玩笑神色,反握住她的手,声音变得平缓且语重心长了起来:“成姣,回来我把这个服用事项写下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自己好好煎药,把这些都按时喝光,好吗?这样你的病才会慢慢好起来,乖。”

  

  “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