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下来,无论是容成姣还是裴幼心,都已经为羌国、为人民,将自己生命的光和热尽数奉献。

  

  而下一任储君,也将同样不负众望地将这份辉煌延续下去。

  

  宽敞的殿内有一瞬间死一般的寂静,不过片刻后,容成姣再度睁开了眼。

  

  “既然一国之相和一国之后都这般说了,我怎有怀疑的道理。忠臣之言不可不听,贤后之语不得不信呀。”

  

  她凝望着身侧的爱人,掀起唇角,双眸比往常任何时刻都要明亮。

  

  “幼心,我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

  

  “陛下请讲。”

  

  祁央眨眨眼,没有再来回折腾,只是顽皮地向下又挪动了几寸。

  

  这样以来,她的视线水平高度便又低于容成姣了。

  

  不知怎的,这一个世界里,她总是喜欢以低于她的姿态这样注视着她。匍匐下身子,跪伏在女皇的脚边,就像是脖子上被女帝陛下不松不紧地下了一道禁制,让她成为她手中永远如臂指使的利剑。

  

  她喜欢跟着她的指挥前进、战斗,直至曲终人散去后重新站回她的身旁,让两道影子依偎在一起消散在风中,永不分离。

  

  容成姣的眼底倒映着祁央的身影。

  

  容成姣也注意到,她此刻的动作依然轻快灵动,全然没有一点生命之火将将熄灭的迹象。

  

  但是她似是了然地笑了。

  

  “幼心,再喊我一声。”

  

  “女皇陛下?”

  

  祁央有点茫然地歪头,用上扬的疑问语气道。

  

  容成姣的眼皮慢慢地快要合起,但面容上笑意不减,连声音也是有力:

  

  “还要,另一种。”

  

  祁央立刻应了一声:“成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