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容成姣闭了闭眼,压下翻腾的情绪后重新睁开。她一边说着一边绕到祁央背后,慢慢压低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呓语般地道:“随时。”

  

  容成姣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挽起,这会两人挨得极近,祁央只感到有几缕碎发轻擦着脸颊滑落,弄得耳朵都痒痒的。

  

  “多谢陛下厚爱,幼心惶恐。”

  

  “什么惶恐不惶恐的,好好干,那边处理完了就来领其他份的。”

  

  谁知,两人的画风瞬息万变——虚假的客套被撕碎,容成姣一秒化身剥削员工的无良黑心屑老板。

  

  祁央:“……”

  

  老婆还是那个老婆。

  

  呜呜呜,但是老婆的爱好特么沉重啊。

  

  她正要说话,门外忽地响起脚步声,

  

  “陛下。”

  

  青鸾匆匆行了一礼,而后抬起头压低声音,模样有些异常。

  

  “何事?”

  

  “回陛下,杨中丞求见,说有急事相告。”

  

  容成姣应了一声表示知道,抬手正要召见,面前的少女忽然面朝自己,后退了一步,直直跪下。

  

  “幼心这是何意?”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祁央的郑重模样使她怔了一瞬,但容成姣很快调整好:“但说无妨。”

  

  “臣恳请陛下,永远不要忘记今日我们的谈话。”祁央一字一句道,“陛下要相信,微臣无论做什么,都永远、永远不会背叛您,不会背叛羌国。”

  

  正如容成姣发现的那样,伪装的纯真和暗藏的野心,同时在她身上并存着。

  

  ——前者是她作为乞儿行走世间的保护色,但后者是她展露出的保护色下的内里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