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对方高高在上的睥睨态度让他不悦,亦或是疼痛将他的神经刺激到了狂化的巅峰,男人第一次没有再畏畏缩缩地噤声,反而更嚣张地啐了一口唾沫。

  

  “说话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拿出你先前折腾我的气势啊!怎么,之前口出狂言,结果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女人都搞不定了?也是,贵为神明结果还需要向我一个凡人低三下四地‘商量’,你也不过……呃啊——!”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咙,缓慢地向上提去。

  

  双眼暴突,太阳穴周围青筋毕露,他像一条干涸的鱼一样无力地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声音,惨白像死人一样的舌头快要从口中耷拉出来,不断有白沫在嘴角泛起。两条腿慢慢地悬空离地,先是疯狂地挣扎踢动,不过不到片刻后就无力地渐渐下垂。

  

  “摆清楚你的位置,蠢货。”

  

  不知从何处袭来的阴风卷起他的衣衫,一道阴仄仄、不似人声的警告幽然飘来。不过它没有通过任何介质传入人的耳朵,更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中传来的梦魇般的低语,直接地在人的脑仁里炸开,让本就脆弱的神经又是狠狠一颤。

  

  “哼。”

  

  见被扼住脖颈悬挂起来的男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弱,冷笑声一闪即逝,随即,一个像印章一样的小东西从他的右侧口袋里升起,乖巧悬停在半空。

  

  片刻后,印章轰然碎裂,四散开来的晶莹光点化为齑粉消散在空中,露出其中的一枚猩红的飞鸟图案,然后掠出一道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男人的身体里。

  

  “啊——”

  

  惨叫声响起,原本奄奄一息的男人疯狂扭动身体,挣扎抗拒着外物的入侵。剧烈的痛苦瞬间席卷了每一个神经细胞,滚烫的温度节节攀升,身躯一点点胀大,皮肤表面不断裂开细小的血口,膨胀的能量几乎要把脆弱的肉.体撑爆。

  

  不过很快,浩大的声势来得快去得也悄无声息。

  

  红光湮灭,他被像破烂一样丢在地上。

  

  “要不是这该死的法则还在苟延残喘,最后给那个女人一点点撑起生存空间,我们哪里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先前的幽幽声音这回好像掺杂了不止一个人的讲话,回荡起来更是瘆人,只是其中的怒气也明显了许多。

  

  “没办法,不把第一个副本主动打开,容成姣恐怕就要直接脱离出去了,那时候再想逮她就更难了。别说什么还有三次机会,不是人人都有耐心陪玩下去。”

  

  显然这里没人能回应它的“自言自语”,可这个絮絮叨叨的话语就像是人格分裂了一样,十分正经地在继续和某某对话着。

  

  当然,那个“某某”是组成它、或者分化出的谁人也未可知。

  

  “行了别逼逼了,这回可以正好利用这个蠢蛋来试试‘最终控制’计划到了哪个阶段,也不算无聊。”

  

  伴随着重新混杂起来的声音,原本平躺在地如抹布一样的男子手脚并用着、机械地缓缓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