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反杀的局也很简单。

  

  在容成姣和弃暗投明的胡安的共同努力下,西门宇想要暗中投放给西门长青的蛊毒, 先是被容成姣偷偷改天换日, 然后被反水的胡安假模假样地下到了西门宇自己那里。

  

  因而,原本已经失去了天书的挂逼前三殿下,本来还想将希望寄托于这个老早前就布下的最终杀器, 结果最后到头来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先前已经被西门宇暗中摆了好几道的容成姣反击起来自然不会有半分手软。西门宇这回虽然比他的“前辈”们少了外挂器的反噬制裁,但是被强化了好几个层次的巫术蛊毒可不会给他留一点情面。

  

  历史向来由胜利者书写,在这场血雨腥风的夺位之争中,失败者的下场本来就没有最惨只有更惨,更何况曾经是西门宇先试图用最为恶毒的巫蛊之术弑兄杀父,西门长青不过是借力打力而已。

  

  因而,当一切尽数尘埃落定后, 这个只有寥寥几位重要人物知晓的重要机密自然被永久尘封进了史册之中。但几位助新帝登基的重要功臣的封赏却是一个没落。

  

  将接受来的金银珠宝的赏赐转头交给老婆保管,祁央倒是果断婉拒了西门长青想要给自己封官的想法——她可是一柄暗处的利剑,再者那种职场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她的脑子可玩不来。不过介以替代的,她向西门长青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此刻,站在关押西门宇的监狱大门外, 再度体会自己刚刚穿越来面临的那个季节, 祁央一时之间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不过藏在袖袍下的手掌间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柔软的触感仿佛小猫爪子一般调皮地挠着她,一瞬间就将她飘远的意识拉了回来。

  

  “还在发什么呆呢?”容成姣扬起裹在厚实斗篷中间的小脸, 冲祁央展颜一笑,“快走啦。”

  

  “不过我的小姐。”祁央替容成姣再度系紧了一些斗篷的带子,神情语气都十分认真,“您确定要同我一起进去吗?监狱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这又不是小孩子心性的一时兴起。”

  

  容成姣说话间状似无意地按了按领口之间,沉沉如水的眸子中看不清太多的波动的情感:“我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是,送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好的。”

  

  在西门长青的帮助下,两人没有任何阻拦的就顺利到达了牢狱的最深处。

  

  纵然是万物凋敝的深冬,寒冷的气息与温度冻住了往日流淌在此处的脏污和腐烂,但是这个地方毕竟有着最化不开的腌臜和腥臭,因而在此刻钻入人鼻腔中的气味更显出一番其他的感觉。

  

  祁央和容成姣面不改色地停下脚步。

  

  原本被沉重锁链锁住的男子在听到外头的动静时,只如木偶般僵硬地抬了一下头。然而,当他看清来人后,整个人立刻如一头发狂的困兽一般,某种程度上的“回光返照”变得十分有力生动了起来。

  

  祁央下意识地护了一下容成姣,不过随即发现自己的举动完全是多余的。

  

  早已不见往日的傲气凌人模样,此时此刻,身穿着破败囚服的西门宇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纠缠在一起的乱糟糟的头发胡须几乎已经彻底掩盖了他的模样,而被自己加了料的巫术折磨后的脸色则是一片青黑,在这明明灭灭的光线下竟显出几分恐怖。

  

  不过也不难看出,他的所有精神力气早就被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