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她稳稳落地,很欣慰地听到媳妇儿“惊慌失措”的夹杂着哭腔的呼喊:“歹人从那边跑了!呜呜呜好可怕,呜呜呜我、我要回家!”

  

  祁央:“……”

  

  看孩子哭得多“伤心”啊。

  

  祁央没有回头,只瞬间收敛气息。“敛息术”发动,祁央转过小巷子,眨眼间就隐没在了阴影中。

  

  捏了捏有些发酸的胳膊,祁央松了口气,直到这时才感到肌肤同那木杆的摩擦处传来些许疼痛。祁央快速把西门宇方才在暗中射.出的迷你型袖箭递到眼皮底下瞅了眼,回想着前后暗器的轨迹,瞳孔忽然一缩。

  

  如果她感觉不错,这暗器被丢来的力度和手法,都像极了那晚把容成姣打下树的小石头!

  

  想法在脑海中一旦形成就再难挥去。祁央默默咬紧后槽牙,收好袖箭正要离开。

  

  还没迈出一步,她的身形陡然顿住。

  

  后背传来的被人注视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祁央豁然转身,面对熙熙攘攘的人流,眼光本能地聚集在一点。

  

  千里之目层层叠叠穿过无言的拥挤的街道,祁央极快锁定了一处异样。

  

  但可惜且奇怪的是,加上这强化后的属性,祁央最后能捕捉到的,却依然只有一片雪白的衣角。

  

  *

  

  晚间,蒙受奇耻大辱的西门宇同学敷着药膏,咬牙切齿地坐在桌边,一扯嘴角更是痛得斯哈斯哈的。

  

  拳头紧了又紧,西门宇愤怒地将手边能抛掷的东西一股脑全推到了地上,除了原本放在面前的一本装订极为精贵的古书。

  

  将闻声颤巍巍前来准备查看的仆从怒斥出去,西门宇赶紧翻开那本古籍,嘴里像着了魔一样念念有词。

  

  实际上,他此次出行的原因本是得到批准的“微服出巡”由头,对外并没有挂着绥国三皇子的名号,自然那会也没想到祁央不是没有认出自己而是“明知故犯”。

  

  但是除此之外,只有西门宇自己知道,当时最大程度给予他反击动力和决心的,其实当属这本他每日例行观看的“天书”。

  

  天书会告诉他容成姣的每日行踪;会告诉他接下来每天需要提防的势力和敌人;会指引他一步步登上那里、登上那个至高的万人瞩目的位置……

  

  但是从未出过错的天书这次居然没有向他预警这个女人!

  

  西门宇把牙齿咬得咔嗒作响。他一直没有忘记看到那个家伙后心中升腾起的不快和杀意——简直同看到容成姣的珠串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