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里衣脱去,何西烛的身上竟穿着一层薄薄的红纱,修长的玉颈下,完美的身体若隐若现,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邀请。

  她赤着脚走到床边,含笑的目光看向夜雨时,眼里带着亮光,一闪一闪的好似星辰一般璀璨。

  “皇后。”她抬起一只白皙小巧的玉足,将一条系着金铃铛的红绳递了过去,“帮朕系上。”

  夜雨时接过那条红绳,小心地缠绕在何西烛的脚踝上。

  她的动作有些迟钝,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烧的她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何西烛唱着歌,为夜雨时跳了一首《桃夭》。

  她的嗓音很柔,声音里带着些勾人的起伏,和脚腕上清脆的铃铛声混在一起,又媚又娇俏。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桃花怒放千万朵,

  色彩鲜艳红似火。

  这位姑娘要出嫁,

  喜气洋洋归夫家。

  ………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何西烛走到桌子边,她倒了杯酒,叼着杯口一个转身,便跌入了夜雨时的怀抱中。

  夜雨时心跳的有些快,她抬手,接过了何西烛口中的酒杯。

  “之前送的礼都是礼部准备的,只有这支舞,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何西烛环着夜雨时的脖子,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朕的皇后,喜不喜欢这份礼物?”

  唇瓣相碰,夜雨时用实际行动回应她,自己喜欢极了。

  何西烛愣了一瞬,随即很快投入于这热烈的亲吻。

  夜雨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好似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支配着,在这种唇齿纠缠中渐渐沦陷,除了欢喜,其余的,再想不出什么。

  “陛下。”夜雨时轻轻推了下何西烛的肩膀,声音沙哑。

  何西烛侧过头,留给她喘息的时间,接着自己饮下那杯酒,又倾身吻了上去。

  酒香气被渡入口中,又烈又霸道,这大婚当晚,备的酒都有助兴的用处,夜雨时被迫饮了这酒,只觉浑身都热了起来。

  她下意识闭上眼,想要细细品味,下颚稍稍松了力气,却正好给了何西烛可乘之机。

  舌尖轻轻舔舐,突破了防线,随即灵巧钻入,扫过上颚敏感细腻的肌肤,让夜雨时浑身发麻,身子都在轻轻颤抖。

  陌生的感觉加上缺氧,让夜雨时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该做何对策。

  身体变得有些奇怪,呼吸声比之前沉重了些许,本能让她收紧了双腿与手臂,全身紧绷,只是紧紧抱着何西烛,似乎在极力遏制着什么。

  何西烛适时地停下,在何西烛急促的呼吸声中,凑过去亲吻她的侧脸。

  “雨时,咱们就寝吧。”

  摄政王嫁于陛下做皇后,这件事百姓虽不敢在明面上谈,背地里却有许多种说法。

  去过大朝会的大臣们知道那先帝遗诏是从摄政王手中拿出的,但百姓们不知道,他们都说,陛下会娶摄政王是因为害怕她手中的权势,不得已才用先帝将她拴在身边,至于那份遗诏,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茶馆里,听书着感慨着,如今摄政王入了宫,往后朝堂就是陛下一人说了算了。

  巷子里,穷人们感叹着,如今摄政王入了宫,往后他们就再吃不到她施得粥了。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陛下在给予夜雨时凤印的同时,也保留了她摄政王的身份,她依旧可以上朝,可以处理朝政,甚至,可以在闲暇时出宫施粥。

  后来慢慢地,这百姓们流传的说法也就变了。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这据说是宫里那位传出来的诗句,人们念着都说,帝后恩爱,实非寻常夫妻所能比拟。

  寝宫里,何西烛唱着《长恨歌》,像任务二中那样,哄着老婆睡觉。

  她发现了,这些世界背景虽然相差很远,但夜雨时喜欢的东西却没什么改变,从前喜欢过的,她现在依然喜欢。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何西烛哼唱完最后一句,怀中那人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她慢慢停下轻抚着夜雨时后背的手,也闭上眼睛。

  快睡着时,她听见了夜雨时的声音。

  “真的会有尽头吗?”她像是随口感叹了一句,又将头埋进自己胸前。

  何西烛亲了亲她的发顶:“生死之事谁也不能左右,但只要活着的每一天都好好的,这就够了。”

  *

  摄政王做了皇后,那些原本还有心将家中适龄男子送进后宫的大臣们,如今也算是歇了这份心思。

  要是陛下能主动提出纳妃倒是好的,可若是陛下不提,他们也没胆子冒着被摄政王惦记的风险,将家中的孩子们送进宫里做小。

  现在朝堂上谁还不知道,有些时候,宁愿得罪陛下都不能得罪摄政王,因为他们陛下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摄政王怎么想?”

  然而旁人不提,夜雨时也没有忘记子嗣一事,她和何西烛的结合生不出孩子,可国家却不能没有储君。

  只是哪怕再爱国,夜雨时也做不到跟他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于是一天下午,夜雨时在看过最后一篇奏折后,试探地跟何西烛提起子嗣一事,并说道:“先帝的侄儿曾诞下过一男童,只是幼时便被送往西洋,陛下若是有意,可将他召回。”

  这个提议听起来就好像再说,你把你的家产都留给不熟悉的亲戚家的孩子继承吧。

  所以夜雨时说完这话心里也没什么底气,还抬起头,小心地看了何西烛一眼,生怕她因此不高兴,会责怪自己多事。

  她心中忐忑不安,连带着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可何西烛又不是原身,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不高兴。

  她仅用了两三秒钟的时间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老婆的提议,便愉快地点头应下,开始提笔拟旨。

  “陛下真的要培养这个孩子为储君吗?”夜雨时问。

  “是呀。”何西烛还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已经考虑的很全面了,那孩子差不多正是上小学的年纪,是背诗学道理的好时候,又跟原身是血亲,怎么看都合适。

  夜雨时眼看着她将圣旨写完,低头从后面环抱住何西烛的身子,半天没吭声,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冰凉的指尖都在渐渐回温。

  何西烛拍了拍她的手臂:“不过可能要辛苦雨时了,毕竟,待这个孩子回到京都城,朕可是想让你当太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个世界再有一两章也能完结了,我是不是该考虑找一个能多写几章的世界呀……(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