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曲蹲在红色门角落捂住脑袋, 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发颤。
她出手是不是重了？
寒乐嘴唇微张，又抿起，看向虚掩着的门, 走到寒曲跟前, 居高临下看她。
“疼吗？”
埋在膝盖里的脸激动到抽搐, 下一秒立马哭丧着抬起, “疼”
寒乐伸手摸向她脑袋，“是这里疼？”
对方连忙点头。
猝不及防又一巴掌落下。
对上寒曲懵了的眼神，她冷冷道：“不疼了？”
寒曲紧抿嘴唇，硬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疼”
她好奇低喃：“幻境也会疼？”
闻言，寒曲黑眸微闪，立马道：“其实也不是很疼，我就是有些难过。”
“难过什么？”
“难过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一脸委屈。
寒乐膝盖弯曲, 突然伸手握住她，寒曲怔了几秒，立马充满喜悦，跟着她起身。
“想要我原谅，不如你也被我杀几次？”
还未反应过来，狸鸢红就捅进了她胸前。
喜悦瞬间被悲伤淹没, 代替心脏的湛蓝珠子停止跳动, 光芒黯淡, 死寂。
原来，是这种感觉。
明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却处处充满撕心裂肺的苦楚，绝望窒息。
眼眶通红，随着剑被取出,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伤口正在非常快的愈合，心口一阵阵抽痛，颤抖的张开嘴，话还未说出，下一秒，狸鸢红再次捅入。
原来....她这么恨，恨不得...杀了她。
这不就是刚重生时的自己吗，恨不得杀了对方以报心头之恨。
是的，她没有资格去质问。
“原谅我了吗？”声音低沉沙哑，竟有些哽咽。
只要能够被原谅，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包括自己的生命。
寒乐在第一次捅向她时，拇指朝中指划过一道血痕，察觉不到痛楚，一秒不到快速愈合，才决定向她出剑。
既然空间里死不了人，当然是要发泄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
“不原谅。”毫无犹豫的回答。
真是...冷漠无情。
寒曲自嘲笑了笑，“我知道了。”
她转身推开红色门，走了进去。
正在寒乐准备离开空间时，对方又回来了。
“我杀了你不止两次，你要不要像刚才那样再来几次？”
这是特地跑回来找虐？
还是仗着空间里受不到伤害可以肆意妄为？
“幻境里的寒曲是受虐狂？”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寒曲动了动耳朵，假装没听见，“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唤出狸鸢红，“既然你想再体验一次，我就满足你。”
“等等。”
寒乐挑眉：“后悔了？”
“当然不是。你要不要换个姿势？”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寒乐，你要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动手，这样才有意思”
寒曲现在能想到让对方原谅自己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她把气都发泄出来。
寒乐看了她一会，吐出一口气，“算了。”
不行，她现在只能想到这种求原谅的方法，“为什么，你不恨我吗？”
还是说你原谅我了？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幻境里的人物浪费时间，对你再怎么发泄心头恨，你又不是真人”她回头饱含深意一笑。
睁开眼睛后，她对上寒曲的目光，对方依旧靠在树下静静地看着她。
天微微亮，清早静谧的时光有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寒曲跟在她后面，不远不近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
一直到狐族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见寒乐变幻成侍女的样子，自觉跟着变幻。
上次回乐城的时候还受到阻碍，此次竟畅通无阻，一个守城的侍卫也没有。
最让人惊叹的是，一向华丽富贵，奢张浪费的乐城竟然混进了素衫简陋的低等狐。
来到金色宫殿的路上她们至少看到四五群衣着华贵的乐城人将他们按在地上揍。
“你说新族长打开乐城大门，允许这些低等狐进来，是不是就是为了给我们解乏？”
那些高等狐兴奋的起哄。
“去哪？”
寒乐见寒曲向宫殿正门走去。
寒曲没说话，但眼神里无不说着，不直接进去将对方踹下去吗？
“走这边。”
见她走到偏僻的小门前，寒曲脚步迟疑了，什么时候金碧辉煌的宫殿有这么小的一个门，她怎么从来不知道？
寒乐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她见寒曲站在门前不进来，也懒得叫。
她堂堂狐族灵女怎么能走这么小的门？
寒曲还在纠结，就见对方不等她直接走了。
只能委屈自己了，连忙跟上。
这里可是狐族宫殿，走了这么久，竟然也没看有到一个护卫，真是太奇怪了。
寒乐停在一间屋子前。
刚想凑上耳朵偷听，呻.吟浪.叫声立马将她吓了一跳，看向身后的寒曲，耳朵瞬间爆红。
她回族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找施盈盈！
好气！好难受！
这是寒曲见她靠近屋子的第一反应。
接着听到施盈盈羞耻的叫声，背部一挺，整个身体立马紧绷，额头出现细小的汗珠，小心挪动脑袋。
寒乐一对上她的眼神就立马移开。
这场面，实在尴尬。
如果说另一道声音是男的还不至于尴尬成这样。
关键就在于，这是两个女的！
施盈盈也是真够厉害，这两道声音听起来一个比一个享受，一时，她竟分辨不出来谁上谁下。
不过，仔细听，另一道女声，怎么觉得有些耳熟？
为了听的更仔细，她再次靠近门。
好像真的在哪听到过。
好奇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寒乐想都没想，轻声将门推开一条缝，刚要去看，一双手突然蒙住她的眼睛，手没控制住竟直接推开了门。
“啊！”
施盈盈立马用被子将她和另一个女的遮住。
寒乐没有摔倒在地，而是跌进了软软的怀抱里，眼睛被冰凉的手遮着，听到床上的动静，她睁开眼拼命眨眼想看床上另一个女人是谁。
但寒曲真是一条手指缝都不给她留！
“大胆，竟然敢闯入本护法房间，是想死吗！”说着施盈盈凝聚一道力量击向她们。
寒曲知道寒乐还不想暴露自己，于是没有纠缠，抱着她迅速离开。
施盈盈披上衣裳就想去追，被床上的女子拽住，“你要去哪？”
看着她噙着眼泪，柔弱的可人样，施盈盈心直痒，“是我刚才没有满足你吗我的小玲儿”手伸向她的咯吱窝。
“咯咯咯”发出一串银铃般笑声。
寒乐恼怒挣扎出，眼睛突然没有了遮挡，竟还有些不习惯，“你做什么！”
见她生气，寒曲也急，“她们光着身子还是那般场面你怎么能看？”
眉微蹙，刚刚她没想太多，只想看看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她见过的人。
被寒曲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不该。
只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寒曲哑言，寒乐以为她无话可说时，声音再次响起，“因为我喜欢你。”
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寒乐冷笑，结果对上她异常认真的黑眸，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
假装镇静，“哦，那你告诉我里面的女人是谁。”
“我没看。”
“？？”
条件反射看去，对方还是那么认真的样子，再次匆忙移开视线。
“我闭着眼睛的。”寒曲希望她知道，“我对别人不感兴趣。”
“是吗”寒乐垂着脑袋走起，对方急忙跟在她身后，“寒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求求你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寒曲的声音戛然而止，黑眸倏地充满敌意。
寒乐心猿意马，连前面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不知道，撞上后听到声音，连忙抬起头。
“乐儿，欢迎回家。”
女人有着一双银灰色眸子，长发挽着，看向她的眼神异常温柔。
但寒乐却从这份温柔里面看到了一丝强烈的占有欲。
寒曲迅速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黑眸凌冽。
以她们的修为变幻后，基本没有人能够察觉到她们真实身份，对方却能够一眼认出，只有一种可能。
她就是那只九尾狐。
“我不喜欢你这个眼神，明明我们是彼此最亲的人。”女人见寒乐冰冷疏离的眸子，充满伤心。
听到这句话寒曲眼睛微睁大，“之前就是你在引诱我心魔？”
女人眼神扫过她，没有停留太久，寒乐察觉到对方似乎很排斥和寒曲的交流，不，她的眼眸深处隐藏着一抹畏惧。
她是怕寒曲。
“乐儿，也许你会喜欢我这个样子。”
随着白雾消失，面前的女人竟变成了小狐狸的样子。
“乐儿，你喜欢吗？”
果然，是她！
慕容莺打碎九尾狐雕塑，放出了她被困在雪山里的真身。
她就是后面剧情里的BOSS吗？
寒曲见对方变成栗栗的样子，心中有疑惑，但没有开口问。
她的眼眸里充满杀意。
这个女人不仅诱导她误杀师父，还想从她的身边夺走对方，简直该死。
她不允许任何人打寒乐的主意。
对方只能是她的。
“你和栗栗是什么关系。”心中虽然有猜测，但寒乐还是想听对方亲口说出来。
“我和她没有关系，因为我就是她。”
“我们，是一个人。”
“乐儿，我答应过你，不管在哪里，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就算天要阻止，我也会为了你去反抗。”
“乐儿，我们永远都是彼此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