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养大的娃重生了(GL)>第54章 恍恍惚惚

  望江楼客流如水,一入门就可见大堂摆了许多桌椅,夕阳从窗户里谢谢照了进来,将桌面上洗不清的污垢照得愈发清楚。

  明姝穿着户部的官袍进来后,跑堂的立即来相迎,“大人好,大人定的哪个雅间?”

  “我自己去,莫要跟着我。”明姝显得不耐烦,对付这种跑堂的只有拿出狠劲来才能摆脱。

  跑堂一听后就讪讪地退了出去。

  明姝顺着去找甲字号雅间,空荡荡的楼道里竟没有一人,心里敲着小鼓,她有些害怕了。

  找到雅间后,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屋门。

  江知宜坐在桌后,桌上茶水咕噜咕噜在翻滚在,见她来后,江知宜淡淡地抬了一眼:“好久不见。”

  明姝故意装作不知所措的模样,谨慎地走近,“江大人。”

  “无甚大事,就是想念你了。”江知宜朝着一侧的位置努努嘴,示意明姝坐下。

  雅间内布置雅致,座椅乃是梨木打造,明姝颤颤惊惊地坐下后就咽了咽咽喉,对面的江知宜从她一进门后就一直盯着她,就像是豺狼盯着幼崽,无端让人脊背发寒。

  明姝胆小的模样落入江知宜的眼中,江知宜露出满意的神色,唇角翘了翘,“既然你害怕,我就直说了,长公主在府上做什么?”

  “看书,品茶。”

  “不见朝臣吗?”

  “不知,我是未曾见过的。”

  江知宜无端沉凝下来,秦棠溪放劝的速度过快,小皇帝大肆安置自己的心腹,六部都有她的人不说,就连军中也是如此。长公主丝毫不在意,当真是要退出吗?

  江知宜的面色一点一点沉了了下去,“秦淮剿匪一案长公主可提起过?”

  明姝沉默下来,如果不给些甜头,江知宜不会罢休的,她掂量着道:“提过,听闻输在陛下刚愎自用,不过,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连带着什么官银。”

  “官银?”江知宜捕捉到重点,秦淮河中确实失过一船官银,但与剿匪有什么关系,“还有呢?”

  明姝摇摇头:“没有了。”

  江知宜没有失望,反而抓住重点去问明姝:“官银是找回来了吗?”

  “没有。”

  “派人去找了吗?”

  “派了,没有找到,想必还有事情。”明姝丢了迷魂阵过去。

  江知宜再度凝滞,照着长公主的性子都找不到,肯定是有端倪了,但银子并非是她们窃去的。

  她立即又问:“你回府去问问,还有,赵澜是与赵静初相识的,你应该装作与她有来往,她或许也会帮帮你。”

  帮?明姝眼睫一颤,赵静初背后也是江知宜?

  明姝不动,江知宜不悦,道:“你莫要忘了你怎么接近长公主的,倘若被她发现你的假的,到时你不仅会被赶出来,还会丢了小命。”

  明姝咽了咽咽喉,忙不迭的点头下来:“我会将赵静初引荐给殿下的。”

  江知宜这才满意,当初弥珍被皇帝搅了局,赵静初聪慧……她眯眼看着明姝,等赵静初取代明姝后,就直接了结她。

  “你速回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反生。”

  明姝立即跳了起来,推开门就走,离恶魔越远越好。

  马还在望江楼门口,解开绳子后翻身上马,匆匆忙忙打马回府。

  ****

  待客的厅堂内薰了炭火,信安王妃脱了大氅,身上也不觉得冷。

  秦棠溪捧着手炉,面色冷淡,沉默不语。

  屋内虽暖和,但气氛尤为凝滞。

  信安王妃坐下后,漠视长公主不悦的神色,开门见山道:“陛下在秦淮置兵一事,想来殿下已经知晓了。”

  “孤知晓,更好奇王妃从哪里来的消息?”

  “太妃告知于我的。”王妃淡笑。

  秦棠溪不快,“母亲王妃之间感情深厚,母亲所想,孤能明白,太妃所为,就令人不解了。”

  “唇亡齿寒,平儿几番遭遇刺杀,命大才得以活着。倘若明姝回来后,殿下有朝一日不在了,她必会被皇帝除去。”信安王妃坦白。

  小皇帝半年来越显杀戮本性,朝堂上政事不论,但屡次刺杀平儿就让人不耻。

  秦棠溪闻言后并没有触动,反添了两分笑意,“所以王妃还是为了自己。”

  “保命罢了,若长公主能确保陛下对明姝没有杀心,我就此罢休,带着明姝远走高飞,再不问洛阳事。”

  秦棠溪蓦地冷了眼神,她对明姝是喜欢,不可能让明姝离开自己的视线外。

  信安王妃握着她的命脉,所以才理直气壮地找上门来。

  秦棠溪深知自己的弊端,也没有去做否认,面对信安王妃平淡中的凌然,她只能选择后退。

  “王妃想法,与孤甚为契合。”

  “长公主这是答应了?”信安王妃露出满意,面对强者的示弱已然不易,相对于秦棠溪的手段,她握着的只有一个。

  明姝。

  她不明白秦棠溪为何那么喜欢明姝,不顾伦理、不顾纲常的喜欢到底是见不了阳光。

  皇室中人的想法与其他人不同,秦棠溪或许是习惯孤独,初尝感情禁果后忍不住埋进雷霆之地。

  女子相恋在本朝是受律法保护的,但姐妹相恋还是头一遭。

  “答应了。”秦棠溪咬牙,舌尖抵着牙关,“我也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信安王妃屏息凝神。

  “明姝若为帝,婚娶一事必须听我的。”

  “不可能!”

  信安王妃勃然大怒,“古今有礼,你二人结合本就是有悖伦理,如今你要掌握她的亲事,你不如说做了皇后为好。”

  话落下的瞬间里,秦棠溪眼中愈发暗沉,引着光色而不见光亮,唇齿间渐渐失去了磨合,唇亡齿寒,她要的无非就是明姝的亲事罢了。

  “我也可以带着明姝离开,天涯海角,我平安,她则平安。你与我之间,哪怕知晓你是她的母亲,她也不会听你的。这就是我所掌握的,你若是不信,大可试试。明姝是我买来的人,她只听我的。”

  猎人对自己手中猎物掌控远远超过往外超过人的想象,明姝对秦棠溪的依赖是难以用言语衡量的。

  “血脉亲情是你无法左右的。”信安王妃怒到极致。

  秦棠溪淡笑,就算今日信国公夫人活着,明姝也未必会听她的。

  小姑娘自小就是她看着长大的,继承了信国公夫妇的纯良,不知险恶,若是为帝,仁德有余,手段不足。

  “王妃,您要试试吗?”

  长公主成竹在胸,一时间,信安王妃也拿捏不住,明姝那日间言辞中皆是对秦棠溪的喜爱,相比较而言,她这个母亲就只剩下虚无的血脉了。

  眼前局势被捏在对方的手中,信安王府所做的不多,多事还是要依靠长公主。

  信安王妃想得很清楚,明姝还小,耽误几年也可,她颔首答应下来。

  “我答应殿下的条件,但请殿下牢记伦理纲常。”

  “王妃答应就成,这些时日还请您在府上不要出门,皇帝的兵在深山中,不需我动手。”秦棠溪唇角隐着笑意。

  信安王妃心里骂了一句疯子,这样人的心思远远琢磨不透,她懂得自己的弊处,这个时候不会跟疯子硬碰硬。

  她站起来,如释重负,“我等着殿下的好消息了。”

  “王妃慢走。”秦棠溪逐客了。

  信安王妃自觉不和疯子计较,接过婢女手中的大氅穿好,迎着风出府。

  登上马车的时候远处一人疾驰而来,马蹄飞快,顷刻间就到了府门口。那人猛地勒住缰绳,下马的时候整个人翻下马背,摔得人心口一颤,但那人一点都不觉得疼,快速站起来就朝着府内飞奔而去。

  信安王妃看过全景后,心口有些心疼,刚才那人分明是明姝,她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抬首凝望着长公主府门口的匾额,心口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

  明姝摔了一跤后,起初不在意,走过数步后就感觉到一阵疼钻入骨子里。

  渐渐地就抬不起脚了,只好喊了婢女扶着,一步一瘸地走回卧房。

  那厢的秦棠溪刚回到卧房,通过窗户就见到走路不对劲的小姑娘,一步一步走近,清晰可见那张脸上满是痛苦。

  她急忙迎了出去,“这是怎么了?”

  “下马的时候摔了一跤。”明姝朝着殿下伸出手,摸到纤细的手腕后心口的阴霾这才散了些。

  秦棠溪伸手扶着小姑娘,手搭在腰肢上,“不是说了坐车,怎地又骑马了。”

  明姝一怔:“对哦,明明坐车了,怎地又骑马了?”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小姑娘都忘了疼。

  秦棠溪则是又气又好笑,扶着人进屋后就脱了她的衣裳。

  纵冬日里衣裳厚,腿上也磕磕绊绊碰出许多青紫的痕迹,一摸上去,小姑娘就疼得皱眉。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回腹中,让人去取了药膏,自己给她盖好被子。

  明姝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到江知宜的事情后心里就敲着鼓,“殿下,秦淮剿匪一事可有结果了?”

  “没有,你怎地问这件事?”

  “就是问问罢了,今日在户部有人问了。”

  “你若问,我就告诉你。”秦棠溪没有疑惑,趁着婢女去取药膏的间隙里同她好好说道说道:“陛下令人去压制,私下里是想屯兵,假意败了以后还想另派旁人。”

  明姝听得认真,“屯兵?有银子有兵器吗?”

  秦棠溪低头整理被衾,“可还记得那船失踪的官银?”

  “记得,听闻康平县主去查了,最后什么都没有查到。”明姝略有印象,这是户部的悬案,康平县主几番都没有查清楚,前几日陈世子还提起过,说是有极大的问题,可上头没有追究。

  怪就怪在没有追究,一船官银上万两银子,上头说不追究就不追究,这样就让人不明白了。

  “那船官银被用来养兵了。”

  “是陛下自己盗了去?”明姝陡然间明白了,难怪不追究,原出出了家贼。

  婢女取了药膏过来,明姝适时不再问,但将前后的事情都联系在一起后,觉得殿下的处境越来越难了。

  皇帝养兵只有一个作用,就是来对付殿下。

  洛阳的兵力是在殿下手中的,就算过去半年,也有大半听命她。

  相比之下,皇帝空有政权,面对强劲的长公主还是觉得心里不安。

  洛阳的兵不易动也不能动,秦淮恰好是最好的一个地方了。借匪寇逆党的名义来给自己养病,寻常人是查不出来的。

  皇帝心思果然长进了不少。

  她这么一想就感觉危险了,迎向阿姐平静的神色,“那你怎么办?”

  “顺其自然。”秦棠溪避开小姑娘炙热的眸子,时至今日,她已然无法面对明姝了。

  就像是信安王妃所言,有悖伦理。

  但她不后悔,默然相守总是可以的。

  她可以就这么静静看着,不动欲望,爱由心生,只要明姝平安就成。

  安好便是晴日,她能给的就是太平盛世。

  以她之力,倾她心血。

  ****

  明姝受伤后,晚间的练腰就免了。

  冬日里被衾极为暖和,小姑娘一人躺着,亥时才见殿下回来,她迫不及待地将人拉上榻。

  秦棠溪极为无奈地拿住躁动的手,“又想提圆房的事?”

  “色由心生,是世间最为普通的欲望。”明姝努努嘴巴,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脸色,小声说:“阿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棠溪身体僵硬下来,眸色渐生冷意:“谁教你的?”

  明姝脑袋缩了缩,直摇头,“我就问问,睡觉了。”

  说完就果断就缩回被子里,心中哀嚎,早知就不说了。

  真是越来越淘气……

  秦棠溪叹气,想不通,她的脑袋里到底留了些什么东西,竟想着圆房了。

  转而一想,少年人血性方刚,也是常事。

  半晌后,她才憋出一句话:“我身体很好。”

  “嗯?”明姝立即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顶着巨大的惊喜看向长公主:“那、为何不圆房?”

  “你……”秦棠溪扶额,早知就不解释了,真是越说越乱,“没有为什么,找你自己的原因。”

  明姝微愣,“我不好吗?”

  秦棠溪没答话,将小姑娘塞进被子里,又将手炉塞进她的手中,温柔道:“睡觉吧。”

  明姝呆呆愣愣,躺在被子里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原因?

  难不成这个身体不好?

  她摸摸自己的身体,没觉得哪里不对,翻过身来面对着殿下:“我哪里不好吗?”

  秦棠溪闭紧眸子装睡觉,越解释越乱,还是不说为上。

  最后,明姝一夜都没睡着。

  清晨秦棠溪照旧不起,催着小姑娘去户部,今日很冷,钻出被子就感觉出一阵冷意钻入骨子里。明姝浑浑噩噩地不想动弹,待在被子里更是觉得舒服,对于催促声也装作没有听到。

  她灵活地钻入殿下的被子里,双手搂住对方的腰肢。

  秦棠溪浑身僵硬,“松开。”

  “不行,也不能。”明姝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还有几分虚飘飘的,听得秦棠溪喉咙微涩。

  “你想闹什么?”

  明姝的手沿着腰肢慢慢往上,微热的唇角毫无征兆地贴在她莹白的脖颈处,呼出的热气都带着几分暧.昧。

  秦棠溪沉沉呼出口气,半个身子都抵着明姝,对方十指就像绳索一般,慢慢地将她缠绕起来。

  明姝鲜少以这样的姿态面对她,她越紧张,明姝落在颈边的吻就愈发炙热缱绻。

  她感觉明姝的热气将她狠狠地包裹着。

  伦理、纲常在脑海里反复响起。

  慢慢地,明姝的吻落在锁骨处。

  她猛地一惊,“明姝……”

  明姝沉默不答,反而扣住她的十指,“嘘,别说话。”

  秦棠溪羽睫轻颤,呼吸变得急促,细细听来,还有几分害怕。

  却并没有觉得耻辱。

  明姝小心翼翼地拂开襟口,心跳猛地加速。

  她登时停了下来,抬眸却见往日温柔细腻的眼中溢出一行泪水,“你害怕吗?”

  害怕什么?其实她可以的。

  没有必要害怕。

  她果断地咬住肩胛处一处莹白,慢慢地研磨着,却没有用力。

  秦棠溪处于悬崖处,一面是看不到底部的深渊,稍微伸脚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若是后退一步呢?

  她舍不得。

  反复踌躇后,她紧握住明姝的手,按住明姝的躁.动,“你……”

  明姝没有听见那声呓语,修长的指尖松开殿下的手,灵活地游转在她的身上。

  秦棠溪感觉到一股不该有的情绪将她包裹着,慢慢地带着她沉入深渊,永无翻身的余地。

  “明姝,你松开。”

  声音颤抖,带着不属于她的害怕。

  明姝松开她的手,凝望那一泓泉水的双眸,那里有欲.望也有害怕,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在想,殿上应该也是喜欢的。

  秦棠溪按住明姝的肩膀,唇角蠕动却说不出一字,这时她害怕面对明姝。

  与殿下对视,明姝感觉到兴奋,感觉整个人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秦棠溪侧过身子,将襟口整理好,漠视明姝迫切的眼神:“你该起榻了。”

  明姝眼中闪过失望,伏在她身上依旧不肯离去,“你明明……”

  “明姝。”

  一声冷斥,冰寒彻骨。

  明姝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起里,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最后,带着失望去户部。

  *****

  到了户部后,先见到礼部尚书大人早早地就到了,接着康平县主引着他进去。

  她默然跟上去,礼部尚书大人先开口:“陛下今日又不上朝,你说,像话吗?我前几日就去找了太后,可太后偏袒皇帝,说她病了。可我分明接到陛下要选后的消息,沉迷享乐,非明君所为。”

  难怪两人今日竟来得比她早。

  康平县主回道:“陛下年少,爱玩也是常事。”

  “可是还未曾亲政,若是掌权了,这还能收敛吗?”礼部尚书极为不快。

  明姝在后面听着,恍惚想起太妃。

  太妃亲自将秦见晗捧上贵妃的尊位,那时她在想太妃是不是在替殿下还恩情。

  现在明白了,太妃高瞻远瞩,想必早就识破皇帝的性子,秦见晗是自寻死路,她送人一程。

  自己挖的坑埋藏自己。

  “不如我们去长公主处劝谏一二,殿下近日不闻政事也是想让陛下成长,心思虽好,可也得看看陛下近日所为。县主,您觉得如何?”

  “你并非是第一人,殿下铁了心不会去管教,再者尚有太后在,她也管教不得。若是管问多了,刺激到陛下,反而引起姐妹不和。您若是替殿下着想,就不要去叨扰她。”

  礼部尚书停下脚步,“我若为殿下着想,大魏该如何是好?”

  康平县主目露无奈,“我也不知,陛下本就与殿下隔阂不浅,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您再去掺和,岂非闹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明姝听后感觉到礼部尚书确实事多,无故牵扯殿下做什么。

  两人走进屋里,她只好在外头止步,转首就见陈郸疾步跑来。

  “明言明言,救我一命。”

  明姝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如何救你?”

  陈郸见她拉到一侧,小声道:“你可知玉楼春被朝廷查抄了?”

  “晓得,听人说了一嘴,怎地,你有相好在里面?”

  陈郸面色一红,“对,我将人赎了出来,我父亲知晓后要打死我。我记得你的府上颇大,我将人送到你府上暂避,如何?”

  “不成,我府上有妾室,到时说不清,我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明姝摆手不肯。

  “明兄,我可以同你妾室解释一二。”

  “不行,她不会听你解释。”明姝冷着一张脸,同殿下解释,她腰都得练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皇叔:小度小度。

  小度:在呢。

  皇叔:能给我码字吗?

  小度:对不起,不能。

  明姝现在多焦急,以后就会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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