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 一位是祖上当个尚书的温家, 一位则是红尘雪收养的义女, 如今的司马家嫡家小姐。
楚月只能勉强盖上印章了,她依依不舍地将赐婚的圣旨交给了小和子。
小和子恭恭敬敬地伸出手去接圣旨, 结果陛下一直抓住他扯了好几次都没扯动。
最后,他只好提醒道:“陛下,太子殿下听说非常喜欢温家小姐儿,还有司马小姐, 如今小主子他已经如愿所偿了, 那陛下您应该感到高兴。”
如愿以偿,心想事成。
楚月只好放开了赐婚的圣旨让小和子赶紧走, 否则,她就要后悔了。
等小和子走了,楚月坐在龙椅上忍不住叹息起来了。
儿子终究是大了, 到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了, 他就开始管不住自己想姑娘的心了。
不过换位想想, 当初她曾经也是看见阳清涟第一眼时, 就移不开眼睛,第二眼第三眼虽然抱怨过她, 可她终究还是喜欢上了她。
如今已经过了十四个年头了,再过两年, 她女儿又要到了许配人家的年纪了。
楚月唉声叹气起来。
中午, 她在浦苍殿和阳清涟用午膳时, 依旧没停止过自己的闷闷不乐的心情。
阳清涟夹了块肉放在她碗里道:“还在吃醋?”
楚月无精打采道:“朕就是难过, 你说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以前都在朕怀里打滚,怎么眨眼间就长大了,而且都要娶媳妇了。 ”
她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三天,阳清涟觉得再放任她下去,估计朝政之事又该耽误了,届时皇亲们又回进出皇宫频繁,扰得他们夫妻烦不胜烦。
阳清涟也不劝她了,她道:“陛下,我们再生一个吧。”
此话一出,楚月的筷子掉在桌子上“铛”的一声,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妻子,突然想起这十几年来,涟儿似乎都没问自己,她是怎么让她怀有孩子的。
而涟儿似乎也笃定孩子一定是她的。
如此信任她,还是说涟儿十分理智她只跟她洞过房,所以孩子一定是她的。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送子果药了,还怎么生第三个想想都不可能吧!
楚月忍不住脸蛋一红:“涟儿,你不是很清楚,我们十几年也不是经常那个,你还不是没怀上了。”
阳清涟比她淡定多了,她道:“那你现在能告诉你是怎么让我有了你的孩子?”
“若不是这十几年来,我见邦儿像你,菁菁像我或许我会怀疑。”
楚月就道:“怀疑也该怀疑你自己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她的耳朵就被阳清涟猛地揪了过去。
阳清涟喝斥道:“你怀疑我出轨?”
楚月赶紧求饶道:“哪里哪里,没有,我哪敢,而且你也不会背叛我,就这点我对你还是非常坚信的。”
阳清涟哼道:“现在呢?可以告诉我了。”
楚月只好道:“你可以早点问我,至于等到十几年后。”
其实阳清涟早就想问了,可惜她每每看见自己拥有一对儿女还有心爱的人在一起,她就怕打破这份幸福感,而如今不同了,她们的幸福还会持续下去,所以她便有了勇气问楚月,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楚月便道:“其实朕不是普通人,朕的能力与朕现在的位置有关,或许你不信,其实这世上还有很多神奇的事情。”
“朕有一个小伙伴,你们看不见的小伙伴,它让我协助它做任务,事后,就送了送子果药给我。所以我们才有了彼此精血所造的孩子。”
“雨歌和安知,都是我们亲生的。”
阳清涟饶是早就知道光离古怪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神奇。
她便道:“那它还在吗?”
楚月摇摇头道:“你怀上孩子那刻,它就已经随着任务消失了。”
“它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叫什么?”
“ 昏君系统。”
阳清涟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或许想起小时候预言的事情,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只是昏君二字,并不是预言曾经说的亡国之君,显然,这个叫系统的家伙是帮助了她家姬渽。
她便道:“那从前你昏庸的行为都是它指使的?”
楚月就摸摸头,她一股脑将所有的过错推给了系统,反正系统不在了,她可以随便怎么说。
楚月郑重其事道:“就是它逼得我的,我明明可以当明君的。”
“涟儿,系统它实在太过分了。”
说的那是理直气壮。
阳清涟:........
她只能信一半。
剩下一半最近几年关于楚月的表现,她已经很清楚了。
明里依旧昏庸不堪的样子,可出的新政却总是令人耳目一新,只是这样有些好无厘头,让很多人无法信服,以至于她的新政从开始的时候都会面对巨大的阻碍。
毕竟是超过现在的人的认知,不能理解的事情,不去支持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而且反面衬托大臣的尽责,正是因为这份尽责反倒让楚月的名声变得不好听。
或许在很多大臣们来看,陛下是飞扬跋扈、倒行逆施、民声载道的昏君,无能之君。
可实际上,百姓们因为生活变得美好,而不这么想,从而对陛下改善了印象,只是上层总是大臣在把控舆论,使得众多百姓依旧沉浸在云里雾里,又质疑又感激楚月的复杂心思里。
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有双面性,她家这位能厚脸皮不管什么名声,怕是最后一扇天下对她恶语相向的防御墙了。
阳清涟道:“那我们不能有第三个孩子了?”
楚月只好凑到妻子身边,轻轻抱住她,她温柔的安慰道:“咱们不是有两个孩子了,一个爱静一个爱闹。”
“两个已经足够了。”
阳清涟见她总算没纠结孩子的事情了,她将脑袋靠在楚月的怀里,感觉到她温暖的体温,她眼睛一闪将手伸进了楚月的衣襟之处,撩人的信号开始散播。
楚月同样如此,她横抱起阳清涟边走进了内殿。
两人如漆似胶、仿佛小别新婚的夫妻一样,甜甜蜜蜜的渡过一天又一天。
而太子殿下楚安知,听说父皇不情不愿下了旨意,他就忍不住松口气了。
幸好父皇答应了,否则他的心怎么都是提起来的。
楚安知知道父皇舍不得他早成亲,还将他当孩子一样看待,但他必须用行动告诉父皇,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庇护了,他该自己成长。
如今看来他最近该好好忙一阵子先别进宫了,否则父皇见到他就忍不住伤感起来了。
楚安知道:“贤开,我们等一下去海码头看看。 ”
杨贤开明显在发呆,等太子喊他时,他才反应过来道:“太子殿下,属下今天不能去了。”
楚安知见他满脸的心事,就忍不住道:你怎么了?
杨贤开只好低下头道:“属下,属下想陪西安王世子出去一趟。”
楚安允?
楚安知道:“孤的堂弟可是麻烦你? ”
杨贤开只是摇摇头道:“世子殿下最近被公主殿下缠的紧,他就想我帮忙找个借口拉他出火坑。”
听到火坑两字,楚安知忍不住笑道:“安允自己也闹的很,他倒是好意思找你帮忙,他怎么知你能帮到他?”
杨贤开看见楚安知打趣的模样,他忍不住脸红道:“不,不是的,公主殿下没有看见我就规矩点。她,她是认赌服输。”
楚安知见他不经打趣,他就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孤会帮忙的,你让安允好好和他弟弟楚安庆好好学学。”
都是世子啊,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啊?
那就是楚安庆现在和他一样都在海码头学习外洋事务,他将代表国商和随使官出行外邦国。
只是楚安知奇怪的是,杨贤开最近怎么老是能碰见他妹妹。
不行,有时间他一定要去问问,否则,他不放心。
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年纪轻轻没眼光看上了别人。
楚安知刚这么想,他忽然反应过来了,似乎他现在能体会到父亲依依不舍自己的孩子变成别人的那份滋味了。
果然不好受。
楚安知就警惕看着杨贤开道:、“孤的妹妹,你觉得她会看上你吗?”
杨贤开整个人一愣了,他几乎是下意识摇摇头道:“下属觉得不会,而且公主每次见到我就冷眼看着我,哪来的看上?”
冷眼?真的是冷眼而不是漠视?楚安知却忍不住紧张问道。
杨贤开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么回事。
结果,楚安知忽然瞪向他道:“你最近好好帮世子,然后见到孤的妹妹躲在走,听见了没有?”
杨贤开:?????
太子殿下为什么忽然对我不客气了?
他似乎生气了?
他为什么生气?
难道是因为他上次赢了公主一次吗?
想到此处,杨贤开本来想解释,结果楚安知眯着眼睛,跟楚月曾经摆出如出一辙的表情,他围着杨贤开好一会儿打量,明显是非常不甘心的样子。
“就这个人?才能还可以,但是绝对不会为夫?孤一定要好好提醒妹妹,杨贤开可以是臣子但绝不能是驸马!!!”
楚安知现在完全是一副紧张护着自家小白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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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从某种程度来看,楚安知跟你才是最像的。
楚月意指妻子:朕的女儿看上谁就喜欢冷遇谁,哎,这个毛病也不知道谁遗传的。。。
阳清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