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出来的佣人，洛知意可能还得和江稚在门外僵持小会儿。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唇绝对与江稚的脸颊有了触碰，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洛知意将江稚眼中的亮光看的分明，失序的心跳渐渐回归，她皱眉走在前面，落下两个字：“胡闹！”
“我哪有胡闹？”江稚快步跟上，与她不再保持距离，垂眸看向洛知意身侧的手，压抑着自己要去牵起的冲动。
“你心里清楚。”洛知意见她回答的这么理直气壮，停下步子看她，江稚停也不停，反倒要上前来，洛知意伸手去将江稚一推，“得寸进尺。”
江稚不解：“我听不明白。”
洛知意这才瞪过去一眼，情绪外露：“你自己心里清楚！”
要不是江稚偏头那一下，自己也不至于亲上她，这人分明就是故意，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令人恼火。
却又无可奈何。
江稚唇边那抹细微的弧度就没下去，就这么微偏头看着洛知意，洛知意的这些情绪都奈何不了她，江稚只会觉得她可爱，“我不清楚。”
“你为什么突然离我这么紧近？”洛知意手指紧了紧，又垂直放下，“刚才是，现在也是。”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脖子。”江稚又从自己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的丝绒首饰盒，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装的这些东西，打开后，一根细细项链静待其中，坠子是星月形状，弯月抱星，一颗闪耀小钻点缀其中，光芒毕露，相得益彰。
“这是我的回礼。”江稚将那根项链拿了出来，拧开锁扣，“你的锁骨与肩颈那么漂亮，我看见这个的时候就觉得适合你。”
洛知意有很多价值连城的首饰与珠宝，这根项链在其中并不算是最好，甚至略显笨拙，但是这却是在第一眼就让她觉得甚合心意的。
“我替你戴上？”江稚在洛知意面前展开双手。
洛知意不再拒绝，转了身，无声默许。项链的凉意透上肌肤，后背传来阵阵凉风，她的头发被江稚小心撩开，吊坠刚好在她的下巴中点往下一寸。
“……还不错。”洛知意终于没和江稚在外头站着，进了家门，在手机屏幕里看到佩戴的效果，江稚的眼光竟然与自己很合，她又补充，“很好看。”
江稚轻笑：“配得上你的，自然是最好的。”
一语双关，洛知意听出她把自己也夸了一遍，刚才的恼意已经散去，脖子上可还带着人送的礼物，心意她是接收到了，说话自然不再像刚才那样，“行了，吃饭吧。”
老爷子还没过来，但佣人已经开始摆放碗筷。江稚趁机来到洛知意边上提醒：“如果只是刚才那程度你就躲，那之后在老爷子面前……他一定会识破。”
“我哪躲了？！……什么叫刚才那程度。”洛知意感觉自己好像被江稚下了套，下意识的否认过后想起被江稚轻描淡写说出的那程度，可差点嘴唇碰嘴唇，沉下气来道，“我们又不是真的。”
“协议女友也是女友，既然要哄老爷子开心，怎么能不好好演？”江稚几不可查的一挑眉，为洛知意拉开椅子，“我只是想让你自然一些，我们可以尽量配合，并不是我要对你胡作非为。”
她倒是知道自己那叫胡作非为！笑话，自己怎么可能让她乱来。洛知意在心里勉勉强强接受了江稚的说法，顺势坐下：“你没有那个胡作非为的机会。”
到时候总会有的。
江稚现在还只能在心里默念，她笑了声，“我们如果不自然，老爷子见多识广，看出来是早晚的事。”
江稚就在洛知意的身边坐下，洛知意用桌上准备的湿巾擦手，“你倒是对这个身份适应的很快。”
“当然。”江稚为她拿走湿巾，笑得坦然，“因为我已经准备了很久。”
洛知意本不想让她这样照顾自己，但见到老爷子已经过来，便没阻止。在老宅吃饭时很安静，食不语是老爷子定下的家训，没什么重大事件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一顿饭吃得快，洛知意又陪老爷子聊了会儿天，才准备带江稚离开。
午后的阳光让人感到困倦，江稚没将车速开的多快，又调着适宜温度的空调，洛知意很快便在副驾驶上沉沉睡去。她这段时间确实休息的不好，眼睑下淡淡的眼圈一直没消退。斑驳光影掠过她白皙的肌肤，将星月项链折射出耀眼光芒。
在快要汇入大路车流时，江稚靠边停了车，专注地看了洛知意一会儿，唇边始终带着笑意。
不用紧，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假的会成真。
*
回了家，洛知意在车上睡了个好觉，上楼处理工作去了。江稚自己在客厅看电视，季盈川在半小时后打着哈欠下楼，看到电视里放的做菜视频吓了一跳，“谁在看？！”
原来这个家里除了自己，还会有别的人看美食天下吗？！是哪位小崽子长大了，季盈川看沙发上那人一转头，竟然是江稚。
季盈川：“？？”
江稚真不是什么做菜的料，里面的主持人和厨师演示的步骤看着都很容易，但是她就是觉得很费解，是怎么腌制，什么复炸，还有加点白醋白糖调味，看的她迷迷糊糊，记住了上一步，又忘记了下一步，本来不困的，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怎么想着要学做饭了啊？”季盈川看她这要睡着的模样觉得好笑，“今天回老宅感觉怎么样？”
“很好。”江稚登时恢复了一半精神，“电视剧里说，要留住一个人的心，就先留住那个人的胃。”
“放屁的，通通都是放屁，小野人，你可不能把电视剧当成你的恋爱圣经，你要看看现实。”季盈川摊开双手耸肩，愁的直叹气，“就比方说你看看我，我做菜好吃吗？”
江稚点头：“好吃！”
“可是我留住那个人了吗？”季盈川又长长叹了口气，自顾摇头，“我这是变着法子的做吃的，可是你看看秦锦，还是成天要把我泡福尔马林，对我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你说是不是？对你没意思的人，做的再多她都那样，对你要是有意思的，你不过就是排了个队，她都能帮你把店买下来。”
“买店？”江稚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她联想到这几天自己去买牛肉饼，好像变得很容易，老板说开通了绿色通道，专门给她这种没有多少时间却又来排队的白领人士打造，但每次江稚过去就只有她一个。
季盈川自觉说漏嘴，只好赶快打补丁：“不不不，我就那稍微比喻一下，说回那个牛肉饼，我觉着哪好吃了？不就是封口了的肉夹馍嘛，我能做出来好吃一百倍的味道。”
并且迅速开启下一个话题：“哎你说是不是啊？秦锦她就算当个大海王都不乐意看我一眼。”
“小季总，你不是小海王吗？”
季盈川啧一声：“谁给你说的闲话？！”
季盈川身家样貌，样样都是上乘。都知道季盈川是二世祖，也都知道这是小季总，自然也是前呼后拥，要什么来什么的人。小季总是万花丛中过，朵朵都留痕，现在也是搬进了洛家安分不少，在这之前，晚晚在外面蹦，蹦高兴了消费小季总全包，小海王的名号在暗地里流传，无数朵娇花还是上赶着往上来等她摘，小季总先前还真每朵都摘。
慷慨归慷慨，不过慷慨后的新鲜劲也去得快。圈子里与季盈川一块儿流传甚广的人就是秦锦了。人前是冷淡的医生，下班后白大褂一脱，是斯文败类。有只要有秦锦在前面，她顶多就是个小海王。不过，也有人说这是小季总在某次醉酒后自己说的。
小海王碰见大海王，这会儿真没辙了。
江稚见季盈川恼了，也不急，“没人说闲话，一开始……她还不是也一眼都不看我。”
是啊！
季盈川想到，一开始洛知意不是要把江稚丢出去的吗？
“你们那是命运的安排，逃不过的，哪能一起比较。”季盈川说。
江稚困意已经全跑，精神头回来了，她摇头道：“可你和秦医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那么多的机会给你，你抓住了吗？命运才不会创造相遇，只有人为的努力。”
如果她没有那样坚持的去找洛知意，又怎么会来到洛知意的面前？
“哎呦喂，你这小孩儿，还挺会说啊。”季盈川被她说的一怔，竟然发现好有道理，继续追问，“所以呢？”
“去表达。”江稚自己就是这么做的，热烈且直接，“你表达过自己的心意给她听吗？”
表表表表表表达？那不可能！！
让自己去和秦锦告白，疯了吧！！
季盈川立马拒绝，“不行，我都已经想到秦锦会怎么嘲笑我了。”
肯定是在自己心上浇福尔马林。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能说不行。”江稚话说到这，已经倾囊相授，她站起身，憋着笑，“更何况，不是大海王吗，怎么能随随便便说自己不行？”
季盈川后知后觉，对着上楼的江稚怒吼。
“小野人你学坏了！！！！”
话刚吼完，手机传来消息。
洛知意给她发：这么大声要吵死谁？
季盈川气急败坏，摁了条语音过去：“过分了啊过分了啊！你家小野人学坏了懂吗？她居然都知道行不行这样的段子了！”
过了半晌，那边也过来条语音。
季盈川点开，听筒里传来洛知意的声音。
“现在也可以学坏了。”
季盈川：“？？？”
洛娇娇你也不纯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世祖说：你们都在一起了我还被蒙在鼓里！！！！
娇总说：在一起了还纯洁的话，那我们只要一起盖着被子纯聊天就好了。（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