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来楚凉,带着雪鹰的人,随着雨澈在那边跑来跑去。
竹子则在那里叽叽歪歪,嘀咕着什么。
杜木见他们忙,也就没过去了。自己跑去王宫……
“你在做什么?”她畅通无阻的进入大殿,雪鹰的战士已经来了一批。
还有一大批正在路上。
按例,王本部的战士,要出一半来王城,只可以多不可以少。
虽然,杜木到现在都不知道,关陌当王,对雪鹰部落到底有什么好处。
关陌咬着鹰羽,愁肠百结。“回诸侯国的国书……”
杜木走近一看,关陌桌上密密麻麻的兽皮堆了一堆。“这么多?”
杜木咋舌,“都要回吗?”
关陌摇头,“鳞王说,让我挑几个骂回去!”
杜木眼角一抽,拿起一个看起来。诸侯的文字很少古怪变扭,而且还喜欢自己创字,好在当初巫有教她认字,不然……
通篇看下来,杜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国书就是用来骂人的吗?看看落款,臻国。
杜木一阵无语,原来国书是这个用途。里面强烈谴责了部落国的各种野蛮行为,骂关陌是蛮人头头,骂部落人茹毛饮血等等等……
总之没一句好话。
杜木忍不住瞅了瞅关陌,只见她还在咬着鹰羽,纠结着该怎么骂回去。
杜木笑了笑,让关陌自己想去。多想想怎么骂人也好,省的一有事就喜欢动手。
“海边部落的人来见你了没?”
关陌歪了歪头,“没有。”
“如果他们来找你,你就同意,但是让他们派人过来,每个部落起码一千人,这里正缺人呢。”
“这么多人,会不会……”关陌皱起了眉。
杜木想了想,“王可有联系各个部落的方式?”
关陌想了想,掏出一块石盘子,“这个?”她看向杜木。
这石盘却是乳白色的。
“这个能联系所有部落吗?”
“可以。”关陌点了点头。“历任王传承下来的,据说是当年各大部落巫联手制作的,每任新晋的八大部落或者大部,都会由巫亲自前来王城。”
“除了在王城之心图腾留下印记之外,还有这个王印。”
杜木欲言又止,这王印,长的也……太朴实了点。看着虽然通体乳白,却粗粗糙糙的石盘。
“当时雨部落一定不在。”
关陌茫然的歪了歪头。
“王不妨发信告知各大部落的巫,问他们对海边部落的态度,言明海边部落愿意为此付出一定代价……”杜木认真的说了起来。
关陌边听边点头,全部记住了……小石盘被她拨的哗哗哗响。
“条件这种东西,还是要好好谈的。虽然他们加入,对部落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杜木随意的望着外面,“不知道旱部落是个什么态度?支持还是反对?离得那么近,想来对这事比较了解吧。可惜……这地方简直处处不顺手啊!”
关陌依旧在认真的拨石盘,论武力,她自认不逊于人,但这些东西……
老王又没教她。
这些天她一头雾水不说,还感觉束手束脚的,浑身难受。
还不如带着部落在外面冲杀呢!
这国书她都想了一天了,只想出几句话。比之老王从前的回答来说,实在是差远了。
这些年,老王年年都与那边人,骂的你来我往,非常痛快。
轮到她时,她却手忙脚乱,即使老王给了她一大堆以往的兽皮用来借鉴,但她还是觉得不得劲。
“我应该怎么骂回去?”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突然问道。
杜木正盯着一处走神,目光放空,心里琢磨着这段时间要做的事。
她这人啊,只喜欢动动脑子动动嘴,只要不是让她自己动手,她从来都是不恤的。
反正闲也是闲着,就当做头脑风暴了。
她准备啊,不说别的,划分时间,是必须要的。省的部落人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全靠蒙。
部落巫都用结绳记事,时不时还要卜算一下,才能确定日期。
如果可以的话,稍微分点历法的毛皮,也够部落人用了。
这种事,丰部落稷部落最擅长。
其次,货币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没有统一的货币,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最重要的,其实是部落国的制度,像王城规划什么的,都只是细枝末节而已。
只是,如果要改这些的话,阻力并不小。每一个改革,都得说服其他部落同意。
其次,关陌对她又不是真的言听计从,只要涉及到雪鹰的利益……
她有点烦,若想要把这些改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那花的时间可就久了。
毕竟,她真正要上心的,应该是白河和赤炎两个部落。
对于王城,她得抱着能改就改,不能改就算的心理才行。
虽然她提议规划王城,也仅仅是因为这段时间太闲了而已。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在部落与王城之中寻个平衡……即能使部落脱贫致富,又能兼着王城的改革,顺便让部落在改革中吃到甜头……
那想想就美滋滋啊!
……
见杜木不搭理自己,关陌等了一会,又低下头苦思冥想起来。还有点生气!
“啊?你说什么?”这时,杜木才反应过来。
关陌面无表情,继续咬着鹰羽,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不搭理杜木。
“吾有故友吊似汝,而今坟头草丈五?”骂人的话,杜木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关陌认真的看了过来,皱着眉想了想,“什么意思?”
杜木“就是balabala……”
关陌连连点头,下笔如飞。
虽然杜木觉得她是鬼画糊就是了!
……
杜木突然发现,在王宫里的关陌,好像没有从前那么有气势了。
也不知是好是坏!
与王交好,对赤炎和白河有好处吗?目前是没有的。
但是,若杜木偷偷把制度拨动拨动……那大抵就有了。
到时候……
有了目标,就等于有了方向。杜木顿时干劲满满。
……
“嘶……”肥蛇懒洋洋的甩着尾巴,躺在梁上不肯下来。
一觉醒来之后,它算是大变样了,原本肥嘟嘟绿油油的像条菜花蛇。
如今的它,淡翠色的鳞甲上,布满了深翠色纹路,纹路玄奥奇妙,看的让人眼花缭乱。
不谈其实际作用,单谈卖相,却是一跃成为高档蛇了。
至少,普通的菜花蛇,没有这种纹路,当然,也没有这么肥就是了。
此时的肥蛇,眉心处除了时不时亮一下的图腾印,还常驻着一个弯曲的蛇行印记,只是颜色浅淡,几乎与它的鳞色一样,杜木也是仔细看,才看出来的。
杜木每看到它,都忍不住眉心紧皱,“下来,都这么肥了,还不运动。”
“谁家的蛇像你这样!啊?”杜木痛心疾首。
指着懒洋洋的肥蛇,那叫一个肝火大冒。
肥蛇早就习惯了,眼皮耸拉着,尾巴时不时甩一下,一点反应也没有。
“嗷呜呜!”蠢狗兴冲冲的冲进来。顿时吸引力杜木的眼光。
“你看看你,天天到处乱窜!”杜木一逮着蠢狗,就怒气十足。
这些天她也就在早晚吃饭的时候,能看见蠢狗,平时连个鬼影都没有。
蠢狗心情极好,尾巴甩的噼噼啪啪,“嗷呜呜,炎布他们摸到山里去了,带回来一只霸。”
“霸肉可好吃了!”它狗眼发亮,说完一溜烟冲进里屋,去叼它那个大饭盆去了。
杜木“……”炎二傻子那么闲?还有空进山?
那这王城附近的地势……杜木陷入了沉思。
还没想一会儿,她就一个踉跄。
原来,肥蛇不知何时,已经爬了下来,精神抖擞的往外呲溜。
那肥肥的腰身,挤开了站在门边的杜木。
它出了门,还无辜的回头看了杜木一眼,而后便头也不回的,奔向炎布他们的屋子。
杜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