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我,渣女,只撩不嫁[快穿](GL)>第304章 师尊太难当(77)

  之后没几天,弦十也过来寻人,一如栖烑所料,弦十果然是故意输给的若莲。

  若莲修为比他低,并未察觉他施了障眼法,本来相安无事,却不料被苏成仙一眼识破。

  弦十留了个心眼儿,假装失忆不记得苏成仙,说自己当年稀里糊涂爬到了轩辕山顶,又稀里糊涂下了山,如今独自游走江湖,碰巧听说了夹竹林有邪祟,这才赶来为民除害。

  苏成仙与若莲整日呆在洞府少有外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关心修炼,对修真界毫无兴趣,加之栖烑回来时日尚短,虽闹出的动静不小,可也仅限于修真界,人界这边倒是风平浪静,她们并不知栖烑还活着。

  弦十在苏成仙眼里是灵虚子一派的,跟栖烑没甚关系,她也没多在意,直接将弦十也关了囚洞。

  弦十本想给栖烑传个讯,又怕栖烑那边还没稳住,自己这般仓促行事再坏了栖烑大事,反正他有那么多满城金甲,也不怕有事,便想着等一等。

  一来,等等看不修到底如何救他们。

  二来,也想看看苏成仙到底是怎么短短一千多年便突飞猛进成了合体大能。

  要知道,苏成仙可是被剜掉灵根的,即便不修帮她塑了个假灵根勉强能保存修为,可自身是不能修炼的。

  不修虽是药人,且是难得一见的化神药人,可再怎么样也不该短短一千多年就把苏成仙堆到合体。

  况且弦十刻意查探过,做了药人这么多年,不修非但修为没有被苏成仙吸光,反而还有所精进,虽不多,可这对药人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联想到那些被吸干血的死尸,魔修是不沾血的,唯一的解释便是不修吸的,不修靠吸血保持修为,避免被苏成仙使用过度香消玉殒,确实也合乎道理,只是习惯了不修的温柔仁善,实在无法想象她吸食人血的模样。

  栖烑听罢,蹙眉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那酒葫芦是木兰花钿所化,很快便摸出了一册古简。

  栖烑凝神快速翻看,没找到印象中的文字,塞回去又换一本继续翻看,接连召了数本,终于顿住,将那古简转给几人看。

  众人凑头看过,皆是大吃一惊。

  这人血真正的作用并非增长修为,而是镇痛!

  主人将新鲜的人血强行注入药人体内,能极大的缓解药人双修时的痛苦,再辅以极品合欢散与一些珍贵药材,基本就可彻底抹掉那种痛苦。

  每一次用人血,可坚持数日到月余不等,全看这人血与药人的适配度。

  如不修这般由人转半妖的,人血还能有效缓解对妖血的排斥,可谓一举双得。

  不,三得。

  还有一得。

  药人之所以不能再继续修炼,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双修太过痛苦,即便有空闲时间,也都拿来修复损害的神识,根本无暇修炼。

  如今人血洗涤了痛苦,神识不会因剧痛而受损,有了空暇时间自然就可以修炼。

  这法子看似有效,却很少有主人给药人使用。

  一来,药人没了可以再炼,没必要为了她四处杀人惹人注意。

  二来,强行注入人血需要消耗主人修为,药人是用来增进修为的,怎么能为了她浪费?

  三来,极品合欢散本就不便宜,再加上那些真的很名贵的药材,有那灵石多买几个药人不香吗?干嘛要吊死在一棵药人树上?

  当然,还有最根本的原因:药人痛不痛苦干主人鸟事?主人根本不关心好吧?

  苏成仙为了减除不修的痛苦可谓是煞费苦心。

  可这并不能磨灭她的恶行。

  众人翻到玉简最后,又仔细瞧了瞧。

  通常而言,即便药人不痛了,有能力修炼了,药人的修炼也是绝对赶不上主人侵蚀的速度的,独有一种情况例外。

  此人是九阳乾体,也就是纯阳之体,与九阴坤体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体质。

  九阴坤体不能炼成药人,也不能认主,可哪怕九阴坤体是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柴,只要喂下癔丹与之双修就能获取庞大的修为,最快一千多年便能飞升成仙。

  而九阳乾体必须炼成药人才能使用,灵根的影响也很大,灵根越好,主人修为增长便越快,最好的乾体两千多年便能让主人飞升成仙,是仅次于坤体的炉鼎。

  如此便解释了为何苏成仙短短一千多年便修到了合体。

  老实说,这速度还有些慢了。

  不修是仅次于天灵根的单灵根,又是化神修为,还是纯阳之体,再是药人,这四者逐一翻倍,修炼速度是普通药人根本难以比拟的,即便达不到最快两千多年的飞升速度,三千多年肯定是可以的。

  修炼都是越往后越艰难,最初一夜便能睡到练气巅峰,等到大乘想要飞升,需要的时间比之前面所有加一起都要多的多。

  苏成仙已经花费了一千多年,正常而言该到大乘修为才对,这样剩余的两千年勉强可渡劫飞升,基本符合了不修给予的速度。

  然而苏成仙才区区合体中期,照这个速度,还得再修炼个至少三千年才可能飞升。

  苏成仙为何着这么慢?浪费的时间都到哪儿去了?

  想想不修增进的修为,还有那死掉的一百多具可能只是九牛一毛的尸首,众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难怪不修想要逃离苏成仙,只怕这一切都不是不修想要的。

  可不修是药人,她杀不了主人,也阻拦不了主人,甚至连自杀都不能,药人的魂魄捏在主人手里,主人可以威胁药人,若死了就让药人永世不得超生,或者别的更让药人恐惧的,药人只能默默忍受,无法反抗。

  弦十他们猜不到苏成仙威胁了不修什么,可必然是不修不能接受的,不然依不修的性子,无论如何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苏成仙杀了那么多人。

  弦十问栖烑,“可有夔牛魂丹的记载?”

  栖烑摇了摇头,轩辕子给的书册她几乎全部看过,相关记载都是大家熟知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也正是全都看过,她才翻到了自己的笔迹。

  她已不记得那是何时写上的,但确实是自己的笔迹没错。

  那个她不记得的自己告诉她,这木兰花钿是轩辕子所赠,整座轩辕山就是曾名噪一时的轩辕秘境,轩辕子被困在境中境,需要她杀死苏成仙方能解救。

  对于不修,栖烑还是颇有好感的,尽管她曾被苏成仙蒙蔽,可并未真的作出什么不利明煊之事。

  当初灵虚子追杀明煊,独独没让不修与毘罗跟去,就是知道他们与明煊感情甚笃。

  想来明煊还活着的话,必然会拼尽全力救下不修。

  不修还在苏成仙手中,栖烑不敢轻举妄动。

  扈兰鸢也道:“这些年你不在,我憎恨苏成仙,多次与她冲突,都是不修师叔帮着遮掩过去,只最后那次实在闹得太大,不修师叔也遮不住,便给驰钰师兄传了讯息,让师兄帮忙求情,不然只怕我早挨了那祖师棍。”

  始终一言不发的驰钰也开了口。

  “当日我被心魔控制,险些做了错事,多亏不修师叔倾力压制,还不顾掌门反对把明煊师叔藏在泉中,不然掌门绝对会不顾明煊师叔伤弱,逼她亲自出面肃清流言。”

  这话一出,一二三,三双眼睛齐刷刷瞪向了驰钰。

  弦十:“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那流言难不成是真的?你真的染指了明煊师叔?”

  扈兰鸢瞪了弦十一眼,这小子耳朵长偏了怎的,怎么听话不听音?瞎污蔑谁呢?敢毁师尊清白的都是她扈兰鸢的仇人!

  “什么叫险些?那不是真的吗?你真没对师尊做什么?!”

  扈兰鸢问出了栖烑的心声,栖烑一双黑瞳,黑如点墨,直勾勾戳在驰钰身上,恨不得戳开他的脑壳自己翻出答案。

  驰钰被这三双眼瞪得有些承受不住,不想多谈此事,却也不能任他们误会下去。

  “明煊师叔冰清玉洁,从不曾被我玷污,当日我只是被心魔控制,有……有那意图,可还没来得及……这个栖烑知道,栖烑当时就在!”

  不提当日还好,提起当日栖烑就火往上撞!

  她知道什么?她赶到的时候师尊都已经光了,就算没真的怎样,该看的不该看的还不都看完了?!

  驰钰仿佛从栖烑喷火的眼中看懂了含义,虽然不想跟情敌解释,可也不想让弦十与扈兰鸢误解,平白玷污了明煊清誉。

  驰钰解释道:“当日我神志不清,也不知怎的,看旁的都一清二楚,独独看明煊总像是隔着浓雾,除了脸,哪儿也看不清。”

  天地良心,这话真的不能再真,可谁信?

  洞中三人没一个信的。

  看旁的都能看清,独独看自己心仪之人看不清?真当咱们都是三岁孩童那么好糊弄的?

  明煊已殁,再纠结这个也没意义,何况当年明煊已原谅了驰钰,驰钰也是被心魔所控,众人都没再多谈此事。

  眼下情况已明,栖烑苦等了一千多年,真到了仇人近前,反倒冷静下来。

  只要苏成仙还活着,杀她易如反掌,眼下要紧的是先找来夔牛魂丹救下不修。

  众人猜测,那魂丹大约可斩断药人与主人之间的契约,只要斩断契约,再赶紧让……弦十做不修的主人,免得不修被旁人暗算,苏成仙这边直接杀掉便可。

  弦十唯一不解的是:“你修为高,干嘛不你做主人,让我来干嘛?”

  栖烑淡淡挥出小字。

  【报完了仇,我便要去寻师尊转世,没多余的精力保护不修,我能信得过的也只你一个。】

  这话扈兰鸢可不爱听了,偏她又说不出口,只能忿忿地重哼一声。

  栖烑哄她已成习惯,赶紧又挥出小字。

  【兰鸢师姐是我亲师姐,比起你当然更信一筹,可我舍不得师姐受累,我希望师姐赶紧修炼,早日羽化成仙。】

  这话可太熨帖了。

  扈兰鸢舒坦了。

  弦十抽了抽嘴角。

  好男儿不同小女子一般见识!

  众人商议,未免打草惊蛇,栖烑趁夜去寻夔牛魂丹,尽量赶在若莲发现她不见之前回转。

  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暴露身份,免得苏成仙狗急跳墙再对不修不利。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苏成仙对不修有情,可这份情在众人眼中廉价的一文不值,面对危难,苏成仙绝对会毫不犹豫舍不修而保自己。

  栖烑连夜离开,路过囚洞时顿了下脚,揪了跟头发,随手幻化成人形丢了进去,起码若莲是绝看不出不妥的。

  而苏成仙即便真需要注入人血,肯定也是先用扈兰鸢他们,暂时不会动这几个凡人,他们暂时也是安全的。

  那三人还在睡着,并未发现不妥,栖烑收手要走,视线一转,正对上一双幽沉眼眸!

  栖烑心头一跳。

  他……他能看到她?

  不,这不可能!

  她可是掐了隐息诀的,无声无息无形无影,除非对方修为与她不相上下,否则绝看不到她。

  果然,下一息,那书生打了个慵懒的呵欠,长睫铺陈,那如暗夜浮萤般的眸子阖上了。

  书生靠坐在角落,离那村妇贩夫都远远的,满地枯草灰尘,他灰蓝的书生袍一尘不染,缟白的麻布履片叶未沾,他两手抱着小腿,歪头枕在膝头,书生绦顺着耳廓垂落脸侧,露出的一角耳垂软白的不可思议。

  栖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隐隐升起一丝古怪感,总觉得……这书生……似有哪里不对。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多想,她闪身出了洞府,直奔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