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生日?
单郁在走廊里站着, 透明玻璃那边,是会所的大厅,一桌一桌的人在侃侃而谈。
之前单郁的那桌, 从这边看过去,吹雪正在哄女朋友。
单郁心不在焉地转身, 靠在栏杆上。
温姐姐之前没跟她提过生日的事情,今天突然提起, 却怎么一副严肃的语态?
单郁其实不是很在意生日,从小她都是一个人惯了的, 过与不过不那么重要。
但是, 温亦弦这么一提起, 像是不能陪她, 她又有点儿失落。
可温亦弦不光是她的温姐姐, 也是wendy。
大明星的生活与工作, 本就是很难调节,也身不由己的。
温姐姐专门来问她, 至少说明还是很看重她的, 这便够了。
单郁微垂着眸,颀长的身影斜斜靠着,她善解人意道, “如果, 温姐姐忙的话。”
“你要我陪你。”温亦弦截断了她的话。
这很反常,温姐姐一直是从容而温柔的性子,很少做这种打断人说话的举动。
温姐姐在那头又说, “我就不忙。”
?
单郁听着女人的嗓音,是真的不大对劲。
她想是不是温姐姐遇见了很重要的工作或者什么机缘,但是温姐姐又想着她, 想照顾她,想陪她过生日。
单郁拧了下眉。
“没关系的。”
女孩冷静又理智的声音。
隔着手机,隔着电流,那样不近人情又那样疏远。
温亦弦一颗悬在空中的心,凉了。
好像胸腔被破开一个口子,呼啦呼啦地往里刮风。
心脏在冰天雪地中,残破不堪。
可是,一片荒凉破败中突然划过一缕春意是什么样的?
女孩在那头紧接着又说,“温姐姐,我去找你吧,你不要特意抽空,不需要来陪我,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的,你知道我的性格,不爱热闹,那天只要看见你我就很开心了。”
刹那间,荒原冰消雪融,春风掠过,点点绿意掀起,生机盎然。
温亦弦捏着手机的五指松了点力道,指尖青白褪却,整个人放松了很多,她才感觉到刚刚全身紧绷的疲惫。
她还有话想跟单郁说,想问单郁,一时却想不起来。
女孩又接着说话了,“温姐姐,我可以要生日礼物吗?”
温亦弦的心倏然一紧,简直大起大落,她不敢提自己的计划,只轻声问,“你想要什么?”
女孩清冷的嗓音说着的却是最暖的话,“我想看你日常的一天。”
“以前我是你的助理,总是跑来跑去,看不见你生活的全貌。”女孩要求,“这次,我想以女朋友的角度。”
温亦弦被她说得心软,又好笑,“好。”
她答应她。
虽然女孩好像误会了她,真当她工作多忙了。
其实,那天她早就为她的女孩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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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网络上关于同性恋爱的话题总是很火爆。
这场风波中,一部名为《与君行》的电影还未开拍,风声就已经炒起来了。
《与君行》是一部百合电影,改编自同名百合小说《与君行》,其作者是前段时间网络上风头大盛的闻笙。
网友们一看见这个名字,各种记忆都齐刷刷涌上来了。
在电影的官博下方,因为主演也还没确定,不存在粉丝空瓶的情况,评论区迅速被大量路人占领。
哪有百合哪就有我:嗷嗷嗷!作者是闻笙啊!是今年的网络女孩想嫁排行榜截止时排名第一的闻笙啊!
为百合大业奋斗的路人甲:哇哇!闻笙果然是姬佬吗?我当初就觉得她姬颜姬气质!难怪那么多姐妹想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一只百合君:呜呜,原著粉表示圆满!竟然能有朝一日看见真人版了!要拍电影了!
百合小透明:虽然不知道闻笙是谁,也没看过原著,但是!作为真姬一名,真的超期待百合电影的!
路过的正义达人:楼上的热门是什么鬼?本路人看过闻笙的文,人不止写百合,最开始写的无cp啊,干嘛给人乱扣帽子?人怎么写了一篇百合就成姬了?
蹦蹦跳:那楼上你又什么鬼?现在什么年代了,就算是姬就算是百合又如何?需要你这么正义出来替人否认?!
强势的正义达人:这是我另一个号!替人否认?同样的,那正主自己也没出来发声,你们就给人盖章百合,像话?!
磕cp成瘾:哇靠哇靠!当初《避世小岛》我就偷磕过闻笙*wendy这对百合cp,虽然非常冷门,但是!啊啊啊!没想到蒸煮之一真的是搞百合的诶!我圆满了!
滑水的正义达人:不是,这又是哪来的cp粉?奇奇怪怪!怎么人闻笙就百合了?
百合挖掘机:oh my god!竟然在这找到同好!我也磕闻笙*wendy的百合cp!但不上升蒸煮哈!唯粉别来骂我,另能不能期待下,既然演员表未定,有没有可能双女主是闻笙和wendy本人呢?
……
评论区热闹非凡,话题不断。
起初网友在各角度百花齐放,畅所欲言,后来因为有极少数评论牵扯到了wendy,琴弦们无奈出来压瓶,表示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抱走wendy!
——羡慕闻笙和wendy姐妹情,但请不要随意cue奇奇怪怪的话题哦!
也因此,虽然极少在网上冲浪的温亦弦,也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
她和单郁那通电话后不过一周,就是单郁的20岁生日。
温奶奶喊着让单郁回温家过生日,被两个人默契地找借口回掉了。
不是她们不愿意陪温奶奶,只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每回面对温奶奶,总是心虚。
温亦弦是傍晚时分飞到的A市,舒舒把人送到单郁家里就识趣地闪了。
下了飞机,温亦弦收到言矜的电话,“旗开得胜。”
温亦弦:“……谢谢。”
言矜调侃,“不谢,毕竟能自己把自己送上门的姐姐,也就你一个能做得出来了。”
温亦弦:“……你闭嘴。”
言矜乐不可支,“真的嘛,你看人小孩就自己在家等着就好,连机场都不用去,你都到了A市了,也不晓得接你一下。”
温亦弦叹气,“她又不会开车。”
“那不会开车你今晚怎么办?”那头问。
温亦弦本来不紧张,小孩面都没见着呢,可现在突然被弄紧张了,“……你到底有事没事?”
“咳,我这不是鼓励下你嘛。”言矜说了实话,“我跟初雪打赌了,你能不能给我争口气?”
温亦弦:“争什么气……?”
“你说争什么气?”言矜恶狠狠地“鼓励”她,“小孩不会开车,你还不会吗?”
突然间,言矜那头还插入一声冰雪般的嗓音,“不会开车,开着开着不就会了?谁是一开始就会的呢?”
这道声音响起,言矜的气势瞬间就低下去了,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出的怂,“诶,初雪你怎么过来了?”
“……”
那俩口子开始在电话那头争辩,关于谁开车合适。
这对话过于绕,也过于不纯洁,温亦弦实在没法接。
她静默两秒,“咳,不跟你们说了。”
言矜问,“那你听谁的?”
“……我觉得初雪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可能开车这回事,就是要尝试,开着开着就会了。”温亦弦装傻充愣,“我看看要不给单郁买辆车当生日礼物好了,她有了车迟早得学会开车的。”
言矜&唐初雪:“……你认真的?”
温亦弦继续装傻,“嗯,这样下次我来A市她还能来机场接我了。”
“……”
话题回到了最初的玩笑。
言矜憋了半秒,为了好友的终身幸福,她决定打赌输了就输了吧,“别了,你还是送吧。”
“自己送上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亦弦:“……再见。”
半路的一出闹剧弄得温亦弦心里七上八下的,还好进了单郁的屋子,里面关了灯,点着蜡烛,已经是烛光晚餐的形容,她才找回一点点气氛感。
舒舒前脚离开,单郁关上门,后脚就在门口抱住了温亦弦。
她们先是接了个吻,久旱逢甘露,一个月没见面的小情侣,吻了得有5分钟。
之后又是单郁先放开她,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女孩牵着她往餐桌走,“先吃饭,不然待会儿该凉了。”
是单郁的生日。
却是单郁亲手为她准备晚餐。
饭桌上,用过晚餐,也切了蛋糕。
单郁跟她开口许愿,“温姐姐,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温亦弦思考的停顿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了。
“我想要你给一部电影配主题曲。”单郁看向女人的眼睛,“你亲自制作,你来演唱。”
温亦弦一瞬间就想到了,“那部电影是《与君行》?”
单郁:“嗯。”
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烛影在越来越暗的空间内摇曳,连带着温亦弦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她看着女孩不甚分明的轮廓,声音不自觉就放柔了,“你这段时间是在忙电影的事情?”
“嗯。”单郁对她没什么可隐瞒的,“温姐姐,你还记得吹雪吗?”
温亦弦刚刚柔和下去的嗓音又恢复了几分冷意,“……记得。”
屋子里甜暖温馨,充斥着蛋糕的味道,烛光晚餐也很浪漫,可这样的光景下,单郁看不清温亦弦的面容。
单郁敏锐地从温亦弦的嗓音中听出一点儿微末的变化,她干脆起身绕过餐桌走到了温亦弦的跟前,站着跟温亦弦报备。
“吹雪之前带我见识过一些论坛,一些聚会,也结识了一些人。”单郁说,“但是,我性子比较孤僻——”
说到这,她的话音被温亦弦打断。
“不准说孤僻。”女人微微有些霸道。
单郁笑了下。
温亦弦微仰头,直视她纠正,“高冷。”
“好。”单郁更想笑,但还是听了温亦弦的话,“高冷。”
她顿了两秒,跟温亦弦说,“温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了。”
单郁明白,温亦弦应该是一直记得曾经缩在小出租屋地板上的那个她。
那么自卑,那么隔绝世界。
她喜欢温亦弦,她也经常心疼温亦弦,所以就能体会温亦弦同样心疼她的那份心意。
单郁肃正了态度,认认真真地跟温亦弦解释,“我能接受自己,也已经跟自己和解了。”
背着光的角度,女孩站得笔直,背脊单薄而孤傲,遗世独立。
温亦弦坐不住了,她扶着餐桌边沿,缓缓站起。
然后,微掂了下脚,她亲在单郁的鼻尖,“嗯,我喜欢的你,很好。”
单郁被她亲得痒,禁不住笑。
温亦弦也有几分羞赧,“……你继续说,吹雪带你结识人,然后呢?”
“然后我比较高冷。”单郁说到高冷两个字,眉眼中的笑意又肆意了几分,弄得温亦弦戳了下她的肩膀,单郁才继续正经说话,“因为不大跟人交际,所以后来我跟那些人也没什么往来了。”
“不过,我的《与君行》不是起势了吗?传播范围挺广的,也是因缘巧合,然后就被他们看中了,他们找吹雪联系了我。”
单郁牵起眼前女人的一只手,微垂着眸捏着,神态漫不经心,说话却很清晰,“以前这拨人零零散散也投资支持过不少,但都是主流电影里隐晦地掺杂一些同性情节,渴望获得关注,一点一滴获得国民认知。”
“这次不一样,你应该也听说最近法案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单郁黑漆漆的眸子里蕴了几分深沉,“他们挑中了这个本子,为了推动法案通过,我当然也愿意出份力,我一直很敬佩他们。”
“嗯,我也很敬佩他们。”温亦弦听了后抿了下唇。
原来,她差点儿误会了她的女孩,原来她的女孩是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有社会意义的事情。
温亦弦仰着脸,“现在,我也敬佩你。”
她第一次看着她的小年下,不再是用过去那种需要她照顾需要她护着的心情。
她的小年下,很了不起。
单郁绷了两秒,没绷住,弯唇笑了,“敬佩他们就好了,不用敬佩我,我不一样的。”
温亦弦:“?”
“我没有那么无私,我是因为自己的私欲。”单郁眨了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纯真的无邪,说出的话却那样直白,“我想通过法案,是因为我想和你结婚。”
结婚?
温亦弦愣了那么一瞬。
如果法案通过了,那么她们当然会结婚。
但是温亦弦脑子里像是隐隐有根线,逐渐清晰地浮现。
她没被单郁握住的那只手,悄然攥住了桌边的一个角,她问了一个很傻也没什么意义的问题,“为什么想跟我结婚?”
女孩黑眸倒映着闪烁的烛光,给了她一个有意义的答案,“因为,我想跟温姐姐身心交付。”
单郁本来不想这么早跟温亦弦说的,可温姐姐这么问了,她便说了。
她想跟温亦弦发生关系,但她不舍得随意委屈了她的温姐姐。
她始终觉得,她应该给温姐姐一个仪式感。
这份仪式感,便是法案的通过,她希望这项工程里,也有她的一份力。
单郁抓着温亦弦的那只手突然间用力,将本就半步之距的女人拽地更近,贴在身前,“用正式的关系。”
——我想跟温姐姐身心交付,用正式的关系。
女孩的语调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和以往一样,冷静带着冰雪感。
可这句话却像是燎原之火,所到之处,万物皆可燃烧焚灭。
温亦弦脑海中的那根弦骤然崩断,唐初雪曾跟她说,为什么要讨厌冲动?说不定你家小孩也很有冲动。
原来,是真的。
“我也想。”
烛光摇晃中,女人的嗓音跟暧昧的夜色融为一体。
单郁空出的那只手搂住人,收紧,不自觉揉在女人的后腰上。
温亦弦低低徐徐地说,“我想了很久你的生日礼物。”
单郁咬唇,听着女人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若有所思。
温亦弦将手从桌角撤去,捧在女孩的下颌,“如果你今天不提,其实我也会给你。”
更加没头没尾,甚至毫无逻辑,也察觉不出其中意义。
单郁:“?”
温亦弦轻轻吸了一口气,“你给的正式关系之前,我们先私定终身吧。”
窗外的路灯到了点,一盏盏接踵亮起。
女人的杏仁眼被灯光染上更重的暖意和温馨,单郁迷失其中,“怎么……私定终身?”
12月的雪城,天黑得极早,夜色深沉,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印在窗外。
屋子里的蜡烛燃了许久,已经到了根部,房间内部较室外反而越来越暗。
温亦弦另一只手从单郁手中挣脱,双臂从后环住了女孩的脖颈儿,“你说呢?”
缱绻暧昧的音色是房间内最后一抹光亮。
屋内光线骤然消失。
女孩搂着人,微微躬身,吹熄了最后的一点蜡烛。
借着窗外的灯火,黑暗里,踏着地板,一步一步走向更隐秘的空间。
屋子里的空调开得恰到好处。
许是肖想过太多次,所以才会明明是第一次,却如此地流畅,水到渠成。
衣料褶皱的声音,软布“啪嗒”掉落在地。
一件又一件,在昏暗中翩翩起舞。
床榻塌陷地“吱吖”声被愈发沉重的呼吸声盖过。
单郁吻着温亦弦,女人在她怀中,如曾经相拥而眠的每一个夜晚。
但今晚是不一样的。
惊喜和错愕都来得太突然。
单郁虽然期待过很久,但其实她并不确定温姐姐的属性。
她自己本人是不在意这个的。
趁着最后一丝清醒,单郁叼着女人耳垂的软肉,“礼物?”
她在问温姐姐做最后的确定。
女人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隔了几秒才嘤咛了很轻的一个字,“嗯。”
单郁大概便明白了,“那我拿了?”
锦被下两人未着一缕,已经是这样的亲密,温亦弦忍耐不住,将脑袋埋入女孩的颈肩,“……你还问?”
亲吻一个又一个重叠在每一处柔软。
没有一点儿疼痛。
很快,温亦弦在单郁手中化成了一滩水。
很陌生很惊艳的感觉,温亦弦稍稍恢复神智的时候,被单郁从身后抱在了怀里。
她恍惚地捉住女孩的手,十指相扣,又伸展开。
几年前,女孩也对她做过同样的事情,当时女孩说,“大概比你长0.5公分。”
她好像记起很多很多的陈年往事,有意义的没有意义的,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终有一刻,她抓住其中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的时候,也在喜欢我?”
空气中是温暖粘腻的气息,懒洋洋的。
“……什么?”女孩呼吸轻浅,好半天才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
两人肌肤相贴。
温亦弦脊背抵在女孩的柔软上,她们刚刚才做过最亲密的事,此刻,她却不敢转身看单郁的眼睛。
“温姐姐。”女孩待她很耐心,她不回答,单郁便也不追问,只是专注地表白心迹,“我只和你一起,我只喜欢你,没喜欢过别人,也没和别人在一起过。”
温亦弦心间一动。
隔了两秒。
“那你那个初吻是怎么回事?”女人终于缓缓转身,依旧缩在女孩的怀里,“哦,是玩游戏还是什么意外没了的吗?”
女孩的表情微愣。
温亦弦提醒,“真心话大冒险,你自己承认你的初吻不在了。”
错愕,惊讶,然后是恍然大悟。
单郁表情转变,最后竟然成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女孩亲了怀里的女人一口,“再给我一次,我就告诉你。”
“……”
温亦弦被女孩亲地低低地嘤了一声,她羞恼,“哼。”
推了女孩一下,表示抗拒。
但力道实在太轻,两个人都明白意思。
女孩重新吻上她,“记得我高二那年的情人节吗?我跟你说过,就是那天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信息点分散了温亦弦的注意力,她渐渐没有力气去阻碍女孩,“嗯。”
窗外夜色渐深,女人的眼睛里渐渐失去焦点。
她修长的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漂亮的掌骨一根根清晰浮现。
单郁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呢喃,“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偷吻了你。”
原来,不是别人,没有别人。
她的女孩从始至终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两次之间的间隔太短,温亦弦被欺负到在女孩怀中呜咽,露在锦被外的玉足被女孩抓回去,脚趾微微蜷缩。
作者有话要说: 言矜:唉,终究是送了。
唐初雪:你终究是输了。
言矜:……丢我们姐姐的脸,是她太不争气!
竟然有小天使要虐,这是篇纯甜文喔,除了小单的身世是虐点(也是为了两个人的甜),全程甜~